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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巡阴人-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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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婆婆摇头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我听完这些话,一时间心中翻江倒海,念头纷杂。过了一阵,听莫婆婆道:“当年在那些无耻宵小的围攻之下,我葬门弟子伤亡惨重,当代的葬门宗主在一次交战中被敌方所伤,后来又积劳成病,不到五十岁就英年早逝。”沉默了一阵,又道,“后来就是冯宗主继任宗主之位。”

    我听得心里一跳,心想这人既然姓冯,难道就是后来姜老头师徒俩遇到的冯远崖?

    面上却是不显。静听莫婆婆说下去。只听她道:“冯宗主天赋非凡,行事果决,在他的统领之下,咱们葬门终于堪堪抵御住了外敌的侵扰。只是《葬书》被盗,上上代宗主又去的仓促,以至于葬门许多秘术失传。冯宗主为了保住葬门,行事就未免有些偏激,居然违反葬门祖宗法规。反去盗窃那些出自我葬门的大墓,以求能寻到葬门古传的一些秘术和宝物。”

    我头皮一紧,心中狂跳了数下。想必当年姜老头师徒俩在古墓中撞到的,果真就是那个冯宗主。当年葬门之人在古墓之外设置十八冥轮,八成就是在盗那古墓!

    想来也是有些荒唐,葬门之人反成了盗墓之人。

    莫婆婆道:“当年,我跟老孟,老修都是在冯宗主亲手提拔起来的。虽然我们对宗主的做法也很是有些担忧,我们也多次劝说,但当年葬门危在旦夕,冯宗主忧心如焚,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脸露哀色,道,“最后,终究是出事了。冯宗主带着我们挖了一处古墓之后,突然就心性大变,变得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甚至还出手杀了几个来劝说的葬门弟子!”

    我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道:“后来怎样?”

    莫婆婆迟疑了一下,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后来冯宗主突然就失踪了,门内再也没人能找到他。”

    我觉得很有些古怪,瞧这莫婆婆刚才的神情,总觉得有些别样的情绪在里头。我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听莫婆婆继续道:“冯宗主失踪后,宗门内就变得越发混乱。当时众敌环伺,凶险重重,老孟、老修和小白,共同推举我,让我暂代宗主之位,发号施令。我葬门上下一心,仗着祖地阵法,与来敌血战。”

    我听得心中咚咚直跳,要想当年,不知道有多少怨魂枉死。

第三百零四章 画皮画人难画骨() 
我正有些想得出神,突然听她说了一句:“你那位二婆婆可还好啊?”

    我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就见她一双眼睛正盯着我瞧,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诡异,不由得头皮发麻。我也不知道她跟二婆婆究竟有什么纠葛,迟疑了一下,道:“二婆婆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道。“您认识我二婆婆?”想到两人的模样长得如此相像,不可能只是巧合。

    莫婆婆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笑:“何止是认得!你看起来跟她很熟,呵呵呵呵,她那双手可好啊?烂光了没有?”

    我听得心中狂跳,一时间有些心动神摇,看来这两人之间的确是认识,道:“二婆婆的手烂得露出了骨头,常年就戴着一双毛线手套。”

    莫婆婆“哦”了一声,似乎很是有些快意,道:“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说来给我听听。”

    我捉摸不透两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就将二婆婆在荣华枯木一般的生活说了一遍。莫婆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笑得前俯后仰,状似疯癫。

    “好好好,这个贱婢!活该她有如此下场!哈哈哈!”

    过了好一阵子,莫婆婆才平复下来。瞧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一笑,道:“你可知道,你这位二婆婆是谁?”

    我木然地摇了摇头。当时还在荣华的时候,二婆婆就始终让我瞧不透。

    莫婆婆冷笑了一声。道:“当年我暂代葬门宗主之位,统摄宗门。我门内弟子上下一心,拼死护住祖地,那帮贼子也拿我们没办法。有一日,我正一人在房中谋划对策。这时候我的同胞妹妹莫愁进屋来找我,替我端来茶水。”

    说到这里,脸色为之一黯,“我这妹妹,虽与我同胞双生,但与我性子极为不同,为人温柔慈善,不喜法术,只喜欢替宗门里设计改良一些葬阵墓局。就我这妹妹,却在我喝茶之际,突然朝我动手,将我重伤。”

    我“啊”的一声,失声道:“二婆婆是您老的妹妹?她…;…;她为什么会冲您老下手?”但话一出口,就觉出不对,心里头猛地生出另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莫婆婆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凄厉:“我那妹子根本不通法术。她就算想害我,又怎么能伤得了我?是天理教那贱婢,谋害了我那可怜的妹子,将她活生生的剥了皮,用画皮妖术假扮成她,偷入葬门将我重伤!”

    我听得心头发颤,原来二婆婆那副面孔,果然是披了画皮。只是为什么,她后来不脱下来?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双目通红,冷笑道:“你现在知道你那位二婆婆是什么人了吧?呵呵呵,你叫她二婆婆?那可真是把她叫得老了!这位天理教的教主夫人,当年偷袭我之时,也不过二十来岁,就算到了现在,也不过是四十岁出头而已!”

    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莫婆婆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看到的二婆婆,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呵呵呵,当初这贱婢偷袭伤了我,可她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被她侥幸逃得了性命,但是那双手却是废了,我妹妹那身画皮,她也休想再脱下来!”

    “呵呵呵,要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终身披着一个老妇的模样过活,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想起二婆婆当年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正当韶华,却只能变作一个老妇,也难怪她后来变得如此死气沉沉。换做另外一人,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

    只听莫婆婆道:“我被重伤之后,那些狗贼趁机一涌而上,宗门祖地被破,门内弟子死伤无数。我重伤昏迷之后,就被这贱婢锁在了这水牢之中。呵呵呵,听你这么一说,那贱婢这些年也是不好过啊。”

    我听了当年这段秘闻之后,心中久久无法平息,想起二婆婆整日像根腐木一般躺在她那张藤椅之上,又见这位莫婆婆骨瘦如柴,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度日如年,不由得心中黯然。这一对冤家,可说是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起身道:“婆婆,我替你把锁链打开。”走到那两兄弟身边。捡起地上的钥匙,寻摸着哪个是用来打开锁链的。

    只听莫婆婆笑了一声,道:“你这是相信我了?不怕我出来杀了你?”

    我被她说破,不由得有些讪讪。莫婆婆肃声道:“你做的不错,尤其是身为葬门传人,一定要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点头应了,却发现这些钥匙似乎都不对。就听莫婆婆道:“不用找了,我身上这铁链,根本就不是钥匙能打开的。”

    我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弃了,转头就朝外走,想着去找件趁手的家伙,把这锁链给砸了。刚迈出牢门,就被老太太叫住:“你也别想着去找什么东西来砸,是行不通的。”

    我心中暗道,这老太太也真是够人精的,我一动,她就揣摩出我的想法。不过她这句话我却是有些不信的,就算这铁链再粗,只要能找到趁手的工具,总归也能绞断了它。

    刚想到这里,就听老太太道:“当年那贱婢把我关在这水牢之中,又哪里敢用一根普通的铁链来锁我?”

    我听得心下一沉,回到牢中。凑到那那漆黑的铁链旁仔细看去,就发现这铁链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许多的纹路,只是瞧了一眼,就认出这铁链居然是被加了禁制的。

    我沿着铁链,仔细地一节一节看过去。上头的这些禁制,应该是云纹与晦纹叠加的一种禁制,极为复杂。除了这些禁纹之外,每隔三节,就会刻出一个符文,以朱砂浸染。其色如血。

    只听老太太道:“这贱婢怕我脱身,用的是下了六相禁制的法链,而且贯穿了我的琵琶骨,寻常刀刃斧钺,根本无法砍断这链子。”

    我仔细地分辨着铁链上的禁制结构,不断在脑海中拆解分离,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莫婆婆道:“办法自然是有。如果我没有受制,自然可用蛮力直接破解,或者你能找到老孟或者老修他们其中一个,应该也可以做到。只是你虽然学了胎息经,但毕竟年纪太轻,恐怕办不到。”

    我不由得苦笑。只听她又道:“还有第二个办法,就是用本门的‘度厄指’配合‘胎息经’,来点破法链上的禁制。只要这禁制一破,这链子充其量也就是一条粗一些的铁链而已。这‘度厄指’。你三叔有没教过你?”

    我摇摇头,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虽说三叔也经常会教我一些乱七八糟没有名目的东西,但这指法似乎是真没有。

    莫婆婆道:“这倒不打紧,‘度厄指’我可以立即教你,只是还有件事十分麻烦。”说着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确实难办。”

    我没有追问她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难办,继续默记铁链上的禁制结构。

    只听那莫婆婆“咦”了一声。道:“你看得懂禁法?”

    我被那铁链上奇妙的禁制给吸引,有些忘神,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道:“学过一些。”

    只听莫婆婆声音有些急促地道:“你在禁法一道的造诣如何?”

    我将其中一条铁链上的禁制记忆完毕,又去看另一条,道:“应该还可以。”我原本就对阵法禁制一道极为感兴趣,自从在仙女山下受了姜老头点拨之后,对于术数一道的领悟更是上了一层楼。

    莫婆婆喜道:“你既然通禁法,那就有办法,那就有办法!以‘度厄指’破禁制,最重要的就是要能窥破禁制的弱点所在,以法破之。这六相禁制繁复无比,你一时间之间肯定无法理解。但既然你有禁法的基础,那就好办,有我从旁指点,咱们就一步一步来解,过得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将这禁制解开。”

第三百零五章 六相禁法() 
我一看这铁链没法在短时间内打开,怕时间久了,会有人到这水牢里来。就到牢门口,将兄弟俩弄醒。

    这两人在地上昏了一阵,起来之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朝我道:“大哥,刚才我们怎么晕了?”

    我没有作声,在心中默数了一下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不一会儿。就见两人扑通一声滚到在地,双手疯狂地抓着胸口,又哭又叫,哭叫:“大哥饶命!”

    这“挠心符”虽然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是发作起来却是心痒难当,堪比任何酷刑,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我在一旁看着,等他们抓挠得够了,这才上前,结了个手印。在两人心窝处轻拍一下,暂时解了他俩的心痒。

    “大哥饶命啊!”两人被挠心符折磨得早已手脚发软,像瘫烂泥一样堆在地上,涕泪横流。

    “要是再发作起来,你们知道是什么下场。”我背过身去。眼皮也没抬一下。

    “知道!知道!大哥叫我们怎样,我们就怎样!我们唯大哥马首是瞻!”两人连声讨饶。

    我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转身走到二人身边,又捏了枚三棱针在二人的后背脊椎骨处飞快地扎了一下。两人吃痛,又是一番惊慌尖叫。

    “去吧。到门口守着,换身衣服,把伤口盖盖好。要是有人找过来,就比如那什么正爷的,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吧?”我拍了拍他们肩膀道。

    两人痛哭流涕,忙道:“知道知道!”相互搀扶着就出去了。

    见他们离去,我才转了回来,坐到老太太跟前。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是怪多心计。”顿了一下,又道,“你就不怕他们俩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把事情捅出去?”

    我呵呵了一声,苦笑道:“那也只能是撞撞运气。”要想救这位老太太出去,我势必得在这水牢中滞留一段时间。万一这段时间有人进来,也只能靠着那两兄弟去应付。

    莫婆婆点了点头,道:“你不错,你三叔的眼光也不错。”随即就将“度厄指”的手法与法诀与我讲了一遍。

    我仔细听了,默默记忆在心中。这度厄指的法诀到不长,颇为简单。倒是这出指的手法,却是极为繁复,比如出指的角度,时机等等,都有其专门的说法,极为讲究。我细细一体会,就觉出这“度厄指”,并不是像“拘邪指”或者“三清指”一样是单纯的法指。

    这“度厄指”既可以用来以法破法,点破禁制,又可以配合“魑魅步”等步法,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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