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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潜邸-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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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中旧有吴道子画钟馗,其卷首有唐人题记曰:明皇开元讲武骊山,歳翠华还宫,上不怪,因痁作,将逾月。巫医殚伎,不能致良。忽一夕,梦二鬼,一大一小。其小者衣绛,犊鼻屦,一足跣,一足悬一屦,摚淮篌拗缴龋蕴孀舷隳壹吧嫌竦眩频疃肌F浯笳叽髅保吕渡眩灰槐郏T双足,乃捉其小者,刳其目,然后擘而啖之。上问大者曰:“尔何人也?”奏云:“臣钟馗氏,即武举不捷之土也。誓与陛下除天下之妖孽。”梦觉,痁若顿瘳,而体益壮。乃诏画工吴道子,告之以梦,曰:“试为朕如梦图之。”道子奉旨,恍若有睹,立笔图讫以进。上瞠视久之,抚几曰:“是卿与朕同梦耳,何肖若此哉!”道子进曰:“陛下忧劳宵旰,以衡石妨膳,而痁得犯之。果有蠲邪之物,以卫圣德。”因舞蹈,上千万歳寿。上大悦,劳之百金,批曰:“灵祇应梦,厥疾全瘳,烈士除妖,实须称奖。因图异状,颁显有司。歳暮驱除,可宜遍识。以祛邪魅,兼静妖氛。仍告天下,悉仿知委。”熙宁五年,上令画工摹搨镌板,印赐两府辅臣各一本。是歳除夜,遣入内供奉官梁楷就东西府给赐钟道之象。观此题相记,似始于开元时。皇祜中,金陵上元县发一家,有石志,乃宋征西将军宗悫母郑夫人墓。夫人,汉大司农郑众女也。悫有妹名钟馗。后魏有李钟馗,隋将乔钟馗、杨钟馗。然则钟馗之名,从来亦远矣,非起于开元之时。开元之时,始有此画耳。“钟馗”字亦作“钟葵”。

    故相陈岐公,有司谥荣灵。太常议之,以荣灵为甚,请谥恭。以恭易荣灵,虽差美,乃是用唐许敬宗故事,适足以为累耳。钱文僖公始谥不善,人有为之申理而改思,亦是用于頔故事;后乃易今谥。

    地理之书,古人有《飞鸟图》,不知何人所为。所谓“飞鸟”者,谓虽有四至里数,皆是循路步之,道路迂直而不常,既列为图,则里步无缘相应,故按图别量径直四至,如空中鸟飞直达,更无山川回屈之差。余尝为《守令图》,虽以二寸折百里为分率,又立準望、牙融、傍验、高下、方斜、迂直七法,以取鸟飞之数。图成,得方隅远近之实,始可施此法,分四至、八到为二十四至,以十二支、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八干、乾坤艮巽四卦名之。使后世图虽亡,得予此书,按二十四至以布郡县,立可成图,毫发无差矣。

    咸平末,契丹犯边,戍将王显、王继忠屯兵镇定。虏兵大至,继忠力战,为契丹所获,授以伪官,復使为将,渐见亲信。继忠乘间进说契丹,讲好朝廷,息民为万世利。虏母老,亦厌兵,遂纳其言。因寓书于莫守石普,使达意于朝廷,时亦未之信。明年,虏兵大下,遂至河。车驾亲征,驻跸澶渊,而继忠自虏中具奏戎主请和之意,达于行在。上使曹利用驰遗契丹书,与之讲平。利用至大名,时王冀公守大名,以虏方得志,疑其不情,留利用未遣。会围合不得出,朝廷不知利用所在,又募人继往,得殿前散直张皓,引见行在。皓携九歳子见曰:“臣不得虏情为报,誓死不还,愿陛下录其子。”上赐银三百两遣之。皓出澶州,为徼骑所掠,皓具言进和之意,骑乃引与俱见戎母萧及戎主。萧搴车帏召皓,以木横车轭上,令皓坐,与之酒食,抚劳甚厚。皓既回,闻虏欲袭我北塞,以其谋告守将周文质及李继隆、秦翰、文质等,厚备以待之。黎明,虏兵果至,迎射其大帅挞览坠马死,虏兵大溃。上復使皓申前约,及言已遣曹利用之意。皓入大名,以告王冀公,与利用俱往,和议遂定。乃改元景德。后皓为利用所轧,终于左侍禁。真宗后知之,录其先留九歳子牧为三班奉职,而累赠继忠至大同军节度使兼侍中。国史所书,本末不甚备,余得其详于张牧及王继忠之子从伾之家。蒋颖叔为河北都转运使日,復为从伾论奏,追录其功。

    前世风俗,卑者致书于所尊,尊者但批纸尾答之曰“反”,故人谓之“批反”,如官司批状、诏书批答之类。故纸尾多作“敬空”字,自谓不敢抗敌,但空纸尾以待批反耳。尊者亦自处不疑,不务过敬,前世启甚简,亦少用联幅者。后世虚文浸繁,无昔人款款之情,此风极可惜也。

    风后八阵,大将握奇,处于中军,则并中军为九军也。唐李靖以兵少难分九军,又改制六花阵,并中军为七军。余按,九军乃方法,七军乃圆法也。算术,方物八裹一,盖少阴之数,并其中为老阳;圆物六裹一,乃老阴之数,并其中为少阳。此物之定行,其数不可改易者。既为方、圆二阵,势自当如此。九军之次,李靖之后,始变古法。为前军、策前军、右虞侯军、右军、中军、右虞侯军、左军、后军、策后军。七国之次:前军、右虞候军、右军、中军、左虞侯军、左军、后军。扬奇备伏。先锋、踏白,皆在阵外;跳荡、弩手,皆在军中。

    熙宁中,使六宅使郭固等讨论九军阵法,著之为书,颁下诸帅府,副藏秘阁。固之法,九军共为一营阵,行则为阵,住则为营。以驻队绕之。若依古法,人占地二步,马四步,军中容军,队中容队,则十万人之阵,占地方十里余。天下岂有方十里之地无丘阜沟涧林木之碍者?兼九军共以一驻队为篱落,则兵不復可分,如九人共一皮,分之则死,此正孙武所

第229章 蜜语() 
作者有话要说:  戴笙的一句“别哭了”,反倒令戴新月的泪雨纷落的更汹涌。

    倘若没有这一遭,明年她或许就能与邢参议的小舅子定亲。现在别说什么定亲了,只要戴笙还能全须全尾的逃过这一劫,她就谢天谢地。反正她已经二十五,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

    是夜,驿馆的大门准时落锁,以此为中心的三条官道,巡逻的官兵增了不止一倍,来往盘查想较往日严厉了数倍,如此一来,不免或多或少的干涉了贺纶的出入自由。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主要为了维持皇家和睦的假象,贺缄并不好挨在这种紧要时刻发作,免得他日有人质疑他的东宫之位,反而给了老五一个捏造事实的机会。但这回想离开京师,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刻驿馆里的汤媛,已经在与枇杷整理包裹。明儿给太嫔娘娘磕完头,她就打算启程。一则是虞祭后的京师肯定不太平。再一个,阿蜜不在身边,她的心就仿佛缺了一块。唯有靠念着太嫔娘娘,才使得那个缺失的地方没有那么疼。

    生离死别这种事对任何人皆一视同仁。伤感之余,汤媛有心无力,至今也未能好好的回报徐太嫔,但至少得给她磕个头,并告诉她一个小秘密:轮回这么神秘的事其实真的存在,她与贺缄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轮回。所以娘娘什么也不必担心,因为等待她的不是结束,而是更美好的善缘。

    甚至她还想着娘娘见到自己那一刻,不知有多惊喜。为着这样的惊喜,汤媛觉得就算跋山涉水,风霜雨露,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话说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小两口,白日里虽吵过,可天一黑,自是有描述不尽的温柔。

    贺纶搂着汤媛睡觉。

    他是皇亲国戚,子嗣关系着江山社稷,虽不用丁忧,然十二个月内远离丝竹管乐以及不得让妻妾怀孕,这两点还是需格外注意的。是以,汤媛略有点怕,怕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

    但她担忧的东西并未发生。不管明宗曾经做的多么过分,到底是血脉相连,贺纶心冷归心冷,心底深处却还是藏着一些淡淡的低落与哀伤。故而在面对日思夜想的佳人之时,他并未如从前那般急不可耐。

    两人侧躺相拥了片刻,贺纶低头亲她下巴,被窝中,他的手缓缓往下游,搭着她轻攥成拳的小手。汤媛怕痒,忍不住的往后缩,却被他猛然捉住。她眨了眨眼,感觉有个微凉而滑腻的东西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

    是一只造型简洁的戒指,而那上头罕见又晶透的蓝绿色碧玺,夺人心魄。

    色泽之清澈美艳,乃她生平所见。

    只要是女人应该都会有尖叫的冲动。

    汤媛微微睁大了眼,烛光明亮之中,她看见自己纤白如玉笋的左手无名指,被艳丽的色彩点缀的无比动人,倍添一抹奇异的妩。媚,连自己看着,都有点心痒。

    贺纶的喉结缓缓的滑了滑,贴着她双唇,柔声问,“喜欢吗?”

    “喜欢。”汤媛用力的点点头,心生雀跃。

    “那咱们白天吵架的事……一笔勾销?”他道。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我就知道阿媛是个大度的。”

    “这个很贵,是吗?”她问。

    “不贵,阿媛值得最好的。”他看着窝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女人,有张笑靥如花的小脸。

    汤媛忽然有点心慌意乱,嗯,好像又有点热,热的两腮仿佛快要燃烧起来。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呀?”她略略羞涩道。

    贺纶没回应,只打量着她,低低的笑,转而轻声道,“哪有收下别人的馈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的呢?”

    “表示……”领会了他的意图,汤媛粉色的香腮一瞬间变得比夺目的宝石更鲜艳。

    无论他如何的疼爱,这个小女人在情(和谐)事上都有着一如既往的羞涩,但羞涩的她,却又有着非同一般的胆量,如同甘泉池畔的小羊羔,明知深水危险,却带着十足的好奇与迷惑,勇敢的引颈轻啜那令人渴慕的甘甜。

    她羞涩的攀着他肩膀,主动仰首,附上馥郁的芳泽。

    薄雾般的纱帐轻轻动荡,漾过一阵如水般温柔的涟漪。甜蜜了须臾,纱帐中,贺纶低喘轻笑,“好了,这些足够。咱们要克制,不能玩火。”

    汤媛无力抵抗,被他攥着腕子,一动也不能动,直到砰砰乱跳的心脏恢复正常,他才重新拥着她说话。

    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竟刻意的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汤媛在心里翻个白眼。

    “阿蕴,我明儿看过太嫔娘娘便离开,就不回驿馆了。”她正正经经道。贺纶总算松了一口气,侧首看着她,道,“也好。”这并非儿女情长的好时候。

    贺纶又道,“现下群龙无首,朝廷百官鱼龙混杂,心思各异,没个三五年,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老三早就忙的脚不沾地,又处处防备我,纵使他有邪念,也无法把重心放在女人身上。但是太子妃就难说了。沈珠素来以老三马首是瞻,出入内廷又比寻常人方便。为了万无一失,我指了一个二等暗卫接应你。她原是我留在母后身边的,但昨夜母后已经带着老六与和熙离开,如此正好让她一门心思关注你。”

    汤媛惊讶不已,“你,在太子眼皮底下把皇后娘娘他们偷出来啦!”

    “别忘了改口叫母后。”

    “嗯,我知道了。”她往他怀中靠了靠,喃喃道,“你真厉害。”

    “侥幸罢了。”

    “世上并无巧合,一切巧合都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汤媛为他捏把汗,同时也悄悄的咽下求他把太嫔娘娘一道儿带走的念头。

    先不提太嫔娘娘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颠簸,就单看这样的要求,即便贺纶不好拒绝,她都没脸提。那不是过家家,紫禁城亦不是任何人能一手遮天的地方,贺纶能照顾她与娘娘的情分已是重情重义,再多的危险,哪怕她是他的女人,也没资格去要求。

    汤媛盯着他洁白的前襟发呆。贺纶将她的小手按在怀中,“阿媛,母后的生长环境如此,又一贯尊贵,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相处,但她并非恶毒之人,只要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定不会为难与你。况且我们的阿蜜那般可爱,她见了,不定要如何喜欢呢……”

    说这些是怕她去了辽东与他老娘撕x吧?汤媛也不点破,只老老实实的点头,“我省的。”

    百善孝为先,身为儿媳,孝顺公婆天经地义。不管章皇后心里喜不喜欢她,她都会做好儿媳的本分。当然,她也不是包子,并不怕刁难。

    “这回,你家亲亲小表妹不会再跟去吧?”汤媛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口气显而易见的揶揄。

    贺纶拧了拧眉,推开她,“谁亲亲了,别胡说八道。”

    没亲亲,你下嘴唇那道口子怎么来的?汤媛暗暗腹诽,见他脸色真的有些不悦,连忙轻轻戳戳他的胳膊,“真生气啦?我逗你玩的呢……”连续戳了三遍,他才重新将她揽入怀中。

    “发生了今天这种事,蓉蓉不会再去怀平,她将随二伯父一家定居锦州。”他并未趁机略过章蓉蓉的话题,反而正正经经的回答汤媛的疑惑。

    汤媛得饶人处且饶人,抱着他的腰入睡。夫妻之间开个小玩笑,互相揶揄揶揄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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