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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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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看得件见它。

    “该死的。”我将头埋进手掌中,“它是一个幻觉?不,不可能,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几小时前的夜晚,在那片树林中,是夸克驱走了那些怪物。

    是的,有一点我没有说错,夸克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力量。

    “它是你的过去高川。”阮医生厉声说了这么一句,表情却松垮下来,脸上的表情不断转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它是你的过去,我该说恭喜吗?你正在找回自己的过去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不是件好事,现在的你,是否能够接受那种过去。”

    “我的过去我想,我知道的自己的过去,和你说的过去是不同的东西。”我固执地盯着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大声说话。

    “是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应该接受的,到底是哪个过去。”阮医生疲劳着捏了捏鼻梁,说:“我知道,你把我当作敌人,我也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想治好你,让你回到正常的社会里。是的,这关乎我的论文,我的事业,但是,更重要的是,我想做正确的事情,想帮助像你这样的孩子哦,可怜的孩子。”

    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可我不需要怜悯。

    “我要走了。”我伸手朝夸克招了招,它立刻飞回我的肩膀上。

    阮医生没有阻止,只是用一种令人心慌的安静的眼神盯着我。

    我好似逃跑一般,用力推着轮椅冲回宿舍。现在,我只想蒙头睡个好觉。

    我将身体用被子卷起来,可是仍然觉得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没有,意识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思维还在运转,只是变得无比迟缓。我能感受到冷风钻进脖子里,可是另一方面却又记得所有的门窗都已经关死了。寒冷和酸疼的感觉就像是被放大了好几倍,让我痛苦辗转,无法像过去那样,进入那个深沉的,连自己都感受不到的,一无所有的世界。

    不一会,有什么声音钻入耳中。起先它还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不断朝这边冲过来。速度很快,不断变得清晰。那是一种痛苦的叫喊,有人被折磨,虐待,残忍地杀害,有人为此恐惧地痛哭,而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没有睁开眼睛,我听到那些声音,感受到了绝望,可奇怪的是,我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也许,我已经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一个不知从而来的幻象。

    绝望化作寒风钻进我的身体,好似有什么人当头泼了我一盆凉水。我猛然惊醒过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尽是火焰。房间里着了火,火舌正攀墙而上,舔拭房顶,唯一没有波及到的地方就是我所躺的床铺。

    哦,床铺。我呻吟了一声,因为我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宿舍。这个房间的结构也好,家具也好,跟我改造过的房间根本就是两回事。而且,我清楚记得自己并没有睡在床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四周遍布致命的火焰,可我却感觉不到半分灼热,反而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仿佛那火焰喷吐出来的不是热风而是寒流。

    墙面正在融化,天顶不断落下石块,这个房间即将崩溃。我想逃走,可是双腿完全没有知觉,我也不觉得自己能爬着通过那燃烧着的大门。好吧,让我看看有没有比现在更荒谬的事情吧,我这么安慰自己。

    火焰没有把我烧死,它只是烧毁了房间,然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草坪。当我发觉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草坪上了,先前的床铺和燃烧的屋子,就像梦一样。不,我知道,现在自己所经历的,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我现在的感觉好了许多,身边没有火焰,没有寒冷,没有那绝望而痛苦的叫喊,只有一个温暖的下午,一个女孩在草丛中拔出一朵野,朝我招手摇晃。她是如此可爱,纯真,简直就是一切美好的事物的代名词。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看到她,心中就无比安宁平静。我没有喊她,只是微笑着看她在草坪上奔跑。她就这么一直向前跑,当她踏出草坪的时候,身影就像泡影一样,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不由得一阵错愕,我甚至没能做出任何挽留她的举动。

    不由得我深思,身下毫无征兆地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遭遇了一场大地震,草坪不断开裂,迅速分崩离析,而我则无从反抗地落入地缝中。

    我一直下坠,直到黑暗完全将我笼罩。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下坠了。随后,我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坐在了轮椅上。我用力推了一下轮子,轮椅开始前进了。我抬起头,一个光点出现在前方,仿佛在指引我的道路。。。。

    限制级末日症候277幕间死亡(十一)(正文)

278 幕间死亡(十二)() 
我不断推着轮椅前进,光点渐渐放大,变成了一道发光的沉重的黑铁大门。

    我尝试推开它,可是一直打不开。直到我决定,豁尽全力尝试最后一次时,它才露出一丝缝隙。更强烈的光从门缝后迸射出来,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我听得不清楚,却能意识到它的确在呼唤我。我迫切地想要听得更清楚,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呼唤我,门后又是怎样一个世界。

    于是我将全身都挤了上去。

    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渐渐打开了。

    我从轮椅上跌下来,跌进门后的世界。我悚然一惊,回头望去,那门已经彻底消失了,我又再度失去了轮椅。

    “阿川,带我出去,带我走,带我出去——”带着哭泣的哀求声从正前方传来,将我吓了一条,可我立刻意识到,正是这个声音在呼唤我。

    我朝声音的来处望去。又一个房间,到处都是洁白,除了房间正中的一张床外,什么摆设都没有。一个女孩躺在病床上,脸颊消瘦,脸色苍白,却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向我伸出手来。

    “阿川,带我出去,带我走,带我出去——”她不断地哀泣着。

    我不认识她,是的,我应该不认识这个女孩,但是,我总觉得她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十分相似。我听着她的哭泣和哀求,一股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席卷了我。我用力朝她爬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虽然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回应她,带给她力量和希望。

    可是,当我快要握住她的手时,一大片黑色的触手从病床女孩身后的空间中飞出来,将她紧紧捆住,一直扯进那处空间中。我无法阻止,甚至喉咙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

    我想大叫,想要悲泣,想要发泄心中的自责和愤怒,可这一切只是徒劳。

    我累了,翻过身,仰望病房的天板。

    天板上出现一滴黑色的墨水,墨水滴落,在半空化作一片黑色的羽毛。

    黑羽徐徐飘荡,在这片之后,还有更多的黑羽落下。就在这一片如雪般落下的黑羽中,一只乌鸦钻了出来。

    乌鸦扑腾着翅膀,朝我笔直射来,瞬间击穿了我的心脏。

    我大叫一声,眼前的景物霎时变换,熟悉的天板再次映入眼帘。

    我从地上坐起来,将紧裹着的被子松开,可是却不再寒冷,反而出了一身大汗。

    是梦吗?我已经醒来了吗?我惊魂未定地想着,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熟悉的一切让我不由得深喘了一口气。

    “是的,只是梦而已。”我将脸埋在双掌间,对自己如此说到。

    就好似从一个梦来到另一个梦,现实和梦境的分界线变得模糊,这样的感觉对我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我仍旧了好一番工夫才确认自己真的已经醒来。我觉得自己总是这样,仿佛总生活在虚幻和真实的交界中。

    自从上一次做这样的梦,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我这么问自己,确切来说,上一次还是一个月前,在那个失落的小镇里,可是我突然觉得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回想梦中发生的一切,它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这种矛盾的感觉伴随油然而生的复杂情绪缠绕在心头。

    梦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真实,我不想承认,可是一个声音总是反复不断地在我耳边述说:这里就是现实,而你,高川,是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虽然你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可是哪个精神病人不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呢?

    这让我感到恐惧,如果我所经历的那一切痛苦、爱和死亡都是梦境,自己所遇到的爱人、朋友和敌人都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人物,那么对我这一生而言,还有什么真实可言呢?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病院醒来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对我来说,那个世界,就是我的一切,我在那里生活,在那里诞生了如今的自我。我宁愿在这个病院里的一切是个梦境,哪怕是我从这个梦境醒来的下场就是死亡。

    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因为我还要继续在这个更加“真实”的世界生存下去,直到完成某个“使命”。是的,我所遭遇的一切,无论是隐藏在第四个女孩“系色”身上的秘密,突然出现的怪物,还是不断穿梭的梦境,至今为止遭遇到的一切,都让我切实感受到了这种“使命”的存在。

    我直觉感到,自己会出现在这座封闭病院里,无论是“醒来”也好,还是“做梦”也罢,都一定是有理由的。我要找到这个理由,才能真正摆脱这种亦梦亦真的生活。

    我不断将冷水泼到脸上,让冷冽的自来水刺激着神经。我抬起头看镜子中的自己,那是怎样凄惨的一副面孔啊。脸色被冻得苍白,额头和脸颊上都贴着药膏,打湿的发梢贴在前额上,更显得这张脸无比消瘦。真难以置信,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却和昨天的自己截然两人,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一样,让我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不过,这张脸倒是充满了黑色幽默般的熟悉感,就像是过去住在这个房间里的“高川”,那个在我记忆中不曾有过的“我”。

    并非从来没有遭遇过挫折,也并非从来没有做过噩梦,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失败了,可是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呢?这样不行,我对自己说,必须振作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有些错愕,自从第一次和阮医生来到这个宿舍,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响我的房门。这里可没有什么热情的左邻右舍。

    我走出卫生间,凑在房门的猫眼上看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门前,显得有些不自在。他的胳膊间夹着一个文件袋,头却不断转向身后,十分在意那个在他身后不远处拿着拖把紧盯着他的胖子。

    “嘿,胖子,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他喊道:“你为什么不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这,就是,我,我,我的,事情。”胖子结结巴巴地说,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气。

    “**,我恨死这个鬼地方了。”鸭舌帽男人咕哝道,再次用力敲了敲房门。

    不用说,这个家伙当然是那个自称“太阳报记者”的达拉斯。我一时间也猜不出他来找我的用意,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会仅凭他一面之辞就和他合作,就算他是真心想为名叫“系色”的女孩做些什么,但是两个人一起行动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不客气地说,这个男人在正面战斗中就是个累赘。期待他和我一样,在面对那些诡异的树林和怪物时有所作为?还不如让我把母猪赶到树上去。

    所以,他这一次造访一定是准备了新的筹码。关键都在那袋文件夹中,我记得他说过自己曾经是个成功的诈骗犯,想必在获得情报方面有两把刷子。

    好吧,我想自己的确应该和他见个面。

    我将扣链插到门锁上,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我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哈,早安,高川。”达拉斯表现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就像是早就忘掉了第一次碰面时的不愉快,他说:“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坐坐?”

    “啊,抱歉,我这里不招待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我调侃地回答道。

    “哈,你可真风趣。”达拉斯耸耸肩,说:“那么,我在女孩的房间等你。我想这一次,你会同意和我合作的。”

    “我觉得不会,不过,我很像知道你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我不咸不淡地说。

    “哦哦,这个吗?”他顺着我的目光,将文件袋扬了扬,“的确是好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所以,请快点,不要让我久等,好吗?”他虽然用上客气的反问句式,但口气却没那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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