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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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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都柏林号派出的护航编队,已经向玛洛斯号径直驶去,而随着一架闪烁着绿色顶灯的运输机从玛洛斯号飞行甲板上一跃而出,司徒文晋知道,玛洛斯号的全员撤舰行动,已经走上正轨。
  
  于是,司徒文晋转过机身,将油门一踩到底,循着记忆中虎鲨坠毁的方向,向着维尔德罗夫斯克号加速飞驰而去。
  
  周遭的空间中,充斥着破碎的弹片、装甲片、以及战机的残骸,而赤色的火星光芒的映照下,使这一切笼罩在一片血色的光与影当中,令人无比触目惊心。
  
  在一片死亡的静寂之中,司徒文晋驾着飞机,在这片巨大的浮尸场上小心翼翼地穿梭来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到浮沉于其中的爱人。巨大的战舰上无数个弹坑,令整个空间之中漂浮着成千上万片大小残骸,在这之中,每一点光与影,都让司徒文晋的心脏一次次狂跳又骤缩;每一次残骸与机身撞击的轻微响动,都让他一次又一次感觉仿佛如堕寒冰。
  
  他握着操纵杆的手满是湿滑的冷汗,而他的呼吸,也已不可控制地变得急促紊乱——适才在中控室里的镇定冷静早已一去不复返,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心中的恐惧也已一点一点地累加,在狭小的机舱内翻滚涌动着上升,一寸一寸地侵蚀着他的肌骨,叫嚣着要将他整个儿吞没。
  
  尽管他努力克制着不去触碰那最糟糕的结局,可在濒临崩溃的那一刻,他却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当真彻底失去了她,他的世界会变成何种模样。
  
  然后,他便看到自己那片黯淡荒芜的世界,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开始崩塌。
  
  他猛然地睁大眼睛,试图将那片天塌地陷的世界从他脑海中甩脱。
  
  可他哪里控制得住。
  
  可就在下一秒,他却看到,在他飞机正前方的一片尘埃残骸之中,蜷着一个小小的、纤细的身躯。
  
  在巨大的战舰残骸之侧,那身躯单薄得仿佛浮梦幻影,轻得随时都可能飘散湮灭,可却又摄人心魄的力量,令司徒文晋那已摇摇欲坠的世界狂风乍息,洪水乍退,而那撕裂的天空与陷落的大地,顷刻间便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司徒文晋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动操纵杆,驾着战机向她缓缓驶去,稳稳悬停在她的身畔。
  
  套上防护服,拉开机舱门,他伸出右手,将她戴着飞行手套的小手,牢牢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可就在他要使力将她拉回机舱的时刻,却有流弹划过,正中飞机的尾翼。
  
  瞬间失却了平衡的飞机猛地从伊斯特的方向驶离,可司徒文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脱他抓住伊斯特的手,即便是他已听到自己臂骨断裂的声音。
  
  于是,他与伊斯特双双跌进机舱。
  
  挣扎着起身关上机舱门,司徒文晋回身,不顾手臂的剧痛,急急将那毫无知觉的纤细人形拥入怀中,伸手解开她下颌的绑带,摘下她的头盔。
  
  她的面容苍白如纸,脸上湿湿的早浸透了泪水,可一双睁大了眼睛里,却只有一片惊吓过后的空洞和茫然。
  
  轻轻拍抚她的背脊,司徒文晋软语哄劝,
  
  “梅,梅。没事了,都结束了。”
  
  而伊斯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破绽,看出他其实根本不存在的破绽,找出他不过是她脑中幻影的证据。
  
  可他胸膛的宽广,他手掌的和暖,他声音的温柔,他目光的深沉,都真实得让人想要沉沦。
  
  良久,她开口,细不可闻地他唤了一声,“阿晋?”
  
  “我在这里。”司徒文晋将她又往怀里拢了拢。
  
  伊斯特带点犹疑地伸手,轻轻抚摸司徒文晋的脸颊。他的胡渣扎痛了她的手心,他却死死按住了她的手,不许她从他脸颊上拿开。
  
  手心的刺痛沿着手臂传到她的心脏,而后,她感到自己那如被封冻般的四肢百骸,终于缓缓恢复了知觉。而知道此刻,她才相信,她面前的一切,是真实而非虚幻。
  
  靠在司徒文晋怀里,伊斯特忽然就觉得疲倦的不可思议。她打了个呵欠,明明心里有千百个问题,可却抵抗不住逐渐沉重的眼皮。就在沉沉睡去之前,她伸出另一只手,随便划了一个手势,
  
  “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她隐隐约约地,听见司徒文晋那低沉到胸膛里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折断了你的翅膀。从此之后,天堂太高,地狱太深。除了留在我身边,你别无他法。”
  
  伊斯特轻轻笑了起来,在他胸口轻轻拍了一掌。接着,她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放心地安然堕入梦乡。
  
  在梦中,她似乎看到巨大的玛洛斯号正在炮火之中逐渐地起火崩毁;看到有长串的运输机闪着绿光尽数撤离;看到伤痕累累的天狼星系舰队向着星海的远端狼狈奔逃;看到撤退到都柏林号的玛洛斯号官兵们整齐肃立,向火光中的战舰做最后的敬礼致意。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要她的灵魂有他守护,那么世上便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畏惧。
  
  这个世界战火纷飞,可她的世界却一片温暖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林某今天去拔智齿了……只拔了两颗而已,没有小伊那么彪悍,却已经肿成包子脸鸟,呜呜呜呜一嘴血腥味还很痛痛痛!




☆、永恒

  4月9日。
  
  都柏林号,Gaeilge甲板;大宴会厅。
  
  19:00。
  
  太阳系舰队在火星之畔这场漂亮的自卫反击战;不仅一举将入侵的天狼星系舰队驱赶至中距线之外,更导致了天狼星系政局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于轻启战衅;天狼星系总统被两院议会弹劾下野;紧接着保守党内阁倒台,而随着隶属于工党的副总统上位;太阳系几乎立刻就收到了来自天狼星系的和平条约草约。
  
  而太阳系自然笑纳。
  
  于是,两国决定恢复中断了数十年的大使级别外交,而两国的商业贸易巨头们更是蠢蠢欲动,已开始筹备起了旨在推动两国经贸正常化的院外活动。
  
  而在太阳星系革命卫队内部;至于为什么战舰的大部队竟在玛洛斯号重伤不治之时才姗姗而来,军部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一句“通讯故障”,而玛洛斯号的将士们却认为,革命卫队不过是想要将合众国最后一艘嫡系战舰斩尽杀绝而已,而假敌人之手,早已是他们用惯了的伎俩。
  
  所幸,早已不受任何一家政府控制的太阳系各国新闻媒体,却对这场战争,做了中肯的报道——甚至一般的地球居民,在用高倍望远镜现场观测到了整场战役之后,也都对玛洛斯号官兵的勇敢与无畏,产生了深深地感佩和敬重。
  
  于是,在4月9日在都柏林号大宴会厅举行的庆功晚宴上,代表玛洛斯号出席的指挥官司徒文晋与飞行官长伊斯特,成为了各大媒体长枪短炮所追逐的焦点。
  
  在入门的红毯上走过疏疏落落的一群棕色与绿色军服之后,高挑挺拔的玛洛斯号指挥官司徒文晋,身着一身繁复华贵的前合众国海军军礼服到场。
  
  雪白笔直的细毛呢长裤,短到腰间的蓝灰色粗毛呢短上装,再配上与长裤同色的衬衫、贴身背心与领结,烫金的衣领、裤线与绶带,再加上缀满胸前的各色荣誉勋章、挂在纽襻上的紫罗兰之心与十字星徽,每一个细节的设计都完美至极,即便司徒文晋此时因为右臂骨折而上着夹板,却仍耀眼得把周围一众军官都映得灰头土脸、山寨至极。
  
  而司徒文晋所携的那娇小女伴,穿着上却比她的男伴黯淡许多。
  
  比之到场军官女伴的珠光宝气、争奇斗艳,玛洛斯号飞行官长伊斯特只穿了一件暗色长裙,耳上缀了一对珍珠耳钉,只有搭在肩膀上那一条珠灰色长披肩,在光影变幻之间,还算稍有些许趣味。
  
  围在走廊两侧、高举着长枪短炮的媒体人,对这位虽模样清丽、但着装全不能上镜的年轻女人大为失望,可相挽的两人却全无所觉,一路神色轻松地低语笑谈着,不久便到了主会场的门前。
  
  面对侍立的服务生,司徒文晋绅士地替伊斯特除下长披肩交到侍者手里,而直到此时,这位一直隐没在司徒文晋高大身影中的年轻女人,才完完全全地沐浴在大宴会厅那柔和却明亮的光晕之中。
  
  伊斯特穿的是一件蓝灰色带有扶桑暗纹的希腊式无袖晚礼服。恰到好处的剪裁,将她的雪白脖颈、纤细手臂、以及曼妙腰身都勾勒得优雅至极,而礼服左胸前本该佩戴珠宝花饰的位置上,伊斯特竟佩戴了三排斑斓的九格拼色窄饰带,其中每一种颜色花纹,都象征着她从军以来所荣获的每一枚军功勋章。
  
  一众媒体人目瞪口呆之后便是狂按快门,于是,司徒文晋替伊斯特除披肩的那一瞬间,便在太阳系政史军史上,成为了永恒的一刻。
  
  ——照片里身着前合众国军礼服的高大年轻男人,右手绑着夹板,低头垂目,神色温和,是那么彪悍又那么脆弱;而那面容精致、体态纤薄的年轻女人,身穿带合众国旗舰玛洛斯号扶桑暗纹长裙,胸前佩着长串的军功绶带,微仰着天鹅般优雅的脖颈,是那么温柔,又那么坚强。
  
  这张照片在数秒之后便被传回了地球本土;而不过几十分钟之后,便纷纷登上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头版位置;而几个小时之后,连最新的时尚杂志,都开始讨论司徒文晋手表与袖扣的品牌型号,以及伊斯特裙装的腰线高度与领口剪裁。
  
  在合众国解体将近一年之后,当曾经被人切齿痛恨的□与□已被渐渐淡忘之后,当新成立的国际联盟脆弱得险些令星系遭受亡国灭种的劫难之后,当流亡的前合众国海军旗舰竟不惜牺牲生命而毅然返航、拯救家国之后,人们对司徒文晋与伊斯特迸发出的热烈感情,与其说是针对他们二人,倒不如说是对曾经的合众国,对曾经的强悍、富庶与繁荣的大一统星球国家的怀念与眷恋。
  
  而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两人,在地球公民眼中,正代表了合众国那一切美好的曾经。
  
  对此,伊斯特表示,她用从玛洛斯号抢下来的几尺窗帘布、花几个小时赶制的裙子果然不负众望;
  
  对此,司徒文晋表示,他从顾长浔那里借来的领结有点儿紧,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极品味儿;
  
  对此,司徒家的老夫人,司徒文晋的母亲叶莲娜·彼什金娜发来贺电,嘱咐这两个年轻的败家子要趁热打铁,用魅力征服新旧权贵,以便重新开拓司徒家那因为司徒文晋大发善心而缩水了几十倍的资本与市场,以供两人回纽约之后的挥霍之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竟在走进宴会大厅时,不知道自己已成了新闻头条的两人,想的只是应酬的头疼与麻烦。
  
  于是,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两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对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新贵族那拙劣舞姿而嘻嘻哈哈地指指点点。面对四处邀舞的太太小姐们,司徒文晋总是指指自己绑着夹板的手臂;而伊斯特倒是四肢健全,但她身边这个扑克脸的高大护花使者,加上她佩戴的那三排比大部分男军官都彪悍的军功绶带,更令男人根本就没胆子走上前来。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在宴会将近半程之时,一位身着棕绿色——在司徒文晋看来就是屎绿色——朴素军礼服的高阶军官,翩翩行到伊斯特面前。来人身材匀称挺拔——但身高六尺二寸的司徒文晋却认为他是十足的五短身材;来人一头金发阳光般耀眼,眸色如湖水般湛蓝——但在黑发黑眼的司徒文晋看来却丑陋有如白化病患者;来人额头饱满、鼻梁挺拔——但在与情敌打架中从未失过手的司徒文晋看来,他分明是个歪鼻子——
  
  来人正是都柏林号指挥官,漂亮男人威廉·罗斯托。
  
  罗斯托向司徒文晋毫无表情的扑克脸点头致意,接着向伊斯特微笑,
  
  “梅弗儿,肯不肯赏脸跳支舞?下一首是米哈伊尔·格林卡的《幻想圆舞曲》。”
  
  伊斯特侧头瞅了司徒文晋一眼。
  
  司徒文晋伸手接过伊斯特的手包,笑得不动声色,
  
  “我永远都尊重别人幻想的权利。”
  
  可同罗斯托相携走向舞池之时,伊斯特却分明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在无声地咆哮,
  
  “他有幻想的权利,就有纳税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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