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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来听你的演唱会-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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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伤口不容易恢复,我来的时候陈识这个耳钉已经打了好几天了,但一边的耳垂还是明显红肿的。

    我不小心碰到的时候,陈识会微微皱眉,然后许尼亚立马做出一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他说这叫感同身受,说完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眼圈儿湿哒哒的,鼻子尖儿也有那么点儿红,我怀疑他打耳洞的时候真哭过。

    许尼亚是个特别怕痛的人,也特别怕血,他宁可挨一拳都不愿意去医院打针,验血什么的都会从心底有抵触。

    但听说后来那个女高管又迷上了某个活跃在六七十年代的贝司手,之后许浪浪同学的耳朵上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几个窟窿,和那个已经去世的贝司手一模一样。

    那些都是后话,我只想说,这家唱片公司很不人道,但想一想行内都是吸血鬼,谁也不比谁好。而且事实是,打了耳钉之后,SLAM的粉丝又多了些,现在不需要给人敬酒收小费了。

    这算是一点点的小进步,收入高了之后陈识他们还是住在隔板间,生活里大手大脚的习惯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也曾经问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屈就着,其实许尼亚很有钱啊,司辰家里的情况我不清楚,但看他从前花钱的样子来说,应该也不至于委屈到住隔板间。

    后来我知道他们这样做和陈识共患难的一部分原因,更主要的是觉得梦想就是要拼搏的,所以不打算靠着家里来成全,他们选择和其他乐手一样,一步一步的打拼。

    愿意被磨练,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自信能闯过这一切。

    陈识渐渐的被打磨成我不熟悉的样子,但我明白而且相信,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我认识且深爱的傲娇小青年。

    我半天不说话,然后陈识过来拨弄我的脑袋,口气拽拽的,“想什么呢?”

    我咧嘴笑笑,“没事儿,觉得你这个头发其实还挺好看的。”

    陈识瞪了我好几眼,“想嫌弃也不行。”

    还是从前那样锐利的眼神,一点儿都没变。

    SLAM的人气有了起色之后在公司里也不会被人喊来喊去的了,这次我来陈识就很顺利的请了一天假。

    当然,白天我们也不能做什么,而且隔板间里没空调,白天比晚上要热,开了个小风扇以后耳边就会乱,更加没心思做些什么。

    可陈识就是不想起床。

    他是累了,我不来,他也不会给自己放假,现在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搂着我,压根儿就不想动弹。

    我妈在敬老院的时候会帮常年卧床的老人按摩,我去帮忙的时候也学了些。

    于是我和陈识说,“老公,我来给你按摩啊?”

    陈识瞥了我一眼,不太相信,然后我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顺便把陈识也拽出来,让他趴在床上。

    陈识的身材很好,是肌肉线条比较好看不夸张的那一种。可是我之前没注意过,现在这样仔细的看下来,才发现他背上多了两道伤痕。

    他解释是刚来北京的时候在酒吧里和人打架弄的。

    说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伤是在别人身上一样。

    然后我给陈识按摩,手法不是特专业那种,力度也不够。我觉得不行干脆整个人骑在他身上,动作幅度也特别大,很快又折腾出一身汗。

    陈识也配合的在我身下嗯嗯啊啊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仔细听,这小动静儿不对啊,于是我们一起笑,陈识笑着笑着发现我是在笑话他就变得严肃了。自己翻过身,还是让我保持刚刚的姿势。

    我啊了一声从他身上逃开。

    陈识捏着我的下巴,调戏小姑娘的姿态,“老实交代,跟谁学的?”

    然后我搂着陈识脖子,往他脸边儿凑,“在敬老院,跟我妈学的,不过以前都帮那些老人按。你别想多啊,我就骑过你!”

    这句话听起来挺怪的,然后陈识那张小脸儿又隐隐泛红,最后绷的特别紧,“让我知道你不学好你就惨了。”

    我好奇的追问,“怎么惨怎么惨?”

    陈识笑了下,眼睛瞟了一眼床边儿。

    那放着安全套的盒子。

    啊啊啊!我尖叫了一声,从他怀里逃出去穿衣服了。

    现在我换衣服不会背着陈识了,大不了会让他转过身去,我觉得他也不会偷看,光明正大的看都又过好多次了好不好。

    除了陈识之外,我的身体是没给任何人看过的,青春期之后连我妈都没看过。

    其实许易也是见过的,但他只是见的我穿泳衣的样子,这时候我会后悔了,更后悔那些照片,我想应该找机会找他把照片要回来。

    但也是想想罢了,很快就又忘记了。

    我们这样打打闹闹的过了一个上午,中午我怂恿陈识就下楼买了一盒家庭装的冰激凌,特别大一盒。天气太热了,我们都没胃口,就相互喂着吃冰激凌。

    陈识一边吃还警告我,就这一次,女孩子不能吃这么多凉的。

    我说遵命,然后继续大吃特吃。

    其实我和陈识在一起之后好像都不是很顺利,从唐思,到异地恋,好像磨难不断,只是最近我们俩都心情比较好,甜蜜的时间也多了些。

    我觉得,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最近我喜欢上了一个词语:小确幸——微小而确定的幸福。

    我觉得陈识就是我的小确幸,但好像又不是,他带给我的幸福感是强烈的,并不微小。

    ***

    和陈识折腾到下午之后我突然想起工作的事情,很显然,陈识是一直记得的,只不过不太愿意提。

    他大概想,让我这样就忘记了也不错,然而我想起来的时候,他又抿着嘴巴,一脸严肃的问我,“真想去?”

    我点头,“保证不犯错。”

    在陈识眼里我也没犯过什么错,而且他也会觉得自己限制我太多不好,只不过就是不愿意那么顺利的让我去和许易有关系的地方上班。

    我怕他再后悔,决定马上给许易打电话。

    翻通讯录的时候陈识瞥了一眼,小脸儿又阴沉下去,“还存着电话呢?”

    然后我想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陈识直接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他也没有翻短信和通话记录的习惯,上次那学生发来信息被他看到纯属一样。

    事实上,我和许易也没发过短信。

    陈识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意思是工作的事情他和许易说一样。

    我觉得也没什么,虽然这两个人每次见面都火药味十足,但毕竟从前也是很熟很熟很熟的关系,陈识的手机里也一直放着许易的手机号呢,换手机的时候也会重新存进去,他只是习惯了嘴硬,并不是真的看不爽许易。

    打第二次的时候电话才接通,许易应该挺忙的,然后陈识就说我和已经和他讲了工作的事情了。

    电话另一边声音比较小,所以许易说的是什么我也听不清,但他的语气还是有点诧异那样,所以陈识也得意的笑了下,顺便把我的手拉过去摆弄着。

    接着他们俩又聊了些,有和公司有关的事情,陈识的态度很明显,他的事就不想许易插手了,就是希望许易的那个朋友帮忙照顾下我。

    我觉得我不用照顾啊,这个后门我也是打算靠实力走的,不想被徇私什么的,然后陈识就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插嘴。

    陈识是个比较低调的人,也不喜欢在人前秀恩爱,他当然不会对着许易说什么我们家向西之类的了,但这会儿说的内容还是充满了袒护的感觉。

    挂断电话前陈识搂了我一下,然后我当时不知道,突然被搂住了就发出了一点儿比较容易让人想歪了的小动静的。

    不知道许易听到了会怎么想。

    反正陈识这会儿特别得意,我们又躺在床上亲了个嘴儿。

    然后我就要走了,最近我和陈识都是约定好一星期见面一次,所以每一次都只能有一天,我要在第二天晚上回去。

    陈识带我去吃饭,他这时候儿已经对北京很熟悉了,带我吃的也是比较上档次的地方了,他和我说下次来带我去全聚德。

    我说好啊好啊,其实天津也有全聚德,但感觉不那么正宗。当然,我也不是个吃货,就是觉得跟着男朋友蹭吃蹭喝的感觉很亲密,又很幸福。

    去火车站,还是陈识送我,他不喜欢我去送他了,怕我难过,但是习惯要送我,也会买站台票一直看着找好座位才放心下车。

    暑假的时候电视台重播《情深深雨蒙蒙》,里面有一首歌叫《离别的车站》,其实我听惯了摇滚朋克对这些抒情的慢歌都不会特别感冒,但因为我和陈识有太多次在火车上的分别,所以听这首歌我会特别有感触。

    也曾经在火车开走之后偷偷掉过眼泪,不多,就一两滴那样。

    离别的一幕总会重演/你几乎把手儿挥断挥断/何时列车能够把你带回/我在这儿痴痴的盼/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不能想了,越想越难过。

    我和陈识,又不会一下次分开好多年,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的,这样想想心情就会好很多。

    路上我们两个会打电话,其实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容易没有特别多的话题。但我和陈识不一样,我依旧是他的小粉丝,所以他说一些乐队的事情的时候我会听的特别投入,然后时时刻刻不忘展现自己支持和崇拜的姿态。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遛狗,看书,做题,睡觉。

    离开陈识后,我又被打入了平凡了生活之中,但是我知道有他在想着我就很好了。

    第二天我和平时一样去上班,也和平时一样被刁难了下,当然,这次连上司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了。午休的时候有个男同事过来找我,眉清目秀,二十七八的模样,这就是许易的那个同学了。

    果然,能和他有交往的人也差不到哪去,许易让他带我去杂志社面试,没亲自来,不知道是不是有避嫌的意思。

    但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就是午休的时间不是特别够,我会担心。

    男同事也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就说有许易的不用操心。于是我跟坐了他的车到杂志社。

    日企大多都集中在开发区,所以那家叫做HANABIRA的杂志社也是在开发区,距离汽车公司不是很远。

    面试的开始不算特别顺利,对方对我并不满意。

    主编是个三十多岁的日本女人,但是中文很流利,应该是在中国生活的时间比较久了。不过面试的全程都是用日语来和我交流的,十分满分的话她只给了我六分,书面上的内容我掌握的都很不错,但口语有欠缺。

    勉强及格,但人家要的并不是及格这种程度的。

    最后被录取,也并不是沾了许易的光,而是我在居酒屋打工将近两年的收获,口语一般,但是日语的敬语用的很好。

    女主编说让我回去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种婉转的拒绝了,但是我在道别的时候用了一整套的敬语,下属对上级的那一种,再加上发音标准,就让她刮目相看了。

    日本的职场上敬语已经用的不是很多了,年轻些的日本人自己都说不好。但是常年生活在海外的日本老总反而最喜欢这一套,杂志社去采访,人家也是很看重诚意的。

    而这次的面试,我也体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是很大很大的一个加分项。

    于是她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又把自己能想到的特长全部介绍了一遍,许易告诉我这次面试的职位是助理,但其实他们需要的是偏向PR方面的,于是我这些年行行业业的工作经验,以及在于学谦建议下学的那几个月托福都成了最终被录取的关键。

    得知过关的时候我特激动,我觉得我很久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和谈恋爱时候的开心不一样,不是甜蜜那一种的,而是作为自己这个人被其他人去认同的那一种感觉,很有成就感。

    面试了两次,时间耗费了两个多小时,早就超过了我下午要去上班的时间。

    我从主编办公室出去后那个男同事也确实回去了,但人家留了字条给我,说都是许易安排的,那边公司的事情不用我管了,他会帮我处理。

    我觉得这样临时走人不太好,但想了下就明白气死也是许易的安排,大概是帮我出气?

    面试成功的事情我第一个就想和陈识说,不过他接到电话后的反应还是很平静的。我其实很期待他问问我面试的过程怎么样,但他似乎没什么兴趣,关注点还是在我一个人去那么远上班会不会不方便,甚至说让我随便做做,他现在的收入要养我也不是问题。

    我知道陈识是在关心我,但我也明白,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个需要保护和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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