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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闻君抱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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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阮回头,隔着蝙蝠门扇便看到一名身着煌煌服饰的伟岸男子已走进外殿,身旁簇拥着十几名衣饰辉煌之人,她忙走紧到门扇后,张眼透过蝙蝠格子远远瞧他。

    “托皇上洪福,臣妾近来都好!”苏皖柔神态始终端肃温尔。

    “听说阿阮进宫了,她在哪儿?”皇帝目光便开始在这殿内索觅。

    阿阮咬舌头,心里一慌,急急便要找出路,便听表姐在外头笑,“她正在里头,正怕见你呢,我去抓她出来!”

    阿阮站在原地嗫嚅,苏皖柔走进来便拉她出去,她只好小碎步跟在姐姐后头,慢慢一步一步踱过去,头越来越低。

    凤栖国九十三年,李弘竣是第六代国君,他生得武威端仪、英阔高挺,高大的身材穿着墨色刺金的龙衣,显得格外张扬霸气,高高的冕冠上垂着十二串珠旒,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孔隐得高深神秘。

    然而他的目光还是追随他的爱妃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她,她眼神忽闪地了了自己一眼便低下脑袋,不情不愿地被姐姐拉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总以为当上皇帝后是他疏远别人,不想也有别人疏远他的时候。

    苏皖柔拉着妹妹走到皇帝跟前,见皇帝整个人都呆怔,眼睛一转不转地凝视着妹妹。

    “怎么倒生分起来了,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说着拍了拍阿阮的手背。

    她这才抬起头来瞧了皇帝一眼,两人目光发生对视,她又低下小脸。

    李弘竣回过神来,英俊的脸上浮现笑意,“既然进宫了,便好好陪陪你姐姐吧,暂时先别走了。”

    “说过只是住七日的。”当她的目光又触及到皇帝的目光时,才发现自己言语有失。

    “怎么?朕的皇宫不好吗?这么急着便想要回去?”皇帝神态轻松,这殿中的气氛也便放松了不少。

    “并非是你的皇宫不好,而是你的皇宫实在是太好了,我住得会不自在。”阿阮嘴快地说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苏皖柔温柔一笑,“九郎你也记着得,她小时候就是这么个脾气。”

    “朕还倒愿意她还像以前那个样。”皇帝的目光从苏皖柔的身上移开,转到阿阮的小脸上,仿佛总是看不够的样子。

    “皇上,那你打算怎样安排?”苏皖柔安排人伺候皇帝褪去朝服,换上一身家常锦裳,两人便对坐在窗下,阿阮站在姐姐身旁听两人说话。

    李弘竣知道阿阮初来乍到人太多不自在,难像以往那样畅所欲言,便将许多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近身两三个人伺候。

    “叫她住在你的宫里便是最好,你为她单独安排一间寝殿,有你周全,朕最放心。”

    “我可没打算长住,若是能让我跟姐姐睡在一起,那才是最好的。”阿阮手里握着瓜子克着。

    李弘竣目光投向她,“祖制不许,你已不能再同她一起同塌睡。”

    “真是好奇怪的祖制。”阿阮努了努嘴。

    李弘竣和苏皖柔相视一笑,苏皖柔拉住她手向皇帝道,“可怜她丈夫去这三年,她竟守三年活寡,所以我接她进宫来住,姐妹俩也好解个闷儿。”

    “姐姐你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可要怪你夫君呢。”她目光转到李弘竣身上,“皇上你到底何时还我夫君,咱凤栖国的良将多得是,也不缺他一个不是,这一去都有三年了。”

    “看起来你好像很思念他。”李弘竣说道。

    阿阮的脸上顿时被绯色浸染,嗫嚅,“我只是可怜外加担心他罢。”

    “若朕记着没错,新婚夜你好像还是初次与他见面。怎么,只是一面便见之难以忘情了?”皇帝的神态显得好整以暇。

    “才没有。”阿阮斜他一眼,拉拉苏皖柔的手。

    “皇上快别逗她了,看她无所适从的样子,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心疼。”苏皖柔亲自剥了个橘子塞到阿阮手里。

    李弘竣忍不住押趣,“你还是别给她吃了,瞧是几年不见,都胖成什么样了。”

    “胖死事小,饿死事大!”阿阮便将苏皖柔塞给她的橘子一瓣一瓣塞进小嘴里。

    李弘竣静静瞧着她的模样,唇角噙起一抹笑意。

第3章 奉国殿夜() 
三人是年少时的密友,分开多年未见,自有许多话要说,一边吃些瓜果一边分享些近日所见的趣事,倒也其乐融融。

    阿阮的父亲与苏皖柔的母亲乃是同胞兄妹,阿阮三年前与表姐姐同时出嫁,一个入宫做了妃子,一个嫁予将军做了军嫂。

    可惜在新婚当夜,红烛高烧,阿阮的夫君刚揭开阿阮头上的红巾子,突然一人撞门闯入,一道圣旨降下,她夫君连夜点起五千骑兵奔赴杀场,至此再未回京。

    于是这夫妻俩居然只是匆忙见了一面,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阿阮现在甚至都有些记不起她夫君的具体模样了,只模模糊糊大概有个印象。

    之后她在丈夫家住上三个月,便死活过不下去,也不管夫家主母在身后哭天呛地的尖叫声,她扭着屁股跑回自个儿家,把她爹爹妈妈气个半死,说她大逆不道。

    她便连夜乘马车赶来祖父家,她的祖父四十年前扫清北疆,功勋卓着,被先帝赐封定国公,已于二十年前因旧伤复发而亡故,府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先前她与姑母口中提及的老太太,正是她的祖母。

    适才走在廊下的那位姑母便是苏皖柔的母亲了,苏皖柔的父亲当年娶妻时还是个刚及第的穷书生,初入仕宦乃是个秘书省的九品校书郎,父母早亡,出奔无路,所幸勤奋好学、才学甚高,人品刚直,深得老太太喜欢,便入赘定国公府,夫妻二人一住便是二十多年,如今他已官至从五品上的度支郎中,家财已不是问题,但许是住得惯了,又迁就妻子,便仍未搬出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高门大户,门下人丁兴旺,姐姐妹妹们不计其数,阿阮便赖着不走,与她们混作一团,成日里做些针织女工、学些琴棋书画,无非是消磨日子,她爹爹派人来想将她扭送夫家,却被老太太斥骂回去,说他是要打杀孙女,她爹爹无法,无奈任由她胡闹。

    正是前些时日突然宫里头降下凤旨,叫阿阮进宫陪伴凤驾,阿阮才因此告别祖母与姑母入宫。

    “皇上,是否该传晚膳?”苏皖柔从碧姝手中接过单子看向皇帝。

    “不必,你们姐妹许久不见,正好谈心,朕便不叨扰了。”李弘竣站起身来。

    苏皖柔便起身走出外殿吩咐人进来伺候,李弘竣目光转到阿阮身上,深深注视着她。

    “你看我做什么?”阿阮微笑。

    “许久不见,可有想朕?”李弘竣近前一步,低垂下俊挺的脸孔细细瞧她眉眼。

    “谁想你?”她嬉笑。

    “你。”他拉住她手摊开,见她胖乎乎的小手上抓过橘子摘过葡萄捏过瓜子,湿乎乎油腻腻甜黏黏的,便从自个儿衣襟里取出白净的帕子,低眉给她掌心擦干净。

    苏皖柔走进来道,“皇上明天还来吗?”

    “看情况。”李弘竣将帕子塞给苏皖柔,“好好叫你妹妹洗个澡。”转身走了出去。

    苏皖柔看他背影忍不住笑,回头伸手点了下阿阮的额头。

    夜晚的奉国殿烛火通明,皇帝静静地坐在龙案后,一名紧身行者正跪在丹墀下,向他密报着什么。

    “他当真反了?”李弘竣脸色隐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放在龙案上的拳头越收越紧。

    “似乎也是迫不得已。”明显感觉到皇帝的怒气,探子的声音小了下去。

    “何谓迫不得已!”李弘竣重声。

    “郑显烽的长兄之女远嫁外邦,他代兄往番邦探望侄女,回来途经琛州,州府长官疑他与番邦暗通生气,拒不开城门,因此结下梁子。之后他便寻机扣押了琛州长官之子,那小子猖狂,屡骂不绝,郑显烽座下团练使一怒之下将其杀死。琛州长官发怒,便上书诬告郑显烽与外邦押昵,郑显烽逼不得已,已拥兵扣押城关,坚守不出。”

    李弘竣不作声,眉心绞紧。

    “皇上您看这”探子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李弘竣冷冷吩咐,见探子离去,他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龙座背靠的紫金屏风后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

    “皇上,想来是因私怨,琛州长官报复郑将军,他不该反的,一家老小都还在京师,恐是确如探子所言,逼不得已。”提督总管杨炎凉小声说着开解皇帝。

    皇帝脸色阴沉,“那他也不该反!”

    “只要皇上肯派个人去招抚,叫他写个折子呈诉自己的冤屈,皇上再厚加抚慰,想来他也反不起来。”

    李弘竣思虑半晌,“此事影响极其恶劣,倘若不给他一些惩处,日后其他臣子也有模学样,那朕这江山还坐不坐了?”

    “自然是要给他一些惩罚的。”杨炎凉叹首。

    “白余!”他站起身,负手走下丹墀,一边踱步一边似乎在思索什么,“你写封密函。”

    白余是一名年轻儒生,长相干净,手里永远拿着纸跟笔,负责记录皇帝的言行,也充当皇帝的执笔手,自然文采非凡,心思灵通。

    “皇上是要写信给郑将军?”他毕恭毕敬地问。

    “算了,还是朕亲自来写。夜已深,你们都先下去吧。”李弘竣显得心事重重。

    “那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臣等告退。”杨炎凉与白余屏息凝神退出去。

    李弘竣走上丹墀,神态显得很是疲惫,他已整整劳心劳力一日,却还要为这些边疆之事而费心耗神。

    “朕闻为人臣子者首先二字为忠孝,今子身食皇禄,却押城叛逆,与狼心贼子何异?不论汝身陷安危,遑问汝妻儿老小可否保全?朕非食心昧信之人,亦闻汝多有苦言,愿君早作明断,切莫穷途。”

    李弘竣匆匆写完亲笔信,最后方形玉印印鉴落款,用的是私人印鉴,钤“弘正宸翰”。

    这一夜他又连续看了几件卷牍,办完工已经是四更天已过,提督总管杨炎凉不放心,在茶房整衣休憩片刻便来奉国殿,见皇帝伏在龙案上睡着了,给他背上小心地披上衣衫,熄灭了满殿煌昼的灯烛,然而此时东天已经发白,些微的光亮透殿而入,直到晨钟响起三百通,李弘竣缓缓醒了过来。

    “皇上”杨炎凉轻唤,眼中满是疼惜。

    “噢,是你。”李弘竣眨了眨眼,“几更天了?”

    “五更了,皇上你看你这都是多少回了,这总这样,我实在是担心”杨炎凉眼中下泪。

    “别说这么多,该上朝了,你去弄点润喉的过来。”他站起身伸个懒腰。

    “哎,好。”杨炎凉去而复返,端了甘汁来,看着皇帝服下。

第4章 万岁通天() 
杨炎凉招呼人来给皇帝穿好朝服,便匆忙赶到前朝主殿万岁通天殿上朝,文武百官已分列两班,坐朝问道。

    “皇上,西南通州、兖州、胶州三州大蝗,食苗稼,百姓十室九空,如今蝗灾大有向东南蔓延之势,且百姓以为此乃天虫,不敢捕杀,致使虫害越扩越大,还请皇上裁夺。”

    “皇上,西北蛮族常年袭扰我国边境,近日以一支骑兵突袭,在樊州、连州一带烧杀抢掠,百姓哭天呛地,黎民将死难死,还望皇上早作定夺!”

    今日朝会事务繁多,持续两个多时辰方下朝,李弘竣在一众宦官护丛下回到奉国殿,还未及食午膳,便召集十数名崇文馆学士商量国史编撰的具体事宜,一直忙到申时一刻,才在杨炎凉的百般恳求下食一点醋芹算打发了晌午这一餐。

    苏贵妃宫中派人来请示晚上是否到她的幸春宫共用晚膳,也被他予以拒绝,到傍晚暮色低垂,李弘竣的三个兄弟宁王、薛王、岐王自郊外打猎归来,途经皇宫特入宫来探望他。

    兄弟们见面自然是十分欢喜的,奉国殿偏殿内已摆好珍馐玉馔,四人一见面便是一顿豪饮,酒酣耳热之际便拉起家常来。

    “我现在可真是羡慕你们,无事要么去打打猎、要么去吃野味,哪像我整天被一些破案子快烦死,朝堂上那帮老臣们老气横秋,这不许那不让,成天把我当三岁小孩儿看着,有时真想着干脆不做这个皇帝算了。”李弘竣与兄弟们在一起时,还像当初未登基时那般随性自在。

    宁王伸手搭上他宽挺的肩,看着他微红的俊脸,“九弟,这便是你的命,你生来便是个当帝王的,而我们仨,便是当一字王的命!来,把这碗干掉!”

    他干脆举起坛子给李弘竣酒碗里撑了个满满当当,李弘竣也来者不拒,端起来敞颈一饮而尽。

    薛王与岐王对视一眼,薛王道:“九哥,这要是记在史书上,除高祖太宗仁宗英宗神宗外,你也是排在最前头的,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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