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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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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鸣义锐利的眼睛就看向了他们的身下,发现他们的双脚满是尘土,就相信了他们不是刚赶过来,脸上有了笑纹,在他们的陪同下,围着这栋家属楼转了一圈,问了一些相关情况,说道:“分房的时候一定要做到公正、公开,一碗水端平,不然很容易出现不满情绪。”

    任小亮连忙点头,说道:“一定遵照您的指示办。”

    钟鸣义又嘱咐他们注意工程质量的监管,最后在跟他们握手告别时说道:“以后你们别一起都出来,家里留一个,要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单位没有指挥员怎么行?”

    任小亮赶紧说:“是是是,钟记批评的正确,我们以后注意。”

    望着记车的走远后,任小亮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半天才回过头问彭长宜:“钟记没不高兴吧?”

    彭长宜笑笑,说:“应该没有吧。”

    钟鸣义回到单位后,就跟小康说道:“通知办公室,召开常委会。”

    小康看了看表,说道:“现在吗?”

    “是的。”

    “好。”来到三楼,小康直接就进了范卫东的办公室,传达了钟记的指示。

    范卫东看了看表,说道:“没说几点?”

    “没有,就说现在。”

    范卫东叹了一口气,赶快就打电话挨个通知。

    钟鸣义刚进屋,江帆就跟了进来,说道:“钟记,您回来了?”

    钟鸣义回过头,说道:“江市长,有事吗?”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跟您告个假,晚上回北京。”

    钟鸣义坐下,说道:“别回了,一会咱们开常委会,办公室正在通知。”

    江帆心想,这个人也太不拿别人当回事了,有这样现召集人开常委会的吗?但是他脸上依然很平静的说道:“好吧,那我就不回了。”说着,就要往出走。

    钟鸣义说道:“江市长,干嘛去?”

    江帆一愣,说道:“我回去拿笔记本。”

    “跟秘说声,让他给你送过来,趁这功夫咱俩磨叨两句。”

    江帆又坐了下来,等着他开口。

    钟鸣义边洗脸边说道:“明天是星期天,明天再会吧,我也回去。”

    钟鸣义的家属还在南岭县,他刚来的时候,出于关心同志,江帆就征求过他的意见,问需不需要把家属调过来?他说不需要,儿媳快生小孩了,老伴儿在家要照顾怀孕的儿媳。江帆一听,就笑着说:“您今年刚48岁,怎么都有儿媳了?”钟鸣义说我结婚早,有孩子也早。江帆就说起他宿舍的事,说给他在金盾宾馆安排好了房间。哪知钟鸣义说:“就在单位住吧,把旁边那间屋子收拾一下,把里边的门打开就行了。领导干部尽量不搞特殊化。”旁边那个屋子就是樊记练法的地方。听了钟鸣义的话后,江帆有些不自在,他心想,这是在批评自己吧,目前,他和副市长魏国才都住在中铁宾馆,很显然是在搞特殊化。打那以后,江帆就不再跟他说宿舍的事,他隐约感到这个人有点虚张声势,即便标榜自己自律清廉,也必要打击别人,这让人很不舒服。江帆不是没在单位住过,当了政府一把后,他深知在单位住的种种不方便,他到要看看钟鸣义在单位能住多久。

    江帆默默的坐在沙发,等着他说话。不知为什么,这个人来后,他跟他接触了几次,感觉钟鸣义说话特别虚、特别漂,不务实,喜欢打官腔,私下交流工作也搞的这么一本正经,好像只有他是最讲马列主义的。

    开始,他以为钟鸣义瞧不起自己,后来王家栋说跟他也这样,说话喜欢上纲上线,江帆就想,难怪他在南岭干了五年副县长、十年县长、五年记,南岭都不见什么起色,原来都是被这些虚的东西整的。他也只是在心里这样想,但是对钟鸣义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只是这种尊重是大大的有别于对樊文良的尊重。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岩从外面进来,见市长在这里,说道:“您的笔记本。”交到江帆手里后,他就出去了,市长可能知道开常委会的事了,无需再告诉他。

    刚才,市长在办公室转悠,他想回北京,又不知道记有什么安排,林岩就悄悄侦察了好几次,都没见记回来。最近,林岩很高兴市长回北京,上次从北京回来后,高兴了好几天,能够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轻松和喜悦,于是,善于观察领导的林秘就此得出结论,市长不是跟妻子重归于好,就是跟丁一有了进展,从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后者,因为他有着一种少年人沉浸在初恋时才有的表情。

    林岩发现,自从市长下午说想回北京后,就有了坐不住的感觉,这儿转转哪儿转转,但是钟记不回来,他也不好走。毕竟,眼下他们合作刚刚开始,市长还是十分小心跟新记相处的,林岩给他的旅行包放好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又检查了一遍后,确信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后,看着坐卧不宁的市长,就说:“自从您说要回北京以后,您就一直没坐下过呢。”

    江帆一听,腾的坐下了,说道:“你总是歪曲我。”说着,拿出剃须刀刮胡子。

    林岩扑哧笑了,而且笑的不行,笑弯了腰。

    江帆瞪了他一眼,说道:“笑什么?”

    林岩直起腰,说道:“市……市长,您那胡子,都……都刮了两遍了。”

    “谁说的?”江帆反问。

    “哈哈。”林岩大笑不止。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真是的,胡子怎没了。”随后自己也笑了。

    林岩笑了,他看市长的感觉就像刚谈恋爱那样,坏坏的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他刚出去,就看见钟记和康秘上楼,赶紧跑回来说道:“市长,钟记回来了小许已经把车加满了油,我去跟他要钥匙。”

    江帆稍微愣了一下,放下剃须刀就走了出去。

    林岩没想到市长刚出去,曹南就跑了过来,说道:“市长哪?”

    “去找钟记了。”

    “哦。”曹南放下心来,然后说道:“马上开常委会,你把笔记本和水杯给他拿上去吧。”

    林岩说:“常委会?现在就开?怎么现在也不提前说了?”

    “唉,这就是新记的风格,我刚才往外望了一眼,没看见市长的车,还担心他走了呢。”

    “小许加油去了。”林岩说。

    “小林。”曹南郑重其事的看着林岩,说道:“这个钟记什么事都喜欢突然袭击,而且不按常规出牌,管的比较宽、比较细,市长如果要出门,你一定提醒他跟记打声招呼。”

    林岩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快上去吧。”曹南说着,就出去了。

    林岩赶紧给市长沏好水,拿起笔记本,送了上去。

    下来后,他有些闷闷不乐,字台上玻璃板底下压着人代会后,市领导和全体工作人员的合影,看着旁边的丁一,以为他们已经约好今晚见面了,就撅着嘴说道:“小可怜,今晚你见不到市长了。”

    男女一旦有了私情,就像阳光下的尘埃一样,清晰可见。其实,江帆和丁一的感情,还没到林岩想象的那样。

    市委记办公室,钟鸣义洗完脸后,坐在班椅上,喝了几口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说道:“这是两万块钱。”

    江帆看了一眼那纸包,有些不解。

    钟鸣义神情严肃的说道:“是焦太强送来的。”

    江帆微微张了张嘴,随即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说道:“您,打算怎么办?”

    钟鸣义眼睛一厉,说:“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我只能交给纪委这是党性问题,是原则问题我不能纵容这种歪风邪气滋生,更不容许这种糖衣炮弹腐蚀我们的队伍”

    江帆很反感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心说给你送钱的是焦太强,又不是我江帆,犯得着这样说话吗?

    作为领导干部,遇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樊文良每年都会有上交的钱,但是,他从来都是悄悄的,没有这样慷慨激昂,也没有这样高调和张扬,在他上交的钱中,没人知道是谁送的,更没人知道是为什么送的,他只注明时间和日期。

    这种情况江帆也有,尽管他不知道樊文良怎么做的,但是做法却和樊文良一样,也是悄悄的。作为领导干部,不可能两袖清风,尽管两袖清风是官员的最高境界,但是,你一旦做到了,官也就到头了,因为,官场上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左右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就是大家眼中的怪物,是另类,是被攻击排挤的对象,但是你还要坚持原则,恪守做人和做官的底线,不能什么礼都收,也不能什么礼都不收。送礼需要艺术,收礼需要技术不能见钱眼开,也不能把送礼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去年,由江帆主抓的敬老院工程,涉及到招标,一个建筑公司就给江帆送来八万块钱,江帆后来从茶海的水槽里发现了八沓人民币,一个敬老院的工程,送到他手里的就八万,还有主管领导主管部门,不知他要送多少呢?这些钱绝对不会是从建筑商的利润里出的,一定是出在羊身上的,那么,有公开招标报价这一关卡死,这个“羊”就不会是政府了,就会转嫁到工程质量上,无非就是偷工减料。过了几天,江帆把这个建筑商叫到饭店,请他喝酒。建筑商很高兴,以为自己达到了目的,兴冲冲的就来了,一看饭店包间只有江帆一人,他以为因此成了市长的知己。喝完酒之后,江帆就把钱拿了出来,说道:“我知道你正在创业,企业处在爬坡阶段,资金也很紧张,这钱,你先拿回去,如果你能中标,就把钱用在工程质量上,一点都不许偷工减料如果中不了的话,就用在企业发展上,等你企业壮大了,发达了,我再去找你老兄讨钱花,现在,我花你的钱于心不忍。”那个人尽管也有一些尴尬,但江帆说的非常诚恳,他也很激动,没想到江帆不但没有收的他礼,还给他保住了面子。后来,这个企业成功中标,亢州敬老院在今年被评为“省优工程。”

    这事江帆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其实他也想把这笔钱上交,但是总感到有些不忍,那个建筑公司的确是年轻的企业,刚起步,资金紧张,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退回本人。这种情况相信王家栋也会有。上交的钱,都是那些不能退还本人,甚至无法言说的钱,留下是祸,退回也是祸,对于这些钱,上交是最好的办法。

    官场上,做人不能不管不顾,也不能把事做绝,要善于给自己留后路,指不定将来你被哪颗石子硌了脚。像眼下钟鸣义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最好不用。因为你这样做了,跟你对立的不是一个焦太强,兴许有无数的焦太强,甚至是整个基层干部队伍。对于这位强势的市委记,江帆有了隐隐的担忧。他担忧的不是焦太强、苏凡,也不是跟新记的合作问题,他担忧的是亢州的政治生态环境,会不会因此恶化?

    钟鸣义又说道:“对焦太强,要进行撤职处理,调离交通队伍,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蔓延,更不能让他败坏我们的党风还有那个苏凡,降职使用,调到别处任副记,如果不服,就地免职任命寇京海为交通局局长,兼党组记。我提前跟你通个气,如果你没意见的话,一会就在会上宣布。”

    江帆心里冷笑一声,这真是地地道道的提前通气,不,应该说是知会更准确,常委会马上就要开了,不得不告知一声而已,这种樊文良时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平静的说道:“人事方面您说了算,我不插手,不过,这样做好吗?会不会打击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江帆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他本想说你这样做会不会招怨,但是觉得自己这话在很讲原则的记面前有些猥琐,就临时改了口。他这话表达了两方面意思,一是我提醒你了这样做有可能出现的后果,二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人事方面你说了算,政府方面我说了算,我不插手人事,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插手政府的事。

    哪知,钟鸣义却说:“什么?打击他们工作的积极性?请问江市长,他们有工作积极性吗?我看就是樊文良你们这样的好心肠惯坏了他们”

    江帆对钟鸣义的无理没有理睬,他不能因为这个问题和新记发生争执。

    县级领导中,县长和县委记这两个职位,是政治场上两个最关键的职位,它是中国官场上的最低端,也是中国官员灵魂最能得到洗礼的地方,不经过这两个职位的锤炼,你在政治场上,就很难有大的作为。亢州尽管是市,但却是县级市,说白了还是县,江帆和钟鸣义其实也就相当于县长和县委记。县长和县委记就像博弈中的两个对手,实力旗鼓相当,各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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