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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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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本以为冯润会和她姐姐一样红颜薄命,万没想到还有重聚的机会,于是夜夜陪伴在她左右,冯清也就随之失宠。

    但冯清并没有吃醋,更没有心存怨恨,反而替丈夫和姐姐高兴。

    而冯润则不然,得势之后,立马忘了妹妹,虽只是昭仪,却以皇后自居,时时处处与妹妹作对,更在背后加以诬陷,迫使元宏把冯清废黜。

    冯清之后一直在瑶光寺修行,终于远离了后宫的勾心斗角,在平静中度过余生。

    冯润此后的经历就丰富得多了,一度让元宏气到吐血。

    《红楼梦》中有一回的回目是“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后一句无关紧要,前面的“尴尬人”就颇有代表性了,不但尴尬,其他任何情绪都可以借这个格式运作,就像感情细腻的元宏,好像总能碰到让他感情泛滥的事情。

    你不是爱哭吗,总有你哭的机会。

    进入496年,一连半年多的时间,北魏国内滴雨未下,各地大旱成灾,各行各业都萎靡不振。

    天气这种事本非人力能够控制,刚开始几个月,元宏也是这么安慰自己,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这不是单纯的天气异常,就是发旱灾了,于是一连三天不进饮食,面容愁苦之至。

    百官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一起到立法院请求晋见,元宏身在崇虚楼,派随从官拒绝了大家的请求,并让随从官问大家为什么前来。

    豫州督导官王肃说:“现在各地纷纷降雨,旱情已经解除,只不过京师降雨较少而已,小民都没有因此缺少一顿饭,而陛下却绝食三天,我们作臣属的,惶惶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元宏仍让人传话:“我几天不吃饭,身体并没有什么痛苦,最近宫内外的官员和差役,都说四郊降雨,我怀疑他们是为了让我宽心,故意这么说,未必是事实,正打算派人前去察看,如果真像你们报告的那样,我从今天就恢复饮食——可如果大旱仍不解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当用我的生命为万民赎罪。”

    王肃还真不是哄他开心,当天晚上,洛阳便降下大雨,看起来上天还不想让万民的皇帝就此离去。

    因为还有要事等着元宏处理。

    太子元恂又高又壮,很不耐热,又碰上连月大旱,感觉异常痛苦,一直想回归故土,元宏虽然赏给他了汉人衣帽,他也经常在家中改穿鲜卑服装。

    太子宫高等助理官高道悦,经常劝说元恂,让他不要逆势而行,元恂非但不听,反而把高道悦恨之入骨,于8月7日,趁着元宏外出的机会,亲手杀掉高道悦,然后准备征调牧场的马匹,轻装奔回平城。

    遗憾的是消息突然泄漏,中央禁军总监元俨下令关闭城门,禁止所有人马进出,元恂被迫继续忍受南方的躁热。

    第二天一早,行政官陆琇骑快马报告元宏,元宏大怒若狂,他在近些年最恨的就是有人胆敢违背他改革,尤其竟还是他的儿子。

    但元宏生过了气,为了防止局势突变,所以没有声张,仍按照原定计划经过汴口才回洛阳。

    8月23日,元宏进宫后立刻召见元恂,当面数落他的罪状,并与咸阳王元禧轮流用木棍,打了他一百多下,然后把他囚禁在洛阳城西。

    这一百棍子让元恂很受用,躺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下床。

    但元宏并没有因此解气,几个月后在清徽堂召见群臣,讨论废黜元恂一事。

    太子师傅穆亮和太子少保李冲,一同脱下官帽,叩头请求处罚。

    元宏说:“你们认罪自责,是为了自己,我所作的决定,是为了国家。大义灭亲,古人认为最是可贵,而今元恂竟然打算叛离父亲,盘据恒州朔州,与父亲对抗,天下恶行有什么比这个更严重?如果不予排除,将是国家的大患。”

    大家发现所谓的讨论,其实本无必要,元宏已经下定决心了。

    闰12月8日,元宏下诏把元恂贬为平民,软禁在河阳无鼻城,派军守卫监视,供应的衣服和饮食,仅使他不挨饿受冻而已。

    第二年正月8日,15岁的皇子元恪荣升为太子。

    元恂刚开始非常愤怒,对现状极为不满,但渐渐便有些悔不当初了,写下长篇奏章向父亲致歉,可惜奏章被总监察官李彪扣留,不能让父亲看到。

    李彪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痛打落水狗,因为当一只疯狗突然落水,这时断不能心生怜悯,否则反受其所制,悔之晚矣,最佳的应对策略就是趁虚直捣其命门,彻底断绝这桩纠葛。

    这是一项亘古不变的真理,多少人就是在濒临成功的最后关头,却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突然收手,导致惨败。

    当然元恂称不上是“疯狗”,全却是实打实的李彪的对头,因李彪正全身心地向新太子元恪靠拢,元恂的存在自然是李彪的心病,万一元宏突发奇想,让元恂重新得势,那时节白给自己添麻烦。

    李彪是个实干家,而且很有魄力,或者说性情十分残暴——至少在他得势之后是这样的,几近六亲不认的境界,基本上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硬茬子,区区一个废太子,当然算不了什么。

    李彪只用了一封秘密奏章便把元恂推向万劫不复,他悄悄告诉元宏,说经过连日来的调查,元恂仍与左右侍从阴谋叛变。

    元宏长叹了一口气,怀着异常悲愤的心情,让立法院立法官刑峦和咸阳王元禧,携带诏书、毒酒,前往河阳,让元恂自杀。

    元恂终年也是15岁,死后仍穿平常穿的破衣服,仅装入粗糙的棺材,就地葬在河阳,好像只是普通百姓家里死了孩子一样。

    (本章完)

第440章 孝文南征() 
元宏早年间也有和儿子类似的遭遇,只是他运气好一些,最后有惊无险,终于安然渡过危机。

    冯太后曾打算废黜元宏,朝臣们尤其是穆泰等人,再三劝阻,才让冯太后打消这个念头。

    也正是这个缘故,元宏亲政后,对穆泰一直特别宠信。

    但自从迁都洛阳,元宏身边围绕大批中原的儒家学者,皇族和鲜卑人都被迫退居二线,心情不免愤懑,穆泰的落差尤其大,反应也尤其剧烈。

    当然元宏其实并不是刻意冷落旧人,只因正在推广汉文化,所以难免与汉人走得近了些。

    他倒是心无旁骛,周围的人却是耿耿于怀。

    穆泰从中央右副行政长官调任定州督导官时,上疏陈述身患疾病,久不能愈,而南方气候潮湿,请求改任恒州。

    元宏当即下诏把恒州督导官陆睿调到定州,而让穆泰接任。由此可见元宏对旧人们还是很包容敬重的,尽量满足他们的需求。

    但穆泰却并不以为然,认定元宏是喜新厌旧无疑,抵达平城时,陆睿还没离开,二人见面后,互相抱怨天下形势,越说越起劲,最后决定发动兵变,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这种事显然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穆泰秘密联络了镇北大将军、乐陵王元思眷,安乐侯元隆,抚冥防卫司令、鲁郡侯元业,骁骑将军元超等人,然后推举朔州督导官、阳平王元颐为盟主。

    元颐一面接受他们的拥戴,一面秘密派使节飞报元宏。

    代理文官部长、任城王元澄,正在家中养病,元宏在凝闲堂紧急召见元澄,对他说:“穆泰违法乱纪,煽动皇族叛乱,现刚迁都不久,北方人依恋旧土,一旦发生兵变,我在洛阳就难以立足,此等国家大事,非你不能办!你虽有病在身,也当勉强为我去北方走一趟,观察形势,倘若他们的力量仍然微弱,就直接逮捕归案,如果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就代表我下令征调并州肆州的官军进行讨伐。”

    元澄说:“穆泰等人不过是依恋故土,才出此下策,并无深谋远虑,请陛下不要忧虑,我虽有犬马之疾,岂敢推辞。”

    元宏笑道:“你肯前往,我自不忧虑。”于是加受元澄持节、铜制虎符、竹制令箭,让他兼任恒州行政官,并派左右贴身卫士充当他的警卫。

    穆泰等人自一开始就没有达成完全的共识,而元颐又提早告密,小团队没有半点凝聚力,不久便先后被元澄攻破。

    497年2月16日,元宏亲自到平城审判穆泰、陆睿及其党羽,各人全都认罪,于是把穆泰及其亲友全都诛杀,让陆睿在狱中自尽。

    因弟弟元业,儿子元隆、元超,都是参与这项阴谋的重要成员,所以年过古稀的元丕也受到牵连,论罪当灭全族,凭免死金牌逃过一劫,只贬为平民。

    当年元丕、陆睿、李冲、于烈四人,一同获赠免死金牌,元丕被贬、陆睿自杀,元宏担心李冲和于烈恐慌,接着下诏给二人:“陆睿心怀反叛,愧对神明,是他首先撕破了誓言,责任不在我。谋反叛变,非同寻常,我虽然想宽大处理,又如何能够!但我仍不忘从前的承诺,让他自行了断,又赦免他的妻子儿女。

    至于元丕,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弟弟领导叛乱,犯法连坐,论罪当诛,我也特别宽恕。

    我本来期望君臣都能不忘初心,始终如一,可是他们却主动与我决裂,奸诈暴戾,何等可悲!今特别告知二位,请不要见怪,除了谋反之外,我们的誓言光明正大,永远有效。”

    当时鲜卑各部落酋长派子孙到皇宫当人质,因不堪忍受洛阳夏天的炎热,颇有怨言,穆泰事件不久,元宏特别准许这些人秋天再来朝见,第二年春天就返回所属各部落,以避开炎夏,同时也让大家不至于那么排斥新都,缓和了上下的矛盾。

    这批秋来春去的鲜卑子弟,被人亲切地称为雁官。

    元宏没有在穆泰这件事上花过多时间,因他正图谋南下,而要挥师讨伐南朝,注定并不轻松,需各种调谴布置。

    496年底的时候,元宏就在清徽堂召见百官,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把首都迁到中原,现在重建工程大概完成,但南方的盗寇还没有平定,我怎么能像近代一些君王,坐在深宫的锦绣罗帐之内不问世事。

    我早准备南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才合适,最近巫师们卜卦,都说时机已经成熟,这次一定胜利。

    毕竟事关重大,君臣们应尽量说出各人的意见,不要认为我已经下定决心,就吞吞吐吐,等成了定案,又在背后指指点点。”

    李冲说:“大凡军事行动,都应该先讨论人事,再讨论天时。巫师占卜的结果,虽然大吉大利,可是人事并没有准备妥善。如今迁都不久,秋季的庄稼也没丰收,还实在不宜发动战争,依我的意见,应等到明年秋季。”

    元宏说:“三年前,我率军20万南下,人事鼎盛,但天时不利,现在天时合适,又说人事不够充分,照你的话,是永远没有南征的日期了。贼寇近在咫尺,将来势将给帝国带来忧患,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安逸而让后世子孙受累。如果明年秋季出征,仍不能传出捷报,你们都要受到军法审判。”

    一晃到了497年秋季,元宏先前动员的冀州、定州、瀛州、相州、济州的武装部队20万人,已经整装待发,8月25日,元宏亲率远征军正式从洛阳南下,元澄、李彪、李冲三人一同负责主持留守朝廷。

    萧齐方面立刻做出反应,带兵官、直閤将军胡松率军增援北襄城郡长成公期,进驻赭阳,另一带兵官鲍举,增援西汝南兼北义阳二郡长黄瑶起,进驻舞阴。

    结果双方还没交锋,仇池方面先爆了。

    仇池的氐部落一直在南北朝的夹缝中处于游离的状态,自从杨难当之后,几无名人,在平庸中过了这许多年,直到本年终于有了些存在感。

    元宏南下不久,便任命此时的氐部落酋长杨灵珍为南梁州督导官。

    但杨灵珍却献出州城,投降萧齐,把母亲和妻子送到南郑,作为人质,派弟弟杨婆罗阿卜珍,率步骑兵一万人,袭击北魏所封的武兴王杨集始,并成功击斩杨集始的两个弟弟,迫使杨集始投降。

    元宏很不高兴,于9月13日,下令洛阳市长李崇担任陇右军区司令长官,率军数万人前往讨伐杨灵珍。

    与此同时,元宏留下几位将领围攻赭阳,自己率主力军继续南下。

    9月19日,魏军抵达南阳,乘夜一鼓作气占领外城,萧齐南阳郡长房伯玉在内城顽强抵抗。

    元宏派立法院立法官孙延景,向房伯玉传话:“我现在扫荡天下,统一中国,不会像上次那样冬天来春天就走,这一次如果不能攻克,绝不回到北方。

    你这座南阳城,阻我南下之路,长则一年,短则一月,必定最先夺取。或封侯、或斩首,由你决定。是祸是福,只在一念之间,应该仔细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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