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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师叔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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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正是杨清所迷恋的那种人。他被这种人所吸引。

    可是又万万不可以。

    停下来。

    必须停下来。

    他不能再走下去了,再走下去,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

    杨清整理着自己半年来与她的相处,他冷静的,决定退出。她是麻烦,太大的麻烦。他没有那种决心,觉得自己能走下去。他一心想覆灭魔教,他怎么面对一个一心为魔教的圣女?

    立场不同,恩怨太苦。

    倒不如,在发觉自己心意改变的第一时刻,就悬崖勒马。

    最后的一次,在圣女望月等人被白道被困在山上时,杨清便想,一个是魔教,一个是白道,果然,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他离去前,上了山,看她最后一眼。

    他与她坐在山壁前说话。

    这是最后一次,他却依然只能以沉默来回应她的所有话。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正直,热情,善良,诚实,单纯,无邪。”

    他诚实说自己对另一半的期盼,他心中想,与圣女望月完全不同。

    她轻笑一声,对他的答案不以为然。最后一夜,她靠在他肩上睡去,他听着四面八方的风声,一点一滴的,数着时间。

    他心中的迷惘和苍凉,无法掩饰。

    他在清晨喊醒她,想和她看看那日出。

    她到底是昏昏沉沉的,是困顿的,被他按住肩,大约根本没看清楚。

    一夜太长又太短,望着这个姑娘,回头,万道金光,面前,姑娘沉睡。

    杨清站起来,风吹衣袂。他缓缓的,将面上的面具摘下来。

    金光中,首次,他的容貌出现在她眼前。在暗与光的交接处,在日光升起的地方。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她最喜欢的人。

    她闭着眼,面颊冰凉。

    他俯下身,捧着她的面颊,在她额上轻柔一吻。柔软,缱绻,留恋。

    望她一眼。

    一眼又一眼。

    杨清转过身,走上了下山的路。

    山中还有未醒来的魔教弟子,山下是蠢蠢欲动的正道中人。这样多的人,没有一个能拦住杨清。能拦住他的,只有她的心。可是他也不能要。

    他转身下山,将一切都丢之身后。

    他想她,她真是好看;

    他想她,她真是可爱;

    他想她,她真是有趣;

    他想她,他该离开了。

    苍山在背后,姑娘也在背后。日出像是日落,天亮似是天寒。别字成灰,他像是风雪中的夜归人般,走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要留下。

    恍恍惚惚,做梦一般,就这样过去。未曾开始,便自行结束,这样很好。他想自己能够放下,没什么的,只是一个姑娘而已。虽心中寂寥,却也觉得并非挨不过。

    那时,他最怕的,就是再遇到她了。

    一直到她死,他都没有再遇到过她。他既不懂情,也不懂爱。

    只在怅然中转身看,觉身后隐约有个身影。他知道是她,她成为了他的心魔,但他依然看不清她。

    山中岁月悠远,他没有放过太多的心,收回来也收的很快。梦里梦外多少年,他的心飘荡着,只有偶尔,会突然想到她。他记得与她相处的每一件事,他想,她未必记得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他想她,她真是好看;

    他想她,她真是可爱;

    他想她,她真是有趣;

    他想她,他离开了。

    这没有什么,这就是人间。

第52章 他是我叔叔() 
一口小窗,只能看到天边红光漫漫,要伸长脖子,才能看到从檐角露出来的红日。视线到底不开阔,不能看到全景,但整片东边天空,已经被染成了一个色彩瑰丽的绚烂世界。恢弘,灼亮,那团只看到一个角的跳跃的大火球,冉冉升起。镇子开始苏醒,夜间的浓雾慢慢散去,昨夜残留的胭脂花香,漂浮在空气中。

    深吸一口气,望月被呛得咳嗽。

    听到身后一声噗嗤笑。

    她扭头,略恼怒看去。果真,靠着窗支着下巴的杨清没有被日出盛状所震慑,却被她的被呛而逗笑。她在这边咳嗽,他居然忍不住笑出声。

    什么人啊这!

    杨清说,“理解成我的眼睛看的是你,有没有高兴一点儿?”

    望月哀怨地嗔他一眼。

    杨清看上去真的对一起看日出没什么兴趣,也对,他一点浪漫都不会,完全没有这种意识。任何男女共同做的事能带来的喜悦满足感,望月冷眼看着,杨清明显从来没感觉到过。

    连抱她,都是那种稀疏平常地搂着,并不像是对情人那种。所以之前他摸她的胸,她才万分惊讶。不过这也没什么,每个人有自己的性格,有喜欢的,也有无感的,恰恰杨清就是那种对所有暧…昧气氛不敏感的人吧。

    她要包容他。

    望月越来越觉得自己温柔贤惠了,她决定更温柔贤惠一点。手搭在青年的肩上,她问,“你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喜欢的,我能帮你实现吗?”

    杨清眼睛看着窗外,唇角扬着,笑一声,没回答。望月再推了他一下,他才说,“我在想江岩他们。”

    “……我站在你面前,你居然想别的男人,”望月沉默了一下,幽怨道,不过只想了下,她就明白了,“你在担心江岩他们身上的毒?”

    “嗯。”

    好吧,盛景在前,美人在怀,杨公子坐怀不乱,想的都是真正该操心的事。他担心江岩他们身中奇毒,望月却自始至终没把江岩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是现在杨清担心,为了让他高兴一点,她也决定顺着他的意。

    望月问,“你的毒,快解完了吧?”

    “是。”

    少女缓缓点头,“那么,我们商量一下,怎么离开这个百花楼吧。”

    看完日出,杨清去寻聆音。望月一晚上没睡,也有些困,回屋补眠。等下午的时候,望月过来找杨清,欲和他商量离开百花楼的事。杨清就是山秀的话,望月挺想听听他是怎么想的。以前山秀在的时候,望月没有用过这个人,然而聆音用过。聆音给山秀能力的评价很高,单看她把手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他,就能看出山秀能力的冰山一角。

    这是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人。

    望月自己不喜欢动脑,就虚心请教喜欢动脑的人,会给离开百花楼安排什么计策。

    杨清坐在小案对面,给自己倒茶。望月欣赏他玉石一样光润青葱的手指时,听到他慢悠悠的答案,“没什么计策,直接打出去就好了。”

    “打出去?!”望月惊诧抬头,“这样不会太鲁莽,太暴露目的?你就想出这个?”

    她瞬间对杨清的智慧产生怀疑了——这好像并不比她高到哪里去啊?

    她不好意思说杨清,就低头自己想办法。杨清被她那饱含复杂神情的眸子一看,顿一下,觉得自己似乎被她嫌弃了?喝完手中那口茶,看对面姑娘还在烦恼。杨清沉默着,手指在桌上叩了叩。

    他本不想多说,他也不想管魔教的事情,他根本对魔教的关系不想过问,不想理会。可是对面的姑娘是魔教圣女,一心为魔教考量。他眼见她走入了误区,眼见她越走越错,忍了忍,仍然忍不住想要拉她一把——

    “你难道从没想过,只有我们用武力碾压,打出去,才是水堂主真正希望的?”

    “哦?”望月抬眼。

    “昨夜你拉我看夜景,没有注意到,打开窗子,整条街,起码有五个地方,有人往这边看,在监视我们吗?”

    “没注意到,”望月眨眨眼,“我只顾着看你了。”

    杨清眼有笑意,声音放得更缓了,解释给她听,“我不太了解魔教的事,只知一点皮毛,说错了你多担待。就我所看到的这一点皮毛,水堂主的爱恨情仇我不知道真假,但更大的可能,是她被魔教的人困在这里。周围一直有人监视,她离不开。”

    “继续说。”望月的表情凝重了几分。

    “听闻圣女之死,便是因为魔教的内讧。想来水堂主所遇的,和这也差不多。但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水堂主并不想和对方翻脸。所以她手下人一直没有下重手,她毒术很高,如果真要离开,也没人能拦得住她。可她一直不动手。她说不忍心下手,也许有一半吧。更多的,应该是忌惮。”

    “然后呢?”

    “她被困在这里,直到我出现。我昔日与她有些交情,她知道我武功好,就想借助外力,用我的武功打破这一僵局。她自己不想动手,希望外人帮她动手。那日后可能惹上的麻烦,也与她本人无关了。可惜水堂主算错的是,我当时中…毒,如非必要,我不会动武的。即便她向我求助,我也依然没有动手。之后的结果你看到了,我们都被困到了这里。”

    “所以,聆音要的是外人的武力协助!”望月盯着杨清,语气颇为复杂,“这些我也隐约想到,但不像你逻辑这么清晰。我知道的远比你多,能收集到的信息也比你多,可你分析出来的,居然跟我差不多。”

    难怪聆音相信杨清。

    望月现在也相信他了啊!

    杨清笑一笑,低头继续喝茶。

    望月起身,在屋中走几圈,低着眉目沉思。杨清有些情况不知道,所以分析的也有局限性,但基本全对。困着水堂主的,该是圣教造反那帮人。不想聆音离开,想强迫聆音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聆音趋利避害,不想跟对方硬拼,可她与自己交好,虽为了保护自身不想动手,但聆音却并非愿意跟造反一众合作的。

    聆音想要离开。

    然则她不想用毒,防止日后教主真的失势了,圣教被对方所把控,对方跟她秋后算账。

    幸运的是,杨清到来了。这个人武功很高,在这些人中来去自如。除非遇到顶级武功高手,这里没有人是杨清对手。而话又说回来,顶级武功高手,又怎么可能被发配来这里,屈尊纡贵地监视水堂主呢?

    杨清说不用想别的法子,直接打出去好了,自然是现在聆音最希望的路子了。聆音自己武功差,圣教的人都知道。日后传回去,有武功高强的救她,她从头到尾没出手,只要占着一个理,在圣教,聆音就有颠倒黑白的能力了。

    望月微微怔忡,心中有些痒:杨清这么厉害的话,为什么不让他帮自己分析分析现在圣教的事情呢?她有些看不大懂。最看不懂的,就是原映星了。

    真的可以让杨清帮她分析下吗?

    略有迟疑。

    他可是云门的长老啊,与圣教的立场相反呢。要杨清帮圣教前途想办法,他真的会愿意?

    低头看一眼幽静喝茶的青年,望月心一横,想:昔日聆音都敢用杨清,难道我还不如聆音的魄力了?杨清还是我情郎呢,他不算帮圣教,是帮我。就问一问呗,愿意说也好,不愿意说我也能试探出他的底线,日后小心着不去踩就是了。

    “清哥哥……”少女娇滴滴的,像鱼儿遇见鱼钩一样,凑了过去。

    杨清手中的茶盏稳稳地放在桌上,抬手臂挡住她,微笑,“要哥哥帮你什么忙?”

    他说“哥哥”语调轻柔,又透着清凉豁然的味道,反调戏回来,真真好听。

    望月当真坐在他下方,将圣教现在的情况,都说给他听。杨清看她一眼,心中微讶,没想到圣女大人这样放得开,这些事都敢给他说。杨清猜,望月心里对自己知道她身份的事,应该有感觉。望月并不是笨,她只是不喜欢用脑子想事而已,能走到圣女这个地位上,她实际上很敏感的。

    望月最吸引他的,就是放得开。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她完全不纠结。许多事情外人都觉得可惜可怜,她本人的感触,都没有旁人大。

    正是她这样的性格,才能无所顾忌地把圣教的现状说出来,希望杨清给她分析。不管杨清拒绝还是不拒绝,他说真话还是假话,望月都能给出符合她身份的对应法子来。

    杨清心中叹笑:这样一个姑娘,这么投他的好。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村姑,他现在就不用这么费力了。

    望月话已经说完了,“……所以圣女死了后,原教主就叛教了。我始终看不懂,他为什么要叛教?他素来脑子有病,魔教的人都知道。可是再有病,总得有一点逻辑吧?我完全看不出他做这个决定的逻辑在哪里啊?”

    望月与原映星太熟了,所以被感情所扰,一叶障目。围着这个人,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是感情,无法理智分析。

    杨清望她一眼。

    望月莫名:“怎么?”

    他沉默一瞬,才用悠缓的声音答她——

    “我从未见过原教主,也不知他是什么性情的人,如果说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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