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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师兄在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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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很害怕,害怕今天没能走出谢家,可能就被毒打致死了。这般想着,他攀紧了身旁小哥哥的手臂,惧怕的泪水在眼中打算。

    阮寄真看到他这副模样,愈发愤怒。他伸出并不健壮的手臂,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抱住了这个孩子。轻声安慰着他,叫他别怕。另一手握在了腰带的一个暗囊上。

    这个暗囊里装着方无应给他的几枚烟花信号弹,说是在有难之时便可放出。只要附近有云极山庄的人,必然会赶来。在此处放信号弹,位于夕照峰的方无应一定是能看见的。如果一直没有转机,且就让师父来,把这孩子直接抱走好了。

    阮寄真拍拍孩童的背,轻声宽慰:“别怕,一定带你走。”

    那等笃定的模样,不知为何,叫人无比的安心。

    “在下既然身为医者,着实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这孩子我若带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一直不管,必死无疑。身为父母者,又怎么看着自己的亲儿惨死呢?”迟九素将手伸入宽袍袖内,慢慢取出一个瓶子捏在手中把玩,对着谢家大少问:“您说是不是呢?谢少爷……”

    围拢在一起的谢家人中,有几个人看到这个小瓶子后,脸色立马变了。而谢家大少对这些浑然未觉,挣扎了半晌,才表情复杂地问迟九素:“先生,可能治好小儿?”

    这话中的有浓浓的关切,但当他视线接触到儿子的时候又化作了浓浓的厌恶,不愿多看一眼。他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属于愚昧的凡人,庸人自扰,困顿无解,却又叫人难以忽略。

    谢少夫人看到丈夫这样的表示便知他内心的松动,急得欲要再说话,却被不知哪里来的声音打断了。

    “终究是一条命啊,还是让先生带回去吧……”

    “就,就是啊……那么小的孩子,太可怜了……”

    一瞬间可说是局势大变,谢少夫人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指着后面的人哆嗦着,那些人接触到她的视线都躲避开来。有人撑不住了,反过来指责道:“老大媳妇儿,你怎么回事,哪有这样无礼对着长辈的……”

    被这般指责,谢家少夫人浑身剧烈一颤,脸色灰败难看地退了下去,站定不再说话。

    阮寄真此时尚且不懂这些,年纪方幼,他只觉得谢家人脸上表现出的转变让他感到很不屑和厌恶。遂将目光转到了迟九素身上。

    迟九素得谢家大少询问,并没有立即表态,只是很严肃着脸看了被阮寄真护着的未来徒儿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可将众人的心叹得七上八下的,这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倒是给句准话呀。谢家大爷也被搞得心烦,他是不喜欢这个有怪病的孙子的,此时听了说有绝症,愈发不待见。对着儿子一挥手说:“既然是你儿子,就你决定吧。”

    说着竟是背着手就进屋去了。

    谢家大少爷不忍多看地看了儿子一眼,终于对着迟九素一拱手道:“先生高义,还请救救我儿灵均……”

    ·

    最后,迟九素成功地将谢灵均带出了那个吃人的地方。

    谢灵均很兴奋,从出了谢家大门就一直欢畅地笑着。他脸上那种真切欢畅的笑容,与在谢家时担惊受怕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他像一只在春日鸣啭的鸟儿,在这个秋季唱响了山峦。夕阳下,孩童的笑声遍传山林。寒山幽静,虽无渔舟唱晚之闲调,却也有足够的悠悠氛围。

    谢灵均跑得那么快,跑到一半又对落在后面的阮寄真喊,让他快点。阮寄真等着后面慢慢上来的迟九素,一个抬头,谢灵均已经跑得没影了,一点儿都没有柔弱孩子的样子。只好喊着让他慢一点。

    到了山门口,见到方无应靠在大门边,百无聊赖地朝下方张望。看到徒弟先是脸上一喜,然后看到谢灵均又是一懵,“这,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迟九素慢悠悠出现在二人眼前,道:“自然是我家的。”

    方无应一副我眼珠子要掉了的表情。

    阮寄真把谢灵均拉过来,介绍说:“这是我师父。”

    旁边的迟九素嗯了一声,拍拍谢灵均的脑袋,告诉他:“叫师伯。”

    谢灵均大概是没见过表情这么丰富,一点儿都不严肃的中年人。有点羞涩,雪白的脸上皆是红晕,声音小小的,“师伯好。”

    “好好好,”方无应摸着下巴应道,又指着迟九素说:“你可真是……前些日子还说收徒弟要见礼的事,今天就带过来了。这年头的徒弟都这么好收的么?”

    “上天注定,”迟九素一摊手,“还是你家寄真给我找了好苗子呢。”

    四人进屋,阮寄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方无应说了一遍。复又对迟九素行礼,言说自己一时冲动,叫师叔为难了。迟九素并不在意,只说就算没有收谢灵均做徒弟的打算,他也出手相救的。而且谢灵均天生五感敏达,实在是一块值得好好培养的璞玉,乃是意外之喜。

    方无应听完此事叙述,对阮寄真的做法极为满意。道徒弟侠义心肠,当得起武林之人这个名号。开心得摸了徒弟的头一把,对着谢灵均招招手。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日后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医,定是有造化的。”他从拿出一块玉牌,递到谢灵均的手里,“这块玉牌你收着,此乃我云极山庄弟子皆有的身份象征,日后出去,且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灵均接过玉牌,不过小小一块,与幼儿手掌大小仿佛。上面有天然云纹,颇有造化。旁边的阮寄真见了,从衣领里拿出自己的那一块,冲谢灵均笑了一笑。

    “至于这见礼嘛……”方无应迟疑了一会儿,在迟九素好笑的目光中,认命叹息道:“师伯现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下次给你补上。”

    方无应请来段理重新布置云极山庄的机关与修缮,并不吝啬钱财与人力。所以,现在的云极山庄大庄主是几个人里面最穷的那一个。连喝得酒都从上好的梨花酿变成了普通的小白文,可叫他好一阵伤心落寞。

    谢灵均领了玉牌,开心地左右翻看,见阮寄真也有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高兴。两个孩子凑在一块儿,童声稚语地说着话。阮寄真脸上带笑,真如一个哥哥一般看着自己的弟弟。迟九素见此,笑道:“完了,我这徒弟眼里大概只有他师兄了。”

    正巧段理从外头走进来,听说迟九素也收了个弟子,拍手大喜。言说,当送一套仔细打磨过的金针给谢灵均。迟九素忙推辞说不必这样麻烦,却被方无应拦住了。他说:“你说不要,就我徒弟要,这不是在落我的面子?九素你故意的……”

    迟九素说:“你这是胡乱掰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收了,”段理拄着拐杖到了椅边坐下,“日后做大夫的,这套金针可少不了。”

    谢灵均捏着手里的玉牌摩挲,听着大人们的讲话。拉着阮寄真的袖子,问:“师父们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要送你什么,”阮寄真答道,末了又补充道:“都是很好的东西。”

    谢灵均睁大了眼睛,惊叹地哇了一声,像只嫩嫩的兔子。阮寄真对此与有荣焉,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觉得自己的师门真了不起。

    谢灵均被迟九素收做了弟子,通学岐黄医术。因其生下后就不招人喜爱,启蒙认字等事自然是没有的。长到了五岁,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这肯定是不行的,迟九素摇摇头,就让谢灵均上午与自己辨识药材,下午跟着阮寄真一起读书。

    药门首徒长得灵秀,白白嫩嫩的,一头白发与众不同。吸引了云极山庄一众寂寞大人的注意力。

    通仙小径上,白发的童子背着个小药篓来回上下。云山雾绕里,还真有几份仙童临世的风范。一回段夫人见了,喜爱得不得了,又送来一套很仙家的童装给他换上。巧合又被方无应看到了。他兴冲冲地拿了纸笔,把谢灵均堵在山道口,开始泼墨作画。

    直到久候徒弟不至,出来找人的迟九素拿了柄药杵把方无应轰下山去才完事。

    大家的兴趣都转移到了在师弟身上,阮寄真在背后大松一口气。师父找人入画不会终于只捉他一个,段夫人也不会只给他做各种各样的衣裳。

    就连段北秋这个娃娃都开始围着谢灵均打转。流着口水傻笑着,往谢灵均嘴里塞点心。迟九素原本担心徒弟因以前的事,对点心会很排斥害怕,想不到小娃娃很顺畅地就张嘴吃下去了,这倒让他放心了不少。

    只不过段北秋这个小缺心眼儿,喂来喂去就只会喂一种味道的。喂了几天,谢灵均的面色也绿了。这也是云极剑派和药门的两位首传弟子日后不爱吃点心的重要原因。

    谢灵均很乖,师伯师叔怎么折腾他,都乖乖应着。害羞了往师兄怀里一窜,露出红红的耳朵。他很喜欢阮寄真,很依赖他。晚上睡不着了,就抱着枕头溜到师兄的床边,水汪汪的眼睛闪啊闪的,说想和师兄睡。

    阮寄真便坐起来,把师弟拉上来。帮他把枕头扑在里侧,掀开被子让师弟躺进来。抱住谢灵均小小的身子,拍着他的后背,笨拙地哄人入睡。经常方无应等人进门来,掀开被子就看到两个孩子互相抱着,依偎着睡得很香。

    因见谢灵均长得柔弱,方无应便想教他些什么。不当说日后能成为武林高手,但自保的本事还是要有的。迟九素听得这个意思,也是深觉有理。行医需多看多诊,光纸上谈兵可算不得一个医者。

    以后,少不得要让弟子下山去闯荡,会些自保的功夫便是最好。想迟九素自己也是在逃亡两年间,医术和身手都得到了极大的锻炼。

    除了不可长时间暴露于阳光之下,谢灵均的体质与常人并无区别。方无应便教了他一套使暗器的本事。正可用到手部的力量,求稳求速,于学医行针亦是有益处的。

第7章 章 七·风云() 
这日阮寄真被师父随手塞了枝树枝,在演示昨天学得云踪剑法的第一式。外头下仆急急进来禀报,说是白玉京的使者到了。方无应原本是斜躺着的,此时懒洋洋地坐起来,奇道:“这可真是怪事,怎么这个时候还有白玉京的人上门。”

    这个时候正是武林大会召开的时机,算算日子都应该已经快到决赛了。南都北盟的人各个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在决赛的十个人里多添些自己的人。此时白玉京着派信使过来,莫非此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方无应冲阮寄真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一起去见人。

    来云极山庄送信的,乃是白玉京的一位客卿。姓黄,单名一个诚字。长得一副即为诚恳的样子,在白玉京的地位不低。方无应以前在白玉京的时候,也时常和他打交道。大概是出于熟人说话好办事的考虑,白玉京才派了黄诚过来。

    刚一进门,见是老熟人,方无应招呼了一声,便叫人坐下。黄诚慢悠悠地弯腰拱礼,做足了诚意模样,才找了下首坐下。

    “寄真,来,见过黄先生。”方无应冲身后的徒弟招招手,示意他上前去。阮寄真行了一礼,黄诚忙道不敢,他说:“许久未见,方大侠喜得良徒,我竟是不知晓。实在失礼,此处便补一声恭喜了。”

    “黄先生客气,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方大侠为人如此直爽,在下便也不隐瞒了。此次至贵派,确实是因为傅城主有事想请方大侠帮忙。”

    “哦?”

    黄诚一叹,站了起来,朝方无应再一拱手,方说道:“方大侠可知,这次武林大会,朝廷派了招贤使过来。”

    “我已许久不闻江湖风云事,日日不过在这山上教导徒儿,悠闲度日。黄先生所言之事,还真不曾听过。”

    这招贤使可真是与武林大会难舍难分,太丨宗时招贤令出后不久,北盟南都就在第一届武林大会上各别苗头。那时以白玉京为首的南都势力势如破竹,将北盟那边的人打得是节节败退。眼见着矛盾激化,双方就要撕破脸皮了。

    此时方无应横空出世,打败了当时的白玉京少城主,也就是现在的白玉京城主傅蛟。暂缓了两边的矛盾,醒了醒南都这边热烈的脑子,平了平北盟那边不甘的心态。否则两边势力真的就划洪江为界,各自不往来了。

    而到了第二届武林大会时,这招贤二字便愈发变了味道。此时太丨宗已经病重,各地藩王野心勃勃,虎视眈眈。摆到台前的招贤二字,已与朝廷无关,而是由各个皇子势力发出的。各门派的野心在此处膨胀,凡是当时能叫得出一些名号的江湖势力都和一些藩王牵扯不清。

    先帝之子各个是龙章凤姿,野心也都不小。原本太子还在时,倒也能忍一忍,可自从太子忽然薨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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