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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异境奇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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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拂起他银色的发丝,在风中缠绕着,纠结着,舞动着…“你…”她呆若木鸡地看着他,泪水却没来由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是个不轻易流眼泪的人,只是心里那股突然间的委屈,惊喜…让她不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情绪。“你-怎么哭了?”他吓了一跳,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眼中尽是汹涌的怜惜。“我不是你的子婴!”她倔强地仰起脸看着他,没来由地甩出这一句,也许只是害怕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中那一抹深沉的温柔吧。“唉…”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地拍打着她单薄的背脊。魏吉闭上眼睛,依着他宽厚的肩膀,突然有点留恋起这份莫名的安全感。“拥抱只是为了庆祝朋友的重逢。”她轻轻对自己说,“一定是的。”“哥-”蕊咼银铃般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喜,但旋即又变成了失落夹杂着一点点的怒气,“哥,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我为了你激怒了母亲,离家出走。而你呢?一来就找你的亲亲宝贝,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在边上,不闻不问,你真是太过分了。”她神情激动地说着,突然间脸色一变嚎啕大哭起来。吓得冰侯赶紧把魏吉一丢,冲过去一把将她圈在了怀中,好说歹说,才让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他的紫眸不解地看着她。“中了花毒。”魏吉沉吟了一下,将自己怎么逃离的病魔国,怎么去腐尸国,怎么碰到蕊咼,怎么逃生,简单地讲了一遍。冰侯专心地听着,随着她的描述时而紧张,时而高兴…直到魏吉讲道他们安全归来,他才重重松了口气。“可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魏吉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了这么个疑问,“是冰王告诉你的?她能看到的不是么?”“没有。”他摇了摇头,爱怜地看着怀中的蕊咼,也许是哭累了,小妮子的身体还在抽搐着,但已经没了哭声,“你低估了她的能耐,她既然能让常人看不见他,也可以让巫师看不见她。”他笑起来,一脸的赞赏。“所以你就装作看不见我,对不对?”蕊咼抬起头,嘟着嘴巴,假装还未消气。

“好了,别那么小气。”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又将脸转向魏吉,“我从家里逃出来后,听说你从阴阳桥上翻落,所以就一直找到了他们的部落。”他抬眼看了看魏吉怀中的子夫,不由得哑然失笑,“若不是听见它的叫声,也不会走进他们的地界去。”他拿手点了点子夫的小鼻尖,“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还有这样的用途。”在魏吉怀中睡得正香的子夫,被人弄醒显地很不高兴。刚想张嘴,见冰侯已警觉地将手指收回,不由悻悻地叫了声,“啵啵”,打了个哈欠,将头往魏吉的臂弯中一埋,又梦周公去了。魏吉看着它笑了笑,突然身体一顿,似乎想起来什么,“我们得赶紧到鹰国去找苡罗。”

“你…想他了?”冰侯狭长的眼角眯起来,眸子中闪过一丝失落。“中了花毒,据说只有他才可以解救。”魏吉叹了口气,也懒得辩解。那家伙还真会吃醋。只是他在吃谁的醋,是子婴,还是眉妩?言风的归来;让游牧国的大草原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奔走相告着;气氛如节日般热烈。当然也有人比较惨;那就是被芮咼从腐尸国境内当人质抓来的红使。此时游牧国的狭小的帐篷公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以女首领为中心的八大部落首领坐在公堂的正前方;两边分别坐着各个部落的小头目。言风;魏吉;冰侯等人作为旁听;被安排坐到了更靠后一排;盘腿席地而坐。帐篷的门口则挤满了一大群来看热闹的国民;使原本就狭小的公堂显得更加拥挤不堪。

远方的天际;隐隐响起了雷声;原本就沉闷的空气此时又参杂了牧民们身上散发的汗臭味。让魏吉隐隐地有些反胃。〃将人带上来吧!〃 女首领淡淡的说了句;人群却似油锅般沸腾了起来。那身材矮小的红使被人象端午节吃的粽子般捆得紧紧的;一手拎着提到了公堂上。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的脸颊痛苦地抽搐着;让魏吉有些于心不忍。〃呵呵;真是活该呀!〃芮咼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更新。。。

第二十六章:邪王之死

冰侯看了看她;冲着魏吉无奈一笑。远远的天际似乎有隐隐的雷鸣声传来,一阵狂风吹过,那简易的大殿便发出了“咿呀”的呻吟,不多时,大殿的顶上便响起了密集的雨滴声。瞬间的冷雨使得大殿中的空气变得更加潮湿而闷热。“我有个问题!”魏吉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款款走至红使的跟前,“那个人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言风?”众人似乎没有想到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纷纷缄了口,只呆呆地看着她。殿顶的雨声在沉默中显得异常清亮。她却并不管,兀自转过头去看着言风,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也渴望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我并不十分清楚。”红使竭力地将头抬高望着魏吉,“只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正好被我看见,他看着正在睡觉的言风,他坐在床边,喊了声儿子…”“简直一派胡言!”女首领突然厉声喝道,“言风的父亲,是游牧国的王。”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脸上的线条僵硬而尴尬。“也许是我听错了。”红使被女首领突如其来的怒意吓了一大跳。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收殓了眼眸中如火焰般熊熊燃烧的怒意,渐渐恢复了之前的那份淡定自若。只是魏吉却注意到,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她的思维乱了起来,像无数根细线缠绕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怎么理都理不清楚。她转过头,求助地看着冰侯,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今天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在良久的沉默后,女首领的声音异常低沉嘶哑,又转头看了看红使,朝着侍卫摆摆手,“把他也带下去吧,记得给他松松绑。”她用手地按着自己的额头,显得异常疲累。“言风,你留下来。”她似强打精神地抬起头,朝言风笑着招了招手…

“你似乎听出什么道道来了。”魏吉睨了一眼冰侯,他正在替熟睡的妹妹拂去贴在她脸颊的碎发。“你先说。”他淡淡地看着她,紫眸中闪烁着一种捉摸不定的笑意。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我只是觉得红使的话未必全都是假。”“嗯,然后呢?”他摸了摸下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白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会,兀自说了下去,“假设言风真的是那个神秘人的儿子,那么她的母亲岂不是…”她的心里莫名地狂跳起来,生生把那“红杏出墙”四个字给吞了回去。她甩了甩头,被自己这种无厘头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但,这样更符合常理不是么?”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出神地凝视着自天空急急降下的雨帘。“可是…”魏吉皱起了眉头,刚想同冰侯辩解。却看见有个人从大殿中急急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如注的暴雨中。“是言风。”魏吉惊呼。“我过去看看!”他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响,突然抬脚朝言风追去。“等等我…”“你给我乖乖呆在那里,哪儿也别去。”他回过头来霸道地看着她,眼眸中的关切让魏吉莫名地慌乱。她呆呆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半响才猛然惊醒过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天空中厚重的乌云似乎变薄了些,天色也不似之前那么阴暗。“唉…”魏吉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叹口气,跌回到椅子上。“怎么回事?”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又跑到门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着,眉目间充满了焦灼。“眉妩…”“咹?”她诧异地转过身却见到女首领异常苍白的脸色,眼睛红红的,神情憔悴地令人心碎。

“你这是…”魏吉挠了挠头皮,“你没事吧?”她点点头,鬓间的丝丝白发在风雨中轻轻飘摇着,看着让人心酸。“我…”她欲言又止,为难地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蕊咼。“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魏吉朝她笑了笑。她点点头,一脸的感激。

这是一个四面镂空的帐篷,形状像极了普通的凉亭。落在篷顶的雨水溅起层层的雨沫,随着风飘入帐篷中,敷在裸露的皮肤上,有种潮湿的阴冷。“这雨该要下个一阵子了。”女首领有些感慨,她的双眼平静地望着雨中。“我认识他,也是在一个下雨的日子。”她的口气异常平淡,就好像诉说着别人的事情,魏吉沉默地倾听着,“我的父亲,是游牧国一人之下的辅臣,虽然手握大权,却总是疑神疑鬼,总觉得皇帝哪天要撤了他,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搞他。所以,他便将他的安全感寄托在了我的身上。”说到这里,她的脸颊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微微闭了闭眼睛,紧握着拳头似乎在竭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悲伤。

“于是,他将你许配给了皇帝。”魏吉微微叹息,原来这样的权权交易,竟然毫不例外地发生在了这个异世界。“没错。”她点点头,“但皇帝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她又顿了顿,“但,在我没遇到他之前,这样的感觉并不强烈。”她又闭起了眼睛,微微将下巴朝外扬了扬,双颊竟然泛起如少女般的酡红,“他是个巫师,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就像一阵风般来去自如。他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子,有着少女的清魅,有着男子的壮美,他的美貌令人震惊,甚至可以说摄人心魄。”她举起头来,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魏吉叹了口气,其实余下的故事,即使她不说,魏吉也已经猜到了八分。只是,太不忍心打断她沉寂已久的回忆,她耐心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往事,出神地盯着白色的雨雾。草原上的草木在冷风急雨中瑟缩着,似乎影射着女首领那般无奈和凄凉的心境…“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带着他的仇恨,我早该知道是他啊。”她仰天长啸,眼中滑落串串混浊的眼泪。“仇恨?”魏吉茫然的回过头,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猜透了女尊男卑的爱情故事—皇家女爱上了贫穷的巫师,两人因为真心相爱而偷尝禁果,然后有了爱情的结晶。结果还是被无情地拆散…

“没错,仇恨!”她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似乎极其不愿意想起往事,“刚才我曾说过,他是个巫师。”她看着魏吉缓缓点头,换了一口气接着道,“也是邪恶巫师呼雷的唯一子嗣。”她用手轻轻擦了擦眼睛,尴尬地笑了笑,“当然,这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邪恶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且传闻他们所拥有的都是邪恶黑魔法。所以一时之间,各国都开始谈邪色变,几个头目纷纷聚在一起,商量着策略打算铲除他们。不知道我的父亲怎么得知了我跟他交往的事情,趁着他跟我幽会的机会,设了圈套将他擒获。之后,便用他去要挟呼雷,让他自我了断…”“咹?”魏吉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他就范了?”“后来的事情,我也是通过打听才知道。”她将右手捂在胸前,神情黯然而悲伤,“邪王呼雷为了救他的儿子,竟然将圣剑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他留着最后一口气哀求着,希望他们能放了他的儿子。结果,盟国的人因为害怕会被报复,想干脆斩草除根。正要下手的时候,那呼雷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撞向正要对他下手的人,那人手一斜,圣剑虽然刺入了他的体内,但并无命中要害,这才保住了他一命。”魏吉被她的讲诉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么之后呢?”“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过。”她微微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明白,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站在了我的眼前,我竟然没有把他认出来。你说,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我…”魏吉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什么词去安慰。只是在心底默默滑过一丝同情,为这两个不能在一起的有情人。不知道过了多久,雨雾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走近了点,却是冰侯,他的肩上不知道扛了什么重物,在滂沱的大雨中行走地有点酿跄。“是冰侯!”魏吉又眯起眼睛看了一阵,“他肩上扛的可是言风?”女首领的脸色变了变,箭步冲入了雨中…

第二十七章:情为何物

魏吉叹了口气,随她一同急急跑向冰侯。“言风他是怎么了?啊?”凄风苦雨中,女首领的声音显得十分凄厉,她的脸上死灰一片,绝望而凄楚地看着冰侯肩上的爱子。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脸颊,分不清哪些是热泪,哪些是水珠。她的身体无力地晃了晃,摇摇欲坠。魏吉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她…“首领,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言风。”她微微摇头,抬起头,僵硬的面孔朝魏吉勉强挤出一丝感激的微笑。短短的时候,她似乎又变苍老了很多,深陷的眼眶,苍白的皱纹,暗淡的皮肤。完全成了一个平常衰弱的老妇,一个绝望心碎的母亲。在她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她年轻时曾经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印迹和聘驰沙场勇敢歼灭时候的那份巾帼不让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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