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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鬼事手札-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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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生怕认字的会把消息传达出去。若是回答不认识就会问有什么一技之长。她爷爷那时说自己不会读书只会缝衣服,然后就学了点日文,在里头勉强当了个翻译。

    最后回家的时候,简直跟离开前判若两人,瘦骨嶙峋不说,身上全是伤,最为明显的就是左眼那道自上而下的伤疤。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电脑,输入了关键词,电脑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了许多图片。我们暂时结束了方轻崖爷爷这一话题,耐心仔细地在图片中寻找我们梦中的那个场景。

    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地对着电脑屏幕,看到后面我几乎已然头晕眼花。我刚想把目光移出去偷个懒,方轻崖突然喊起来:“找到了!就是这个!”我心里头登时一激动,急忙朝她所指的那张照片看,真是奇了怪了!竟然跟我梦中的情境百分百吻合!

    我跟朋友对视一眼,我道:“就是这里,竟然一模一样,我可从没去过这地方。”

    方轻崖也已经惊呆了,三个人一时间无语相对。“叩叩叩。”房门在这一刻忽然被敲响,我们齐刷刷看过去,原来是方轻崖的爷爷上来了。

    我估摸着他是担心孙女跟我们两个神棍在一起不放心才上来看。他走近,本来笑眯眯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握着拐杖的手颤抖起来,蹒跚的步子突然加快走到我们身边,指着电脑问:“这,你们怎么会看这个?”

    我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他神情复杂,半天才说:“这是日本战争时候的场景啊!”

    “啊——!”

    我还想再问,一声惨叫打断了我们,方轻崖一凛,尖叫道:“是我妈妈!”朋友哗一下从凳子上起来三步并两步往门口跑,我也紧随其后。不料跑在前面的朋友突然停住,我跟着又来不及刹车无奈撞在他后心,发出实实在在的一声闷响。

    他没有转头看我,而是一个劲在拉什么东西,我凑向前看,他竟然在拽门把手。这是左右移门,根本不存在卡住的问题,一股不安的情绪攀上心头,我们不是被鬼关在里面了吧?

    “打不开?!”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糟了!我把包都放在楼下了!”

    朋友让我闪开,抬脚就要往玻璃上踹,他用的力气极大,可几脚下去别说碎掉了,这玻璃根本没有一丝裂痕。“妈的,我就不信这是防弹的不成?”朋友这时候也怒了,方轻崖妈妈在下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若是真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遭遇什么不测,我恐怕得怨死自己!

    他骂了口又抬脚要踹。我顺着他的方向往玻璃门看,卧槽!这一看不得了,吓得我大叫起来:“等一等!”

    朋友被我一下喊愣了,问我干吗,我瞪着眼叫他看玻璃门:“你看这玻璃门上头透着个人脸啊!”

    他是急了眼,刚才没细看,被我这么一提,微俯□去瞧,一看还真是,还他妈正朝我们笑呢!

    方轻崖这时候也抖抖索索过来了,一看玻璃门上的脸先是一愣,紧接着又哭又喊:“我妈妈!那是我妈妈!”

    我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她妈!

    “哼!”朋友突然冷哼一声,“假的!闭眼!”然后提腿就踢,方轻崖哪肯,一把拦腰将其抱住,哭着喊着不让他踹。

    妈的,这下什么情况,我们还被鬼关着呢,这边两人就摔起跤来了。朋友一个大男人方轻崖肯定是拉不住,但被她缠着也不好动,只好由我把方轻崖拉开。方轻崖被我抓着挣脱不得就求朋友不要踢了,会伤到她妈妈,朋友脸色冷到了极致,骂了句却果真没再踹门,而是走过来将我脖子上的铜钱绳一把扯断,勒得我好疼。

    他将铜钱并排放在玻璃门下面,从方轻崖写字桌上拿了一支笔,抵在第一枚铜钱上,然后用力一戳,那枚铜钱竟然裂成两半。我一惊,他是怎么办到的?而且钱卞说过这铜钱很值钱的啊……

    他手下动作非常快,把碎了一半的铜钱推进玻璃门下的缝隙里,另一半则放在其余两枚的正中间。接着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地上围着两枚半铜钱画了一个敷,一地的鲜红,血淋淋,当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就在他画完敷的最后一笔的时候,玻璃门发出“咔”的一声,就跟刚才铜钱碎开的声音相同,我急忙过去拉,果然一拉就开了,但门口根本没有人。

    朋友起身将咬破的手指含在嘴里,半句话都来不及交代立即往下冲,我自然是跟着,走了两步,我不自觉回头往房间里看了眼,其实我是想看那三枚铜钱的,结果目光一瞥,瞥到了电脑桌旁的露天阳台。

    蓦地一个激灵打到头顶,那阳台外面怎么挂着一双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赶得有点急可能会修改,字数只会多不会少

第42章 怨灵(七)() 
就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这双脚应该没有紧贴在外墙上,是悬空着的。说到恐怖的脚我从前也是见过,想起来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种死灰死灰毫无生气的;令人绝望的颜色……

    不同的是,现在阳台上的那双脚并没有光着,是穿了鞋的。我强压着心头的恐惧继续注视,这两只挂着的脚所穿的鞋引起我的注意,是钩子牌的运动鞋;黑白相间;白色鞋带,脏兮兮的比较旧,左边那只的鞋尖上不知为何磨掉了一大块漆皮。

    我心中霎时噔得一下,猛觉得背脊有一股恶寒正在往上窜,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沿着我的脊梁爬到我的脖颈,死死将我攫住……

    我本能低头往下看,但那股诡异的恐惧已经攀上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骨骼甚至脉络……我可以感觉到脖子变得僵硬无比,就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仿佛要抽走我浑身的气力。

    我咬着牙紧握着拳头,目光不断下移,最终落在自己脚尖。

    我看到自己脚上穿的一双黑白钩子运动鞋,左脚的鞋尖磨掉了一块漆皮……

    “小伙子!小伙子!”我猛一回神,方轻崖的爷爷满脸焦急地拉我,“小伙子你发啥呆呢?!还不下去!”

    我并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急忙又朝阳台外看,外头一片风和日丽,除了挂着一个红色的胸罩让我觉得有些刺眼以外竟然毫无异常。这是怎么回事?小爷我又不是神经病,没事就出现幻觉,刚才那双脚我绝对实实在在看见了,就像那天在酒店里浴室玻璃外的那个人。

    等……等等……脑海中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一闪而过,此时细细回想,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玻璃外的那个人影没有穿红衣服,而且仿佛是跟我一般身材的男人体型?!

    将这两件事一连接在一块儿,就好似一条隐在黑暗中的线索不觉串联了起来,但我仍是理不通,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这想法越难解释,就越让人觉得可怖,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方轻崖爷爷看我不动已经不管我,一个人自顾自拄着拐杖急急忙忙往楼下蹒跚而去。我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赶紧跟了上去。两人到了楼下发现一楼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四周安静无比,方轻崖爷爷朝我看了几眼,大厅里本就暗搓搓,再加上他那张被时光镌刻了纹路的脸和左眼上的刀疤,真叫人不免心慌慌。

    “他们人呢?”他满脸狐疑与着急。

    “不知道。”我倒是不担心,有朋友在肯定出不了什么大事。我让方轻崖她爷爷别急,自己则到墙角的包里抓了一把土,然后去一楼各个角落里查看。这一找,果然让我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厨房的地上倒着一个热水壶,地上一大滩水渍正呼呼冒着大量热气,一看就是才烧好的,恐怕这跟方轻崖妈妈那声尖叫有关。

    想着,我又在厨房里寻了一圈,但线索就在这里停住了,其余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准备出去了。我本是边回头看边往外,等走到门口一扭头,猛地与一个黑影撞个正着。慌乱中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不知道去了哪儿的朋友。他头上落了些灰,一手提着屠刀,黑着脸道:“这鬼恐怕是不想等要立马下手了。”

    我问:“你不是说柳条打一鞭,它就矮三寸消减灵力的吗?怎么还敢出手?”

    朋友抬手将遮住眼睛的额发向边上掳了掳,冷声道:“怨气太重了,一般来说这种鬼我们这行人都不愿意多碰,因为它不报仇是不会罢休的,我们给它造成了威胁,所以它才使尽浑身解数要立马对方家人不利,如果要是我们没有处理好,恐怕也要一起倒霉。”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更慌了,一慌之下就想到刚才在阳台上遇见的怪事儿,但我看他脸色不好看,我遇见的那鬼也肯定不是缠着方轻崖的女鬼。我唯恐给他增加负担就想着要不先别给他讲,但一个地方出现两只以上鬼的情况又不是没遇见过,一时间纠结的情绪迅速攀升起来,甚至压过了恐惧。

    他看我眼神不定问我怎么了,干嘛贼眉鼠眼的。

    “你才贼眉鼠眼,方轻崖她妈妈呢?”被他这么一打岔我也把话憋了回去,若是到时候有关再说也无妨。

    他听我一问,眉头又紧蹙起来:“找不到,鞋子还在门口没有穿走,鬼当然也没法掳走她,但我刚刚在整个一楼都找过了,都没找到,肯定是着了道,跑到某个隐蔽的地方去了。”

    “奇了怪了。”我使劲抓了抓后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朋友目光凌厉,却是扬了扬唇角,道:“把它揪出来。”

    我以为他说的是招魂,他却说不是,还嘲笑说以我的智商是猜不到的,我当然不肯承认,结果我的确没有猜中。

    之前有提到过,招魂的话,有可能鬼不愿意出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了。但朋友这次的方法很奇怪,也有些恐怖,但以这个法子却可以将其招出来,并且困住。

    “你有没有听说过四角游戏?”我俩往大厅边走边说。方轻崖和她爷爷正坐在沙发上,小姑娘都已经哭得几乎要厥过去。

    我坐到她身边拍拍她,让她抬头听朋友说话,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也需要他俩的帮忙。

    朋友说所谓的四角游戏就是在夜半时分,在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房间内,将所有灯光灭掉,然后在房间的四个角,每个角站一个人,然后面朝墙角,绝对不要向后看。

    游戏开始时,其中一个角的人就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顺时针或都逆时针)。然后拍第三个人的肩膀。

    以此类推,但是,如果当你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然后越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见到下一个人。

    但这个游戏很诡异,它的诡异之处就在于,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会出现没有人咳嗽的情况,这就说明每一个角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因为能听见脚步声。

    方轻崖听着听着不自觉往我身上靠,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又满是恐慌,沉默许久才弱弱地问:“你的意思是,今晚我们要玩这个游戏?”

    “对。”朋友答道,“当然这不单单是游戏,我会在房间里设敷以及一些别的东西,这样鬼出来我就能困住它。”

    “我不要!”方轻崖声音尖起来。

    朋友听到她这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淡淡说了句:“还想不想救你妈了。”说完他就转身到角落里去拿自己的包开始布置今晚的游戏会场,理都不理她。

    其实我觉得这小姑娘吓成这样,到时候引鬼的过程中若是出点什么岔子恐怕是要得不偿失,我也跟朋友提了,不过现在的确出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到了傍晚,十分幸运的,方轻崖的父亲回来了,估计是方轻崖下午打了电话去,所以才匆匆赶回来。

    他几乎是一头撞进门的,进来就急吼问他老婆呢?我们说不知道,叫他别急,今晚把鬼招出来了问了就能知道,我告诉他他老婆平时做好事,鬼应该伤不了她,听我这么一说他才大松一口气。于是他也加入了沙发大队,三个人陷在沙发里,各个目光无神,满面惊恐。

    这些日子来我以为我已经对这种表情麻木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并没有。

    亲人遭遇不幸事家人的恐惧表情,可远比看似幸福的生活中那一张张假笑的脸美好得多。

    ……

    很快就到了午夜,朋友将余下的两枚完整的铜钱和两块半枚的铜钱都给了方轻崖,让她将两枚完整的捏在两只手掌中,另外半枚各踩在一只脚下,然后坐在大厅里别到处走,最好就不要动。

    安排好她之后,我、朋友、方轻崖的爷爷以及她爸爸一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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