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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日月当空照中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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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关闭之前,遵化的冶铁业,已经有了充分的发展,每年炼铁的常额达到二十万斤,最高时达到三十万斤,成为明朝时期北方最大的冶铁厂,仅铁厂的工匠就达到了两千六百余人。

    后来,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记载遵化的优质铁矿时说道:“燕京遵化与山西平阳,则皆砂铁之薮也。凡砂铁,一抛土膜,即现其形,取来淘洗,入炉煎炼,熔化之后,与锭铁无二也。”

    可惜的是,在皇帝与朝臣之间的争斗中,当时的工部上奏要求关停铁厂,万历皇帝也希望耳根清净,一气之下也同意了。

    遵化铁矿和铁厂的关闭,对当时明朝北方的冶铁业来说是个重大的损失,铁厂关闭后原本依靠冶铁为生的这些工匠,衣食无着,慢慢流失,而且从此北方的用铁,几乎全靠从南方输送。

    主要是从当时中国南方的冶铁业中心广东佛山购买,路途遥远、价格昂贵,北方的军备水准也开始下降,合格的武器盔甲都开始供应不足。

    而且危害更大的是,没了朝廷的投入与参与,中国北方冶铁业的整体水平也开始下降。

    曾经作为天津巡抚的李邦华,对这些情况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对官办铁厂的重要性看得很清楚,同时对近在咫尺的遵化冶铁业的兴衰也很了解,并且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万历后期,朝廷关闭遵化铁厂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万历皇帝把遵化铁厂收归内廷,由太监监管经营,工部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承担铁矿开采和铁厂经营的庞大支出。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干,于是在一任又一任工部尚书的谏言下,明朝中后期中国北方最大的官办铁厂终于被关停了。

    对此朱大明当然清楚,同时也是十分痛心。单看后世遵化发达的钢铁业,就知道关闭遵化铁厂纯粹是个错误,虽然已经开发了几百年,但遵化仍然藏有海量的优质铁矿资源,没有得到应有的开发。

    满清入关以后没多久,遵化重开铁矿,很快就又成为了中国北方最大的冶铁业中心,这一点更是让后世的朱大明,对万历时期明朝皇帝与大臣的短视而扼腕叹息。

    朱大明详细谈了自己的想法,主旨就是依托万历年间遵化白冶铁厂的基础,收拢原来的工匠,招募流民青壮做工,在遵化周边大开铁矿、大炼钢铁,重新将遵化周边建成大明北方的冶铁中心。

    关于重开遵化铁冶,朱大明有很多考虑,比如说京畿周边的募民屯垦需要铁质的农具,九边各镇的军队需要优质的武器盔甲,将来还要就地铸造无数的火枪和火炮,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优质钢铁。

    就这样,君臣二人围绕重开遵化铁冶谈了很久才结束。

    结束了对皇帝的觐见,李邦华明白了皇帝的心思,也认清了肩负的重任,带着满腹心事,又匆匆赶到内阁,与当值的阁臣见了面,然后去往工部的衙门与同僚见面,直到结束这一整套程序,新的工部尚书李邦华算是正式上任了。

    就在上任的第二天,李邦华就带着原来管理遵化铁厂的工部官员等相关的人马,也带着皇帝的旨意和内库拨付的银子,匆匆赶往京东三百里外的遵化,实地勘察白冶城的铁厂旧址,与驻节遵化,统管蓟州、开平、永平等冀东州府的顺天巡抚王元雅商议,收拢统计工匠,并且招募矿工,新建厂房,以及布置重建采矿场、洗矿场和冶炼厂等配套工程,此后更是几乎常驻遵化了。

    恢复遵化铁冶这件大事,自此算是慢慢地走上了正轨。

第二十七章 又叫大起() 
十一月二十日,皇帝又叫了大起,也就是在京的朝廷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共同参加的大朝会。距离上次的大朝会,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宫内宫外、朝野上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魏忠贤及其内廷的五彪相继被杀头抄家,魏忠贤在外朝的铁杆追随者,也就是所谓的五虎,除了前不久回籍闲住的崔呈秀,其他人也被锦衣卫捉拿下狱,家产全部抄没,即便是已经离京回籍的崔呈秀,锦衣卫也已经派出了人马,前去抓捕,估计最终也难逃抄家杀头的命运。

    新皇帝登极三个多月以来,头三个月都是在观察形势,隐忍不发,到了第四个月突然发力,而且手段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满朝文化目瞪口呆的同时,一边惊叹于新皇帝的性格之坚韧、城府之深沉、手腕之老练,一边也难免有点恐惧,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因为过去即使骂了皇帝,皇帝最多只是打打廷杖而已,再严重的也就是削籍为民,也不会真的杀头。

    特别是对有些官员来说,即使是杀头,也不是他们最为害怕的,毕竟只要青史留名,就算杀了头,也可以在士林之中有个好名声,整个家族与有荣焉。

    然而如今,皇帝对于犯了罪的大臣,一点体面都不给,一旦认为你有罪,连过去常常听人说起的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法司的会审,都没有了,根本不走过场,直接抄家杀头。

    前几日,对前工部尚书吴淳夫、礼部尚书田吉、太常卿倪文焕、副都御史李夔龙等人的处置,就显出了新皇帝的狠辣本性。

    本人不仅被杀了头,而且在京的宅院,在原籍的家族,都被抄没了家产,家人也被流放到琼州。而这还算是顾忌到了文官的体面。

    至于新近在京营、锦衣卫、内廷抓捕的魏党家人,全都是家产抄没充公,家人不分老幼全部斩首,连充军或者流放的机会都没有。

    比如老魏家和奉圣夫人家,那才真是叫作满门抄斩。

    高时明是懿安皇后的人,而懿安皇后最恨的莫过于奉圣夫人一家。

    所以,高时明对奉圣夫人本人采取的是凌迟处死,其余人等,无论长幼,则全部都是腰斩弃市。

    对于这一点,朱大明倒是并不在意。正所谓乱世需用重典,而如今正是乱世,严刑峻法也是不得已为之。

    再说,朱大明在后世的时候,就深信一句话,那就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朱大明之所以喜欢抄犯罪大臣的家产,首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缺银子,但是另一个也是为了震慑其他人。

    明末的朝廷大臣,多数都是守财奴,而且普遍都比较腐化堕落,很多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满肚子的苟且无耻。

    对他们来说,最可怕的不是罢官或者杀头,而是抄家,特别是整个家族的家产,金银、宅院、田产和人丁,全部抄没充公。

    这才是明末大臣们最害怕的,整个家族多少代人的积累,一下子全都抄没,这是他们最不愿意面对和接受的。

    既如此,朱大明就专捡他们的命门发力。

    所以如今的大明朝堂,敢于直言批评和肆意辱骂皇帝的人几乎没有了。

    而那些真正的有识之士,真正能干的大臣,也不会闲着没事就挑皇帝的毛病,因为皇帝给他们安排了太多的事情要干,根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吹毛求疵。

    随着抓捕阉党、抄没脏银的日益深入,朱大明的内承运库也日益充盈,从最初的仅有二百万两,到了现在翻了十倍还多。

    当然也有言官上书说皇帝用刑太苛了,动不动就抄家杀头,有损皇帝的宽大仁慈之名。

    对这样的奏折,朱大明一概留中不问。朱大明才不会像历史上的崇祯皇帝那样,那么重视臣子们拍马屁所给的虚名。

    今天再次举行大朝会,是因为朱大明有几件事情要宣布。

    一个是勒令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核查九边实有军卒口数的事情。

    事实证明,张惟贤还算称职。他自己可能也知道,这是皇帝对他的一次考验,是不是可用,能不能重用,就看他在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私心,是不是尽了力。

    若是私心太重,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往后朱大明不可能用他,更不可能重用他,或许会把他一直放在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位置上,就像一个泥菩萨一样供着,但根本不会让他发挥作用。

    若是私心不太重,心里边还有大明,还有皇帝,还有公忠体国的觉悟,那么老张家的富贵从此就算有了保证,至少崇祯一朝就算有了保证。

    张惟贤对此看得也明白,像他们这种世代公侯的家族,更多的是追求家族地位的延续,是长期的利益。

    当然了,也是见识皇帝的决心和手腕,所以这一次还好,张惟贤回到都督府,很快就召集了自己的一干幕僚,照着皇帝的意思,起草了一个条陈,第二天就由大都督府直接报送到了军机处,军机处也没耽搁,当日就送进了皇帝的书房,而朱大明也是当即同意。

    另一个就是任命巡盐御史、钦差大臣,整顿盐政,重启“开中法”的事情。

    鹿善继这个人出身官宦世界,对官场中的蝇营狗苟很清楚,而且头脑灵活,多谋善断,不迂腐,更重要的一点是家资豪富,从不缺钱,也因此从不贪财,唯一的志向就是干一番事业青史留名,成为一个比肩其祖父的名臣。

    对这样的人,朱大明很放心,也愿意放权,因为这种人不会以权谋私,而且能够充分发挥手中权力的作用。

    军机处的会议一结束,孙承宗、鹿善继、王则古等人,就开始起草重启开中法的折子,他们这些就在边镇任职的人,对边镇的需要也很了解,对万历晚期废除开中法之后的弊端也很清楚,所以很快就有了一个方案。

    朱大明对经济上的事务并不是很懂,但他也知道九边军备废弛的症结不在缺饷,而在缺粮。

    所以看了军机处的折子,立刻就批转给了内阁。

    今天举行大朝会,就要当众宣布。同时也要当众宣布一些大臣的任免事宜。

第二十八章 六不平疏() 
三通静鞭响过,皇极殿内外群臣肃立。

    朱大明在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乾清宫总管太监王承恩,以及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巩永固、新任拱卫司指挥高文采等人的陪同下,从北面进了皇极殿,快步走上御座台阶,然后坐下。

    殿中群臣在施凤来等内阁大臣带领下行礼如仪。

    曹化淳刚喊完“有时早奏,无事退朝”,就有一个人从文官班列中闪出,跪地行礼,然后说道:“启奏陛下,臣户科给事中瞿式耜有本奏。”

    瞿式耜,万历四十四年进士,算是明末历史上留下过姓名的人物,朱大明对这个名字也是有印象的。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的一些看法与后世朱大明读明史时的一些想法颇为一致。

    历史上瞿式耜上了一个后来被称作“六不平疏”的奏折,专门为万历末年和天启年间发生的事情及其处理结果鸣不平,属于“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典型。

    比如说熊廷弼被斩首并传首九边,当时就有大臣上书说熊廷弼罪不至死,而他为熊廷弼鸣不平的方式比较另类,不提熊廷弼罪不至死的话,而是说熊廷弼死了,与他罪名相当甚至更有过之的杨镐、王化贞之辈却可以不死,这个让他为熊廷弼感到不平。

    正是因为他的观点比较特别,所以朱大明对这个名字有了印象。

    如今一听他叫瞿式耜,就想起了他的“六不平疏”,于是说道:“瞿爱卿且平身,奏来。”

    瞿式耜起身说道:“陛下登极以来,内除奸宦、外除邪臣,并勒令有司为东林诸君子平反冤狱,天下之人无不称颂陛下圣明,皆谓我大明中兴有望。

    “如此种种,皆所当为,臣也深感陛下圣明。但万历以来,特别天启间,屡有有功之人不得褒赏,有罪之人未得惩处,正义未得伸张,为此臣常为之深感不平。臣有六不平,请为陛下言之。”

    果真是“六不平疏”,虽然朱大明对这个多少有点印象,但当时并没有真正深入了解,所以有些事情也记不起来,当时的自己对他的六不平颇为认同,因此想了想说道:“爱卿既有六不平,且一一奏来。”

    瞿式耜早有准备,所以听了皇帝的话,就慷慨激昂地说了起来。

    第一个说的是梃击案。当初朱由检的父亲,泰昌皇帝朱常洛还是太子的时候,有一天东宫内闯进来一个壮汉,手持木棍,袭击太子。

    这个案子是明末三大奇案之一。那个壮汉名叫张差,能手持木棍,一路通畅,闯进东宫,肯定是受人指使,并且有人接应。

    可惜的是,万历皇帝不想深究,这个案子也就悬着了,最后只是把这个名叫张差的处死了事。

    当时碰巧在东宫挺身而出保护太子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刘光复,一个叫王之寀。

    但是除太子之外的这两个当事人,对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却不同,刘光复认为这个张差是个疯子,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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