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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风月大宋-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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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儿柔儿,爹爹可是为你选了个好夫婿,你可莫要错过了啊。。”他轻声呢喃着,眼中神色又是温柔又是担忧。这一刻,他不是什么一县之令,不是什么勾心斗角的官吏,他只是一个心忧女儿的父亲。

    桌上摆着三五道小菜,旁边酒坛子已经空了一个,萧天辞别庞博后,到了和马麟蒋敬相约的酒肆,所见便是这么副场面。

    见到萧天到来,明显有些喝高了的马麟兴奋的起身,一把扯住他坐下,埋怨的道:“怎么这般迟?叫小弟好等。”说着,取过一个大碗,提起酒坛给他满上,顿时酒香四溢。

    萧天心中有事,只微微一笑也不阻止。旁边蒋敬却笑骂道:“你又哪里等了?酒都喝完一坛了。”说着,扬手唤来小二,又再加了几个菜。

    他最善观察,从萧天进门就察觉他眉含隐忧,待到打发了小二,这才将酒坛子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后,直接将坛子塞到马麟怀中,笑叱道:“你这醉猫,便只知贪杯,且自饮去,我与哥哥说说话,休来鸹噪。”

    马麟撇撇嘴,口中不忿的嘀咕着,却也不再纠缠。蒋敬举杯向萧天一敬,笑道:“哥哥劳心公事,想必也该饿了,且先进些酒食,请。”

    萧天打点精神,点点头,仰头喝了。提起筷子,选着合口的吃了几口。

    蒋敬待他放下筷子,这才试探着道:“我见哥哥似有隐忧,不知是否方便说与小弟知道?小弟虽不才,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能有些助益也是有的。”

    萧天目光一凝,抬眼看了看他,心中暗暗点头。这蒋敬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果然是个人才。三人相识一来,他也明白了两人的心思和品性,应是可交之人。

    此刻听蒋敬问起,略略沉吟一下,便将方才与庞博的交谈,选择性的讲了出来。

    蒋敬静静的听着,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敢问哥哥,志在何方?”

第175章 :() 
酒肆之中,蒋敬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来,让萧天不由的一愣。凝目看他,却见他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底隐隐有几分紧张,还带着几分期盼。

    心中微微一动,联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蒋敬的种种言行,心中多少有了点了然。

    “我只是个凡人,只想着自己和身边的亲人、兄弟、朋友都能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所以,称王称霸的事,我不会去做。”

    端起碗,浅浅的啜了一口,萧天淡淡的说道。

    这是个动乱的时代,是个将要大变的时代。在这种时候,总会有些惊才绝艳之辈,乘势而起。这种时候,对他们来说,最是喜欢,也是他们的机遇。

    这些人物,如方腊,如宋江,又如那些林立东南、此起彼伏的义军头领。而蒋敬,虽不一定有那些人的野心,但显然也不是个安分的。这从他分外关注东南,以及北方内外的局势,便可见一斑。

    听到萧天如此说,蒋敬先是一鄂,随即眼中难以遏制的露出失望之色,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正沉默间,小二上来将方才加的几个菜摆上。萧天提著夹了几口,也不看他,口中又淡淡的道:“只是我虽不愿去称王称霸,但也不愿受人拘束。而自由和安定,从来都不是靠别人给予的。这个世上,唯有实力,才会有真正的自由和安定。”

    蒋敬精神一振,眼中蓦地爆出一片光彩。他刚才差点就绝望了,以为自己看错了萧天,甚至那一刹那,他都起了离去的心思。但听到萧天后面这几句,顿时让他心中激动不已。

    实力!用实力维护自由和安定!

    蒋敬虽然拿不准萧天的确切意思,但既然要拥有实力,言语中又隐含杀气,那何尝不可以理解为,他要达成的目的是割据?

    这让蒋敬心中大定。

    “哥哥所言的自由。。嗯,不知究竟怎样的定义?”深吸口气,按捺下激动的心绪,他进一步试探。

    萧天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眼看向外面有些昏暗的天空,平静而坚定的道:“无拘无束,所有天空覆盖下的地方,任我遨游!”

    蒋敬身子一颤,心中猛然大震。两颊微微泛起潮红,呼吸都不可自抑的急促了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萧天的心思竟然这么大。

    这还不是争王争霸?这还只是要自由和安定?这这他妈的又岂止是想要割据?这分明是帝皇之心啊!他心中不由狂呼起来。

    自己没看错人,没看错他!和他比起来,自己那点小心思,简直如滴水与江海之比,简直如星光与皓月相较!

    他心中如惊涛骇浪般翻腾着,面上虽竭力保持着平静,但微微抖动的衣袖,却将他出卖的再无半分遗留。

    这一刻,他除了激动就是震惊。或者说,震惊更多于激动才是。他没去想萧天的想法是不是过于狂妄,在他的意识中,一个胸怀大志的人,正该有这种吞吐天地的豪气才是。

    至于说如何去达成,那只是一种过程,是一种手段。只要坚定了目标,一步步去做就是了。便最终达不成,但能轰轰烈烈的拼一把,也不枉此生了。

    萧天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心中却暗暗好笑。他方才所说的,固然可以理解为成就帝皇之功,但却也绝不是唯一可达成的途径。

    他说的是遨游天下,可不是占有天下。占有天下和遨游天下,其中所需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差别可谓天差地远去了。

    这个蒋敬果然是个有心思的,只不过萧天却不会去主动解释。这种误会也不算坏事,毕竟,要实现他的目的,有些事还是要做的。而要做的途径和手段,倒也和皇图霸业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最终的结果罢了。

    “哥哥既有此雄心,那黑塔儿之事,又何须忧烦?反之,正可顺势而为了。”

    努力平复了狂跳的心绪,蒋敬有些颤颤的举起碗,猛的灌下去,两眼中的光芒愈亮,竟有种狂热的意思。

    萧天有些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得将错就错,挑了挑眉头,哦了一声道:“计将安出?”

    蒋敬眼睛眯了眯,自信的笑了笑,轻声道:“我观其人,亦非肯安分的。庞大人之意,从朝廷的角度来说,确实是对他的一种制约。然,若是换个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助他摆脱桎梏?”

    萧天微微一怔,心中若有所思。

    蒋敬又道:“正如哥哥所言,庞大人了解黑塔儿,黑塔儿自也了解庞大人。庞大人治理京口十余载,仁政爱民,民皆爱之。平日里或许看不出什么,但一旦外敌来犯,立时便是众志成城之势。当此环境,黑塔儿看似轻松自在,其实却是进退无路、困居待毙之局罢了。若进,则难克坚城;退,却无从所退。若他真是个安于平淡的,自也没什么,可惜,偏偏他不是。”

    说到这儿,他又给自己满上,端起碗一饮而尽。眼中熠熠生辉,全无平时那种淡然恬静之态。

    萧天微感诧异,见他停下不说了,不由追问道:“何以如此肯定?”

    蒋敬傲然一笑,撇嘴道:“哥哥,我且问你,他啸聚山林究竟是为了哪般?”

    萧天略一沉吟,回答道:“这个,他曾经说过,是因为不肯受人欺压,不肯接受盘剥,索性便落了草。”

    蒋敬呵呵哂笑,摇头道:“那我再问哥哥,京口税赋几何?庞大人当政京口已十余载,你可曾闻有谁因受欺压而去的?”

    萧天一愣,想了想,终是摇摇头。他在京口时间虽短,但身为都头,正是承上启下的位置。

    平日里,无论是社会上层的仕绅大家,还是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他都有所接触。

    但就这一年多的接触,确实从未有人说庞博苛政的。反倒是一些上层之人,多有指摘庞博软弱,御下太宽的。

    蒋敬眉飞色舞,双手一拍,笑道:“既如此,那黑塔儿所言的欺压、盘剥,又从何说起?”

    萧天默然,忽然想起庞博的言语,两项对证之下,心中不由暗暗惕然。

    两人这里说的热闹,那边马麟却已是喝的醉了,此时正伏在案上,呼呼大睡,口中涎水流出,合着洒落的酒渍,将胸前染湿了一片。

    此时已是日暮,外面细雪已停,天儿却又冷了几分。萧天恐他着凉,拾起一边的大氅给他披上。

    蒋敬看在眼里,脸上划过一丝欣然。等萧天从新坐好,这才又道:“小弟说那厮不是个肯安分的,除了方才所言,还有几个证据。”

    萧天眉头一轩,目光看向他,等他继续说明。

    蒋敬道:“他若是个安分的,那英雄楼存在的目的何解?若只为山中人寻个出路,一座英雄楼的靡费,足可拆成十余家普通酒肆或者客栈。以如此多数量的分派,所得足以超出单纯一个英雄楼,又可使更多人有事可做,但他为何不做?此其一也。”

    萧天默默的听着,不由暗暗点头。

    蒋敬又道:“便算他山中没有那么多经营之才,只能搞一个英雄楼,那便安生的经营就是。英雄楼定位高端,接待富户大家不错,为了经营顺利而结交官府也不错。可是又为何对县中几位大人往来的不勤,偏偏对下面的兵丁衙役照顾极多?便说这次,杭州府王文炳带队来京口,为何他只去慰军,却没去交好王文炳?”

    萧天一皱眉,忍不住解释道:“黑塔儿性情直爽,嫉恶如仇,王文炳恶名在外,他不肯去巴结也没什么奇怪。”

    蒋敬摇头,正色道:“不然!哥哥这却是身入局中,立场偏移了。别忘了,他若真是只安分经营,求个温饱生存,这种望山不拜、临官不迎的作为,正是商家大忌。就算黑塔儿性情粗直,但那英雄楼掌柜朱贵,却是个八面玲珑、滑如泥鳅的,他又怎会疏忽这点?若说疏忽,又怎会去劳什子军?殊不知官分大小,当先上而后下吗?若说连这点常识他都疏忽,打死小弟也是不信的。”

    萧天无言,心中暗暗摇头。蒋敬所言,果然是个大漏洞。自己果然是入了局中迷了眼。正是因为知道黑塔儿欲要图谋王文炳,这才忽略了这个漏洞。其实仔细想想,自己当时决定去试探英雄楼,不也正是在码头上看到朱贵他们劳军时起了疑的原因吗。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再次心中感叹。自己只当超越古人一千多年的见识,又占了一些先知之明的优势,便不觉有些轻视这些古人的心态,实在是错的离谱。

    只今天一天里,先是庞博说人心,这会儿又有蒋敬析人情,莫不精准入微、刀刀见血。与他们相比,自己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倘若还不转换心态,只怕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了。

    他这里默然不语,暗暗自省,蒋敬却又竖起第三根手指,哂然道:“方才所言,是其疑点之二。而第三点,便是那英雄楼的密室了。一个正当经营的酒楼,何以要搞什么密室?那密室又是什么作用?又会在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小弟窃以为,唯有心中先存了恶意者,才不吝以恶意度人。他修此密室,一来想必是为了刺探来此饮宴的大户的隐秘;这二来嘛,怕是为了日后一旦事败,紧急之时做为藏身之地。有此三点,故小弟认定,那黑塔儿绝非安分之人。他没动京口,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不敢动。”

    他滔滔不绝一番讲说,至此才全部说完。也直到此时,他才有一种才智发挥出来的快意,兴奋之余,只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又是举杯猛灌了一大口酒。不知不觉中,已是微有熏熏之意。

    萧天静静的听着,心中已是完全认同了他的分析。至于蒋敬虽然没具体说怎么去说服黑塔儿迁民入城,但有了这番分析后,说服的思路也就明了了。

    正如蒋敬一样,黑塔儿也是个不甘于寂寞的。而他如今在京口眼见没有发展的可能,自己只要露出建立势力的野心,必然就能打动他。蒋敬如此,他,自然也是一样。

    心中算定这些,先前的忧虑尽去。眉头舒展之际,想着好好和蒋敬喝上几杯,回头却见他已然是醉眼朦胧了。

    心中好笑之余,当下便不再饮。招呼小二结了账,过去将马麟背了起来,这边一手扶了踉踉跄跄的蒋敬,转身出了店门。

第176章 :() 
此刻,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天边月牙儿斜挂,寒冷的气息,让月牙看上去,白的有些稀薄。

    帮醉醺醺的两人紧了紧罩身的大氅,呼出一口白气儿,这才大步而行,往马家大院而去。

    蒋敬在这京口一直便住在马家,倒也省得萧天跑两处了。等到到了马家,将两个醉鬼交给了马家出来后,又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京口不过是个小县,又加上天气寒冷,此时街上已经少有行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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