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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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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你,文晋。你能娶到这么漂亮的新娘,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必将含笑。”卓奉安笑容和煦。
  
  司徒文晋微笑点头,“不错,我父亲定会赞我孝顺,尤其是在他听到您手臂折断脆响的时候。”接着,他轻轻握住卓奉安的手倏地收紧。
  
  就在卓奉安错愕之间,司徒文晋握住卓奉安手腕的右手,已大力一翻一扯。司徒文晋手腕下压,卓奉安的整条手臂,瞬间被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随着重心的失去,他重重向斜侧方跌落,与此同时,他听到咔咔两声脆响,正是腕骨骨折、小臂脱臼的声音。饶是此时,多年的军事训练让卓奉安的反应仍是迅疾。右臂剧痛之下,他挣扎着伸出左臂,就要从腰间拔出佩枪。可手刚摸到枪柄,司徒文晋却已上前一步,沉重的军靴将卓奉安的左手连手带枪重重踩在了地下。腾出一只手,司徒文晋顺便也卸下了卓奉安的左边手臂。此时卓奉安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半跪在圣坛之上,双臂软软垂在身侧,脖颈被死死卡在司徒文晋的臂弯之中,而一柄保养精良的点四四经典款佩枪,正死死抵着他的右边太阳穴,子弹上膛。
  
  教堂之中,场面也是一片混乱。此时全舰高级官员悉数到场,卓奉安的亲信见此情景,无不纷纷掏枪,可乍一动作,却已感觉到后心已被一两管粗重的冲锋枪枪口牢牢抵住。原来一众决心扳倒卓奉安的军官们,早已提前在长凳下方埋设下重枪械,而在选择观礼席座位时,他们更是有意选择了卓系军官的近旁。仍有不肯服输的军官,眼睛骨碌碌地意欲寻求翻盘的机会,却见早已将卓奉安牢牢制住的司徒文晋,扬起下巴,向他们指了指教堂二层的几座半圆形装饰性露台。
  
  露台之上,竟已架起了几架狙击枪,几个之前声称拒绝参加司徒文晋婚礼的军官——谢元亨、佐野纯平、彼得森、政宗直人,甚至大着肚子的宁馨,皆出现在露台之上。他们个个身披厚重的防弹衣甲,正屏气凝神,将准星对准卓系高官们的眉心。
  
  互相看看对方额头上红红的光点,一众军官皆知大势已去。放下枪械,他们只得不情不愿地将双手背在脑后,任司徒文晋的心腹们用手铐将他们牢牢铐起。
  
  见事态已被控制,司徒文晋吹声口哨,招呼担任狙击任务的谢元亨和宁馨。垂下绳梯,下到地面,谢元亨手持对讲机,已开始向布置在中控室甲板的暗哨下达封锁各层甲板的命令。三两步走向司徒文晋,谢元亨点头道,
  
  “五十层甲板已经被完全分隔切断,按照你的计划,我们的人手已经被集中在中控甲板、动力甲板、飞行甲板和枪械库。现在局势混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余下的甲板,你确定我们不要强攻夺取么?”
  
  将卓奉安交到宁馨手里,司徒文晋一边伸手(。kanshuba。org)看书吧揉皱的军礼服衣领下摆,一边耸肩道,
  
  “我们能直接支配人数太少。以少胜多,只有智取一途。”
  
  “你倒是怎么个智取法?”谢元亨抬抬眉毛。
  
  司徒文晋整整领带,板起脸道,“自然是去和他们讲道理。”
  
  看看司徒文晋那张写满了正直的扑克脸,谢元亨大大翻了个白眼。目光一转,他却看见身侧的孕妇宁馨,面对双肩脱臼、冷汗淋淋的卓奉安,却丝毫没有半点人道主义精神。她对着卓奉安的手臂关节左捏捏,右掐掐,又拎起来用力扯几下,最终懊恼地转头看向司徒文晋,
  
  “老大,你刚才那几下擒拿是怎么来的啊?暴帅的,军校里怎么从来没教过?”
  
  谢元亨不由得嗤笑起来,“那是因为你的伊斯特教官没喂你吃小灶。那不是军队里的擒拿术,而是伊斯特在伦敦东区厮混的时候,所谓‘越狱抢劫袭警杀人’的必杀绝技。”
  
  “伊斯特教官她……还袭过警,杀过人?”宁馨的小嘴张成一个O型。
  
  “你若信她,你就败了。”司徒文晋笑道。
  
  宁馨瘪瘪嘴,正要继续研究去卓奉安的关节,却被谢元亨安抚地拍了拍肩膀,
  
  “别琢磨了,这些都是要配合心法秘籍一起修习的。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么暴力的干嘛?不如等你伊斯特教官回来,你求求她,让她把她那十八路断子绝孙腿法传授给你,那才叫受益终生……”
  
  正说着,谢元亨的对讲机呼叫声响起。他停了同宁馨的调侃,用对讲机交谈几句,转头向司徒文晋道,
  
  “阿莱索说,七层甲板周围的情况不太好控制,要我们加派人手。”
  
  招呼下属送来两套防弹衣甲,司徒文晋拿一套递给谢元亨,又将剩下一套自己穿戴起来,
  
  “还是我们亲自下去一趟保险,早就知道洛曼诺那小子不靠谱。若他不是是梅的男朋友,我真想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司徒文晋哼道。
  
  谢元亨却嗤道,“若他不是伊斯特的男朋友,你又怎么会每次见到他都觉得手痒痒。”
  
  穿戴好衣甲,两人抄起冲锋枪,并肩离开教堂。
  
  自始至终,不论是谢元亨还是司徒文晋,或是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留意安妮一眼,或是同她说一句话。
  
  倒是宁馨,铐好了卓奉安、安置好了一众俘虏之后,她眼睛往圣坛方向一转,这才吓一跳似的看到了这个孤伶伶立着的新嫁娘。
  
  她金发耀眼、肌肤莹润,可此时精致的新娘妆,却早已被泪水冲得干净,露出苍白的脸色和眼底乌青的眼圈。手里紧攥的娇艳花束,早被她揉得凌乱不堪。
  
  她此时呆呆立在当地,目光牢牢锁住司徒文晋离开的方向,可眸子深处却空洞洞地只剩下了绝望。
  
  宁馨凉凉地盯着她。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明明是人见犹怜,可宁馨的心里却只有冷笑。
  
  她永远都记得,伊斯特被判决死刑的时候,安妮神色中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快意。
  
  走上前去,宁馨从安妮手里扯过那团沾满了泪水的捧花,笑容灿烂,
  
  “听说拿到新娘子捧花的女孩,都能够马上命犯桃花,嫁得顺顺当当。安妮,我现在正是空窗期,这捧花不如送给我——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嘛,哭什么啊,好小气。喏,还给你啦,我从不抢可怜人的东西,况且这东西想想还挺晦气。”
  
  说罢,宁馨耸耸肩,掸掸手,又甩了甩阳光般的金发。重新戴上防弹头盔,她抄起冲锋枪,转身离开教堂。
  
  宁馨走时脚步生风,带起了几片零落花瓣,正好落在一双小巧军靴的近旁。顺着那双脚,安妮抬眼看去,正看见观礼席的第一排,正靠坐着一个裹着灰蓝色军大衣的黑发女人。她瘦削苍白得几乎透明,那双烟水晶色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神色间似乎是玩味,又似乎是怜悯。
  
  那样的眼神,忽然就让安妮心中恼恨无比。她拿起手中的捧花,狠狠就向那抹残影掷了过去。捧花撞上空空的椅背,接着跌落在地,在践踏得脏污的红毯上滚了几滚,花瓣零落,委于尘土。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遇到感情经历复杂的男人,还是别硬来吧……




☆、知返

  2月5日。
  
  玛洛斯号,七层甲板。
  11:00。
  
  前几层甲板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宗教领域、图书馆和设备层;在这些甲板工作的;也多半是从杏坛号或者北光丸号调配来坐冷板凳的家伙们。因此,从一层甲板下到六层甲板;突击队都并未遇到多少麻烦。反倒是第七层甲板外围;由于还有卓系的亲信卫兵做死硬抵抗,再加上甲板上手无寸铁的文员太多;未免伤及无辜,司徒文晋等人放不开手脚,又是互开冷枪又是隔空喊话,僵持良久;最终才突入甲板内层,将死守在中控室的洛曼诺等人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
  
  司徒文晋上前逐个安抚之后,受到惊吓的七层甲板上外围工作人员,才重又各安其位,恢复工作。战舰的大脑中枢全速运转,各层甲板的情况,也通过视频和数据,被一一传回中控室的十几个宽广屏幕之上。
  
  之前订好的计划基本被顺利实施,战舰的五十层甲板,通过中控室的紧急指令,已被应急门逐个分割开来,成为五十个独立的个体。由于此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此之前得到通知的人,在战舰中只占了极少部分。而这些人众,为确保万无一失,也基本被全部调配到了战舰的几大核心甲板处。此时,中控甲板、动力甲板、飞行甲板,以及其它在战舰运转中起至关重要作用的甲板,全部都被从卓系势力手中顺利易主。从负责人的报告和传回的视频画面上看,一切运转已经恢复正常。
  
  而剩下的几十层甲板,由于事发突然,场面则如菜市场般混乱不堪。
  
  从一层甲板,宁馨已经传来了卓奉安的指纹、瞳孔扫描等一干个人资料,以及授权密码。应用这些资料,洛曼诺顺利接驳战舰中央安全系统,取消了卓奉安的战舰最高指挥授权。
  
  中枢系统瞬间拉起警报,提示此时战舰最高指挥官缺失,需要新任指挥官立即就位,否则六十秒内,即将强行切断战舰动力供应。
  
  除却警报声外,上下皆一片宁静。操作员们各安其位,中控室里还空着的座位,只有宽广的中央控制台后方,那一张厚重的单人座椅。
  
  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立在控制台一角的司徒文晋身上。
  
  依照司徒文晋的军功资历,数年之前便早该离开飞行甲板,进入战舰中央指挥层。可长久以来,他都在刻意回避“升迁”二字。他一直拿不习惯中控甲板当做借口,但实际上,他一是不希望自己被贴上父亲司徒永茂的标签;第二,在潜意识中,他觉得伊斯特不会喜(。。…提供下载)欢升迁之后的他。他知道,自己的信仰与坚守,一直是伊斯特所最欣赏的,而如果卷入军方高层的暗涌纠葛,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坚持做最初的自己。
  
  可此时她正被困在苍茫宇宙的尽头等他救援,而中枢警报已经也已开始倒数。箭在弦上,容不得他有任何犹豫迟疑。
  
  司徒文晋走上前去,将双手平置于指纹感应触屏之上,接着微微仰头,接受系统对他瞳孔和面部结构的扫描录入。随着扫描成功的提示,他在触屏上将最高授权密码改写。
  
  随着警报解除,系统提示灯也由红转绿。玛洛斯号的电子系统,完成了战舰总指挥权由卓奉安到司徒文晋的交替。
  
  中控室成员全体起立,向新任指挥官肃立敬礼。
  
  司徒文晋略略抬手,示意众人各归各位。随后,他转身坐上了中央指挥台后方那张宽大的高背单人座椅。
  
  抚着已颇为敝旧的座椅扶手,司徒文晋只感觉一股历史的沉厚感重重压来。
  
  司徒家立族千年,三十余代以来,任高级军职的多达百余人,挂将星的有四十几位,而其中彪炳史册的五星上将,更有九名之多。
  
  但即便是将星闪耀的司徒家,也从没有人在四十岁之前坐上过战舰指挥官的位置。面对中控室里十几架充斥着大量信息的显示屏,面对几十名正静待他发布命令的高级军官,瞬间砸上他双肩的沉重压力,令司徒文晋一瞬间几乎窒息。尽管他一直对父亲的指挥方式颇有微词,但此时,他却真希望父亲能够在他身边,告诉他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在突如其来的空虚茫然之间,他忽然就看到他的面前,俏生生立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在他抬头看她的那一刹那,他的身处之地,瞬间就从星际战舰的深处,变作了苏格兰高地那空阔辽远的秋日图景。
  
  微凉的秋风,夹杂着湖水的腥咸气息,吹动她的柔软长发与单薄衣衫。水天一色的蔚蓝,更映得她的眸子润如琉璃。可此时,她的眸中却带着刺人的嘲讽和鄙夷。她冷笑着转身离去,单膝跪地的他伸手去捞她手腕,一如记忆中的场景。可就在他触碰到她手腕的那一刹那,一切却全部脱离了记忆的旧轨。
  
  在记忆之中,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独自离去;而此时,被他捉住手腕的她,却借着他的力巧巧转过身来。当两人的目光再次相交时,她眼中早已盈满了活泼的笑谑,似乎适才的冷漠决绝,不过是两人嬉闹中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她笑着转了个圈,从他身后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脸侧,在他右边下颌重重印下一吻,同时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阿晋,我在,别怕。”
  
  她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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