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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潜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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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胳膊,下颌微扬打量她,脚边还站着个小豆丁,身后是一群表情微妙的宫人。

    小豆丁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朝汤媛扑过去,“姑姑,我可找到你了!”

    这下换成她浑身哆嗦了。

第21章 蔷薇() 
贺纶嘴角牵起一抹讽刺的笑。

    破葫芦,烂银票是吧?

    有本事你不要啊?

    也不知是哪个白痴将八十两的翡翠葫芦卖了二十两,回头发现上当跑去上驷院被他抓个正着,舂五桶米都是便宜她了,该!

    那厢尚且处于震惊中的汤媛和刘小回双双扑通跪地高呼“五殿下万福,六殿下万福”。谁也想不通皇子为何会在这个时辰出现于景仁宫?

    汤媛飞快的睃了贺纶一眼。

    他应该听不懂“破葫芦,烂银票”的意思吧?

    像他这种人,不定打赏过多少人,哪里会记得那么真切。

    所以……即使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入了他的耳,他多半也不知这是在骂他!

    思及此处,汤媛悬着的小心肝又颤颤的松快许多。

    而贺纯已经欢天喜地扑进了她怀中,脑袋在胸。口蹭了蹭,奶声奶气道,“原来你也在景仁宫。我要你陪我玩,他们都好无聊,只有你眼珠子溜溜转,坏蔫蔫的,顶有趣!”

    呃……听起来怪荣幸的,可怎么感觉有点不舒服呢?汤媛干巴巴的笑。

    殊不知一众宫人比她更无奈,眼见贺纯扑过去,反应快的立时跟上前,一面将贺纯从汤媛怀里拔…出来,一面柔声劝哄,“殿下乖,这是三殿下的掌寝,现在要回雎淇馆受训呢,咱们改日再过来玩好不好?”

    掌寝又怎样,能陪三哥玩难道就不兴陪我玩?贺纯嘴巴越张越圆,眼睛越眯越小,眼见着就要哭了。千万别哭,汤媛最受不了小孩哭,赶紧道,“殿下小心,现在可是春天呢!”

    春天会怎样?贺纯果然不哭了,瞪大明澈的美眸望着她。

    “春天呐,春天很危险的。”

    汤媛顶着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尤其是贺纶的,不得不梗着脖子继续编,“春天嘛有很多很多的小虫虫,您看,头顶上的竹叶,地上的青草,仔细扒拉扒拉就能拽出一只,如果殿下的玉口张的太大,嗯,可能会,有虫子掉进去。”

    哇啦,贺纯干呕一声!

    “殿下!!”

    贺纯的新任乳母林氏惊呼不迭,连忙将贺纯环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轻拍他小小的后背。

    呕了?汤媛一愣,正常的小朋友不都是“好怕怕哦,我不哭了”,然后缩进大人怀中?

    这厢贺纶悄然放下胳膊,不自然的拭了拭嘴角,掩饰阵阵反胃。

    “放肆!”一个尖嗓子内侍气急败坏道,“你竟敢……竟敢恶心六殿下!”

    其实她不仅恶心了六殿下,还恶心了五殿下,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贺纶攥胳膊提起来。

    汤媛一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不由紧张,脑子晕晕的,一忽儿想到他在她脸上画王八,一忽儿又想到他把她弄的好疼,最后猛然想起贺缄的警告,不准跟贺纶搅在一块,他会毁了你!

    可是她从来就没想跟他搅过呀,当然贺纶也不乐意跟她搅,否则就不会这么凶的对她,掐着她嫩豆腐似的的小下巴,慢条斯理的威胁,“别忘了还欠两桶米。你们申时二刻下学是吧?申时四刻我在御膳房还见不到你,就等死吧!”

    好痛!汤媛哼了声,本能的抱住他的手,又想起他有洁癖,连忙忍痛缩了回去。贺纶怔了怔,这样就疼?他还没使劲呢,这样想着,指间一松,放开了她。

    他尽量忽略犹如受惊小鹿的女孩子,只冷冷的瞥向刘小回,“滚!”。

    汤媛和刘小回立时作鸟兽散。

    身后贺纯哭的昏天暗地,“不嘛不嘛,我要跟姑姑玩!”

    有你那种变态哥哥,谁敢跟你玩!汤媛慌不择路,眨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当她顶着两道红印子的下巴重回学堂,难免要引来几道好奇的目光扫来扫去,所幸女官夹着画册走了进来,大家方才收起视线。

    少儿不宜的讲堂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外走来一名紫裙宫女,她靠近女官,小声耳语几句,又不声不响的退下。

    原来是尚功局的人。皇后认为掌寝就该有掌寝的样子,她们每日红裙紫裙的乱哄哄的跑来景仁宫学规矩,看着着实碍眼,是以命尚功局加紧赶制掌寝公服,现在人家就是专程来伺候她们更衣的。

    众女无不受宠若惊,这可是一等大宫女,伺候她们试新衣!显然一时都还没适应自己正六品的身份。

    短暂的惊愕过后,包括汤媛在内的六人,各自由一名大宫女服侍着走入隔间,尚功局的手艺果然不是吃素的,尺寸拿捏的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把个十几岁女孩鲜花般朝气蓬勃的身段儿彰显的淋漓尽致。

    汤媛惊艳的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杏红短袄鹅黄色的两侧掐褶长裙,摸摸面料,又软又滑,如烟似水,竟是桑溪那边产的软绸。

    好漂亮,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从前做粗使宫女终日打扮的像只灰老鼠,还臭臭的,后来得太嫔娘娘庇佑,穿上上等棉布的紫裙已是乐得找不着北,也从未想过其他颜色的衣裙,如今真正的穿上了,沉睡的女孩天性才恍然觉醒。

    她乐不可支的嘴角一点一点弯上去。

    若是贺缄看见了这样的她,会不会也觉得好看?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他什么衣服的美人没见过。

    不过汤媛还是很开心,也舍不得下学后穿这么漂亮的裙子去御膳房舂米,正要重新换上旧衣裙,伺候她更衣的一等宫女已经比她更快的行动起来。

    这位宫女道,“汤宫人恕罪,尚宫有令,为免服制混乱,自即日起,凡擢升掌寝的宫女需一律上交原公服。”

    接着又温和的补充一句,大意是明日尚功局还要奉上剩下的三套掌寝衣裙。

    此后每个月都有两套新衣并首饰若干,简直比小官人家的千金小姐还阔气,怪不得掌寝这个位置如此抢手!

    既是上头有令,人家又是奉命行事,汤媛也没再多想,这一节小插曲很快就被穿花衣裳的喜悦冲的一干二净。

    六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有人道你这兰花绣的可真好看,我这是石榴。又有人道石榴才好看啊,红色的!

    那一边汤媛换下的衣裙已经被宫女打包带走,不过她并未带回尚功局,而是交给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卢嬷嬷。

    此时皇后那边正在干什么?她正和蔼可亲的召见四位皇子。

    四个颀长玉立又俊美无俦的少年人整整齐齐的上前给母后请安,皇后笑呵呵的免礼,命人伺候皇子落座。

    前阵子他们骑射方面表现甚佳,连皇上都赞不绝口,皇后自是要好好犒劳他们一番,挑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设下筵席,又准他们一天假,只管畅饮,席间还请了乐师弹奏助兴,令终日对着书本苦读的皇子们顿觉光景气象一新。

    酒过三巡,一名美貌宫女在四名小宫女的簇拥下姗姗而来,对各位皇子一一福了福身,柔声道,“皇后娘娘听闻殿下们素日喜爱投壶□□头,有感而发,即兴合香,此香以两种现有香料所合,彩头是二百两金并玉如意一对。”

    合香、品香乃当下上流社会的一大雅事,在这群最高贵的少年人眼里,彩头倒是其次,懂香知香才是乐趣所在,酒席间能有这样一个助兴的小惊喜着实添了不少趣味,四位皇子眼睛不由亮了亮。

    只是谁也没想到皇后合的香竟如此神秘,上面覆了一层黑纱,由宫女按长幼次序依次端至各位皇子跟前嗅闻,再将答案写于纸上。

    不知要搞什么名堂?

    贺缨是第一个,鼻翼微动,仔细的嗅了嗅,太淡了,又覆了层纱,鬼才知道什么香!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认真的仔细的再三确认一番,脸色不由转黑,这是在逗他吗!什么两种现成的香料,分明就一种,且是宫女常用的那种廉价香花干,不难闻,但是很浅,比皂荚香一些,类似蔷薇,但又跟价格昂贵的蔷薇水没法比。

    毛病!

    他想了想,便在纸上如实写了蔷薇二字。

    宫女柔声提醒他,“大殿下,一共有两种,您才写了一种。”

    他两手一摊,“本皇子才疏学浅,只识得一种。”

    宫女便不再多言。

    第二个是贺缄,他在众目睽睽下从容的轻嗅黑纱,瞳仁微晃,旋即垂眸,似是在凝神思考。

    片刻之后,也在纸上写了蔷薇二字。

    轮到贺维,他本就不如前两位精通香道,也没想过出风头找罪受,是以嗅不出第二种香料压根就没有半分意外。

    最后一个是贺纶,他顿了顿,母后今天这么闲?谁知才靠近黑纱托盘,一股熟悉的甜香扑面而来,然而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手,于是在众人眼中,贺纶与他人并无区别,嗅闻之后思索片刻,便将答案写于纸上。

    最终皇后得到了四张不同字体的蔷薇,端庄的神情顷刻裂开了一条缝,荒唐!

    他们中一定有谁故意隐瞒!

    为什么?说不通啊,难道有人知晓这段宫闱隐秘?不可能,皇后尤为笃定。

    此事就连贺纶都尚不清楚。

    倒不是不想告诉他,而是不能告诉。

    那会让他过度自信或者丧失斗志。

    毕竟帝王这条路从来都是充满了变数,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卢嬷嬷略一思忖,道,“娘娘何故烦忧,没有皇子品出花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品出来才麻烦呢!”

    皇后疑窦丛生,但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卢嬷嬷说的没错,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她眸光闪了闪。

    却说此刻贺缄,平静的眼波下早已波涛翻涌。

    皇后想干什么?为何要大家闻媛媛的衣服?!

    一想起老大老四和老五探着脖子乱嗅的那一幕,他便如鲠在喉,胸臆亦腾起一团无名火,不亚于珍藏已久的洁白珍珠落入泥坑被一群狗拱了!

第22章 庆幸() 
再说回雎淇馆那边的情况,女孩儿们穿着美美的衣裙重又开始听讲,也开始思及自己伺候的皇子,那般俊美,比画上的人更令人怦然,不少人表面上羞涩不语,实则早已暗下苦功,努力研习女官教授的各种知识,只待将来面对皇子一展此刻所学。

    是以,迟到、早退、不认真听讲这种事基本不存在。

    汤媛却如坐针毡,硬着头皮举起右手。

    盛司闱不悦的扬了扬眉,“汤宫人所为何事?”

    “我……来月事了……”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啊?昨天流鼻血,今天呃……又流血!盛司闱没好气的挥了挥手,一看时间,再有两刻就要下学,这时候滚也就不用回来了。

    这正是汤媛想要的,面上却做依依不舍。

    恰好盛司闱也不希望她技术拔尖,正愁没借口赶她呢,两厢一合拍,汤媛成功的提前了两刻钟溜出景仁宫。

    贺纶扬言申时四刻要去御膳房检查她服役情况,她用现代的时间推算了下,自己大概还有六十分钟时间自救。

    六十分钟也就是半个时辰,用半个时辰舂两桶米,难度相当于让她三分二十秒跑一千米,尽管她自来都需要四分钟左右,可是如果后面放条凶猛的狼狗,想来三分多钟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贺纶就是那条狗,她逼也得逼自己在申时四刻之前舂完两桶米,死也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干活!

    如果顺利的话她还能去司苑局见一见王二柱,此人是原身汤媛的老乡,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感情难免要比旁人热络些,现在也开始做倒卖生意,信誉方面肯定比十二监的人可靠。原来汤媛早就想换点现银买根老山参孝敬干爹,恰逢馨宁乡君又赏了她一根用不上的宝钗,正好拿去找王二柱。

    其实若非王二柱记得她,她压根就认不出对方,毕竟原身汤媛死的时候才十岁,且还是溺死的,记忆一团苍白,印象最深的也就是舅舅一家以及她的出生地——庄河湾。

    却也正因为原身年纪太小就背井离乡,又在浣衣局那种人间炼狱待过,偶尔痴呆记不清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

    话说汤媛争分夺秒的来到御膳房,当值的依然是曹掌膳,他打量五殿下人不在,偷偷给汤媛放了点水,抬给她两桶舂了一半的米,这下可省去她不少功夫,汤媛感激涕零,承诺回去就给他做双走路轻便的好鞋。

    曹掌膳哪有功夫惦记她的鞋,只求姑奶奶她赶紧把活干完,免得又被五殿下抓住小辫子。汤媛是他师父的干女儿,若是在他这里出问题,他能捞着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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