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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闻君抱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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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满地的尸体,死相之惨烈简直宛如地狱,适才还好端端护送她进宫的侍卫与太监宫女们,竟是在一霎那间全部死在了地上,身下渐渐洇出一滩血迹。

    怎么会这样!

    她惊恐地站起身,吓得浑身发抖,抬眼看四周,却是黑漆漆的连一个人也没有,适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惊非小,她彻底懵了,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泪水便开始从大眼中不断地涌出,忽然想到什么便大叫起来,“来福!来福!”

    她手足无措地跪倒在地,颤抖着手从四周尸堆中一个个扳开,试图找寻来福的身影,直到扳起第五个人。

    来福与其他人一样,身上并无明显伤处,看起来却像是睡着一般,只是她摸过他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摸过他后颈,也停止了跳动,他竟是这般莫名其妙地死了。

    她抓着他身体的一双小手,转眼便被鲜血染得绯红,似乎正从他身体各处一些极细微的孔洞里,不断地汩汩流出鲜血。

    她伤心地大叫着来福的名字,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哭泣着眼望四周,除了滚动在地上的红灯笼勉强照亮附近区域,远处却是团团漆黑。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下如此毒手?

    竟是来无影去无踪!

    不!她此刻感到黑暗中恰恰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暗中盯着她,她手软脚软地爬起身,心想着目今最该去找的是表姐姐,她才能救自己!

    对!她的宫殿!

    她最近留恋一眼来福的尸身,转身便朝甬道一头的黑暗中跑去。

    宫墙上一轮明月逐渐隐入云层之中

    夜晚皇帝自奉国殿中离开,在一众侍卫的护从下一路徒步行至贵妃宫中,他今日穿了白色飘逸的圆领儒衣,内中纯白领缘干净又整洁,一头浓密的乌发挽成髻子在脑顶,横簪着一支白玉,白净的面上轩眉入鬓,双唇薄而诱人,气质看着爽净又洒脱。

    苏皖柔倒是一阵惊讶,正在书写文字的她慌忙收拾起卷宗放在一边,站出来接驾,笑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现在可是晚上。”李弘竣笑得愉悦,回头看,侍卫便识相得退出幸春宫外守着。

    苏皖柔便立刻叫宫人出殿,只余他两人,看着他低声:“我知道你今夜会来,这几日一直没见着你,跟你也说不上话,但你跟阿阮的事,我却全部都知道了。白日杨公公也来找过我,但他被我狠狠地毫不留情面地打了脸,我已猜着他们这几日定然是没少为难你,所以我也不跟他们客气,替你出了一回子恶气。”

    皇帝笑,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也不惊讶。

    苏皖柔便伸手拉住他衣袖走入内殿,便还像是往常那样坐到窗下说话。

    她瞧着他的眼中满是同情,“前几日一定伤心坏了吧?”

    “我是男人,能挺得过来。”李弘竣看着她笑了笑。

    苏皖柔绛唇勾起,眼若明星,“看你勉强成这样,难道当着我的面还要强装轻松自在?你心里苦,这宫里恐怕也只我一人知道,所以当着我面,你不必装。不过眼下也好,你一会儿便能见着她了,我安排来福黄昏时去接她,已去有一个多时辰了,怕是一会子便能回来。”

    李弘竣颔首,“此次真是多谢你了,与上回你诏阿阮进宫,一并道谢。”他说得认真郑重。

    “跟我客气什么,谁叫你是我最最疼爱的弟弟。”她笑得温婉,顺手斟了杯茶递给他。

    李弘竣不语,放下茶杯,在斟酌着什么,忽然道:“那晚我听你身边人说,你平日都吃冷食?”

    他看着她,脸上显得很随意,看来是想说些不那么惹人烦闷之事。

    “是,谁叫我爱吃呢,我就是这么个倔脾气,你们也管不着我呢,哼。”苏皖柔调皮一笑。

    李弘竣神色却很严肃,“那也要当心自个儿身子,你月事是否正常?”他忽然皱眉问个很私密的话题。

    她抬眼看他,很大方地颓然摇头。

    “那你更该照顾好自己,我在前朝忙着,可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他叹息一声,斜着眼眸,“阿阮说得对,过去我是疏忽你了,这些年也全靠你在后宫打理。”

    “快别说这些,之前你册封我那一夜,我们不是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我体会你的难处,也愿意帮你,愿意站在你这一边的。”她爽快地说道。

    李弘竣颔首,抬眼静静注视着她但见她缃裙薄衫,烛光中很温柔的模样,白玉似的纤手里鹅黄色轻扇摇了摇,杏花粉腮上绽放着甜柔笑意。

    “阿阮她是个好姑娘,她想叫咱俩生孩子,才闹下那笑话,你说那孩子才多大点,便也想着这些了。”她团扇遮面笑眼看他。

    李弘竣却是悠然,“其实她也已不小,只是在你心里她还一直没长大罢,但以男人的眼光看,她现在正是一名女子最美的时侯,面如满月,眼若银星,唇似樱桃。至于你说的,怕是她常年与你们定国公府中的婆子丫头们私混,便多少会听来一些有的没的,自然心里晓得一些事了,也便不足为奇。但她又对那方面不很通透,别人把那种事当成不可当众提及的羞涩之事,只是她却还懵懂着,说出来也是无心。”

    苏皖柔讶异,“不愧是亲亲的九哥哥,你还真是了解她!”

    她又爽快地笑起来,“嗯,你说得没错,我如今只是很欣慰,我更加确信她心里是真的认我这个姐姐的。”

    想起阿阮天真的模样,她心里便一阵暖暖的。

    “她是认你这个姐姐,可却不认我。”他笑着打趣。

    “不,她认你是哥哥。”她一笑。

    李弘竣看她一眼,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别拿我取笑了,我可是为这事伤心有一段时侯了。”

    “哈,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当年处置先帝遗留下的朋党,也没见你手软过。”苏皖柔笑着瞧他。

    闻言,李弘竣站起身呼口气,眼望窗外星辰,默然道:“对政敌能狠得下心毫不手软,可阿阮,她过去心里没我,我却发不起脾气。当年处置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我若不杀他们,那么接下来死的便可能是我,我不得不狠心!”

    “她答应你入宫,可是接受你了?”苏皖柔好奇地问,“你说了?”

    “没有。”他回过身来,郑重看着她,“虽如此,但我想她该懂,可她全然没有自己的主意。至于郑家,一直是个烦。”

    苏皖柔敛起笑容,“那你打算怎样,便这样放弃了?”

    李弘竣失神看着她,“我也不知道”他又缓缓坐下身,心事重重的。

    她见他不开心,便伸手剥了颗柑橘分成两半儿,一半儿递给他,一半儿送入自己口中,“要我说啊,你得争取,事在人为,也不是没有回施的余地。成婚了也是可以再和离的,只要你不嫌弃她,并能在朝堂上顶住压力。这众口悠悠的,全看你自己的意志,还要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李弘竣看她一眼,低眼默默凝视掌中她适才递上的柑橘,没有言语。

    苏皖柔看着沉默的他说道:“哎,告诉你件事,这几日我爹爹又约我到御园见面了。”

    李弘竣抬眼看她,嘴角这才掀起揶揄的笑,“又是老调重弹?”

    “是啊。”她欢喜地一笑,欢快地说道:“哎,你说他们怎么总是这么关心咱俩的事儿呀。”

    “只怕他们还关心你是否能被我封后。”李弘竣随便说着,将最后一瓣柑橘放嘴里嚼了嚼,又自己动手要再剥一颗,苏皖柔从他手里接走,“我给你剥不过呢,我现下已有个主意,上回跟你说过的。”

    “我上回也说过,别指望我会出马,这回再重申一遍。”李弘竣邪邪瞥她一眼。

    苏皖柔调皮一笑,“看把你臭美的,这个我当然知道,你清白又干净,哪能拖你涉脏水?咱用这法子,但只说是咱俩自己的。怎样,我这主意不错吧?看我多为你考虑,想得周全吧?”

    李弘竣忍俊不禁,“要是给你爹知道,他非打断你腿不可。”

第34章 人影() 
幸春宫中桂香缭绕,水红色的帘幕静静悬垂曳地,椭圆镜格心木窗下对坐的一名英俊男子与一名美貌女子的低低絮语之声,断断续续传来。

    “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要指望我跟你一起,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自尽,想想那画面我浑身便起鸡皮疙瘩。”苏皖柔大方地笑起来。

    “放心,我也对你没兴趣!”李弘竣还击,留意着她调皮的眉眼,也爽朗地笑起来,心情大好。

    “哼,只怕你求我,我都不会肯,哪怕是你把凤栖国让给我!”苏皖柔嘴快地说道。

    “哦?”李弘竣挑眉,“像是你这样的女中英雄,居然对皇位会不感兴趣?我还正打算给你分封一块土地呢。”

    苏皖柔诧异,“当真?”

    “逗你的。”他伸手一推她伸过来的光滑白净的脑门,“你这辈子都是给本人当贵妃的命。”

    “切!”苏皖柔不屑一顾,张大眼趴在桌上看他,开始八卦,“对了,我还从四妃那儿听说郑显烽叛逆了,真有这回事儿?”

    李弘竣诧异,笑着看她,“你的消息怎么总是这么快?”

    “使了银钱当然快!再说,我在这后宫里头可布有不少眼线,她们但凡有个动静,我立马报告给你,你多轻松,反正有我在,你这后院呀当真是失不了火,你便专心前朝的事,咱们苏家与李家联手打天下,人艰不拆。”

    她笑得得意极了。

    “人艰不拆?”李弘竣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大半晌才道:“那你可得把消息封死,有空给那帮女人开个会,叫她们少多嘴多舌,千万不能叫阿阮知道她夫君反叛的事。”

    苏皖柔快人快语,“我知道,她一旦知道,你可有的烦。但这事儿影响太大,又真不能不管。可到底是姻亲,又真下不得狠手。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日她会知道的。”

    “瞒得一日是一日。”李弘竣百无赖来摆弄手里佛珠,“我已暗中派人监视住郑府,一旦西北那边有异动,我这边立马动用禁军将他老巢围个水泄不通。”

    “那倒也是掐住了他脖子,他轻易地动弹不得。”苏皖柔转了转眼睛,“我还听说你昨日又当着许多人的面训斥了御史大夫?那回在御园中不算,这回又在奉国殿?”

    李弘竣看她,“是啊,你又有什么意见啊?”

    苏皖柔神色嫌恶,“当着那许多人的面怕是不妥,有事私下说也无妨。尤其是老臣们,可都要面子,怕晚节不保。你便是年轻气盛,不懂得如何圆滑地处置。”

    李弘竣不以为然,“朝臣便是要相互制约监督,朝堂才能平衡稳定。他们御史台上上下下竟是贪污掉五十万贯,难道别的部门硬没发现情况?把话抖开了说,也好有别的部门盯着他们。”

    他想到什么又冷声一笑,“再者,我没重治他,已是看在他多年为国尽忠的份上,他又是先帝手底下的老臣,当年我登基他助力也颇多,当然不能不留往日情面,而且朝中护着他的人又许多,一时也难以连根拔除。”

    他说起这个似乎有气,重重一拍佛珠在桌上。

    苏皖柔道:“我爹说他完全不知有这事。”一边说一边磕着瓜子靠着靠枕看对面的他,一双纤腿舒服地交叉伸展到桌下,就差踹到对面李弘竣的大腿上了。

    “我当然信你爹,他人品刚直,我才叫他管钱,不然我能随随便便把那职位给他。”李弘竣站起身走到一株碧玺桃树盆景前,轻抚上头用芙蓉石、碧玺、蜜蜡等红粉色宝石制作成的桃实,“虽然他无甚才华,脑袋愚笨又迂腐,死读书读死书,但对我尽忠,这便足够。”

    “是啊,若非九郎你提携又照应着,以我爹那不变通的脾性,怕是在朝中呆不下来。”苏皖柔摆弄手里巾帕,“最难的是阿阮,郑家的人可不好惹。”

    李弘竣回身坐到贵妃榻上,深深凝视着她,“朕迟早收缴他们的兵权!”眼中有志在必得的光。

    说完,他垂下眼眸,密实紧翘的睫毛泛起雾气,似是又想起心事。

    还真是没有一日清闲,连与后宫的女子谈天,言语中说的都是政治政治政治,他好需要身心上的放松与解脱,于是他便更加思念有阿阮在的日子了。

    她那么单纯、活泼、无忧无虑,看到她便会将心中所有烦恼全然忘掉,摒弃世俗的杂念,远离倾轧纷扰,因此现在他更盼着能早点见到她。

    顷刻,西洋钟表上响起钟声,李弘竣抬眼一看,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怎么来福去了这大会儿还没有把阿阮接回来?”苏皖柔站起身望窗外,只见拐角廊下一排红灯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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