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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大师兄在上-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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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挂心说得无比暧昧,叫云极弟子双双变了脸色。

    “还请告知我师兄季澜书的下落。”

    阮寄真直视左魁的眼睛,冷声道:“若是我不说,又如何?”

    左魁笑起来,大概是没想到云极弟子真的问了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他抚了抚袖子上的花纹,不怎么在意地回答:“都道云极山庄剑派药门两位大师兄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素来是同进同出,感情极好。曾言,云极首徒对师弟极为维护。若是得罪了阮寄真便罢了,但若得罪了谢灵均,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我本以为这不过是传言而已,”万世的代掌门哼笑一声,示意属下将那些讨厌的围观目光驱散开来,“可放在在邀月台上,见到了阮少侠对小谢大夫如此关心爱护的模样,便知这并不是假话。”

    “如此情深义重,实在是叫在下感动。不由便想到了我那失联的师兄,心中盼着与之快快团聚。在下不才,武功才学皆是平平,只望能被天下人赞颂一句兄友弟恭。”

    “可惜,在下的师兄失踪多日不曾有音信。近日却听闻云极各位侠士知道我师兄下落。若是两位能告知,在下必是感激涕零。若是二位不说,那我也含恨将这兄友弟恭的好名头让出。好叫天下人知道,云极弟子不仅侠义心肠,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得叫人羡慕。”

    他一番话,明明白白地告诉阮寄真他们,若是不交出季澜书,便把二人的关系宣扬出去。愚众最是喜爱看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多少英雄好汉的威名被一些脏水泼中,半辈子都没有洗干净。

    然而阮寄真,谢灵均并不受此人威胁,连废话都不想多言。见二人不搭腔,左魁怒极反笑,他猛然出声叫住了谢灵均。

    “谢大夫,云极药门低调行事不受名声所累。但是你师兄却是要行走江湖的,难道你就不怕他因你之故遭人非议么?”

    这话似乎是有效果的,谢灵均果然停了下来。左魁忍不住勾起嘴角,却听谢灵均道:“师兄一直都对我很好,就算是被议论了,他也依旧会对我好,非不非议又如何?”

    左魁脸色一变,刚要再说话,谢灵均却不给他机会。

    “你的师兄不愿搭理你,你找不到他,就来寻我们的麻烦,这是求人的态度?”药门弟子冷笑,一句话戳穿了左魁的心思,“我知道了,因为你羡慕嫉妒我们。”

    左魁终于维持不住摇摇欲坠的风度,勃然大怒。他身边的下属得了命令欺身欲要动手,可却被一柄长剑指住了喉咙,冷汗涟涟,不敢动弹——阮寄真何时拔的剑,他们竟都没有看清。

    谢灵均站在师兄身边,一派无畏,说出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扎进左魁的胸口里。

    “你想知道季澜书的下落?却不知道季澜书愿不愿意见你。我云极山庄救下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皆是刀斧留下的要命伤势。另外,你既然与血滴子狼狈为奸,就应该知道万世掌门人中了什么毒。”

    左魁悚然一惊,看向云极弟子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确实如此,为了活命,季澜书自中毒以来就不敢合眼,没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势……”

    谢灵均哼了一声:“能活到被我们救下,真是他上辈子积德了。”

    “不妨告诉你,季澜书身上的伤和毒,全天下除了我师父没人能救。你若是想要你师兄过得好一些,劝你莫要再找我师兄麻烦,否则……便还你一具状若生人的尸体,继续做那情深义重的美梦去吧。”

    说罢,他拉着阮寄真的手,光明正大地握在一起,气势汹汹地走了。

    “公子,可要追上去?”

    “不必了,”左魁捂着胸口,牙关咬得死紧,“他说的都是真的……别,别追上去。”

    看他这幅样子,左魁的下属很是担忧,“公子,你的心疾……”

    左魁冷笑,自嘲道:“不过一条贱命……呵,只要能活到见到师兄那一刻,就是苍天恩惠了。”

    左魁自父亲亡故之后,便被邢布燃收养,与邢布燃的弟子季澜书一起长大,感情甚笃。至于这感情到底何时变成了相思之情实在难以说清。

    只有一日,他与季澜书在夜间幽会时被同门恶意告密,事情捅到了邢布燃面前。

    邢布燃一生正气凌然,是个极其正统的男人。对义子与爱徒怒其不争,怒极之下取了家法过来各打五十大板,各自紧闭,不许二人见面。

    左魁自幼心疾无医,性情扭曲。若非是季澜书温情相顾,怕是早就疯了。日日活在等死里,想来连死都不怕,就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好怕的。邢布燃的板子和紧闭没有能阻止他。他逃了出来,去找季澜书,要师兄与自己私奔。

    而这情切切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季澜书拒绝了他。季澜书不可能丢下师父与门派跟着左魁一走了之,让师父心冷。他认为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当下的困境,叫师父接受二人的感情。

    可那个时候,左魁已经听不进去了。在听到季澜书的拒绝之言时,他心里淌着的唯一一点热血都冷了。

    既然得不到季澜书,那他也要毁了邢布燃一生珍爱的东西。于是左魁暗中联系了血滴子,一怒之下毁了自己的山庄。可是在混乱之中,季澜书却不见了。多方探寻之下,左魁终于得到了季澜书逃至金陵被云极山庄救下的消息。

    他知云极弟子近年来风头大盛,必是极爱惜羽毛。就拿着阮寄真的名声做威胁。可他们不怕,俯仰无愧于天地,还反过来捏住了自己的命门。听到最后一句时,左魁已然是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谢灵均挽着阮寄真手臂离开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左魁睁眼又闭上,只觉眼眶中一阵阵发烫。药门弟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左魁一个字都不敢否认。他对阮寄真与谢灵均二人的感情羡慕嫉妒成狂。

    一想自己求而不得,恨不得也叫这二人尝尝自己的痛苦。可是,他不敢。他害得师兄在鬼门关前徘徊,害得师兄亲死友散。实在是不敢,不敢再叫季澜书有半点不妥了。

    原来,他还是有害怕的东西——

    他怕看见季澜书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同人不同命……

第119章 章 一百一十六·乱始() 
武林大会第一天,就遭遇各式威胁。便是肚量再大,此时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心情。

    谢灵均拉着师兄的手臂回到房中,端起桌上茶碗猛灌了三大口茶水。碰一声将茶碗放回桌子上,气哼哼地骂了一句:“欺人太甚!”

    阮寄真刚想安慰两句,就被师弟拉到一边听他数落抱怨:“真是什么人都敢过来作威作福?与外人狼狈为奸,害了自己师父与师兄的人不是他左魁么?哪来那么大的脸到我们面要人?不给他,不给他,气死他!”

    “好好好,不给他,气死他,”被师弟这一连串儿逗笑了,阮寄真把激动的师弟抱在怀里安慰,“不是说要修生养性么?这么大火气可不好。”

    谢灵均挣扎着把头抬起来,怒道:“什么修生养性,这种人打死了了事。”

    知道他在说气话,阮寄真便顺着师弟的话意往下安慰。他就知道这宝贝师弟忍不了几天好脾气,若不将这一腔邪火发出来,可不知日后如何别扭。

    “……竟然还敢用你的名誉做威胁?”谢灵均犹在怒骂不已,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该担心身败名裂的人应该是他左魁吧!门派叛徒说的话,谁会信!”

    因为被气着了,谢灵均原本白皙的双颊变得艳若红桃。阮寄真担心他被气过背去,伸手在师弟背后轻抚着,安抚他的情绪。

    “关于此事,你方才不是说的很好?不必太放在心上。”

    “方才说的?”

    谢灵均忽而想起自己面对左魁那一番威胁时做出的回答,一时气恼,瞪了师兄一眼:“那话自然是哄他的。难道真叫他胡说八道,毁了你的名誉?”

    说到这个,谢灵均心中不免有些酸涩,眉眼黯淡下来,“我是可以躲在山上一辈子的,但你不行。你是云极大师兄,怎么能因为我名誉受损。”

    阮寄真叹一口气,心道师弟果然还是被这句话给影响了心性。

    “若是我名誉受损,必是我做出了有违江湖道义之事。”他抬起谢灵均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着,然后低下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但绝对不会因为你,明白么?”

    “方才在左魁面前,你不是很明白么?缘何在我面前便犯了迷糊?”

    “话虽如此……”谢灵均艰难地开了口,“难道你真的不在乎?”

    阮寄真握住师弟的手,柔声叹息:“在乎你都来不及,哪有空余去在乎其他人。”

    一时之间,谢灵均的心不知是酸还是甜,漂亮的灰色眼睛眨了两下。强力忍着心中的澎湃起伏,他说:“你这甜言蜜语,不知是哪个话本子里看来的,肉麻得紧。”

    阮寄真只笑:“你若不爱听,我当然是不说的。”

    原来还是我的错处?谢灵均默默腹诽。最后还是期期艾艾地表示:“……也没叫你不说,不过是……也别常这么说,怪难为情的。”

    “哦,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阮寄真装着不懂问。

    “师兄你真讨厌!”谢灵均捶了他一拳,气哼哼地走开了。

    方胡闹着,大门被敲响了。一响伍声,两短一长两短,正是那日核定过的暗号。阮寄真上前开了门,迎人进来。

    来人乃是贺潮盛身边的得力下属,归雁盟的门人。他一进来抬头便说:“今日邀月台上情况突发,方才又见万世的人把你们拦下来。老爷子担心二位已久,却不好自己前来,便派在下来问一问情况。如何,二位可有被为难?”

    阮寄真道:“谢过贺老前辈关怀,我们没事。至于万世的人……”

    将方才所遭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他话语之间隐去了左魁与季澜书之间的关系,只叫人以为季澜书手里有着左魁觊觎的把柄,所以才如此急切想要把人找到。

    阮寄真与归雁盟的人说:“万世这算是自曝其短,只要季澜书还在我们这里,一时之间他们大约也不敢轻举妄动。”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归雁盟的人略感惊奇,“如此看来,左魁此人的性格似是有点焦躁。”

    “前辈所言极是。所以,我们暂时不打算惹怒此人。他性情偏激,若是被激怒,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少侠所言有理。”

    来人见二位云极弟子丝毫不受方才影响,依旧如此冷静,淡定自若。心中自然是佩服万分,道一声英雄出少年。

    他松下脸上表情,坦言道:“见二位无事,想来老盟主也会放心许多。”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能掉以轻心。”

    “这如何说来?”

    阮寄真请了人坐下,解释说:“虽有季澜书一关,万世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血滴子混迹在万世弟子其中,他们不会听出左魁安排。今日站在左魁身后的那名万世弟子便叫我十分在意。”

    “那人莫非是血滴子假扮的?跟在左魁身后……莫非是在监视左魁的动向?”

    “尚不得定论,而且……今日七杀与剑域的比试也充满了古怪。”

    “正是如此,老盟主也说那七杀弟子很不对劲。他的行动处处皆是杀招,仿佛与剑域有仇一般。”

    “我不曾与七杀交手过,并不知七杀武功套路。敢问前辈,那人使的当真是七杀的功夫么?”

    被这么一问,这位归雁盟的老人也犹豫了。

    他猜疑良久,一觉是又觉得不是,思来想去,竟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来。

    “前辈不必着急,”阮寄真安抚住这位已经懵住的江湖前辈,“我现在立即手书一封,请前辈带话给贺老前辈,或许计划有变。”

    阮寄真拿过纸笔,速速写了书信来。里头详尽地写明了自己的疑惑之处。递给归雁盟的人。

    “为安全之故,我会让人带前辈往另一处门出去以免被人跟踪。这封信除了交于贺老前辈外,还请通知威武,丐帮两家。”

    “好,我知道,”将信收好,那人又问,“峨眉与落霞难道不告知么?”

    “落霞我自会亲自告知,”见人面露疑惑,阮寄真解释,“我云极与落霞关系不错。宁姑娘曾在秦淮河上为吾等辩护,此事许多人都知晓。若是一点接触都没有,必引人怀疑。所以,归雁盟只管与威武丐帮联系即可。”

    “阮少侠考虑周全,如此,我便回去了。”

    “前辈路上还请小心一些。”

    说着,客栈的小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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