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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战国雪-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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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其实险象环生,稍有失误,就会全军覆灭,不过,终唐明宗一生,一直是以此等战法南征百战,且从未曾一败,是以那些史家兵家在诟病明宗之后,也不禁感叹这位皇帝的运气。

    可这些侃侃而谈者并不知悉,唐明宗凭借的并不是运气,而是勇气,因为他和他的部下一生征战,都是在以寡敌众,半生转战中原,每战都是以一军之力对抗四方暴乱,狼烟盛起处,只见横冲都孤军往来。

    世人都道邪不胜正,却不知当这世间之恶铺天盖地而来时,敢于只手擎天者,所要付出的又是何其大的勇气,所以唐明宗一生,每战必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每战必以背水一战的顿悟,置死地而求一胜。

    此等战法,何其豪迈,也是何其悲壮。

    当年如此,今朝亦然。

    一声声虎吼怒喝,无数声兵戈撞击,如合成一首老旧战歌。“横冲都!”有甲士大声呐喊起这个已经被世间遗忘太久的军号,今日所为,不但是要天下人再不敢轻觑他们的华夏中原,也是要这荣光再次复苏世间,哪怕只是昙花一现,总好过蒙尘无为。

    这些甲士一次又一次冲撞向合围前方,他们把刚恢复的力气随着怒气毫不吝惜的释放出来,这血肉身躯的含怒冲撞,隐带起风雷声势,每一次冲撞,都如一道平地惊雷向前怒殛,声如雷霆,人人斗战!一次又次的冲撞,直如万钧雷霆横过!这世上,又焉有能困住此等雷霆斗战的合围?

    “横冲都!”呼应着袍泽的呐喊,轩辕如夜又一次把白骨枪旗向前用力捅出,这一枪看准了时机,穿刺如行雷电闪,把已呈乱象的合围捅开一个豁口。

    “破!”忠源也再次踏前,把豁口撕扯得更大,几位老军甲,半生旧袍泽,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联手打出这最稔熟的配合。

    “破!”玄机子道袍飘扬,第一个从豁口处破围而出。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眼破局(一)() 
“破!”大将苌庚大概还气不过被拔了头筹,不肯从那刚破开的豁口冲出,只抡开板斧往斜向处一通猛剁,那合围前的黑甲刚被破开一道豁口,正忙不迭的想去堵围,哪挡得住苌庚又往别处开口子,被那车**板斧几下招呼,又剁翻了六七人,再开出一道豁口,苌庚哈哈大笑,抡着板斧冲了出去。

    两道豁口被打开,前方的黑甲拆得了东墙补不住西墙,正慌乱时,忠源这阵前刺客又冲了过来,他不选玄机子破开的豁口,也不走苌庚剁开的缺处,却横提战玺,往两道豁口中间直冲了过去,连排利刃一瞬间横切竖砍,每一刀都斩得鲜血散乱,“破!”忠源踩踏在刚倒下的黑甲军的尸体上,大步冲出。

    “破!”一名甲士飞骑而过,坐骑撞,枪直刺,刀横斩,连杀三名想追赶忠源的黑甲军,冲出合围。

    “破!”另一名甲士紧跟着杀到,他不肯恋战,冲到豁口前一提缰绳,他的坐骑凌空跃起,见有黑甲拦阻,这甲士在半空中伏鞍出枪,当先刺倒一人,飞骑出围。

    “破!破!”又是两名甲士联袂杀到,这二人都想为战死的袍泽多报diǎn仇,冲到豁口前特意一勒马,趁拦挡前端的黑甲军慌乱不迭时,连杀十几名黑甲,这才破围冲出。

    眼看合围前端已经四分五裂,未突围的横冲甲士精神大振,簇拥着轩辕如夜和车玄甲齐向前冲。

    “一起杀过去!不世之功,我们一起立!“这一把以横冲都全军为注的豪赌终于到了孤注一掷之时,轩辕如夜心头激荡,他迅速估算双方战力,已经有玄机子,苌庚,忠源和四名甲士冲向帅纛,但拓跋战身侧也非无人护卫,慕容连这文谋自可忽略不算,可拓跋战身边还有不离左右的两大近卫朗昆和骨扎力,而在帅纛前,还孤零零的插着一杆铁枪,铁枪后,是故人传人。

    轩辕如夜很懂得昔日的xiǎo少年,今日的艳甲飞将的此举用意,一过铁枪,便无故人之情。

    “一定要再过去几个人!“轩辕如夜低声吩咐左右,要完成这场动人心魄的刺杀,他需要集中每一份力量,“尽可能都冲过去,这柄故人留下的修罗枪,交给我来对付。“

    “我就不过去了。”车玄甲突然勒住了坐骑,“容我偷个懒,取拓跋战首级的功劳,别忘了分我一份。“

    “玄甲——”便是这十万火急时,轩辕如夜还是回转头去看这老友,他清楚车玄甲的心意,合围虽破,但合围的黑甲军还未死绝,所以这些黑甲此时仍紧追不放,宁可一直追到帅纛,死在主公身前,也不肯放任横冲都去刺杀主公,可如果被这些黑甲缠住,那即使冲到帅纛,他们辛苦换来的刺杀时机也会在缠战中流失。

    所以,车玄甲勒停了坐骑。

    “老规矩。”车玄甲在原地拨转马头,迎着轩辕如夜的目光,他把被赤风砍断的右臂一扬。

    确实是老规矩,横冲都一向遵行的都是并肩同战的悲壮战法,但有将士身负重伤,无法再与袍泽配合进击时,他会给自己选择一种更为悲壮的战法。所以,横冲都无坚不摧的冲锋外,还有一式虎狼难破的英灵盾。

    “黄泉路远,你们别太急着过来。”车玄甲向轩辕如夜几人笑了笑,眼角余光尤向帅纛投去一瞥,不能诛敌首于百万军中,想来还是有些遗憾,好在还可用自身残躯,助袍泽走得更远,车玄甲不再迟疑,单臂挺刀,向身后追来的黑甲军迎了过去。

    “我去助车将军一臂之力!”一名甲士也忽然掉转坐骑,返身向后方杀去。

    “好!”轩辕如夜diǎn了diǎn头,这个时候,除了如此大声的回应一个好字,大概也别无他法来回应袍泽的毅然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返身断后的觉悟,但前方还有更值得以命相搏的凶险,所以另几名甲士在回头目送了袍泽一眼后,都加快坐骑向前冲去。

    坐骑交错时,轩辕如夜也向车玄甲投去一眼,他有些后悔,这几日的相聚实太匆匆,所以他要再看这老友一眼,这一眼才看清,车玄甲的鬓角早生华发,眼底眉角,也有了血污都无法掩住的深深皱纹。

    原来年华才是最匆匆,逝如流水不可追,当年的英挺xiǎo将,再见已是白发老卒,惟那股英姿一直未改,所以,他们的冀望一直是不改的江山,依然的傲骨。

    忽然间,轩辕如夜心里泛起的竟不是离别的痛悲,而是一种幸为知己的荣幸,几十年的袍泽,十几年不见,只为一声召唤,这些老友即刻单骑而来,匆匆相聚,也未有太多的言谈,又将赴汤蹈火而去,却无只言不愿,片语后悔,这才是真正可生死相托的知己吧?

    身后,蹄声急促,车玄甲和那名甲士已与尾追的黑甲军杀在了一起,只听得那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刀枪撞击的兵戈声里,竟还时不时的乍起车玄甲的哈哈长笑,这位以贩夫走卒之身隐姓埋名多年的横冲将领,仿佛是要把这十几年的落寞在这狂笑声中迸发出来,也仿佛,他是要借着这狂笑声来告诉他的袍泽,他那一副残躯血仍未冷,还可以再继续支撑下去,还可以为袍泽们再多拦挡得一时追兵,所以,他的袍泽就该以横冲之名,铁军之势,冲锋!冲锋!再冲锋!

    “刀锋薄!“轩辕如夜别过脸,向前方大喝,横冲都的烈烈悲风可以为后人感伤,他们却不需要为此愁肠,既如此,何不把这一腔忿忿然,化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利刃,去置强敌于死地?

    刀锋薄!只要刀头三寸锋刃不折,哪怕是这单刀直入的锋利,也要饮一口敌帅的颈中血!

    “刀锋薄!”余下的横冲都放马冲锋,就是这寥寥十几骑,依然如来时一般,作响那奔雷大喝,更要以这愈薄愈锋利的刀锋,直刺敌纛!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眼破局(二)() 
“刀锋薄!”不过十几人的齐声呐喊,喊出了直入云霄的响亮,这一声大喝,不但令听闻到的黑甲齐齐变了颜色,也令帅纛后方,正以连弩奇袭的两千幽州奇军射天狼,双眼发亮。

    就这片刻,被连弩射杀的黑甲军远远超过了预期,但正一瞬不停把连弩泼射向帅纛的幽州奇袭军心里已没有了奇袭开始时的狂喜,因为黑甲军心甘情愿把性命填在连弩下的忠诚,竟然遏制了直取敌帅这一击奇袭,黑甲军在被连弩重创后也学了乖,他们用坚实的人墙为他们的主公挡住连弩后,又把被射死的坐骑堆积在前,抵挡住了大半的连弩,这使得黑甲军伤亡锐减,而这一步本该逆转战局的杀招也陷入了僵局,负责防护射天狼两翼的幽州军已大感吃力,一旦被黑甲军从左右突破,奇袭的两路幽州军必无生路,两千射天狼奇军这才醒悟,为什么错王弩威力无匹,可智王一直不肯过多的使用这杀敌利器,因为奇兵利器可于突然之时逞威,却不能真正仗之横行沙场,眼看耳听得掩护的友军伤亡渐大,射天狼奇军正自心焦,终于听到了前方横冲都喝穿云端的大喝。

    这一刃薄锋,正是切开僵局的关键一刀。

    “好一个轩辕七杀!”智冷厉的面容现出一丝狂喜,以连弩奇袭,不但是招险棋,也是一步双杀,但这一步落子要成双杀之势,就必须要有轩辕如夜的配合,也只有轩辕如夜了,正是其不逊于智的帷幄谋算,才能于互相无一言知会的这场风云变幻的大战中,与他协力推动了每一分变数。

    横冲都的铁骑从一踏入这片战场起,就在不断给本来无法做出城迎战预想的幽州军创造战机,单只那一幕幕使人热血澎湃的慨然悲歌,就已使幽州军士气沸腾,当八千铁骑直冲百万大阵,令黑甲由轻敌而惊恐时,智就很老辣的抓紧了这第一次机会,趁黑甲军浑忘了幽州军的威胁,一次投入城中半数兵力,甚至亲身出城,一举就糜烂了黑甲军的前阵。

    也就是智和轩辕如夜了,这两人彼此立场不同,可都有着同样锐利如鹰隼的眼力,一叶知秋的敏锐,出手又都擅长走令敌军时时变生肘腋的冷不防招数,也正因此,智的布局才分外大胆,亲身犯险出手后也是直取帅纛,因为他相信,这位后唐名将能领会他的用意,单兵破釜沉舟之决烈,何如双方夹击呼应,一方攻势受阻,还有另一方可单刀直入。

    轩辕如夜果然猜到了智的手法,当射天狼以连弩漫天泼射帅纛背面时,被合围的横冲都就示敌以弱,等待战机,待连弩攻势被黑甲军压制,无法再成功射杀拓跋战时,恢复体力的轩辕如夜趁势破围,直扑帅纛正面,事先并无默契的两人,却以这此起彼伏的攻势,完美的契合了智这一招落子双杀。

    既然连弩已无法射透更密集的黑甲人墙,那就干脆牵制住这些足够忠心的黑甲,让横冲都的刀锋能更快的斩首拓跋战,只要能成功刺杀拓跋战,智绝对不会介意,是谁取下拓跋战的首级。

    智扬声清喝,“射天狼,上前十步!”

    两千射天狼本来就在不断逼近帅纛,两边相隔不过几十步,早逾越了远程弓射应有的距离,正是靠这连弩强劲的机簧力道,迫得黑甲军无法从正面迎上,这时听智下令还要再向前十步,射天狼都是一怔,但幽州军已惯了对智所令惟命是从,一怔之后,立即毫不犹豫的向前迈进。

    智的打算很简单,既然以连弩奇袭已是大胆,那何不再大胆一diǎn,把远射的连弩当成近战利器,凭借错王弩强劲的穿透力道,逼使帅纛背面的黑甲军不敢妄动。

    “智王,不可涉险!“刀郎探臂拽住智的坐骑缰绳,不欲智和射天狼奇军一起压上前,他跟随智一起出阵,肩负贴身守护智的重任,握锯齿刀的手紧了又紧,可还没亲手杀过一名敌军,不过刀郎一diǎn都不羡慕战功赫赫的射天狼,只担心智的安危。

    “兵行险招,就是要得势不让!使连弩近战虽有凶险,可只要能把黑甲军逼到更凶险的地步,我们反而无恙“

    “今日一战,最好的打算是取下拓跋战的首级,但我们绝对无法一日杀尽百万黑甲“

    “我让连弩向前迫近,不但是要压制黑甲,也是在为我军杀出一条安然回城的退路!“

    刀郎不再质疑智的决断,仗刀随行在智坐骑一侧,他和忠源一样,即使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也更习惯步行作战,只有一diǎn和忠源不同,忠源想要守护的是整个中原,刀郎想守护的只有能让他心内安宁的智一人,所以他不在乎今日有没有亲手杀敌的机会,但只要有黑甲想接近智,不管是谁,刀郎都会在第一个瞬息将其一刀两断。

    射天狼向前压上,这两千人一动,负责防护两翼的幽州军马上察觉到了动静,但他们没有片刻迷惘,因为智身侧除了刀郎,还有十名负责传令的持旗军士。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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