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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鬼事手札-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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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你小子现在嘴怎么那么毒?是不是我每天好吃好喝往家里买把你给惯坏了?”我骂道,见我语气不善而且有不再管伙食的趋势,他没再敢拿我开涮,又正正经经问了我一回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一五一十将接到电话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他静静听着,也不发话,让我心里着不着地的难受。

    良久,他拿起手机朝着已接来电最上面那个号码拨了回去,结果大出我俩所料,手机里传来一阵空灵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怎么回事?”我有些愤愤道,“灵异事件啊,刚刚打过来的不是人?那这鬼也太大胆了,吓人吓到祖宗头上来了。”

    他思忖片刻,让我把刚刚听到的那个地址记下,明天我们走一趟。“明天?”我一听明天,明天我还跟一个刚认识的妹子约好了去吃烧烤呢。

    “明天,有问题吗?”他不耐烦地重复一遍。我又不好说我有约会,只说这样就去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只是个恶作剧呢?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白跑一趟不要紧,车票钱可是很贵的。

    他说是不是恶作剧我们不得而知,但如果真的是出事了,我们不去,就是我们的过失。他这么说我也没啥意见了,悻悻回了房开始整理东西,第二天一早便如他所说出发了。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在湖南常德一个叫做钟家铺乡的地方,我这人从小地理就没学好,朋友告诉我在桃源的时候我以为他又想忽悠我,结果自己一查,还真是桃源。多年后我跟别人谈论起这单单子的时候为表现自己是个摇滚青年,我就会说:对腾格尔大叔唱的“来了一个武陵人,桃花源里走了桃花运”的那个。可再后来,为了显得自己逼格高一些,我会告诉别人,那是陶潜的《桃花源记》,注意要说陶潜或是五柳先生,不能直呼陶渊明。

    长途车首先停在了武陵区,然后我们又找了辆巴士,上县道,大致花了快一天时间,到了钟家铺乡最近的路段违规在县道上下了车,又徒步行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这时候我觉得我已经快死了。

    朋友丝毫不在乎我生命迹象是否还正常,一味只顾自己走,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又不会认路,要是走丢就完了,无奈这下我只好紧随其后。我们照着昨夜电话中男人报的地址找到一户姓徐的人家,至于为什么还没见人我就知道他们姓徐,因为他们家大门上挂着一块匾额:徐家秤。

    我觉得这三个字特眼熟,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也累得无暇去揣测,当即抬手敲开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他穿着少见的布衫,上面有缝补的痕迹,灰扑扑脏兮兮,应该是工作服一类的东西,他见到我们他没有丝毫惊讶,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我们是干嘛的就领着我们往里去。最后还是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为什么不询问我们的来意。听我有此一问,他倒是满脸吃惊:“你们不是来买秤的?”

    我一怔,我说这徐家秤三个字怎么这么耳熟!百年老店啊!徐家秤在从前来说非常有名,传闻秤砣重量毫厘不差,而且全部都是手工制秤,由徐姓一家代代相传,时至今日已经很少人用这东西,但徐家秤名气早已在外,慕名而来的人虽不如过去,却也不在少数。谁曾想,如此大名气的老店原来在这种犄角旮旯里,我暗暗感叹。

    我还未将来意说明,那个中年男人率先自我介绍起来,他说他叫徐浩,是徐家秤的下一代继承者,也是现任店长。下一代继承者为什么已经是店长了?可能看我目光中闪烁疑惑,他解释道:“前一任是我爹,但是他重病,所以我就先接手生意了,其实也就这几天的事。”

    看得出他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我也东西胡乱扯了几句跟他先聊起来,期间我有留意他的声音,他好像并不是昨日打电话给我的人。聊了会儿,他问我们到底是来干啥的,我就将昨日的电话和我们的来意说与他听,谁知他蓦地脸色一变,朝我们挥了两下手作势要将我们赶出去,同时厉声道:“谁打过电话给你们?!你们快走快走,快离开!真不吉利!”

    这话说的,我一路来的怨气登时蹭蹭蹭往上窜,高声回呛道:“什么叫不吉利,我们不辞辛苦跑那么远的路过来是想帮忙,不要帮就不要帮,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还不等他再说话,大门后的石头小路尽头,一个女人从里屋奔出来大喊大叫:“糟了糟了!大嫂越吐越厉害,血都吐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不知道为什么,一写秤砣就想到宰相刘罗锅。。

第107章 秤心(二)() 
徐浩表情顿时一滞,惨白异常;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扭头就往里屋跑。我与朋友相觑一眼,他问我:“你怎么看?”我说我用快播看;他斜了我一眼啥也没说就跟了进去。我没立即跟上;我觉得咱们这样贸贸然过去是不是有点欠妥当;到时候让人打出来打成重伤报警警察都不帮咱。不过很快我也追了上去;因为只余我一人站着的这条过道有些阴冷;穿堂风最凉快也最吓人;那风从我耳边吹过,就像有人吹气儿似的;我怕。

    等我跑到里屋门前,往里一瞧,入目是一个厅堂,左右各有一扇门户,听声音人大致都在左边,我三步并两步过去。这是一间卧室,简单花式的木床上躺了个中年女人,正侧身脸朝下猛吐,我这人不但手贱眼也贱,就朝着盛呕吐物的盆里瞥了眼,这一眼,直叫我看的胃里翻腾,那盆里的东西很怪,不是一般食物的残留,而是类似带血的生鸡鸭内脏似的东西。我赶紧移开目光,那女人的呕吐声此刻也暂时告一段落,她大口喘着气仰面躺回去,我将目光投在她脸上,虽说病容满面,但也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儿,身材微胖但并未过分走样,算得上风韵犹存。徐浩此时半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面色凝重,看这节奏,我估计这女人是他媳妇。

    我刚光顾着看床上的病人了,未有注意到附近的人,等我重新注意到,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朋友站在了床头边,刚才还撵讨饭似的撵我们的徐浩又滚到了另一头对着朋友好求歹求要他救命。朋友没说话,从包里掏了一张敷,让他们贴到床底下,然后霸气非常地把屠夫刀往窗台上一丢,接着点起一根白蜡。我看他这都已经动手了,就知道我们这一回没白跑。说来也怪,就在他把这几样东西放好的同时,徐浩老婆的动静逐渐变小,很快就没再吐血了。朋友让所有人退出去,有话去厅堂说。

    到了厅堂,刚才那个喊徐浩的女人唯唯诺诺地给我们搬来两个凳子请我们坐下,而徐浩仿佛还没回过神,愣在那一言不发。良久,才反反复复重复一句:“刚才那是啥?刚才那是啥?”

    小爷我本就算不上什么圣人好人,这会儿便小人得志般道:“刚才那是啥?就是你自己不可能解决的了,咱们要来帮你解决的事,不过要是不需要我们帮忙的话,我们也就不浪费时间了,走了啊?”

    “别别别!要帮要帮!大师我求你们了别走!”刚才那个大呼小叫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往回抽了抽手,看她模样我真是怕她下一秒哭出来。她死死拉着我不放,哽咽着反复哀求,就差以头抢地了。

    我又看了看徐浩,可能被刚才老婆吐血那幕吓得不轻,到现在还跟丢了魂似的,目光呆滞。经这个女人自己介绍,她是徐浩的亲妹,叫徐莲,她显然也被吓得不轻,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听得太费劲,朋友让她别着急,她嫂子暂时不会有事,不必担心。现在要做的就是想一下她为什么会这样,变成这样前后有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是她做过什么,再一五一十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知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帮他解决问题。

    听朋友这么一说,徐莲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下来,沉寂片刻后,她告诉我们,她嫂子叫赵燕,不久前有一个客人在他们这定制了一杆秤,因为是特殊定制价格不菲,他们就替人家送货上门。徐家秤的手艺跟很多武侠小说里看过的绝世武功一样,只传后代不传外人,只不过没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徐浩和徐莲都是徐家的血脉,就从小受祖训学手艺,故而现在家里制秤都靠他们,这样一来,送货的工作就交给了赵燕。

    那位客人住在镇里,说近不近,但也并非太远,按照赵燕的脚程来回大致是一天,去的路上一切正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赵燕也是想着早些回去帮衬家里就特地加紧了步子。可等送完货回来,路径钟家铺乡前面那座山时却出了问题。

    说着徐莲走出房门,站在穿堂风凉兮兮的走道里指着不远处说:“就是那座山。”我顺着她所指之处瞧,其实并看不到什么,今天天气不太好,又开始沉了,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山体轮廓。我装出看得一清二楚的模样让她继续说。她点点头,道:“那座山其实不高,但是里面的路修得比较窄,大致最多可以容两个人并肩走。我嫂子那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就在小路上某个拐弯道上,对面突然来了辆马车,她为了让马车,就往后头退,最后退到路边,等马车过去了,她才发现是站在了一座坟头上。当时她就有点慎得慌,回来把这事给我们说了。结果我哥那人吧,啥都不信,不信佛不信道更不信这些,就骂她,叫让她别瞎逼想。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我嫂子就开始发高烧,上吐下泻,排出来的东西跟动物内脏似的。

    后来去找了赤脚医生,看了没用,又去镇里大医院,结果检查了啥事没有,就是高烧不退,无奈之下就只好先把她接回来。这不,都好几天了。”

    听到这里我有些愠怒,对徐浩高声道:“你媳妇这样几天了,你刚刚得知了我们的来意干什么还赶我们走?有病吗不是?”

    徐莲一看“大师”怒了,赶紧打圆场,她说徐浩这人就这样,固执得不得了,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他认定的事情几乎没机会转变,所以他不信的东西怎么都不会去接受,要不是刚才我们那几下子,恐怕今天我们说破嘴皮子他都不会把他老婆的事说出来。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问他现在信了没有?他瞪着眼,愣愣地点了两下头。小爷我很讨厌那些顽固不化的人,自以为自己全对,其实目光狭隘,而且连接受意见或是别人的想法的胸襟都没有,这会儿还不卯足了劲嘲讽他。

    徐莲这边将事情和盘托出,朋友心里估摸着也有个大概了,他问徐莲知不知道是那座山上的哪个具体位置,然后叫徐莲给我们画了个简易地图,今天夜里我们就要走一趟,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解决了那边,赵燕应该也会好起来。徐莲和徐浩二人一听,连忙朝我们千恩万谢,我静静立在一边看着他们,脑子里却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既然徐浩不信我们,那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我问:“你们家还有哪些人?”

    徐莲跟徐浩对视了一眼,显然揣测不出我为何有这一问,便说:“我爹,在医院里,重症监护呢,昏迷几天了……还有个二哥,不过不住在这,搬去隔壁村了。”

    “嗯?”我有些诧异,“你们这种家族一般不会分开吧?”

    “对。”徐莲简单地回答道,“我二哥跟家里闹翻了,赌气走了。”

    我哦了声,没继续追问,照她的说法,徐家应该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大小便都不能自理的老爹,一个是住在隔壁村跟家里撕破脸皮的二哥,那这不用说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二哥了,但他又是怎么做到把电话搞成空号的?

    带着一系列的疑惑,我跟朋友踏上了上山的路,山路难走,弯弯曲曲,一直蜿蜒到深山里,白日都花精力更别说现在天黑了。朋友走在前头,崎岖地面让他整个人走起路来晃晃悠悠,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自主跟着晃。不知走了多久,朋友突然停了下来,他的背包离我英俊的脸庞只有三点四公分,我险些一鼻子撞上去。

    “干嘛突然停下?”我问。

    他朝我比了个手势,让我看四周,我举目望去心下一惊!路边手电光束下的那块牌子我见过!我脑袋顿时一炸,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咱们这是遇见鬼打墙了。

    “现在怎么办?”我往他那靠了靠,低声道。

    他冷笑了声说:“你说怎么办?”说罢两手一叉看着我,我低头思忖了会儿,把包里用红纸包着的小瓶掏出来,这里头装的是从前用剩下的白蜡油。我将蜡油刮出一大块,涂满一根红线,然后又在地上涂了些,接着用罗盘选看方位,待找好方位,就将这根红线按照方位所示的朝向黏在地上,最后点火一烧。

    几乎就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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