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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6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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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和眼前所见都在证明,湖水漩涡同样被加持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并不是每一个跳入漩涡中的人都能来到这个基地。这种神秘力量的存在保护了基地的隐秘性和安全性,并且也已经体现出高度的神秘化要素,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社会科技的范畴,虽然不知道是否脱胎自统治局技术,但是,操作这种力量的五十一区,比最初看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上层的简陋部分时所设想的还要强大。

    “我,我们真的在五十一区?这里是五十一区?”诺夫斯基的表情渐渐从茫然和害怕转变为激动,这仍旧是十分普通的反应,五十一区是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的,被各种想象所包围,却拥有极为深刻的国家政府烙印的神秘机构,对于普通人,尤其是美利坚本国人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机构存在。在无数作品中,这个五十一区总会被渲染为拯救世界的最终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孕育出无数勇者,并提供他们技术、装备和思维模式,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们拯救世界的“基地”。虽然不免有各种负面传闻,但是,对于美利坚人来说,能够找到五十一区并进入其中,就代表着他们肩负“天命”。这种想法对于诺夫斯基来说,似乎也是存在的,尽管真正代表政府意志的将军和士兵们并没有表现出对他另眼相看的态度,而他和其它幸存者所经历的种种危险和折磨,完全可以认为政府方面就是罪魁祸首之一,但是,从诺夫斯基的表情来看,这一点完全没有关系。

    之所以会这样大概是因为,“政府是政府,自己是自己,人民是人民”,三者偏向于独立性的认知在美利坚这个国家里,似乎是主流的思想。无数作品中所描述的类似于诺夫斯基这样的“命运之子”,只要进入五十一区,无论主管这个基地的政府部门有何种打算,抱以何种态度,都无法动摇“命运之子”将会成为整个五十一区的主导、核心,最差也是关键人物,然后大干一番事业的结果。

    诺夫斯基似乎就是这么认为的,尽管他还有一些不确定,一如作品中的主人公最初所遇到的迷惘和犹豫,但是,这种极为“普通”的想法,好像已经在他的大脑中产生了化学反应——我用连锁判定观测着他的身体细节的每一丝变化,脑硬体从记忆数据中调出心理学模型进行对比参照,从而得出各种理论上的可能性——为了避免自己再次陷入主观误区,我渐渐开始尝试,将心理观测和判定也交给脑硬体进行处理,而我仅仅是阅读着每一个判断的依据和最终结果,并将结论和原生大脑的运作结果进行对比,如果这个方法是行之有效的,我会将思考能力进一步转移到脑硬体上。

    我知道这很危险,对于拥有原生大脑,习惯于使用原生大脑的人类来说,这种危险就如同自己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一样强烈。如果将思维活动中心彻底转移到形如计算机一般冷酷,仿佛只拥有理性逻辑的脑硬体上,到底会产生怎样的恶果,在人类步入计算机时代以来的各种想象、猜测和推理中都有着诸多的例子。然而,在原生大脑时常出问题的情况下,尤其是在动用原生大脑思考时,时常会毫无抗拒地陷入失神状态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将自己进一步从理论上的“人类”身份剥离出来。

    至少,目前看来,除了在遭到剧烈的神秘要素干扰和冲击的情况,脑硬体比原生大脑更加稳定高效。而降低原生大脑的使用率,让我依稀觉得可以延缓现实身体的恶化,也许脑硬体的植入和这个身体的构成,延缓现实躯体的恶化反应正是初衷之一。我需要时间,在现实的身体彻底崩溃之前,在变成lcl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时间供以自己完成整个计划。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当我在这个世界意识到自己现实的身体正在恶化的时候,每一秒的流逝都是如此让人恐惧,大概,就像是癌症病人知道自己的每一秒,癌细胞都在扩散一样吧——就这一点来说,我对脑硬体压制情绪的功用的认知,已经逐步从弊大于利过度到利大于弊了。

    这个末日幻境正在按照剧本走向毁灭,这个过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在无法确定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无法确定自己需要多少时间去获得足够的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无法确定近江完成“命运石之门”需要多久的情况下。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觉,尝试去调整剧本进度,可是,这个命题所涉及的范围和人事是如此之深,如此之广,大量无法控制的因素构成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流动。我感到自己一直都很被动,也从未真正实现过进程的调整,这个早已被写下的剧本就像是合金一样坚硬。

    “高川先生!”有人在叫我,我猛然转过头,这才察觉自己之前又失神了。而我唯一的应对方法,只能进一步加快思维核心的转移。

    喊我的人是诺夫斯基,他激动又紧张地问我:“我们接下里该怎么办呢?”他似乎在担心我会将他抛到一边,虽然已经重新见到席森神父,但他似乎对自己将要面对的事情感到害怕,尽管他应该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些什么。政府的人没有理会,也让他多少感到一些茫然。他似乎觉得,比起这些一看就不好招惹,还有可能是自己一行的幕后黑手的人们,包括席森神父在内,留在我和锉刀身边更有安全感。

    诺夫斯基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副毫无主张,激动却犹豫茫然的样子。

    “席森神父会安排好你的事情。”我这么说的时候,诺夫斯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感到难以接受,但我并没有理会他,转向走到身边的席森神父说:“是这样吗?”

    “是的,我已经为你们安排好了房间。”席森神父和蔼可亲地微笑着,对诺夫斯基说:“孩子,你们真的已经安全了。”

    “在木屋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诺夫斯基咬着嘴唇,捏紧了双拳,“小汉姆、老汉姆、艾迪、艾克娜都死了”

    “我说过,在木屋里你们是安全的。”席森神父仍旧是那副和蔼的笑容,“看,你们出了木屋,不是吗?”

    诺夫斯基显然对席森神父的话感到吃惊,他一脸僵硬的表情,睁大了眼睛瞪着席森神父,但是,嘴巴颤抖了几下,最终也没能发出声音来。

    “请稍等,我一会带你去你的房间。”席森神父用平和的语气对他说:“这次不要再乱走了。”

    “我重来都没有乱走!”诺夫斯基终于爆发一般对着席森神父的脸吼起来,“我一直都呆在那该死的房间里!”

    “所以,你幸运地活下来了,这还不够吗?”席森神父没有生气,仍旧是用那副舒缓平和的口吻说到。

    诺夫斯基的胸膛急剧起伏,和席森神父对视了数秒后,终于还是如泄气皮球般瘪了下来。他的脸色灰白,这次对话给他的打击有些大,进入五十一区的激动也没能持续下去。

591 交涉() 
诺夫斯基在和席森神父一番对质后,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他本就应该知道,在这个地方他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他也不是笨蛋,无论自己思考,还是和其它幸存者们交流,甚至我们抵达木屋之后,也对情况进行了分析。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仍旧抱有期待,和席森神父的对话证明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在所有的侥幸都破灭之后,诺夫斯基的脸色不怎么好,在湖水漩涡中的挣扎本就让他精疲力竭,又在短短的时间里,情绪大起大落,顿时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得了重病的病人。

    我不知道诺夫斯基此时到底有何种想法,而有些灰暗的眼神中,又深藏着哪些情绪,他是否会做出出乎意料的行动,是否能够真正成为决定某个“命运”的关键人物。不过,在席森神父摆出强硬的态度之后,他还是顺从了对方的吩咐。席森神父中招来一名专门处理人事的女军官,让她带着诺夫斯基离开。

    包括诺夫斯基在内,幸存者还有三人,尽管诺夫斯基看起来比其他人都要幸存,其由始至终都是“普通人”的表现,也显得有些突兀,但这个基地里的主事者并没有把他当作特别的存在来看待,至少在态度和处理方式上没有表现出来。如果不是他们对所谓的“命运之子”真的十分看重,不愿意在得到更明确的证明前贸然做出决定,那就是他们对“命运之子”毫不在意。只是将这个称号当作一个幌子。

    “命运之子”我目送诺夫斯基离去,不由得问道:“听说是先知预言的结果?”

    “是的。的确存在这样一个人,会对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有影响。”席森神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一个老朋友预言的,我很相信她,而且,正是因为她放出的预言,才让这些人聚集在这里。我们需要在短时间内统合任何可以说服的战斗力,去面对一场可怕的战争。”

    “老朋友?”锉刀注意到席森神父的用词。“是谁?”

    “也许你们曾经见过,她不在这里。抱歉,除非她决定向你们公开身份,否则我不会私下告知你们。”席森神父十分直接地将关于这名先知的话题堵死了,“来吧,让我看看应该安排你们到什么地方你们想和更多人认识一下吗?我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下。”

    “不需要。”我平静地说:“我更想早点知道前因后果,然后才能做出决定。席森神父。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身为耳语者的副社长,不可能随意参与他人的行动。”我顿了顿,刻意着重道:“尤其是欧美方面的政府所组织的行动。你发信求援,我便来了拉斯维加斯,这是我代表耳语者对你这位朋友做出的诚意之举。但也希望你能明白,耳语者有自己的行动原则。”

    席森神父和我对视半晌,我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又希望看到什么,不过。我知道自己此时十分平静,脑硬体以机械般冰冷、理性而逻辑的模式调节着这具义体的运作。我不觉得他能依靠观察心灵的窗口来揣测我的想法。不过,和他一样,我同样在通过视网膜屏幕观测分析着他的言辞和态度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你的左眼”席森神父打破沉默问道。

    我下意识按住了左眼,在失去这颗眼球之后,这里一直隐隐作痛,时而还有一种左眼并未失明,似乎看到了什么的错觉。眼眶一直存在肿胀感,仿佛那已经不存在的眼球,不时在眼眶中如心脏般鼓动,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深层所体味到的左眼异变,至今仍旧有清晰的感觉残留下来,让我甚至会觉得,这颗导致右江异化的左眼,并非彻底脱离我的身体,我们之间冥冥中存在某些不可说明的联系——如果这种感觉是真实而正确的,“江”并没有让我彻底失去这只左眼,那么我一定会再次遇到异化右江。

    左眼眶的空洞和失去眼球的痛苦,让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已经远离了拉斯维加斯动乱的核心。

    “暂时放在某人那里,我会拿回来的。”我对席森神父说。

    “好吧。”席森神父见我拒绝谈论这个话题,再次顿了顿。我们之间存在一条隔阂,在过去的合作中,这条隔阂一直存在,只是现在更加清晰了。我知道,这是我此时所表现出来的直接又强硬的态度所致,虽然有些可惜,上一个高川和席森神父的合作相当愉快,在我接替了高川这个身份后,在统治局里也和他有过一段生死战友的经历,但即便在上一个高川的记忆中,也早已经做好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般的准备——打从最初遇到他时,就仅仅只是将他当成将耳语者引入真正的神秘世界的引路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明白,我们耳语者和他之间,最终只会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而无法进一步成为亲密知心的朋友。

    耳语者所提供的善意有着明确的目的性——让席森神父引导我们进入一次统治局,而这个交换在此时已经结束了。虽然对高川来说,那一次进出统治局的遭遇带来了太过庞大的资讯,而让人觉得是极为漫长的故事,但是,仅仅就这个世界的耳语者来说,这仅仅是一个短期而临时起意的合作计划,在不到两个月的今天已经彻底达成了初衷。对耳语者的其他人来说,这点时间甚至无法让他们对席森神父留下多么深刻的感情和印象。

    如果只是孤独的冒险者,我也许可以为了维持和席森神父的私人关系而做出更多的许诺与帮助,但是。作为耳语者的副社长和最强战力,我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对耳语者产生重大影响。在明确一项合作会为耳语者带来什么之前。我当然不可以随便许诺,也不能单凭交情就被席森神父拖下混水。

    我亲身经历过拉斯维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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