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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风起宋末-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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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严想了想,也相跟着大笑起来,开口道:“耶律大石听得此人密报,又探知其家惨状,自当对其所言深信无疑,谁料却是我军故意露的破绽,如此必能诱其上当。只是可怜了这武老汉,全家为我等所杀不说,待到其兴冲冲前去密告耶律大石,欲要复仇,又岂知实为我等出力,相帮着算计耶律大石?”

    说到这里,萧严心中暗暗想道,人人都说老子残暴,同郭药师这货比起来,老子简直是菩萨心肠了。老子顶多杀人全家而已,这货杀人全家不说,尚且算计得此人为自己卖命。比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实在更为吓人。

    听得萧严此言,郭药师便补刀道:“正是如此,其人为真,其情为真,故其所密告之事亦当为真。即便耶律大石有高人辅佐,亦必不起疑。”

    说到这里,萧严便满怀希望的开口道:“即是如此,想必忠贤已有良策在胸,可以算计得耶律大石?”

    谁料得郭药师脸上立马笑容全无,尴尬地开口道:“末将尚未得良策。”

    听得此话,萧严脚下一个踉跄,便朝郭药师看来,意思是,尼玛计策都没定下来,这么着急找死间干嘛?

    郭药师便尴尬的笑了一下,开口道:“唯有耶律大石身边有高人辅佐,若是末将先定下计策,事到临头才来设计死间,必为彼所察觉。如今末将不声不响便于盘中先落下一暗子,饶是辅佐耶律大石之人再如何高明,也断然猜不到末将今日之安排。”

    萧严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若是计策已经发动,然后自己再突兀的杀人全家,然后此人再探听得消息,再跑去告密,这一切太过巧合,必然引起对方怀疑。

    如今先相隔十天半月便先把此人全家杀了,结下深仇。然后此人偶尔探听得消息,再去告密,完全合情合理,一点破绽也没有。

    更关键的是此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诈,即便对方再如何盘查,也不会有破绽之处。

    到了这里,萧严便又开口道:“即是如此,何时方能设计得耶律大石?”

    郭药师想了想,便开口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要设计得耶律大石,自当先查清详情。唯有自白羊关封关,我等月余未得新城音讯,实不知详情如何。末将自当于新城探听,也请少将军命人于白沟河北岸筑就望楼,日夜监视耶律大石动静。”

    萧严点了点头,开口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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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若是萧严南下,学生自可信手破之() 
再来看看耶律大石这边。

    既然烧得浮桥,耶律大石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浮桥既断,自不用忧心对方乘机过河追杀。

    事已至此,却也并不急着退去,众人便于白沟河边观看着对岸动静。好歹也得知道对方为哪方势力?来了多少人?谁为主将是不是?好在此时水大,白沟河也够宽,自不用担心对岸的弓箭。

    俄而见得对面河堤上冲上来一将,旁边尚有数百亲卫围绕,必是对方主将到来。

    耶律大石举目看去,但见得一面“萧”字将旗于此人身后飘扬。果然是萧干老贼对自己下手了!只不知是否萧干老贼亲至。

    耶律大石复定睛细看去,未曾见得将旗下面有流苏飘荡,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按礼制,萧干身为四军大王,将旗下当有九条流苏。再细看此人身形,当是萧干义子萧严无疑。复默数得对方认旗数目,得知其众约为万人之数。

    当下耶律大石便将此人指点给王叶观看,并细细的介绍了此人的身份、性情,以便王叶设计对付。

    王叶闻言看去,只见得对方于河堤之上指点左右,暴跳如雷。又过得半晌,便见得对岸辽军之中挑选出来上百人,一一按到于白沟河旁,又有数人拔刀出列,只将跪地之人排头介砍去。

    众人见状皆大惊,这正是臭名远扬的抽杀令。赢不了对手便杀自己人,这样一来,临阵之时谁敢不奋力上前?这样的军队战力自是不容小觑。

    怪不得萧干能凭借三万奚兵掌控整个南京道,郭药师手下也有三万常胜军,却只能于萧干麾下俯首听令。

    回顾耶律大石麾下,休说如今尚未整顿军伍,即便整顿得完毕,论战力,那也是远远不如。

    见得旁边士卒脸上似有惧意,王叶赶紧开口劝道:“休要担心!行抽杀之令,不过饮者止渴而已。万物有利必有弊,抽杀令虽能于短日提高战力,却也有一致命弊端。所谓过刚易折,彼军战力虽强,若是取胜自是无虞。一旦大败,必然一败到底,再无东山再起之时。故此奚兵虽强,亦可一战而破之。”

    众人听得此话,脸上惧色稍去。

    接下来便见得对岸留下千余士卒为守,其余大军尽数撤走,众人便也相跟着回了军营。

    入得军营,自是各回各帐。

    临别之际,耶律大石又叫住了王叶,二人来到帐中商议。

    当下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如今萧严既然引得军马南下,必有南侵之意,我军虽据河而守,奈何白沟河上下数百里,防不胜防,若是彼等择一处偷渡之,待到我军知晓,彼等已过河久矣。与其临事仓促,不如早为谋划!”

    王叶呵呵笑了笑,开口道:“大人休要担心。彼等不过万余人,若是萧严南下,学生自可信手破之。倒是若萧干领大军南下,强弱悬殊,破之甚难,然则学生亦有后手在此,赠与大人二字,凭之而行,自当稳如泰山。”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敢问是哪二字?”

    王叶便开口道:“一为“拖”,二为“吓”。管他宋人也好,萧干也好,彼若不来招惹,我自不去招惹于他。彼若前来袭扰,我能拖则拖。拖不得,便可吓唬。正如前言,若是宋人北上,我可凭萧干而吓唬之。即便萧干大军至,此事亦无妨,我等可凭借宋人而吓唬之,彼必不敢有南渡之意。”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只宋人除运送粮草前来外,许久未得消息。也不知彼等如今情形若何?怕就怕萧严等人先于宋人勾结,联手相图。”

    王叶呵呵笑了笑,屈指算了算,开口道:“自前次与宋人交涉之后,如今已过得七八日,若是学生所料不差,也就在这一二日,宋人必派人前来接触,送来银两,欲要收回俘虏。若是大人心急等不得,学生明日一早便当往宋营一行。至于彼等于宋人勾结之事,大人自可放心,学生已有后手在此,定可离间得双方,使之永无联手之日。”

    耶律大石想了想,便点头开口道:“既是如此,且先等得一等。若是明早宋人尚未前来,说不得便得劳动贤弟前往雄州一番。”

    王叶点头应下,告辞出来。先往杨可世帐内一行,今日杨可世算是出尽了风头,立下了大功,又眼见着其降意至诚,自当前往抚慰一番。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老一套。

    今日之事,种照容尚且受惊不少,王叶出得杨可世帐篷,又前去探望得魔理沙一番,顺便抚慰一下种照容。

    女人嘛,就喜欢这个调调。

    此事略过不表。

    到得傍晚,便有士卒来报,对岸辽军似欲于浮桥端搭设望楼,窥探我军动静。李睿德听得此信,赶紧前往帅帐禀告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闻言大惊,实在是自己这边见不得光。人数少不说,又全为乌合之众。上次大胜宋人,全靠王贤弟帮着坑蒙拐骗。如今自己处于宋人同萧严之间,正是南有狼,北有虎,自己手中却一根木棍也无,照样要靠着坑蒙拐骗立足。

    如今对岸辽军竟然立了望楼欲要窥探,若是让彼等得知虚实,那还得了?

    有白沟河在,自己要派人过去袭扰对方望楼都不成。所谓成也白沟河,败也白沟河。白沟河横在中间,自能阻止萧严众人南下,护卫自己周全。同样说来,白沟河也照样护卫着对岸辽军,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搭设望楼。

    事到如今,又当如何?唯有王贤弟在,自是一切好说。耶律大石便命人速速召来王叶。

    半柱香功夫,王叶入帐相见。

    耶律大石便担忧的开口道:“萧严于对岸搭设望楼,窥探我军动静,此举必有南图之意。贤弟既言欲要借宋人之势以吓唬之,当早早为备。”

    王叶便笑着开口道:“此乃好事,如今有白沟河为界,彼若不肯南来,我自不敢北上,两军相峙,何日方是了期?即是萧严只得万人,凭我军之力,灭之易如反掌。学生已有计策在此,只是不知大人何意?欲覆其军耶?欲退其军耶?欲覆其军,学生这便用策,诱彼等过河就死。欲退其军,当全力阻吓,使得其不敢过河即可!”

    上午听得王叶所言,耶律大石犹自未敢全信。如今听得王叶重提此事,耶律大石略略心安。

    这下便轮到耶律大石开始沉吟了,自己只有五千乌合之众,若是放得对方近万精锐过来,万一失手,又当如何是好?如此风险,不得不虑,此其一也。萧干虽说有图谋自己之心,底下士卒好歹也是辽人,若是将其尽数剿灭,岂不是便宜了金人,宋人?此其二也!

    迟疑得半晌,耶律大石便开口道:“若是单单吓退其军,只恐萧干复至,到时又是一番纠葛。若是杀尽其军,虽说萧严等人死不足惜,奈何其麾下士卒全为辽人。如今我辽国兵力已经捉襟见肘,若是再复杀伤,岂不是自断其臂,白白便宜了宋人、金人!贤弟可有妙计,同此次设计宋人一般,但为俘虏,休得过多杀伤?”

    王叶闻听得此言,顿时愣在当场。鱼也要,熊掌也要,尼玛还真当老子是神仙啊!前次实因宋人从上到下皆为猪队友,又有赵官家一门心思想着招降。如今对面可是如狼似虎的萧干士卒,你看看抽杀令就知道。再加上对方明显有高明谋士为辅,凭借你手下这群乌合之众,能赢就不错了,还想着不能杀伤,只能俘虏。

    当下王叶便开口道:“萧干桀骜,宋人软弱,萧干岂与宋人同?今我俘虏得五万宋人在此,雄州童贯之辈便唯有俯首听命。若换作萧干,又岂会有今日局面?彼必领残部拼死一搏。且此次萧严领得万余人南下,我军杀伤万余奚兵,总好过到时萧干全军南下,我等不得不杀尽辽国士卒。”

    不愧为人杰,当断则断,耶律大石狠下心来,开口道:“即是如此,吾意已决,还请贤弟施计,诱得彼等过河送死。”

    王叶细细沉吟了一番,便开口道:“即是如此,便当假做我军两面受敌,诱得彼等前来乘火打劫。我军可于明处与宋人相争,于暗处与宋人相助。学生前往雄州,便当于蔡攸、童贯之前献策,只言如今萧严大军南来,似有乘机南侵之意。大人诚意降宋,欲与宋人共图之,以为投宋之礼。童贯正要复辽,又深惧萧干大军,如今听得我军愿为内应攻杀萧严,必欣然从命。”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此事便托付于贤弟,然则万不可从宋人借兵!若借宋兵以灭萧严,只恐请神容易送神难,彼若入驻得我军大营,到时为兄想不降都难!”

    王叶笑着开口道:“学生岂敢请宋军入我军大营?大人休要忧心战力不足,萧严南来,亦无需两军交锋,学生一把火,管教他有来无回。”

    耶律大石压低声音开口道:“未知是何妙策?”

    王叶便开口装b道:“前次难民成潮,学生一为救济难民,二为今日之事,故请得大人高价于新城高价收购民间粮草。如此一来,新城民间存粮必定不多。此次我军南下之时,又将府库搬运得一空。萧严领大军仓促南下,想必未携带得过多粮草,彼见得新城府库既空,便唯有于民间征粮。若是学生所料不错,彼等此时当于新城之中拷问乡绅,以筹措粮草。又岂知如今即便是新城豪富,亦自是银两虽多,粮草实少!如今民间存粮既尽,即便刮地三尺,又能搜刮得几何?学生正要以粮草为诱饵,诱得彼等南来。”

    耶律大石顿时便被唬住了,王贤弟竟然于月前便已经料定得今日之事,且早早便将新城民间粮草搜刮一空。怪不得当时王贤弟有云:“不要问!只要信!”

    说到这里,王叶又想起一事,赶紧对着耶律大石开口道:“既是做出于宋人相争之势,便不可与宋人明着往来。如今宋人每隔几日便送来粮草,以为俘虏之用,此事万万不可再行。未知大军之中尚有粮草几何?”

    耶律大石便开口道:“前次接济得流民,粮草所耗甚大。如今虽将新城粮仓尽数搬来,若不得宋人粮草相济,恐大军只能支吾得半月。”

    王叶想了想,便开口道:“此亦无妨,学生当于宋人相商。且请宋人备得大批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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