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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活人桩-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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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营长摆摆手示意小胡不要多嘴,又对姥爷说:“李大夫,我们革命军人是不惧疼痛的,你尽管手术好了,我不需要麻痹。”

    姥爷这次坚持了自己的意见:“我相信你的毅力,但是必须麻醉,不然你动一下,腿骨就错位了,以后再想长好,可就麻烦了。”

    江营长还真怕以后腿骨错位,点头答应了。

    姥爷又看看江营长,说道:“江营长,你信我吗?要是信的话,咱们还是在房里多点两盏灯,然后再要把门关上。”

    听姥爷这么说,是要再次把江营长,和小胡他们隔离开。

    小胡看看姥爷手里的银针,说什么也不同意。

    后来还是江营长发了脾气,小胡这才不情愿的,按照姥爷说的做了。

    门关的严严实实的,油灯也多了几盏,江营长这才对姥爷苦笑一声。

    “李大夫,我们的军队,不像你见过的旧军队,那样的等级森严,我们上下级之间,有时就像兄弟姐妹,让你见笑了。”

    姥爷笑笑,说理解,又说江营长,你需要解开上衣。

    江营长一愣,脸色一下变了,伸手去摸茶几上的驳壳枪。

    姥爷看江营长误会了,连忙跟她解释。

    “江营长,我必须先用银针,刺你胸口的膻中穴,然后再扎你的左股,那里有环跳穴,只要我手法得当,力度轻重适中,虽然麻醉的效果不大,但是这两针下去,能先从内部,去掉你伤口的热毒,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其他意思。”

    膻中穴,在胸口正中。

    环跳穴,在臀部侧边。

    江营长的脸,腾地红了。

145 药性刚猛() 
    江营长相信了姥爷的一番说辞,放下了枪,不过脸腾的红了。

    姥爷暗道好险,惊出了一身冷汗。

    江营长刚才要是误会了,抬手一枪,或者是对外面大喊一声,那样小胡他们冲进来,姥爷非被打成马蜂窝不可。

    误会虽然解除了,但是这两个穴位,位置有点尴尬。

    两个人在房间里陷入沉默,姥爷的银针在手里,都捏的发烫了。

    江营长的脸也越来越红,上面的温度,不次于姥爷手里的银针。

    良久之后,江营长声如细蚊的说:“李大夫,必须刺这两个穴位吗?”

    姥爷点点头,说道:“必须刺这两处,只有这两针下去,才能把进入你骨头的毒逼出来,然后我只要处理伤口的流毒就可以了。”

    江营长咬了咬牙,女人的心思退去,军人的荣耀附体,再次站了起来,绕过姥爷走到门边,把门闩插上了。

    江营长腿上有这样的伤,结果刚才夺下小胡的枪,现在站起来过去插门,走路都是标准的军姿。

    姥爷看着江营长走路,七分的钦佩已经上升到了十二分。

    姥爷扪心自问,要是自己被迷幻蚁咬了,肯定做不到像江营长这样。

    江营长再次坐下的时候,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把两个穴位,调整到姥爷方便针刺的位置之后,闭上了眼睛。

    江营长绝对不是泥腿子出身,应该来自富贵人家。

    毕竟那会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主动投身洪流的也不少。

    江营长虽然征战多年,但是皮肤还是很好,姥爷一眼望去,白得耀眼。

    江营长闭着眼,一副任姥爷处置的样子。

    姥爷就是看了,江营长也不会跟他争个长短,姥爷是君子也不想看,但是为了针刺准确,又不得不看。

    鬼医一门,学医之前先读经书。

    当年姥爷跟着师父,虽然饥一顿饱一顿,但是该看的书,基本也看了十之七八。

    历代的鬼医,都熟读诗书,姥爷虽然差点,但是也被师父耳提面命,知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正气歌,也是必读项目。

    看着眼前的雪白,姥爷为了稳定心神,只好在心里,默念正气歌。

    那次姥爷终于悟出了,正气歌不但能够对付鬼怪,还能克服心魔。

    姥爷终于稳住心神,看着自己手不再抖动,就两手拈针,速度快如闪电。

    两针银针一前一后刺到了,江营长的膻中穴和左股环跳穴。

    江营长一声未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姥爷把银针,在两处穴位里转了几圈又拔出来,她才淡淡的吐出一口浊气。

    “江营长,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其他地方的酸麻都消失了,只有小腿的伤口处,疼的厉害?”

    鬼门十三针,主要是对付附身的邪气鬼魂,或者刺激频死之人,能够给他争取一点说遗言的时间,或者说,让他暂时回光返照。

    江营长中的是迷幻蚁的毒素,并不需要鬼门十三针来救急解命。

    姥爷针刺膻中环跳两穴,能让江营长心动之后身动,把迷幻蚁的毒,逼到身上的缺口处。

    所谓的缺口处,自然就是江营长左边小腿的伤口,所以姥爷才这么问。

    江营长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又发现姥爷在对面,掩耳盗铃一般立马又闭上了眼睛,对姥爷点了点头。

    江营长坐在太师椅上,姥爷蹲在她的脚下,就像是给她洗脚一般,捧起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江营长闭着眼睛,一张脸红的熟透了,小声的请求:“李大夫,你可不可以先……先帮我把衣服穿好?我现在两只手软软的,用不上力气。”

    姥爷连忙放下江营长的脚,站起来先帮她整理上衣,又弯下腰给她提起裤子束好腰带。

    姥爷绝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年轻女性,手头不由得有点抖,难免制造了一些肌肤相亲的尴尬。

    好在江营长没有追究,任由姥爷帮她整理好衣服,又帮她理理头发。

    这时小胡在外面等不及了,一边拍门一边问,营长,你没事吧?

    “小胡,我没事。”江营长说到这里,眨了眨眼睛,看看姥爷。

    姥爷明白江营长的意思。

    她是怕自己和姥爷,孤男寡女处的久了,外面的人会有误解,说不定会成为她身上的污点。

    姥爷心里一时生出怜爱,连忙说道:“后面的手术,已经不需要避人耳目,完全可以放到众人眼皮子底下。”

    江营长对姥爷点点头,示意自己手上还用不上劲,让姥爷帮她打开门闩。

    姥爷站起来,把门闩抽开,放小胡他们进来。

    阳光照进来,打在江部长红红的脸上,小胡看了看,没有言语。

    姥爷收起银针,小心翼翼从药箱里,拿出一副精巧的手术工具。

    姥爷先是用鲛齿,把江营长伤口腐烂的肉,一块一块的割掉,接着清理了伤口的创面,整个过程江营长没有叫疼。

    江营长还抬头,对着姥爷身后,越聚越多的群众,讲解将来的政策,描绘一副没有饥饿和寒冷的蓝图,一帮群众齐声拥护,很是期待的样子。

    这时姥爷已经清理完毕,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馒头大的纱布包裹,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只已经变成干尸的癞蛤蟆。

    不过癞蛤蟆并没有干瘪,肚子圆鼓鼓的,嘴张得老大,舌头已经不见了,从嘴里看过去,能看到里面有白色的粉末。

    姥爷对江营长说一声小心了,把癞蛤蟆的嘴,对着江营长的伤口,用手指在癞蛤蟆背上,轻轻的那么一敲。

    癞蛤蟆的嘴里,立刻喷出白色的粉末来,全部洒进江营长的伤口,粉末进了伤口之后,冒出一阵白烟。

    饶是江营长这样的巾帼英豪,也架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痛。

    江营长紧绷着脸,目眦尽裂,张开了嘴。

    看到战士和群众都看着自己,江营长忍住了已经到了嗓子眼的嘶吼声,还把这声嘶吼,转化成了一阵大笑。

    “李大夫用药不光量大,而且药性刚猛,正和我的性格,爽!”

    江营长一段话,把尴尬转成壮烈,一下赢得满堂彩。

    姥爷也打心底,佩服这个军官的应变,已经被江营长深深的折服了。

    江营长的伤口,在白色粉末的灼烧之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嫩肉,盖住了外露的骨头。

    小胡估摸着江营长没了大碍,这才对着江营长问道:“营长,刚才你们俩单独在屋子里,这个大夫,没有玩什么花样吧,他要是敢,我马上毙了他。”

    江营长没有立刻回答,姥爷的一颗心,立刻提了起来。

    姥爷之前有个同行,十年前被一个地方军阀请去,给军阀的姨太太接生。

    姥爷这个同行是男的,从来没有给妇人接生过,就说接生不是他的本行。

    军阀一时找不到接生婆,于是就出了重金,直接让手下端出了一千大洋,承诺只要母子平安,这一千现大洋,就是姥爷同行的了。

    姥爷同行给那个姨太太把把脉,又试试胎位,感觉还不算棘手。

    姥爷同行看看那以前大洋,又看看军阀的抓住枪柄的手。

    估计只要不答应,军阀随时可能拔枪,崩碎自己的脑袋。

    姥爷的同行,就接下了这个接生的活计。

    顺利接生,母子平安,军阀挥挥手,又送了姥爷同行一匹骏马。

    姥爷同行背着大洋跨上骏马,还没跑出军阀的营地,一声枪响,姥爷同行栽下马,落地就咽了气。

    “看了老子的女人,还他娘的想走!”军阀收起枪,吹了吹枪口。

    听到小胡这么问,姥爷真怕江营长点点头。

146 有缘再见() 
    姥爷怕江营长点点头,跟那个军阀一样,来一个杀人灭口,不禁把一颗心提了起来,还想开口争辩。

    不过姥爷很快又平静了,毕竟江营长是个女的。

    江营长要是跟小胡承认了,姥爷对她行了不轨,于她的名声也没好处。

    而且最关键的是,姥爷看透了,江营长光明磊落,没有那种军阀做派。

    果然,江营长沉默一会,仰起脸来对小胡摇了摇头。

    “李大夫医者仁心,没有对我做出,任何超出医疗以外的事,要是做了,我手头有枪,早就把他毙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江营长板着脸说。

    小胡看着江营长还飘着红的脸,虽然有点不信,但是也只能退了下去。

    其他人也纷纷说江营长枪不离手,给李大夫吃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

    “非不敢也,乃不想也。”姥爷连忙给自己的人品加分。

    “是看到枪,吓得想都不敢想吧。”有个老乡还开玩笑。

    大家笑笑,江营长也笑笑,这事就在一片笑声里过去了。

    姥爷让小胡找来纱布,给江营长包扎好,又把那个癞蛤蟆的干尸,交给小胡叫来的卫生员,嘱咐他怎么继续用药。

    那个癞蛤蟆的干尸,就是八宝蟾酥,还是姥爷的师父,留下来的。

    姥爷深知八宝蟾酥制作麻烦,又没有那个狠心,所以一直控制用量。

    虽然没有用完,不过干尸里面的八宝蟾酥,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姥爷交代好之后,又说过几天再来给江营长复诊,然后就要告辞。

    江营长强撑着站起来,一把拉住姥爷:“李大夫,诊金你还没收呢。”

    姥爷连忙摆手推辞:“江营长,就像你说的,咱们军民鱼水情深,这个诊金就免了,就算我跟旧社会一刀两断了。”

    江营长不答应:“李大夫,我们部队有纪律,住在老乡家里,吃喝也是要付钱的,就算你不要诊金,但是药费,我还是要付的……”

    姥爷还想推辞,江营长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言语了。

    “刚才你那个癞蛤蟆里面的药,竟然能够生肌长肉,真的很神奇,我估计也是治疗外伤的无价之宝,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如此贵重的馈赠。”

    江营长说到这里,伸手从兜里掏出两块银元,不由分说的塞到姥爷手里。

    “我身上只有两块银元,不够的话,咱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再补给你。”

    姥爷不想收这个女人的钱,心里也是出了一个幻想,宁愿这诊金被自己挡在江营长手里,能够化作她心里,对自己的一份惦念。

    但是江营长很坚决,姥爷又看看小胡和一帮小战士,发现他们都是一副问医交费,那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好把银元收了起来。

    姥爷背着药箱,几步走到了院门口。

    “李大夫,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江营长一个人,追了过来。

    姥爷看看院子里支起来的锅灶,里面只有热气腾腾的煮红薯。

    “我还有事要办,你要是方便,把煮红薯,给我两个就行了。”姥爷说。

    江营长走了回去,姥爷看看那些村民,跟当兵的凑成一堆,大家啃着煮红薯闲聊天,很是亲热的样子。

    在此之前,一般的村民,包括姥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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