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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半婚主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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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辞她?”

023 臣妾,做不到啊!() 
我有心拉着小刘把事情问明白。

    那天我和赵浅打架,钱多多是中间拉架的,本质上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后来在派出所里,钱多多给的供词也没有任何抹黑画廊的意向。画廊为什么要扣她两个月工资,还要辞退她?

    可小刘明显不想和我多谈,不冷不热的呵笑了一声后,甩着手出了卫生间。

    整个一个下午,我都是在边工作边走神的状态下度过的。钱多多和赵浅两个人不停的在我脑中交替闪过。

    等到我抬起头来收拾东西,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整个画廊就剩下我一个人。

    手机闪了两下,进来一条短信。

    老赵的,提醒我晚上别忘记去看余扬。

    扫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十五,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关灯时描到钱多多的工位,顿了下。

    是时候和钱多多谈谈了,我不相信她会为目的不择手段,更不相信她因为目的不成而和我翻脸。

    因为距离画展的日子越来越近,余扬没有回北城,而是住在附近的酒店专心作画。

    老赵所说的让我去看余扬,是催促余扬在画展前能出一幅新作。

    听老赵和李经理的意思,大有画展一展出,余扬的画就会大卖,呈现供不应求之势。

    做为能每幅画拿到百分之三提成的受益人,我当然是想余扬画的越多越好。

    只是这两天余扬有些状态不佳,全然没了刚住进酒店那两天时的拼劲儿。

    昨天我去看他时,他画稿一笔没动,还是前天的模样。

    而人,呃,竟然坐在电脑前看宫斗剧。

    音箱里,皇后娘娘对着皇上哭的撕心裂肺,大声喊道,“臣妾,做不到啊!”

    问他为什么不画画,他轻飘飘扔过三个字:没灵感。

    站在房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把万一他还没灵感而要说的话过了好几遍,才敲敲门,用副卡划开门禁进去了。

    做为画室的客厅没人,画还是我昨天看到时那副样子。卧室的门半开,余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像是在打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等,时隐时现的听了会后,感觉有点不对劲。

    余扬说话的语气太过浮夸,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魔尊,少爷,二当家的这种称呼?

    走过去推开房门一看,我懵了下。

    余扬坐在电脑前,耳朵上扣着一副耳机。看着手中高举的纸,正对着话筒声情并茂的说话。

    “……你这贼儿,小爷今日都放你一马了,你怎的还不知足?若说银钱,你想要多少直说便是,为何偏偏偷小爷这证身之物?”

    略略停顿,语气一改上句玩世不恭,变的深情脉脉却又急切,“我秦三郎对天发誓,来日若负你,定受五雷轰顶之惩。便是这样,你也不肯信任于我?”

    这他妈的,在这玩角色扮演呢?

    眼见着余扬停顿一下,喝口水调节情绪,我从包里拿出合同,放在他正看的稿页上。

    三秒钟后,只听余扬用很是正义凌然的声音,慷慨激昂的读道:“甲方做为山水画廊的签约画家,有责任也有义务,在画廊有所需求时提供画作,以及配合宣传。如果甲方不能履行合约,画廊有权追责……方小冉你大爷!”

    余扬一把把耳机扯下来,站起来对我道,“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你以为我愿意进?”我对他扬扬手中他亲笔签下的合同,冷笑道,“我说余大画家,你有功夫在那玩配音,能不能先把合同履行了?这眼见着离画展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你的画呢?”

    如果干不来,早说啊!合同别签,借的画也别运到画廊来!

    现在可到好,场地租了,请柬发了,就等着时间一到礼炮一炸,他这个新锐画家拎着新作登场了,他撂挑子了!

    余扬烦躁的把合同抢过去摔在桌子上,转身往客厅走,“没灵感。”

    我倚门,无所谓的对他伸手,“哦,拿钱来。场地费,劳工费,画廊名誉损失旨,违约费……善意的提醒一下,你上次卖画得卖的八十万可能不够。”

    再说他也没拿到八十万,除了税还要给画廊分成。

    余扬从冰箱里拿出瓶水,连往喉咙里灌边拿眼瞄我。喝完后擦擦嘴角,向我走过来,“方小冉,你是不是穷疯了?”

    “是啊,我穷疯了!”

    他要是画画,那百分之三我还有可能拿到,在画廊受尽白眼往下坚持也还算有意义。可他要是不画,他赔给画廊现多的钱也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

    不仅如此。

    现在余扬的所有事宜都差不多是我负责,他要是违约不干了,我在李经理和老赵面前也没好果子吃。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把事情变的简单点。”余扬靠在墙上,低头对我道,“你跟我半年,这半年内我所挣的钱全给你。条件是你就别再和我提画廊,也别再让我去画画。”

    我用头磕墙,斜眼瞪他,“余先生,看您年纪已经不小了,都知道发春了。那能不能适当的把责任心从地上往起摘一摘?就您这德行,哪个女人敢让你包?还半年内挣的钱。您一幅画都画不出来,到时连胡口都困难!”

    自从他听到我和江泽的谈话,就像拿到了我有愧于他的证据一样。本来已经不提的包养话题现在时不时就挂在嘴边上,价钱也是漫天的开,就好像银行是他家开的一样。

    其实他就想看我生气。

    看我气到极致却又对他无可奈何,隔天还要去求他画画的样子。

    想通后,我就不生气了,毕竟我又不是傻逼。

    “哪个女人敢让我包……”他眼微微一眯,“你知道上赶子让我包的女人一年有多少吗?”

    “是啊,她们还给你钱。”我认真的道,“你的主业不就是当小白脸吗?”

    说着捏起两根手指往他胸口递,似是往那里塞银行卡一样。

    余扬的视线顺着我的手一直看到他胸前,“器大活好没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我彻底被余扬的没脸没皮打败,不再废话,回到卧室拿出合同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办?如果你真不想画了,那就麻烦你爽快点说出来,我们也好做准备。我也不用再一趟趟的往你这里跑……”

    “是不想玩了,我时间有限,不能全费在这上。”余扬拿过合同,坐在沙发上翻看了两眼,“其实你们这合同漏洞挺多,我要是现在撂挑子不干,你们一分钱赔偿金也拿不到。”

    我拎包走人,“明天,你和我们的律师细谈漏洞问题吧。”

    “和你们打个官司,要比画幅画用的时间多。”余扬把合同往身后一扬,在纸片纷飞时站起身道,“不就是幅画吗?明天就能让你带走。走什么?过来,坐那等。”

024 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等?要等多久?

    好几天过去了他都没画出东西,现在说画就能画出来了?

    再说,一般的画家不都是清静,忌讳作画时有人观看打扰吗?

    就在犹豫走还是不走时,兜里手机震动两下,来了短信。

    江泽的,他说他在家楼下,问我在干什么?

    我扫了两眼,放下包,坚定不移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口中的家,指的是我现在住的那个一居室。那是当年我们一起租下的,却把那里称之为家,把那里做为梦想和幸福起航的地方。

    后来,江泽半路下船了。我因为那里房租便宜,一直没有换地方。

    现在,是应该换换了。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空,江泽又发来两条短信。

    第一条:所有的灯都亮着,就你的灯黑着。你是没回来,还是睡下了?

    第二条:你是不是不舒服?

    紧接着电话打了过来,南山南的歌声在不大又安静空间显的异常的响亮震耳。

    正在调色的余扬长呼出一口气,回头撇了我一眼,“能安静吗?”

    我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指尖一动,掉电话,关机一顺水的做下来。

    不管江泽离开的理由是什么,现在心中还有没有我,我们,都不可能了。

    把屏幕变黑的手机放到包里,我发现我无事可做。有电视,却不敢开,怕吵到余扬。电脑倒是有耳机,可那毕竟是余扬的私人物品,我不好去动……

    干坐了会,我到余扬那里借了只素描笔,从地上捡了张废画纸,在空白的地方画画。

    余扬手上动作不停,回头看了眼,“你会画画?画什么?”

    “不会。”我实话实说,“瞎画着玩。”

    平时在画廊时,我们没事的时候都会拿起画笔瞎画几下子。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也没有任何章法,完全是有中有画笔画纸这样的东西便利。

    礼上往来,我问,“你画什么?”

    大画家作画一般都有个主题,不像我这样想画什么画什么,想怎么画怎么画。

    “哦,”余扬心不在焉的拉了个长音,“瞎画着玩。”

    “……小气。”

    我白余扬后脑勺一眼,不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我取景的先是台灯,几笔画完打了调子后,又把窗帘入画。再后,是半个画架,余扬的背影,一边的】、、、、柜……

    画着画着,后脑发凉,眼皮一个劲的往下垂。揉了几下眼睛,我窝在沙发里,挑着眼皮对角度,调比例。

    落笔时笔一划,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光线有些亮,意识一直似沉不沉。余扬偶尔一声轻咳或是椅子磕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响在耳侧的背影音。

    不知何时,余扬的咳声和椅子磕地板的声音没了,周围静的厉害。

    本应该彻底沉睡的我突然警醒,意识全部回归大脑。

    感觉到眼前光线突然变暗时,我一下子睁开眼睛。没有防备,被猛然入目的一张大脸吓的心里翻了个个儿。

    余扬坐在距离沙发不足二十公分的茶几上,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看。嘴里叨着烟,却没点着。

    我坐起来,和他拉开距离,“你干什么?”

    “我很正式的问你个问题。”余扬眼眸动了动,把烟点着吸了口,“权势,金钱,爱人三者你选择什么?”

    “适当的权势,差不多的金钱,七十分的爱人。”

    “三者只能选一个。”余扬坚起一根手指,“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疯子,只是临场调查。”

    “……爱人。”我想了下,道,“没有齐天的权势,没有挣完的金钱,却有能牵手到白头的爱人。”

    虽然,大多数存在于童话之中。

    “goodgirl。”余扬附身亲在我额头上,“回答的真棒。”

    薄唇贴在额头上,带着微微的凉意。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站起身来。

    我捂着额头瞪他,他回过身来对我笑,扬起右手向窗户那边指去,“画完了,我余扬的封笔之作。绝对能大饱你的眼幅。”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天不知何时亮了,窗帘已经拉开。

    朝阳带着斑斓色彩从落地窗斜斜照入,打在余扬身后的画架上。

    画纸不再空白,已经被油彩填满。我站起身走过去,眼睛黏在上面几乎移不到别处。

    看了须臾,我回头对余扬露出八颗牙齿,眯眼笑道,“这,这画的……”什么jb玩意,“真好看。”

    一纸面的深色色调,只要中心偏上的地方有个似橘似红的圆圈。

    说是乌云中的太阳吧,太阳的地方是凹的,还露出一个小白尖。

    说是海面突变的漩涡吧,看着又不太像。

    好吧,我对抽象派的画一直没有什么欣赏眼光。可就算是这是幅旷世奇作,按着前辈们的先例也得余扬死后才会成为名著价钱翻翻儿吧?

    老赵,李经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要不这画展,等余扬嗝屁归西了咱们再办?

    最起码新锐画家吐血遗作这几个字还是会有些噱头的。

    余扬用力拍拍我肩膀,看向那幅画的目光变的复杂,“你说起慌来真像真的!带回去吧,告诉李经理,这幅画不标底价,有缘者得。”

    说完不等我反应,去卫生间了。

    我揉揉脸,看着我催了几天催出来的成果大脑里一片空白。

    这空白持续良久,直到我抱着画筒回到画廊,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大会议室里,老赵和李经理看了这幅副后,对看着哈笑几声。你一下我一下的,像是吃多了风打嗝一样。

    最终,还是李经理先停下来的。他指指画又指指我,就在我以为他会突然爆怒训我时,道,“那什么,好好装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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