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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九龙章-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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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事,每读一次,她的心就再痛一次。原本还鲜血淋漓的伤口被人狠狠又捅了一刀,这种滋味,她这一生都不想再感受一次。

    好在当下,她不用隐藏悲伤,有理由尽情地在人前发泄。

    殿上众臣眼睁睁地看着毓秀变了脸色,一时都有些无措。还蒙在鼓里的是真心游疑,早就知情的便是在故意做戏了。

    毓秀冷冷看着底下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一只手紧紧攥着龙椅扶手,另一只手举着折子叫周赟当众念给众人听。

    奏折念罢,殿上哗然,周赟等人的脸也变得雪白。

    毓秀忍怒对姜壖道,“姜相可派人核实过了,贺枚折子里说的事是否属实?”

    姜壖犹豫半晌,低头道,“奏折刚刚送来,臣看过之后便即刻派人告知刑部尚书迟大人与大理寺卿程大人。兵部,刑部与都察院各派人手,往林州去一探究竟。”

    毓秀的目光转向吏部与户部两位尚书,还不等她发问,兵部尚书南宫秋就主动站出来禀报,“臣接到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便与禁军几位统领商议,纪将军顾及殿下的身份,就亲自带人去林州扶灵。”

    毓秀一双眼紧紧盯着南宫秋,“纪辞是今早得到的消息,才往林州去的?”

    南宫秋受不得毓秀审视的目光,只得硬生生扯了一个谎,“是。”

    毓秀咬牙冷笑,“朕从不相信我西琳是蛮族,也不相信在西琳境内会有人做出刺杀钦差的恶事。除非亲眼见到华砚的尸首,否则朕也绝不会相信他人已经死了。”

    这话里带着抹不去的负气意味,不知情的难免要怀疑毓秀内心崩溃,不想面对华砚的死讯。

    姜壖面无表情地望着毓秀,他也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直到此刻才得知实情。

    虽然她前晚的昏迷让人疑惑,在旁旁观的姜汜却不能肯定她发作头痛症是因为得知华砚遇刺受到的突然打击。

    姜郁传回来的消息更加的模棱两可。

    姜壖当初是因为毓秀对姜郁的痴情才把姜郁送进宫,谁知姜郁进宫之后,非但没能如预期一般将毓秀控制在手中,反倒屡屡遭忌,反倒不如那个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落魄士子。

    毓秀见姜壖紧皱眉头,就提声问一句,“姜相对奏折怎么看?”

    姜壖被一句质问叫回神,回话沉然,“贺枚身为一州巡抚,怎么会把钦差的性命当做儿戏。”

    这便是一锤定音的一句结论了。

    毓秀当场哀痛欲绝,皱眉扶上额头。

    周赟见她像是犯了头痛症,忙跪到她面前问一句,“皇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提前散了早朝。”

    一双双眼睛在底下看着,毓秀的头痛原本只是演戏,可渐渐的,五内俱焚的感觉如此之深,假痛也变成了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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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吏部尚书何泽出列对毓秀拜了一拜; 话却是对姜壖说; “姜相明知皇上宠信画嫔殿下,为何还要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钦差遇刺的消息在我们听来都不可置信; 更遑论对皇上。”

    老狐狸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隐有笑意,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姜壖一连摇了几下头,轻声叹道,“臣只是就事论事,未能顾及皇上; 实在罪该万死。”

    毓秀攥了攥拳头; 心里想的是,这世上哪有万死; 不过一死而已,“朕自然不会怪罪姜相,姜相不必惶恐。”

    岳伦帮腔道,“突逢祸事; 皇上一时无措也难免; 为今之计,是要想一想之后该如何行事。”

    毓秀颓坐在龙椅上; 面色惨淡; 似强忍泪意; “宰相府已看过奏折; 姜相与凌相可曾商议出一个对策?”

    姜壖拜道; “凌相这两日中了暑气; 一直修养在家; 奏折只有我一个人看过。”

    中了暑气?

    凌寒香怎么会突然中了暑气,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回避,是为了明哲保身,还是另有目的。

    毓秀皱起眉头,直直望着姜壖道,“朕怎么没听说这个消息,宫里可有御医为凌相看过了?”

    姜壖一脸为难,“这……臣就不了知道了。”

    毓秀见姜壖有可以推搪之意,就冷笑着说一句,“既然姜相不曾与凌相商议,那就与朕商议。宰相府这么多官员,居然想不出一个对策?”

    姜壖原本低着头,听了这一句却把腰立直了,漠然看了毓秀一眼,“刺杀钦差,视同谋反,按律要诛九族。此等大罪,朝廷必要慎之又慎,势必找出真凶,从严惩治;切莫陷了无辜之人,错成冤狱。”

    连篇废话!

    他说的这些有谁不知。

    毓秀心里不耐烦,可她深知姜壖的为人,绝不会只为了讽刺她才说如此措辞,他既然把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在明里,背后必然有他的行事宗旨。

    只是他的用意是在“从严整治”这四个字上,还是“造成冤狱”这四个字上,毓秀却不得而知。

    毓秀脑子乱成一团,越是想理清思路,越是慌乱。

    程棉见毓秀的无措已不是之前的演技,忙出面道,“如此谋反大案,大理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请皇上恩准臣派人去查。”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姜壖心中不满,就轻咳一声道,“今早老臣将消息告知大理寺卿的时候,并非故意要阻挡大理寺派人去林州,只是念及你们往年只是复核案件,不曾主持查案,才只从刑部派人。既然大理寺卿要依律参查大案,宰相府也不会阻止,只是你为何今早不说,却要当着皇上的面指摘我的不是。”

    程棉一皱眉头,看也不看姜壖,“姜相这话是从何说起,大理寺也好,刑部也好,禁军也好,派人跨省前往林州都要上谕才得行,难不成只要宰相府下了文书就够了?臣请上谕只是例行公事,并没有半点指摘宰相府的意思。姜相是一国宰相,臣下只掌管了一部刑堂,怎敢有丝毫逾矩?”

    姜壖明知程棉故意挑衅,为毓秀解围,他却忍受不了他的刻意讥讽与不敬,“程大人要忠臣的名声,也不必不顾身份污秽他人。你才刚说的那几句话,分明是在旁敲侧击,故意挑捡宰相府的错处,身为人臣,未免失格。”

    姜壖一言完了,姜党也纷纷站出来指责程棉别有用心,迟朗原本想置身事外,但见毓秀在上首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程棉被围攻的实在可怜,只得站出来帮腔。

    毓秀眼看着底下那一群牛鬼蛇神吵成一团,她的心反倒越发平静,等她不得不开口阻止的时候,她大概已想清楚姜壖的用意了。

    “不要吵了!”

    程棉见毓秀扶着额头挥手,忙故作惶恐跪在地上,姜壖本不想跪,可迟朗竟也随着程棉跪行伏礼。

    这两人跪了,大理寺与刑部的人就不能不跪,这么多人都跪了,姜壖如何能不跪。

    他心中恨透了程棉,来日若他成了他的阶下之囚,且看他如何羞辱他。

    何泽岳伦等见姜壖跪了,只得纷纷跟着下跪。

    毓秀望着殿下那一颗颗不情不愿低着的头,一腔郁闷多少疏解了几分。

    程棉悄悄抬头看了毓秀一眼,二人目光交汇,毓秀总算又露出了半分笑颜。

    君臣之间的一个小动作,温馨却只有一瞬,毓秀想起从前华砚为她结的每一个围,帮她做的每一件事,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那些只要四目相对就不用说出口的话。

    周赟见毓秀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才放松的情绪又瞬间紧绷,跪到她面前轻声问一句,“皇上要是实在不舒服,不如先散了早朝,来日再议。”

    毓秀长长叹了一口气,强打精神对周赟笑道,“不碍事,你先退下吧。”

    殿上众臣听到上面窃窃私语,都不敢抬头去看,只有姜壖抬头看了一眼。

    偏巧他看向毓秀的时候,毓秀也在看他。

    一瞬眼神交锋,姜壖本该把头低了,他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当下,毓秀被姜壖一双刀子似的眼神注视着,他不是不想在她面前展露獠牙,他只是不想落下挟天子的名声。

    毓秀明知不该与姜壖针锋相对,她也有千万个理由不该让姜壖对她生出更多的猜忌,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就那么冷冷看着姜壖,毫无怯意。

    明哲家的女子果然都是真龙转世,龙气之盛,让人生畏。

    姜壖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明哲弦时的情景,明哲秀年纪虽轻,气势却比她母亲还要让人无法直视。

    周赟眼看着姜壖大胆直视毓秀,心中惊怒,犹豫半晌还是开口说一句,“姜相有什么话要对皇上说吗?”

    一句出口,姜壖不得不低下头,他虽恨周赟冒犯他,却也多少松了一口气。

    才刚的交锋,起初他的确占据上风,可明哲秀的那一双金眸,却莫名让人不适,攥一攥手里,才知道自己流汗了。

    毓秀等姜壖低头,就冷笑着叫众人平身,“程卿为人耿直,非常时期难免言辞过激。宰相府没叫大理寺派人去查是按规矩办事,并无过错,可既然大理寺有意派人去查,就另派人去林州,未免从众从流有失偏颇,程卿也不必同刑部等归到一处,你们自查自报,只与朕一人交待。”

    一句说完,眼看着姜壖要说话,毓秀却抢先堵了他的嘴,“姜相才说宰相府也准了都察院派人去林州?”

    姜壖是何等老谋深算,哪里会掉进这么低级的文字陷阱,“都察院是皇上的眼耳喉舌,只听从皇上旨意办事,老臣怎会调遣都察院。宰相府接到消息,按律通报都察院,华砚虽是钦差,却也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发生这种事,臣怎能不告知左都御史。”

    既然他提到了左都御史,也省得她点名。

    关凛一早起就默然站在列中,众人争吵之时,他也默不作声。如今被毓秀一双眼睛看着,哪还能不说话。

    “臣听闻御史在外遇害,怎能不及时回应。未能等到皇上的旨意就派人随刑部等去林州,是臣太冒失了。”

    毓秀面无表情地看着关凛,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温度,“既然都察院已派了人,也省得朕下旨,林州不止华砚一个监察御史,出了这种事,竟没有一个人写折子禀报?”

    关凛正等这话,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封金封密折,双手举过头顶,“姜相才派人传来消息,臣就收到了林州的加急文书,林州道其余九位监察御史联名上书,弹劾林州巡抚贺枚。”

    果不出所料。

    都察院哪里还是皇家的都察院,分明早已成了姜壖的眼耳喉舌刽子手,只等着替他诬陷铲除忠良之臣。

    毓秀一双眼血红,望着关凛冷笑,“左都御史已看过九位监察御史上给朕的折子了?”

    关凛被问得一愣,忙匆匆回一句,“十道监察御史给皇上上的金封密折,臣怎么敢妄自拆看,是其中一位御史另写了上报给臣,臣才略知前因后果。”

    毓秀命人接过密折,冷笑道,“关卿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要弹劾的是贺枚,就已经不是略知前因后果了,不如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要弹劾贺枚?也省了朕的力气看。”

    关凛被挤兑的好生郁闷,思及前度在朝上受的呵斥,丢的颜面,一时竟生出破瓦的心思,若不是姜壖丢给他一个眼色警告他不要妄动,他恐怕已出声顶撞毓秀了。

    毓秀见关凛忍怒含冤的模样,心中厌恶鄙夷,一边叫周赟拆了金封,将密折念与众臣听。

    一篇弹劾书,堆砌辞藻,浮夸之极,不像是出自言官之手。当中罗列的罪名,捕风捉影,几近污蔑之能事,实在让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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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赟念着弹劾书; 越念越心惊; 林州的几位监察御史所写的联名奏折中,公然指责林州巡抚在钦差遇刺的事出之后掩盖证据; 拖延追查,妄图掩藏罪责。

    在此之前更更言之凿凿,细数贺枚到林州之后犯下的几桩大罪,私自搜罗豢养杀手,一手遮天收取贿赂; 为其在京中的恩师脱罪; 并掩盖自己在林州的□□,竟丧心病狂派人刺杀钦差。其余九人拼死执言; 已在林州备下棺材了。

    周赟念到最后一个字,关凛就扑通跪到地上,“臣当初万万没想到林州巡抚竟如此作恶,若殿下之死是因为贺枚急于杀人灭口; 这背后必定有惊天的阴谋; 还请皇上下令彻查,不枉言官拼死谏言。”

    拼死谏言还是拼死诬陷呢……

    也亏得他大言不惭地自称言官。

    毓秀冷冷看着关凛; 姜壖原本也要开口; 却被她挥手制止; “御史拼死进谏; 勇气可嘉; 只是我西琳历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官员为避免结党之嫌; 都要极力避免联名上折。九位御史本该写出九封弹劾书,当中有轻有重,有缓有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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