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证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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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您可一直是小陈我心中的偶像。您可能不知道，正是由于您当年不经意的那一次激励，使得我……”陈果充满感情地讲述起来，俨然这位李老是他精神上的伟大导师。
“呵呵，小陈你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李老呵呵一笑，老怀大畅：“你们八元学院这些年搞得很不错嘛，居然出了你这样懂得敬老尊贤的年轻人，不错，不错！”
“李老，您不在家里坐享清福，鞍马劳顿来此却是为何？难不成，您家今年也有子弟参加我院的测试？”陈果一脸谄笑地问道。
第十九章 柳纤纤（）
“呵呵，小伙子脑子转得很快嘛。”李老赞许地一笑：“这次是送我的小外孙女纤纤……”
“纤纤小姐？”陈果顿时一个激灵，神情明显有些吃惊：“柳族长……舍得？”
“小孩子不让她去经历一些风雨，总归长不大的”。李老感慨地一叹，接着又自嘲地道：“若不是因为这个小祖宗，我老头子才不愿意来遭这趟罪……”
“好啊，臭姥爷，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说我坏话！”李泉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叱，紧接着，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就掠了过来，伸手就去拔他的胡子。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给姥爷留点面子行不？”李泉明显被这人的突然袭击搞得有些手忙脚乱，吱溜一下，竟然躲去了陈果身后：“你怎么能随便冤枉姥爷呢？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你坏话了？”
此时凌霄已经看见，那个火红色的身影是一个年约十三四的绝色少女，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纤腰一束，酥％7C胸如鸽，一双又俏皮又灵活的大眼睛，整个人美得就像是一朵瑰丽的火焰，让从未见过这样绝色的凌霄心里不禁一跳，即使两人隔得这么远，他仍然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只见少女双手叉腰，气咻咻地指着李老道：“还敢说没有？是谁刚才口口声声叫我是‘小祖宗’？哼，想我柳纤纤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被你说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你这不是骂我又是什么……”
李老一听，顿时脸色发苦。挡在他前方的陈果拼命忍住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肩头不住耸起，脸上阵阵抽搐。车里的凌霄却再也忍耐不住，情不自禁呱的一笑。
刚一笑出声，凌霄就心里一凛，暗叫不妙，果然李老脸色马上就是一沉：“车内何人？”
“李老，里面是在下的一个远亲晚辈，也是来参加本次测试的。呵呵，小孩子头一次出门，不懂规矩，请李老原谅。”关键时刻，徐掌柜的打点开始发挥作用，陈果挺身而出荡开李老的诘问，然后脸色一沉，喝道：“凌霄你好大胆，还不赶快出来向李老赔礼道歉！”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凌霄无奈地从车厢里钻出跳下，然后对着那位李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拿捏出一副很羞愧的样子道：“李老，晚辈失礼！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年轻人在一旁偷听长辈谈话，这很不好！如果再是口没遮拦，那就更危险了……说不得，老夫今天就要替你长辈教训教训你！”李老阴着脸道。
“什么？”凌霄不禁脸色大变，虽然还不知道这个老不死是何方神圣，但看陈果对他那副奴才相，也知道他背景肯定不凡，这种人要整自己，估计就跟踩一只蚂蚁似的。问题是，自己啥也没干，也就是刚才忍不住笑了一声，就这样也要被人扁……这世道还讲理吗？
陈果心里也是一急，但他素知这位李老外表宽厚，其实心胸却极其狭隘，可说是睚眦必报。很多在常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没对上他的胃口，他就会把你整个欲％7C仙％7C欲％7C死。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刚才自己一上来就对其大拍特拍，这才被他看对了眼，否则也没有资格见识到他和外孙女的“天伦之乐”。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此时凌霄会在一旁偷笑，这下估计这老家伙要发飙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陈果一筹莫展、凌霄惊慌失措之际，站在一边、在凌霄一出来就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的柳纤纤忽然开口道：“姥爷，至于嘛，多大一点儿事啊，你就跟一个小孩儿这么较真？我不准你动他！”
“怎么，你以前认识他？”李老眉头一皱。
“当然不是了，可是从现在起不就认识了？”柳纤纤嘻嘻一笑，接着又正色道：“何况以后他有可能还是我的同学，我当然不会让你动他！”
“好好好，不动不动，行了吧？”李老看来对柳纤纤是唯命是从，赶忙一迭声地道。
转过头，神色立刻转冷：“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给我外孙女的面子！记住，下次长辈谈话，要记得自动回避！现在马上给我滚，别在老夫面前碍眼！”
陈果赶忙接话道：“凌霄，还不赶快谢过李老的大恩！”
凌霄心里憋屈得几乎要爆，但他知道眼前这人绝对是现在的自己得罪不起的，是以虽然牙齿都要咬碎，心里却在不断地告诫自己：“忍，一定要忍……”
低声向李老告了个罪，按照陈果的吩咐牵着马走去了前方的客栈，耳中听到身后的李老哈哈大笑道：“小陈，看来我以后有必要跟你们方院长提一提，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负责招生实在太埋没了，应该考虑对你破格提拔才对嘛……”
第二十章 梦游的侏儒（）
晚上吃饭的时候，凌霄他们投宿的客栈又来了一辆八元学院的马车，一名姓周的老师又带了八名少年赶到，跟陈果汇在了一处。在这些人当中，凌霄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特别与众不同的人。
这是一个瘦小而沉默的人，他穿着一件素色的袍子，身材明显比周围的人都小上一号，却戴了一顶几乎要把整个身体都遮住的斗笠，跟在一众少年的身后走了出来。
凌霄原本以为他也是某个来此投宿的过路客，没想到他居然跟着那些少年坐上了他们这一席，而且刚好坐到了凌霄身边，不由得让他吃了一惊，原来此人竟然也是此次前往八元学院的学生。
两位招生老师与李老和柳纤纤进到了雅间，而凌霄便跟其他学生坐在外厅。吃饭的时候，众位少年相互做了自我介绍，轮到那人时，他只说了一句“杜绝，绝对的绝”，就坐了下来，脸色苍白，神情冷漠而自矜，似乎不屑与众人交流，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
“啥，你居然没看出来？”随便吃了几口，杜绝就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席间一个叫康富的少年惊奇地对凌霄道：“难道你以前从没见过侏儒？”
“侏儒？”凌霄一愕，随即对杜绝古怪的做派恍然大悟。
“哼，本来我对八元学院还有些高山仰止，今天见到这个杜绝，顿时心里一落千丈！没有一点起码的招生标准，连侏儒居然都能参加测试，这不是要明摆着一代不如一代！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前途！”另一个叫小豆子的少年痛心疾首地道，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呵呵，照我看呐，这个杜绝肯定是小时候不知几岁得过一场什么怪病，从此便停止长大，以至于搞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准现在已经四五十岁了。这样的人居然还来参加测试，真是异想天开！各位，我告诉大家一个趣事，据说这类人……”又一个俨然包打听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开始八卦起来，眉飞色舞的表情似乎是在讲马戏团里一个有趣的小丑。
凌霄面上唯唯诺诺不置可否，心中却对这帮人的损人娱己厌烦透顶。见那伙人兀自说得兴高采烈，他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走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凌霄忽然梦见了死在了自己手里的秦方。只见秦方浑身是血，伸着一双满是黑泥污垢的白骨大手，桀桀怪笑着向他逼近。他拼命逃跑，忽然一跤跌倒，接着身子越来越重，整个屋顶仿佛都塌了下来，死死地压在他身上，似乎要把他压进地狱……
他大骇，浑身大汗涌出，拼命挣扎，想叫又叫不出来……身上的棉被，已经全都湿透了，身下的竹床，也在吱吱咯咯地响……
终于，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他蓦地发现，一双像月光一样惨白的手，正在慢慢地扼紧自己的咽喉竟然是那个侏儒，杜绝！
此时的杜绝双目发直，脸颊抽搐，鬼意森森，让凌霄浑身直冒冷气。只听他口中缓缓地、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王八蛋，你笑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杜……杜兄，你……你误会了，你听……听我说……”凌霄呼吸艰难地分辩道。
杜绝毫无反应，依然木声木气地道：“王八蛋，你笑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他这是在……梦游？”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凌霄的心里猛然想起了草灵菁典对一则相关病症的记载。
那双手慢慢收紧，扼得凌霄直翻白眼，呼吸愈艰，偏偏手脚越来越是无力，难以挣脱。
突然，垂在他胸前的玉佩，忽然亮起了一束炫丽的光芒，接着一道红光电闪而出，狠狠地劈在了杜绝的手上！
杜绝一声惊叫，突然跳了起来，呼地从半掩着的门前一掠而过，风一般地冲了出去，瞬间消失在房廊的尽头。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杜绝的惊叫惊醒了跟凌霄挨得最近的两位室友，两人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一脸惊骇地问道。
凌霄喘了一口粗气，强笑道：“对不起，我……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他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决定不把真实的情形说出来。
众人嘟囔了几句，又躺了下去，似乎谁都没有发现房里少了杜绝这个人。或许，在他们心中，根本也没把杜绝跟他们等量齐观吧。
但凌霄却再也睡不着了。
上次在白石山，玉佩的红光被凌霄的鲜血掩盖，他并没有发现其上曾经出现的异状，更不知道那个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变身，始作俑者便是眼前的它。这一次，他很清晰地看见了玉佩发出的那道红光，他因此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这块从自己一出生之时，就佩戴在身上的玉佩，难道还是个什么宝贝？
这个念头，让他又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自己也许从此便有了一个隐蔽的护身符；担忧的是，如果这个玉佩真是一件宝贝，那它带给自己的未来究竟是福是祸？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顾虑，他害怕一旦张扬此事，势必会让人注意到这块玉佩。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此孱弱，也不知道它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贸然牵扯出它，也许会再次为自己带来始料不及的危机。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暂时韬光养晦，等到自己真正有了自保之力再去设法揭晓其中的秘密。
另外，潜意识里，他觉得杜绝也是一个可怜人，要是自己说出此事，肯定会更加影响到杜绝在这个团队中的不利位置，所以他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将此事遮掩下去。
纸窗的缝隙里，透出隐隐的月光。凌霄瞟了一眼那扇被杜绝冲出的身影撞到的门扇，此刻已经从刚才的摇曳变为了静止……片刻之前冲出的那个人是杜绝，还是幽闭在一个无尽自苦空间中的可怜病人？
第二十一章 伙伴（）
心中思潮起伏，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凌霄索性起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凌晨的薄雾，弥漫在客栈的庭园，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让人感觉格外的寒冷。
他悄悄地走在碎石铺就的一条蜿蜒小道上，生怕踩碎大地的寂静，惊动惊醒的鸟儿。
突然，前方的一株白杨树下，凌霄竟然又看见了杜绝。他披头散发，穿着一件雪白的小衣，对着树梢抬起头，似乎在凝视什么。
凌霄悄悄地靠了过去，脚步轻悄，生怕他又像幽灵般消失，但他发现似乎自己多虑了，杜绝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的靠近，他仰着头站在树下，一动也不动，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凌霄小声地唤道：“杜兄，杜兄……”
杜绝仍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状，凌霄沉默地在杜绝身后站了片刻，然后慢慢地转到了他的身前。
眼前的杜绝，双目仍是直直的，神情仍是迷惘的，但其中却多出来一丝释然和安详，仿佛此时的这个杜绝，才是最真我的自己。
“我要成仙……我要成仙……”杜绝的喉咙里反复嘟囔着这一句，听得凌霄莫名其妙，不知其意所指。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杜绝身边站着，直到最后和杜绝一起重新返回房中。
两人身影刚在薄雾之中消失，不远处的一处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人的身影缓缓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