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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潜邸-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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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帮他还不曾提一句要求。

    可惜神秘人从来不回答问题,甚至都不曾露面。

    贺缄在飞萤馆煮了一壶茶,泉水还未沸腾,珠帘外已经默默的出现了个人,那人嗓音沙哑,木然的禀明了甄阁老的小动作。

    这样真好。贺缄非常喜欢这群人像跳梁小丑一样的互相揭短。

    而章阁老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年那封迫于无奈呈上的奏折并未被销毁,最后还落入徐子厚之手。

    自古以来世家门阀除了积累声望,也都酷爱积累旁人的软肋,徐家自然也不例外,当年搜集了章阁老的奏折,可惜还没等到发挥作用,自己就先被明宗给撸了。

    不过奏折也非万能,它必须出现在最完美的时机。何为最完美?自然是甄阁老放手一搏之际。

    解决章阁老,再来一个延绥遇袭,此生便与前世完美的接轨,并且提前了一年。

    贺缄抿了抿唇角,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捏了捏粉色的碧玺小兔。

    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找媛媛,只能派人小心翼翼跟在贺纶的人附近打探消息。

    媛媛不会有事的。

    他相信她会活着回来。

    而他,一直都在努力为她铸就一座金色的宫殿,只为深藏她于其中。

    京师的风云变幻暂且不再详述,只说汤媛一行人在大同镇稍作休整,等来了另外三名星宿,方才浩浩荡荡的重返京师。

    原来平水关那日鬼宿被数名苗疆乱党围追堵截,方才迟来一步,也亏得她速度快,再迟一迟大家伙说不定就要被乱党一网打尽了。

    直至五月十九,消失了半个多月的汤媛终于推开了裕王府的角门,恍惚如隔世。

    她激动的都不知该扑过去找干爹还是扑过去找贺纶。

    是了,还是先找贺纶吧,毕竟她有一大堆重要的话儿要跟他说,而干爹说不定还在睡觉呢!

    鬼宿都没来得及提醒汤媛沐浴更衣,就见她就撇开自己的丫鬟飞奔朗月堂,肩膀擦过纷繁的紫色小花儿,撞开一阵馥郁的花雨,也吓得冯鑫老远就开始避让。

    贺纶还是老样子,坐在八角亭的石凳上品茶,每天晨曦他都会在这里稍坐片刻。

    目光瞥见汤媛也没甚大波澜,却依旧深深的,望一眼就会沦陷的黝黑。

    “阿蕴!”她很想他。当贺纶微微张开手,她就没有犹豫的跳进他怀中,紧紧的环住他脖颈。

    冯鑫恰好撞见这一幕,简直是岂有此理,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吗,竟敢骑在王爷腿上!辣的人眼睛疼。他连忙转过身。

    贺纶安静的抱了她一会,若非那双手正轻轻的摩挲她因开心而乱晃的双腿,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看到我不高兴吗?”汤媛问。

    贺纶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臭臭的。”

    嗯?汤媛噎了噎,一颗心霎时就要碎了。

    死里逃生!

    时隔半个多月才相见!

    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臭臭的”!

    呆怔了许久,汤媛的眼圈慢慢的就红了,“你这个混蛋,既然臭当初干嘛还对我表白……”

    贺纶微微上前,吻住她,右手轻轻捏住她下巴。

第152章 依偎() 
好香。汤媛想起了自己喝过的最甘美的清泉。

    同时眼泪已在他的疼爱中越落越凶。

    而他,也越吻越凶。

    使得她调皮的腿儿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偎软在男子坚实的怀抱。

    贺纶笑了笑,“喜欢吗?”

    她睁开迷蒙的水眸,嘴巴是红的,香腮却是粉的,对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如同最娇嫩的花瓣儿拂过心尖尖,贺纶袭上来用力堵住那个惹来心颤的地方。

    只要不进入正题,怀中的小女子便呈现一种难得的乖顺,无比惬意的享受着他的爱。抚。但这种事情于男人而言短时间是享受,长时间就是煎熬了。

    贺纶依依不舍的推开她,“好像变重了。”腰窝儿附近的肉明显多了点。

    汤媛尚且瘫软,但姑娘家就没有喜欢丑、老、胖等一切相关字眼的,“你这个人真讨厌!”她小声咕哝着,额头抵住他右肩。

    可他说的事实啊,确实胖了一点点,可见劫匪的伙食还不错。

    娇彤等人见主子与汤掌寝的腻乎劲,除非傻了才凑过去搅局,经得冯大总管同意后,二人将汤媛的换洗衣物送到了贺纶的净房。

    这日,许久未能好好泡个澡的汤媛总算如愿以偿,甫一洗干净就踩着铺满玫瑰花的水面滑入香汤池中。

    娇彤和娇卉笑盈盈的守候在旁,为她倒了一小盅花茶。

    “我干爹还好吗?”她抿了一口,唇齿留香,一时也没注意娇彤和娇卉脸上异样的神色。“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待会子突然冒出来会不会吓到他,哈哈……”正笑着,贺纶的身影从纱幕那一边迈进了她的余光。

    娇彤和娇卉当即如蒙大赦,连忙欠了欠身,慢慢的退出。

    “跟我说说老四的事。”贺纶赤足踏上铺着鹅卵石的池岸,盘腿坐下,俯身撩了撩她身前的水花,“萧文达飞鸽传书于我,说那个暗杀你又劫持你的人是老四。”

    他表现的极为冷静,反应与明通等人截然不同,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儿值得他大惊小怪,哪怕生出疑惑,也能慢条斯理的寻找蛛丝马迹。

    汤媛游上前,白嫩的手臂轻轻搭在他腿边,“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在逻辑上不通,而且我也……我也没证据,”其实不是没证据,主要是怕他接受不了,因为穿越的扯淡程度并不亚于薄荷贱人是睿王,“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真的是睿王!把那种东西往脸上一蒙,五官的感觉就变了。不信你问明通,当时我的脸上也有一个,可惜撕下之后便不能再用。”

    “易容,我明白的。”贺纶的眼睛真漂亮,视线落在她身上,就像一朵会灼人的小火苗,汤媛轻咬下唇,眯着眼睛笑,只听他道,“就在收到消息的第二天,我找借口见过老四。”

    平水关距离京师有多远,就算日夜兼程起码也得要五六天,倘若汤媛说的是真的,那就证明睿王府的为假,反正不存在从平水关一夜赶回京师的神话。

    “你见到的那个肯定是假的。”

    “……”贺纶垂眸沉思。

    说是亲兄弟,还在南三所住了许多年,但其实他们从小到大都隔着遥远的距离,嫡庶分明,谁都不清楚谁的爱好和习惯,单凭感觉还真判断不出那个人是真是假。

    连他都判断不出,旁的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汤媛也不禁陷入沉思,“那皇上呢,皇上有没有发觉异样?”

    你在开玩笑吗?贺纶哑然失笑。

    父皇连老四的生母都记不清,只记得相貌平庸,出生卑微,又怎会对这样的人生的儿子上心。若非这几年皇子们在上书房走的勤,恐怕明宗连老四是谁都不知,指望他识破,简直是做梦。

    不对不对,楼歪了!汤媛急忙打住,无比认真的看定贺纶,“反正现在这里的睿王是假的,真正的睿王是苗疆乱党,背后势力难以估量,还喜欢吸人血,分明就是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头上悬了把大刀啊,您赶紧想办法收了他吧!”

    然后大刑伺候,逼他供出所有同伙,再揪起来痛打,把干爹受的罪全给他来一遍!

    “放心,只要那个真的回来,一个都跑不掉。”

    对对,咱们先不打草惊蛇!汤媛赞同的用力点头。

    “王爷,”她仰着小脸欣然的望着他,“我还有好多的话要告诉你,晚上可不准乱跑,记得等我啊,是正经事。现在,我得去看看干爹,告诉他睿王的事,兴许就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惜贺纶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依旧一瞬不瞬望着她,看的女孩双颊火辣辣的。

    汤媛硬着头皮上岸,飞快的躲入幕后,只是才裹上吸水的棉布巾就被年轻的男人从身后紧紧的拥住,那么用力,仿佛要带着她一同燃烧。

    “不行……晚上再那样好不好。”她水盈盈的眸子微微晃动。

    “阿媛。”贺纶没有松开,轻轻呢喃她的名字,“我会照顾你的,别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啊?汤媛觉得好笑,努力扭过头去看他,心口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急跳。

    “别伤心。”他连忙吻向她快要滴落的泪。

    在她离京的第三天陆小六就去了。

    泅满了水汽与花香的净房蓦地响起了汤媛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天贺纶一直抱着她,直到她哭着睡去。

    明明才是夏至,却为何那样的冷,唯有他是暖的,她只能缩在他的羽翼中,紧紧的依偎着。

    殊不知贺纶与她一样,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明宗探视过章阁老的那天晚上,这位历经两朝的国柱于当夜子时与世长辞。

    但是贺纶比她坚强,没有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阅读愉快!

    围,作者菌星湖满满的(^o^)/~

第153章 朝局() 
睡着的汤媛又看见了干爹,不过也是死的。

    躺在黑漆的棺木中。

    有人抱住她胳膊,阻止悲戚的她扑上前。

    最终厚重的木板遮住了干爹留在人世的皮囊。

    她不得不安静的目睹整个下葬过程,接受着人们或不解或同情或者干脆没有表情的闪烁目光。

    其实众人不明白也正常,谁会关心一个老内侍的死活,兴许还觉得她一个大姑娘家认内侍做爹脑子有病。

    所以她得躲起来哭,毕竟王府喜事在即,怎能让她这个哭丧脸搅浑。

    新郎官贺缄在成亲的前一天对她表示慰问,从那忍气吞声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是真想哄她开心,可是她又发脾气了,这回梦境外的汤媛终于理解了这个脾气不好的自己。

    谁爹死了还有心情应付“三角恋”?所以她没法儿笑,也没法真心真意的恭喜他,自然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可是贺缄得理不饶人,攥住她挥来的拳头,往上一拎,像是拎着一只不甘示弱的兔子耳朵。

    梦境里的汤媛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任人提溜在半空,既不哭也不笑,只用还能踢腾的脚一下一下的踹着他。

    最后贺缄怒容满面离去,原来他发起火来是这个样子。梦境之外的汤媛睁大眼望着。

    那之后,旁人洞房花烛,她一身孝服独自立在飞萤馆望着天边的落日与云霞。

    下人们同情她,只以为她打破了醋坛子。

    也许有点儿吧,那时的她如此悲伤,定是想要所爱的人紧紧拥抱自己,只是抱着自己。

    好在此生有个人,一个特恶毒特矜傲,还欺负过她鄙视过她的人,非但没有被她的鬼哭狼嚎吓跑,也没有拎着她惩罚,更没有忙着与旁人入洞房,而是一直的沉默的擦拭那些没有道理的眼泪。

    此夜漫长。

    天亮了,贺纶转眸看向身边的人儿,那双眼睛微微的红肿,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娇娇的身子只套了件男子的中衣,襟口斜斜敞开,露出大片润泽的肩膀,可是他,想着阿公,想着她的伤心难过,再多的欲。望也要渐渐的平息。

    她的情绪似已稳定,怔怔的相视半晌,然后主动的偎过来,缩在他怀中,小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此番章阁老突然离去,突然的令他的政敌都忘了高兴,反而满腹狐疑。也严重的打击了章家,在大康,再没有比“丁忧”更令官员闻风散胆的了。

    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地方县令,只要父母辞世,都得被一棍子打回原形,必须回乡守孝二十七个月。

    且说章乃春和章保春,一个位极正二品尚书,一个官居正四品漕运使,经营了十几年,哪能说走就走,如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章皇后身上,看她能不能说动明宗法外容情,至少挽留一个在京。

    殊不知,此时的景仁宫上下也是噤若寒蝉,正殿廊下几乎见不到人影子,就连高玲玉也低着头立在小宫女才会站的地方,殿前总管孙耀中则半眯着眼坐在茶房煮茶,然而,这哪里是需要他来做的活计。

    寝殿内章皇后无力的歪在榻上,脚下是碎成两半的冰裂纹青瓷,漫了一地的水。对面的明宗怒容满面,也不喊人伺候,独自穿衣。

    章皇后抬眸默然的望着他。

    这就是她的夫君,所谓的赐予她恩露最多的男人。

    自从嫁给他,她就知道立于浮华珠帘背后的自己,再不会有人间男女的情爱。

    更别提正常的夫妻生活。

    她不能随意的见自己的丈夫,也不能随意的见家人,不管做什么都要记档以及各种对牌。

    大部分的记忆都是黄昏以后才出现的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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