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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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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感触不深。他只有两个意识结合到了一起,才算是真正的原映星。

    或者,其中一个意识消失?

    但是这种可能,还不如合二为一的可能性大。

    身体中的另一个意识回应苏醒来的这个:好。我也想我们合起来。

    黑夜大雨中,青年拍了拍手,叫一声,“棠小玉。”

    “教主!”他话音一落,当即有黑衣女子从夜中走了出来,站到他身后。

    原映星看也不看身后,只吩咐道,“帮我寻些有关于两种人格、通灵之人、身怀异术之人等等,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我有大用。”

    “是的,教主。”身后遍身湿漉的女子微微伏身,用软糯偏甜的声音应了他,重新步入了阴影中。

    而原映星忽地抬起衣袖,几枚流火窜上了天边。亮光在天上打出纷繁的信号来,照亮了寒夜,照亮了幽绿的树影湖水,也照亮了青年抬起的、似笑非笑的眼眸。

    在这一刻,以他为中心扩方,方圆一里、十里、百里,一层层信号发了出去。以他为中心,暗夜中,圣教所在的地盘,每个执事人员仰头,或被下属报告,看到了夜空中的讯号。或脸色大变惊恐不已,或匆匆转身向上首汇报,或满面喜色流泪跪拜,形色不一。

    “四方听召,即入工布!”

    “护法听令!”

    “长老听令!”

    “堂主听令!”

    “舵主听令!”

    “坛主以上,统统听令!”

    工布,便是天下周知,魔教的总坛所在之地。在当地方言中,工布乃是“太阳的宝座”的意思,作为总坛,当之无愧。

    那位据说叛教的圣教教主无有消息许久,甚至许多偏远的分坛所在,还不知道教主离教的消息,就先收到了教主亲自发出的这道信息。那些发动内乱、在没有确定原映星身死的刑长老之辈,是不敢大张旗鼓发这些信息的。他们还没有拿到完整的圣火令——拿着圣女那枚有什么用,最重要的那枚,还在教主手里啊。圣教教主交替太频繁了,可能今天你是教主,明天就不是了。所以真正代表教主身份的,只有圣火令。

    当即,收到教主发出的信息,整片西南大震。凡是圣教所覆盖的地方,教徒中都在纷纷议论为什么要去总坛。他们的舵主或坛主,都在将手中的事务交接出去,带着一脑袋问号,想着不是年轻祭祀时才去过总坛么,怎么又去?他们跋涉山水,准备赴教主这场召见。

    在圣教总坛之地的刑长老等把持圣教的高层,听到下属的报告,脸色大变。大变后,看着下属们惊惶的脸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笑道,“既然原映星召见所有人来总坛,也省得我们费力气了。布好大阵,我们这就等着原映星上门,然后将他一网打尽,正好向前来的教众宣布新任的教主!”

    新任的教主,他们这几个老人,已经选好了傀儡,正在紧急训练中。原映星太难把持,太难说话,在他手下讨生活,简直跟乞丐叫花子似的。别人看着风光,自家才知自家每天有多战战兢兢,就怕原映星突然心血潮来要杀人。

    妈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性格怎么这么诡异。他爹当年在位的时候,也没他这么说变脸就变脸、毫无征兆、毫无逻辑啊!

    如此,原映星开始计划自己今后要做的事:一,囚禁或杀掉叛教的人;二,从云门开始,与正道和解,让出的利益,可以交给被囚禁的叛教之徒,让他们为了自己的脑袋去从自己的腰带里节省;三,想法子统一两个意识;四,在与正道和解的同时,着手收拾四周的魔门,统一魔门的事业,就从这次叛教事件中,起了重要作用的流月宗开始吧……

    一夜便这么过去。

    翌日望月醒来,推开门窗,空气潮湿。发现雨下了一夜,竟然还在淅淅沥沥,没有停的意思。

    在屋中打了一会儿坐,神清气爽后,望月便晃去灶房找吃的。中途碰上江岩和云莹,那两个少年少女正在低头嘀嘀咕咕说话,一见望月溜达过来,一怔之下,脸瞬间红了,“杨、杨、杨姑娘!”

    望月心想:洛明川还叫我“杨师妹”呢,你们这对未婚男女,口风倒是一致呢。

    她面上露出“我懂”的暧昧笑意,换个方向,要绕过他们。也不知道是那两人觉尴尬,还是不好意思,竟然没有躲开,反而迎了过来。在望月诧异中,云小姑娘偷偷摸摸地拉过望月,跟她小声八卦,“杨姑娘,你知道吗?昨晚原教主跟杨师叔,打了一架呢。”

    “啊?”望月一惊,“你怎么知道啊?”

    “我发现的。”江岩自告奋勇。现在提起原教主,他还是有种微妙的感觉。然而姚师叔一直压着他们,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对原映星有了偏见后,无论那个人做什么,江岩都很警觉。且这次也不是他警不警觉的问题,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那么大的声势,他们这些习武的弟子们怎么会听不到?

    “昨晚傍晚后,原教主来找师叔。两个人打了一架,我在屋里练功时,就听到外面风声不太对。但是他们这种规模的打斗,我出去也帮不上忙,还可能误伤自己,连累师叔。就一直躲在门口,胆战心惊地听。他们打了一架后,就一起进师叔的屋子里了,之后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原教主才出来,在院子里占了两刻,才走的。今早我去看时,院子里的草木都枯了,廊角柱子也裂了……师叔去赔偿民宅主人了。”

    望月眸子一闪,“那杨清现在在哪里?还在跟那个民宅主人赔钱?”她颇为不满,“该让原映星也赔钱!两个人一起打的,凭什么就杨清赔啊?我去找原映星,他不能总欺负我清哥哥!”

    “杨姑娘,你别去,”云莹拉她一把,眸子闪一下,“你不觉得昨晚他们两个打了一架,你该去安抚下杨师叔吗?杨师叔好像吃醋了哦。”

    “他说的?”望月目有心虚和笑意。

    心虚是杨清吃醋。

    喜悦也是杨清吃醋。

    一样一样的。

    江岩答,“那倒没有。就是早上见面时,师叔脸色很憔悴呢。”

    望月了然,谢过他们这个小情报,就在灶房里转悠,等着仆人做早膳,让她做个顺水人情,带去给杨清吃。她当然也有心自己做,然而一则杨清自己的水平太高、说不定会嫌弃她,二则,她就算想折腾,等她折腾出一顿能吃的,恐怕就该吃午膳了。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望月如愿提了一个五层食笼,去寻杨清了。

    天降酥雨,绵延不绝。望月撑伞到杨清的屋外,雨已经打湿了半个肩。她没有顾上自己,因为窗开着,她探身一眼,就看到了窗边出神的杨清。他斜靠在书桌上,手中一支笔,然浓重的墨汁滴落,在白宣上染黑了一整块,他的字,也没有写下去。

    从打开的窗口,看到杨清清秀的侧脸。

    望月又兀自欣赏了一番,欣赏得心花怒放,觉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她娇滴滴地敲门,“清哥哥……”

    屋中人没应,望月很自觉地推门而进,对桌边手臂撑着下巴、转眼看着她的青年露出最为关切疼惜的眼神,“清哥哥,你没事吧?”

    杨清:“……”

    他被她这种怜惜般慈爱的眼神,看出了一身鸡皮。

    他挑挑眉,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该有什么事?或者有谁找过你说过什么?”

    望月:“……”娘喂,你要不要这么洞察秋毫啊!

    她镇定一下,心想,绝对不能让杨清知道我已经了然他和原映星打架的事了。男人嘛,总是要点面子的。我清哥哥醋都醋的这么安静,我怎么好刺激他呢?

    她是想找个好借口。但杨清盯着她……他的眼睛长得好看,他专注地凝目看她时,望月的大脑就空白了。满心都在赞叹他的美,哪里有心思想别的。掏空心思,她也就憋出来一句,“我昨晚梦到你死了,特别难过,你没事吧其实?”

    杨清:“……”

    为什么你要梦到我死了?你就不能找个好听点的理由?

    他又气又想笑,答,“很好啊。我没有死呢,活蹦乱跳的。让你失望了。”

    望月:“……”

    男人这么难搞,他就不会嘴笨一点嘛!

    没关系。

    望月保持微笑,再接再厉。

    在她的细心观察中,确实看出杨清脸色微白,情绪有些低落。即使在看到她时,他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望月心里一咯噔:哎呀,该死的原映星,肯定跟杨清说了些有的没的。虽然我清哥哥心性好,不生我的气,但是我怎么忍心他难过嘛!

    杨清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雨中风致,娇美的少女就几步窜到了他身边,把食笼放到桌上,掀开,香味将杨清引得脸又转了过来。

    他望去。

    望月站在他身畔,将食笼中的食物一盘盘端出来。她微微探身,小小的胸脯,一下又一下地擦过杨清搁置在桌上的手肘。

    似有暗火悄无声息地传递,轻轻地撞击,柔软与坚硬的碰撞,火焰一路往下窜去。

    杨清:“……”

    他眼睛亮了一分,犹豫下后,往旁边挪了挪。

    望月立即哀怨看他,“你是不是嫌我的胸小?”

    杨清:“……”

    抬手在她手臂上翘了一下,把她推开点,忍着笑说,“不要这么下…流。”

    一个男人,居然跟一个姑娘家说不要下…流……望月心中哼:别以为我没发现你那片刻的时候,手指动了动。分明忍不住,还强忍……我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她热心地一盘盘菜端出给杨清,介绍道,“锅塌豆腐,喜不喜欢?”

    “喜欢啊。”

    “瓜皮三丝卷儿,喜欢吗?”

    “嗯。”

    “香笋炒腊肉,喜欢吧?”

    “……嗯。”

    望月一叠声地报菜名,一叠声地端菜,杨清面上轻松的笑渐收住了:谁早上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他看都看饱了啊。

    望月连续端了四五盘菜,再加上两盘糕点,再算上米粥,桌上清扫一空,全是她带来的东西了。她正看着杨清,说,“都是给你的,全吃掉!”

    杨清:“……你疯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大鱼大肉地这么吃过?还是早上!

    望月伸出冰凉的小手,杨清往后躲了下,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是没能躲开小姑娘的魔爪。小姑娘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道,“清哥哥,你不要委屈自己了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需要发泄一下。你总是憋着自己,多辛苦啊。你要适当发泄,要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要总是自己忍着。你这么忍着,我会很心疼的。”

    杨清:“……所以你就端这么多菜,准备撑死我,转移我的注意力?”

    望月嗔他一眼,“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就是希望你调整自己的情绪嘛。”

    杨清:“……”

    少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杨清叹口气,笑问,“真要我调整情绪?”

    “嗯嗯嗯!”

    “好,”杨清推开她,站了起来,整理下坐得略松垮的衣襟,往外走去,“我出门逛逛,调理下心情。”

    望月:“……”

    有些惊愕,本能反应就是,外面下雨啊!

    连忙追出去,放在门口的伞递给了出去的杨清,“别淋雨!”

    杨清顺手接过她递来的伞,撑开就出去了。

    看他走后,望月靠在门上,哎了半天,也没哎出个所以然。她正哎着,见撑伞的青年又反身回来,走到檐下问她,“有没有想吃的玩的,要我带的?”

    望月立即笑逐颜开,扑过去在他冰冷的面上亲了一口,巴拉巴拉报出一大堆吃的玩的。然后迟疑问他,“你都没出过几次门,你知道怎么走吗?”

    杨清看她一眼,没说话。

    望月立刻狗腿道,“你怎么不知道?你当然知道!你这么厉害,什么都难不倒你!”

    杨清反身走了,望月喜滋滋地乐着杨清主动反身回来问她话,这么好的男人,出去玩都想着她,之前的苦没有白受!

    之后一整天,望月都在家中翘首以盼,盼着杨清回来带礼物给她。雨倒是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一直没有停。快到傍晚的时候,望月没有等到杨清,却等到了原映星。她见到原映星,压下心中的异常,打招呼,“找我干嘛?”

    原映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

    心中想:月芽儿啊……我竟是明知道以前很喜欢她,可就是生不出那种悸动来。

    望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很自恋地想:不会要找我表白吧?

    原映星没找她表白,而是笑吟吟地温柔道,“月芽儿,你跟着杨清好好的,我要离开,回工布去处理这次的内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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