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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九龙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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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泽的折子上来了,果然是要把惜墨放到仕册库。”

    洛琦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臣手里的官员籍册,还是孝献十五年的,且残缺不全,并不十分完整。惜墨去档房供职,也请他留心整理官员信息。”

    毓秀望着棋盘上的棋子,对洛琦笑道,“秋闱过了,又有春闱,明年会试之前,朕要把惜墨调到文选司。”

    洛琦皱眉不语,“文选司掌考文官开列、考授、拣选、升调之事,皇上想把惜墨调到如此机要的一司,何泽恐怕会有微词。仕册库的差事琐碎繁杂,且不容易做出政绩,皇上要以什么名义调惜墨去文选司?”

    毓秀双手支着额头,表情十分纠结,“朕也在烦恼这个,何泽的几个儿女有的是科举出身,有的是求了朝廷的恩典,都被他放到各省去了。”

    洛琦见毓秀神色疲惫,难免揪心,“臣常常看到皇上扶额揉头,皇上是头痛吗,可有找御医看过?”

    毓秀讪笑一声,“想事情想多了就会有一点疼,好在疼的并不十分厉害。”

    洛琦见毓秀重展笑颜,明知她刻意逞强,却不好再多问,“惜墨的事,待臣想一想,等臣拿到了何泽几个儿女的官籍档案,再与皇上商议。”

    毓秀笑着点点头,洛琦把服侍的宫人都叫进殿,伺候二人洗漱更衣。

    等人都退出去,洛琦就抱着被子去了榻上。

    毓秀笑道,“朕还是第一次在永喜宫留宿,思齐不睡床上吗?”

    “臣不敢冒犯皇上。”

    “同塌而眠而已,又不一定要有肌肤之亲,何来冒犯。思齐就算睡到床上,你我的君臣之谊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洛琦这才抱着被子回到床上,毓秀睡在里面,他守在外面,身子僵的动也不敢动。

    毓秀忍不住好笑,“思齐不必这么拘谨,朕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后宫看待。”

    洛琦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说话也不如之前利索,“臣与皇上毕竟男女有别……”

    毓秀温声安抚洛琦,“等事情尘埃落定,朕自会放思齐出宫,侯爷的爵位还要你来继承。思齐来日成家立业,朕会亲自为你主婚。”

    洛琦一贯淡然,听毓秀说这几句,面上绯红,“臣上面还有三位兄长,自然轮不到我继承家业。”

    毓秀笑道,“侯爷也有意要思齐承袭爵位,他老人家这些年韬光养晦,洛家的几位公子都不曾为官,朕听说思齐的几位兄长都是学富五车的才子,来日从科举出仕,必成国之栋梁。”

    洛琦沉默半晌,无声叹息,“臣的几位兄长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只有我一个阴谋暗算,工于心计。”

    毓秀笑道,“君子以厚德载物。入世之初,以为人性本善,自然利于光明气度,难就难在看透人性之恶,却还能胸怀坦荡,中庸而为,这才算得上厚德载物。”

    “臣惶恐。”

    “含章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白鸿同朕说过一句话,朕觉得十分有趣,他说盛世忠臣,乱世谋臣,可朕以为,乱世中才显得忠臣的可贵,一朝盛世,也要谋臣算计,这世间的事,阴阴阳阳,变幻莫测,思齐是最懂得世事无常的。”

    洛琦满心羞愧,自嘲不绝,“臣牢骚满腹,让皇上失望了。”

    毓秀也只是和声宽慰,“当局者谜,旁观者清,思齐从来都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偶尔看不清,也是因为你身在局中。当初成为布局人,是侯爷替你做的决定,并非你所愿,你羡慕几位兄长学圣人之言,走光明大道,也是人之常情。”

    洛琦摇头笑道,“是臣庸人自扰,父亲也常常骂臣糊涂。他这些年看惯了官场的勾心斗角,党派纷争;初入官场,抱着赤子之心想作为一番的大有人在,天长日久耳濡目染,还能维持本心的就寥寥无几了,大多随波逐流,为一己功名利禄委曲求全,浮于尘世。”

    毓秀点头笑道,“但凡是人,都有趋从之心,出淤泥而不染的绝无仅有。朝廷*,官员贪墨成风,不贪做不成官,做的了官做不了事,上行下效,何其可悲。正因如此,肃清朝廷纲纪才是重中之重。”

    洛琦点头道,“整顿吏治,肃清纲纪,还要程大人与惜墨等人辅助皇上。”

    毓秀见洛琦恢复如初,心中欢喜,两人又商议了前朝事,各自睡去。

    第二日上朝,毓秀提到吏部尚书何泽的折子,降旨将华砚放到仕册库供职。

    下朝之后,她也不去勤政殿,直接摆驾回了金麟殿。

    吃过午膳,毓秀就禁不住困意睡下了。

    宫人们各自惊异,他们从前从没见毓秀睡午觉,一个个都在心里怀疑,是不是皇上昨晚在棋妃处损耗了太多的体力。

    毓秀上朝时觉得莫名疲乏,一觉醒来,正是太阳最暖的时候。

    陶菁站在她床前,逆着阳光,毓秀反而看不清他的脸,“你屁股好了?”

    陶菁没料到她一睁眼就会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一时也有点哭笑不得,“皇上睡好了?“

    毓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陶菁伸手扶他,她就把身子的重量都加到他手上。

    等她坐到床边,陶菁就跪在她面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唇,“皇上流口水了。”

    毓秀脸红了红,拿手在嘴边胡乱抹了几把,才要叫人进来服侍洗漱,陶菁就拿食指在她唇上点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毓秀被点的有点窝火,挥开他的手预备叫人,结果陶菁用手捏住她的嘴,把她捏成一个哑巴鸭子。

    毓秀万没想到陶菁会如此大胆,呆呆的也不知如何反应。

    陶菁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就松了手改捏她的下巴,捏住了还摇了两下,在人发作之前,抢先说了句,“皇上,最后一支桃花也谢了。”

    毓秀一愣,想明白之后就莫名有些哀愁,“把花拿来我看看。”

    陶菁捧来水晶瓶,里面的桃枝果然就只剩零零落落的几多花,也都有了枯萎之象。

    她还记得那日姜郁冒雨送花来的情景。

    毓秀摸了摸花枝,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有办法让落花重开吗?”

    陶菁看着毓秀的眼睛,好半晌都没说一句话。

    毓秀被他看的满心不自在,就皱起眉头露出凌厉的神色,“你看着我干什么?再变一次戏法,让枯木逢春啊。”

    陶菁言笑晏晏,“当初是下士跟皇上开了一个玩笑,偷梁换柱,李代桃僵,并没有什么枯木逢春的戏法。”

    他说的的确更像事实,可毓秀却心存怀疑,“喂,你想不想晋一晋位份?”

    陶菁嗤笑一声,看向毓秀的眼中满是温柔,“皇上终于要收我做后宫了吗?”

    “所以你是想还是不想?”

    “皇上一言九鼎,下士有拒绝的余地吗?”

    “你想拒绝?”

    “下士的确想拒绝,做一个受召见才能见到皇上的后宫,不如做一个日日在你身边服侍的侍子。”

第9章 。4() 
亏得陶菁这家伙把谄媚的话说的这么自然,毓秀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陶菁走到门口,把宫人叫进来伺候毓秀洗漱更衣,他自己去泡了一壶滚烫的热茶,只等她打理好了,就送到她面前。

    “画嫔殿下吩咐,等皇上醒了,就叫人去永福宫通报。”

    毓秀点点头,“叫人通报去吧,贵妃也在永福宫的话,把贵妃一起叫来。”

    她正好有事吩咐凌音去做。

    宫人把奏章送到金麟殿,毓秀一边喝茶,一边看折子。

    外头通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凌音和华砚来了,结果先来的却是姜郁。

    毓秀亲自起身迎他,“伯良怎么过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姜郁笑容满面,“臣本想同皇上一起用午膳,派人去勤政殿问的时候,他们说你回来睡午觉了。”

    怎么我一睡醒,你就马上知道呢了?毓秀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只是笑,吩咐人给姜郁斟茶。

    姜郁落座的时候看到了桌上的水晶瓶,里头插的枯枝恰好落下最后一瓣花,他心中感慨,笑容也有点僵硬。

    毓秀看了看姜郁,又看了看花,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

    两人才喝了两口茶,凌音和洛琦就到了金麟殿,众人各自施礼,团团围坐在圆桌前。

    姜郁对华砚笑道,“听说何尚书要了惜墨去吏部?”

    华砚笑着点头,毓秀猜到姜郁意欲何为,就低头喝了一口茶掩盖笑意。

    姜郁柔声对毓秀说了句,“既然惜墨要去前朝供职,臣还是回勤政殿帮皇上处理政事吧?”

    毓秀对姜郁笑道,“朕本想多留惜墨些日子,既然伯良这么说,那就放他去前朝吧。”

    姜郁的神情比一开始松弛了许多,又低头对毓秀赔了一次罪,“北琼送聘的事,是臣太粗心了。”

    毓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聘礼的事不是伯良的错,你不必太过自责。”

    凌音看了一眼毓秀,又看了一眼姜郁,笑着说了句,“算一算日子,北琼的马和巫斯的郡主是同一日进京。”

    华砚闻言,心中惊诧,他原以为凌音会忍不住对姜郁嗤之以鼻,没想到他不露形色的功力远超凡人。

    不愧是修罗堂的千面修罗。

    凌音感知到华砚的视线,就扭头过去跟他对视一眼,面上也恢复了一贯的调皮姿态。

    华砚被凌音挤眉弄眼挑衅了几次,对他才生出的一点敬佩之情也消亡殆尽。

    两个人的小动作自然没躲过姜郁的眼睛,他却视而不见,只面含笑意地看着毓秀。

    毓秀望着姜郁的蓝眸,莫名想到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现在想来,小时候的她讨厌他不是没有理由的,长大以后,姜郁果然就成了她最大的麻烦。

    她为他跳锦鲤池的那一天,姜郁也曾经这么目光炯炯地看过她。爱也好恨也罢,厌恶也好喜欢也罢,姜郁的目光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姜郁见毓秀盯着他的眼睛发呆,一时也有些怔忡,原本准备好的冠冕堂皇的说词,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凌音与华砚面面相觑,气氛不知怎的变的有点诡异,最后还是华砚开口解围,“皇上这几日常常神困体乏,可曾找御医看过了?”

    毓秀这才回神,勾唇对华砚笑道,“只是偶尔头疼,大概没什么要紧。”

    凌音见毓秀面色暗淡,也皱眉问了句,“之前叫人送来的安神香,皇上可用了?”

    毓秀讪笑一声,“朕这几日都不曾在金麟殿就寝,还未用安神香。”

    姜郁闻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凌音却忍不住面上的笑意,“这两日臣也听到几句闲言,皇上在书嫔处过夜,第二日精神抖擞,可昨日在棋妃处就寝,晌午就累倒了。”

    毓秀明知凌音有意调侃,就故意板着脸嗔道,“悦声好歹也是宰相公子,竟连非礼勿听的道理都不懂。”

    凌音拉住毓秀的手,“皇上对待别人都和颜悦色,只对着臣的时候常常板着脸。”

    毓秀被凌音挠着手心,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若悦声像惜墨一样稳重,朕怎么会板着脸。”

    凌音端起毓秀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端详,“惜墨只有一个,臣就算学他也学不到三分,不如像现在一样特立独行,说不定还能得皇上另眼相看。”

    毓秀被凌音摆弄的手指发痒,笑着抽手道,“悦声早就得朕另眼相看了。”

    华砚见姜郁面色阴沉,就拦住凌音要抓毓秀的手,“你摆弄皇上的手指干什么?”

    凌音转而捏起华砚的手,“我只是想看看皇上的福气运道。”

    华砚与毓秀相视一笑,都有些哭笑不得,“那你看出什么没有?”

    凌音振振有词,“皇上指肚饱满,指纹圆润,遇事逢凶化吉,福泽绵长。”

    华砚笑不露齿,“这还用你说?”

    “为什么不能说?”

    “皇上是真龙天子,本来就福泽绵长。”

    凌音一声轻哼,“之前我与棋篓子下棋,他说皇上相比其他帝王,命数中多了许多坎坷,算不得一生顺遂,好在时时有贵人相助,总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华砚用余光瞄了一眼姜郁,姜郁面上虽不动声色,目光中却透露一丝冰冷。

    凌音从来不是冲动妄为的性子,毓秀就猜他是要故意刺探姜郁。

    姜郁将手伸到凌音面前,喟然笑道,“多年之前,家父也曾找神算子替我卜算过一卦,他说我一生的命数十分纠结曲折,不管是姻缘还是前途,都是在不想要的时候要被迫承受,想要的时候却求而不得,不如也请悦声帮我瞧个手相,看看能不能看出其他的什么。”

    凌音接过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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