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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司马相如-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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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息不到,一块书有“司马相如”的标牌放在了相如手里。

    相如举牌高声叫道:“一百金!”

第130章 阳昌烈焰() 
大厅里“哗”地一下骚动了,就像滚烫的油锅中突然撒下了一把盐。

    竞拍师仿佛没听清,眯缝着眼睛看着相如高举的牌子,忍不住问道:“请司马先生再说一遍。”

    “一百金!”相如磁性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下子整个大厅却一下子哑寂无声。

    竞拍师终于确认了,清清嗓子,兴奋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司马相如先生出价一百金!”

    “一息……三十息……五十息!成交!”

    大厅里由死寂到掌声雷动再到拼命地欢呼,一时间震得楼宇都动了起来。

    相如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阳昌身上,第二天天刚亮就跑到窦府祠堂门前去等着。

    他好几次都仿佛看到文君从窦府飘然而出,奔向他的怀抱。可等来的只是路上的行人,还有行人兴奋中的议论。

    “天啦,一百金买一杯酒!这司马相如是不是疯了?”

    “对,这个司马相如,走到哪儿都会干出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阳昌烈焰真那么好喝吗?他竟然舍得出一百金去买?”

    “我喝了五年酒,能让我这老酒鬼流连忘返的,当今世上确也只有阳昌烈焰!”

    ……

    但相如耳边的议论忽然全消失了,因为相如看到了葛云!

    葛云打马从官府方向飞奔过来,相如惊喜地大喊:“葛云!”

    葛云奔至相如身前,下马急切地道:“夫人和琴心呢?她们还没出来吗?”

    “葛云,你受苦了。”相如抚着葛云瘦削的脸道。

    “苦倒是没受,只是心中挂念夫人和琴心。”葛云仍是一脸急切。

    相如有些哽咽地道:“你能出来,说明夫人和琴心也能出来。阳昌没食言,阳昌果然没食言!”

    “少爷,你也瘦了。”葛云还是不放心,“如果夫人和琴心出不来,我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正说着,文君和琴心相互搀扶着从窦府祠堂走了过来。

    相如和文君愣得一愣,忙迎了上去。

    这一对有情人,结合后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现在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为之疯狂的对方,都惊喜地扑上前去。

    “文君!”

    “相如!”

    两人唤着对方,在大街上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也不管市民或惊异或愤怒或羞怯的眼光。

    二人相依相偎,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温暖自己,对方的心跳震动自己,泪水止不住地流在了一起。

    葛云激动地拉开琴心:“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让我们梳洗后,就放我们走了。还叫我们到阳昌酒楼会见先生。”琴心激动得言语不畅。

    葛云乐了:“我也是这样被放出来的啊。”

    相如道:“文君,我们去看阳昌先生制作阳昌烈焰吧,权作为你压惊的表演,好吗?”

    文君抬起一双泪眼,使劲地点点头:“一切都听夫君的!”

    阳昌从头到脚整洁得一尘不染,昂首来到专为中间柜台设置的洗手池处开始洗手。

    他洗得很认真,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清洗,不论是指缝还是指甲处,都一丝不苟的清洗干净,甚至连手腕也不放过。

    细节决定成败,别人的酒是酿的,他的酒不但要酿,还要精心来调的。

    相如从阳昌眼角的余光处看到了一丝虔诚和狂热的光芒,不禁点了点头,心道这一杯阳昌烈焰不容易,一二十金也不是不值。

    洗完手,阳昌从酒柜上拿下一瓶酒,与几份蕃茄汁、柠檬汁、辣椒粉、胡椒粉等奇怪的配料一溜儿摆开。

    阳昌将瓶中的白色酒液倒至调酒壶的十分之三,接下来是十分之六的番茄汁,最后的十分之一,阳昌按照一定的比例快速加入了他需要的各种调料。

    阳昌掂了一下手中调酒壶的重量,向后微微退出半步。

    在这一刹那,他的双眼宛如两颗繁星般点亮,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托起水晶酒壶,猛然间五指轻甩张开,掌心上挺紧贴酒壶,只见那水晶酒壶骤然在他掌心中如陀螺一般旋转起来。

    阳昌的右手缓缓抬起,但那酒壶却始终在他掌心上高速旋转,就像是他的手掌有吸力似的,里面的酒液因为有大量番茄汁的缘故,已经完全被渲染成了红色,酒壶在急速旋转之中,宛如一个红色圆盘被他托在手掌上。

    阳昌托着酒壶的手渐渐竖立起来,那不断旋转的酒壶自然也随之竖立,可却依旧紧贴在他掌心上快速旋转着,并没有任何掉落的迹象。

    他的右臂从身体右侧缓缓抡起,掌心向前,带着那高速旋转的酒壶从右到左,从低到高再到低,就像是太阳从清晨到正午再归于夜晚的整个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那酒壶始终是竖立旋转着贴合在他手掌之上,单是这一手,就让全场讶异。

    大家无不大瞪着眼睛,紧紧盯视着那太阳般的红色光盘。

    整个大厅哑寂无声,观众无不深深陶醉,哪怕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也只怕会惊醒一大片人。

    相如凭着锐利的目光,发现阳昌的手掌并不是只有手臂在动,它自身也在动,只不过动的幅度很小。

    掌心不断调整,做出收缩、上挺的动作,而他的五根手指如同波浪一般有节奏的轻颤,每一次都准确的按照顺序与那旋转着的水晶酒壶轻触,这就是他能够保持酒壶旋转,并且始终贴合在手掌上的秘密。

    但是,谈起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哪怕是节奏上乱了一点,这酒壶也立刻会从手中坠落。

    就在众人都以为阳昌的调酒将以这炫丽的方式结束时,突然间,阳昌先前收在背后的左手也伸了出来,右手上的酒瓶在高速旋转中抛飞而起,然后划过一条弧线落下。就像是太阳陨落一般,顿时引得酒客们一片惊呼声。

    但阳昌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他的两只手仿佛突然消失了似的,只能看到一丝淡淡的影子。

    这一下,就算是相如都没看清楚。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陨落的太阳已经重新升起。

    就在众人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的时候,砰的一声轻响,酒壶已经稳稳落在桌子上。

    阳昌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珠显示着,他完成这些过程并不轻松。

    但他没有去擦汗水,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自然而优雅的拧开壶盖,将那略微有些粘稠的血红色酒液倾倒入一支金爵酒杯之中。

    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好留出酒杯的一个边缘。

    他右手拇指竖直的贴在酒杯内侧,食指环绕在外侧,以一个无可挑剔的标准姿势,将这杯酒送进一个专供竞价最高者享用的雅室。

    总管向相如一揖道:“司马先生,请到雅室品尝。”

    相如启步后,众酒客才从刚才阳昌的调酒过程中醒悟过来。

    一位老酒客叹道:“一百金,这杯酒值!仅仅是调的过程就比以前精彩无数倍啊!”

    推开门,正对着门坐着一位矮壮男士,相如一愣,即刻醒悟过来,忙跪下谢恩:“壮士救文君之大恩大德,我司马相如不知何以能报?”

    壮士起身盯着相如,忙扶起道:“先生儒雅之中不失英武,果非凡人!”

    “相如愿效犬马之劳!”相如拱手再谢。

    壮士还礼道:“司马兄,我郭解非为图报才救嫂夫人,而是顺手铲下不平之道!”

    “郭大侠?”相如惊喜道,“吾早闻郭兄对人以德报怨,厚施薄望,声望极高。今日得以相见,乃相如之幸也。”

    “相如兄谬赞了,倒是先生之名如雷贯耳,在下久仰!”郭解诚恳道。

    相如双手端起阳昌烈焰:“郭大侠今救得文君,相如无以为报,谨以此酒敬与先生。”

    “哈哈哈,相如兄既听闻吾行事,难道没听闻过吾从不喝酒吗?”郭解接过阳昌烈焰,豪爽地笑道,“这杯酒既是送与我的,就听任吾来处置可也?”

    “好!”相如忙道。

    “其实,救文君也只是举手之劳。”郭解将酒分为二杯,“这其中功劳最大的还是阳兄。”

    相如诧异地望着阳昌。

    “哈哈哈,吾听闻程亦虎手中握有窦兴卖卓文君与他的字据。”

    “卖卓文君?”相如惊道。

    “窦兴收了程亦虎的钱,欲将卓文君卖与他!”阳昌继续道,“我便请郭大侠出面,逼着程亦虎交出字据,再以此字据找窦兴换得了文君出来。”

    “如此,那窦兴就只得放人了?”相如诧异道。

    阳昌捻须哈哈笑道:“若窦兴不干,这字据将复制后贴满全城,必毁其一生名誉和前程。”

    “唔!”相如点头道,“这种计策你阳昌也想得出!”

    “放心吧,窦兴同意交换后,即便他毁了字据,也不敢轻易再来为难尊夫人!”阳昌依然大笑道,“郭大侠的威名可不是拿来吓唬吓唬人的,届时不用郭大侠亲自动手即可要了他的狗命。他窦兴有几个脑袋敢再来打尊夫人的主意?哈哈哈。”

    原来,郭解去年顺路随公孙弘回轵县老家,他曾为一女子带过一信交王吉县令转交于相如,但终未见得一面。

    今日不但得愿,还出手救得文君,心情高兴,便将酒递与相如和阳昌,自己端起一杯茶道:“二位均是吾郭解钦佩之人。此二杯酒,吾今日得以相敬二位先生,乃郭解之幸也。待吾此次回轵县后,将恭俭处世,多不出门。请二位保重。”

    言毕,郭解一饮而尽。

    相如举杯道:“郭大侠对吾恩重如山,相如今生若不能报,下世也必效犬马之劳。”说罢,也一饮而尽。

    阳昌烈焰入口,相如的脸色几乎在下一瞬间就已凝固,整个人像是呆滞了一般站着。

第131章 秘方酿酒() 
相如原本内敛的气息完全消失,一种怒发冲冠的炽热感汹涌而上,胸内燃烧的烈焰大炽,烫熨得他全身毛孔仿佛都舒展开了似的。

    喝下这杯酒,相如竟有此生虚度的感觉,一抹红晕瞬间蔓延面庞之上,双眸之中光芒大放,如同燃烧起了两簇火焰。

    阳昌看向他,神色间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这是我喝过的最有特点的酒!”相如惊叹道,“也是我喝过的最强烈和最震撼的酒!”

    良久,相如甫一回头,只看到文君等人,竟没发觉郭解是何时走的,直悔道:“都是这酒害的,吾失礼了!”

    “我要学酿酒技艺!”文君突然道。

    “什么?”相如睁圆了眼,一脸震惊,“你想酿酒?”

    “嗯!”文君坚定地点头,“我要与阳老板一样,开一个红火的酒店,这样,就再不用为用度发愁了!而且,夫君也不会再缺好酒喝了!”

    “唉,都是我没用!”相如摇头叹息,“不过,夫人想开店,我相如依了你,就开一家夫妻酒店吧!”

    “真的?”文君眼中刚闪过一丝兴奋的神采,可马上就暗淡了下来,“你是读书人呀!不行,有失身份。算了,还是不开了吧!”

    “哈哈哈,开!文君当垆相如涤器,有何不可!”相如笑道,“孔子的弟子还不是有从商的?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养家糊口有什么身份可失的?

    “好!”阳昌颔首道,“我这儿刚好有一酿酒的秘方,就送给你们吧!不过,尚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相如问道。

    “不但不能开在成都,而且只能开在临邛!”

    “那怎么行?”相如急了,“开到临邛,不是正好打我老丈人的脸吗?”

    “哈哈,要的就是这效果!就是要一打一个响!”阳昌得意地道,“如果同意,我阳昌还可亲自来指导酿第一缸酒!否则,就当我没说这话!”

    “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相如皱眉道,“好歹我们还是朋友,你这不是在害我吗?你这秘方不要也罢!”

    “我就是看不惯你老丈人的做法!”阳昌皱眉道,“既然他不看好你们,那你们就应该做个好样的让他看!”

    “好!这个酒店我开定了!”文君坚定地道,“就开到临邛,我就要让我爹爹看看,我的夫君不仅能写赋,还能经商!就是不要他一分钱,依然可以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不愧是女中豪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相如兄弟的眼光果然不错,娶的夫人原有这般魄力!”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王吉兴奋地走了进来:“到临邛开酒店,我王吉以后也不愁没有好酒喝了!”

    “也罢!那我们就在临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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