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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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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兽伏在地上; 庞大的身躯阵阵颤动; 长长的尾巴也缩作一团,完全不似先前威风凶猛的模样。

    门外不知何时落下了黑压压一片象征着不详的黑鸟; 乌鸦嘶哑的鸣叫声连绵不绝; 它们猩红的双目注视着屋内。

    也不知道是那些乌鸦先开始扇动翅膀; 还是爬服在面前的巨兽先一步起身逃离; 等陈溺回过神时; 它已经撞破了墙壁逃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漆黑的鸦群仍聚集在屋外,让陈溺不禁想到出现在梦中以及电视画面里的鸟嘴医生。

    一方是真正的乌鸦; 一方是打扮的像乌鸦的人; 很容易就将两者联想到了一起; 无法肯定……会不会真的有点什么关联。

    有它们堵在屋外,一时半会儿陈溺也不敢轻易走出苍蝇馆。

    巨兽离开了有一会儿; 一直藏在柜台下的三个年轻人才试探的探出头张望一圈; 看见陈溺还在屋内,无一不是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应当是在震惊于他还活着,就连陈溺自己,也是倍感意外; 直到他想起了那声铃铛响声。

    取下背包看了眼,铃铛果然少了一只,起了一次作用后就被消耗掉了。

    那三人站起身后交头接耳一番,再次看向陈溺时,眼神中多出了一抹精光。

    陈溺觉察到他们看向自己的视线不怀好意时已经晚了; 几人不由分说的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前,将他制住。

    “你们做什么!”陈溺立即做出了反击,他的臂膀被擒着挣脱不开,抬腿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腹下。

    那人痛吟一声,捂着肚子蹲下身去,见状,另一人手握成拳,照着陈溺的胸腹间猛击数次。

    被陈溺赏了那一脚的人也缓过劲来,起身恶狠狠的朝他剐了一眼,龇着牙怒骂:“妈的,啐!”

    冲地上吐了口唾液后,他随手操起柜台上沾满了油腻的盛着零钱的瓷盘,报复性的朝着陈溺的脑袋砸去。

    他是发了狠劲,盘子碎掉后连他的手也被得血流如注,陈溺一阵头晕目眩,不敌三人的围击,跪倒在地,温热的血液顺着脸庞的曲线滑落,点点滴落在地。

    屋外的鸦群忽然间再次沸腾热闹起来,嘶哑的叫声惹人心烦,其中几只振翅从鸦群之中飞起,盘旋了一阵,朝着屋内又连叫了几声才离去。

    “你疯了啊?我们可没说要杀人。”

    “慌什么。”说着,男人用泛黄的鞋尖踢了陈溺两下,“这不还没死吗,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

    一人将陈溺扶坐了起来,手摁在他的肩膀上。

    其实他大可不必再用手压着陈溺,胃部的疼痛与头颅的阵痛以及眩晕感已经让陈溺失去了起身的力气,光是坐着就已经很吃力了。

    穿着藏青色夹克的年轻男人在陈溺面前蹲下,用着故作凶狠的口吻道:“以为不说话就能混过我们这关?别想糊弄人,我知道有些人手里有可以保命的玩意,我看到过,大家都是为了活命,把东西乖乖交出来我们就放了你。”

    还没等陈溺开口说话,旁边的人就插上一句:“等等,这小子我瞧着有点眼熟。”没花费多少时间,他就想起这张脸是在哪里见过的了,“陈辛礼的儿子!就是那个森宇生物制药的老总。”

    一听到森宇生物制药几个字,另二人的脸色也是陡然变了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事。

    “我有印象,三年前那会儿还闹的挺大,最后也是不了了事。”

    “草!还逮着了个小祸害。我看就是他们这些畜生要遭天谴了,连累我们也要一起跟着遭罪。”

    三年前,森宇生物制药曾被曝出药物临床试验致人死亡一事,死者家属在网上诉苦称维权无门,指责森宇生物制药通过威胁、收买等手段受害者的律师,并向业内施压导致无人肯接收这一案子。

    堵死受害者家属后路、毁灭证据以及撇清责任一系列事件被公开发布在网络上。

    在那之后,陈溺一家的身份信息也被有心之人曝光,虽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但还是有不少人曾看到过,想必这个将他认出的男人就是其中一员。

    “陈家权势滔天,即便出了这样的丑闻,还不是照样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男人恨恨的瞪了陈溺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当时我还在新闻社工作,就因为写了有关这件事的报道就被开除了,那篇稿子也被压了下来没能发布。”

    陈溺勾起一边的嘴角,颇有讽刺意味的暗笑了一声。

    摁在肩膀上的手加大了力道,掐得他肩骨作痛,紧接着头发被扯一把住,向后拉拽,迫使他昂起了脸。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落在陈溺的脸上,力道之大令他眼泛金星。

    打他的人是那名遭到新闻社开除的记者,他义正言辞的呵斥道:“这畜生还笑得出来,害死一个孩子你还挺开心?”

    金丝边框的眼镜跌落在地,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可陈溺脸上似笑非笑的嘲弄并未就此消失。

    离那件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已经无人再提及,相关的记忆也逐渐被人们所淡忘,陈溺以为那些事早就在脑海里模糊,可再次从他人口中听到时,尘封的回忆被冷风拂去了蒙尘,又一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这些人将前情记得那么清楚,却闭口不提森宇在那之后给出的结果,根本不关心真相如何,执意往陈家人上贴一个一手遮天的标签。

    一个想要落井下石的豺狼偏偏要装正义的英雄,偷鸡不成蚀把米,因不实报道被开除了反倒记恨起他一家人来,这种事由本人说出来更是可笑至极。

    更可笑的是,面对那头巨兽时,他不堪一击,却侥幸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那时被巨兽吓得挤作一团的三个人,现在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陈溺将喉间的腥甜咽入腹中,冷眼扫视几人,张了张嘴,用泛着沙哑的嗓音说出两个字:“活该。”

    遭陈溺踢过一脚的男人冲着他又是几拳头下去,一边挥动拳头一边说:“这小逼崽子就是欠收拾,我看不如干脆把他杀了,现在外头死的人那么多,这里再多一具尸体也没人会追究。”

    前一刻还恨不得扑上来撕掉陈溺一块肉的人,一听到同伴的话就怂了,怏怏道:“还……还是别了吧。”

    虽因陈仇旧恨想借机给陈溺些苦头吃,但那股念头也没有浓烈到要沾染上人命的地步。

    剩下那个害怕说话的男人真的会动手,挡在陈溺前方,劝阻道:“没必要,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亲手动手杀人啊。”

    “我看他也早晚会死在那些怪物的手里,只要把他保命的玩意拿走,即便我们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几天。”前报社记者从地上捡起了陈溺的背包,拿在手里掂两下,转过头,视线又在陈溺身上兜转一圈,“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身上的口袋被三人搜了个遍,连裤子的口袋都没有被放过。

    他们手上拿着从陈溺身上搜来的零碎物件,可能是觉得有些少了,表情不甚满意。

    穿着夹克的年轻人把陈溺身上的大衣扯了下来,掂着衣摆把大衣倒置抖了两下,生怕遗漏了什么。约莫是害怕陈溺会反扑,期间,他的脚始终踩着陈溺的膝盖。

    “这手机是前阵子刚上的新款啊,嘿,老子正攒钱想弄一个呢。”

    “老潘,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聚集在门外的鸦群齐展展的挥起翅膀腾空离地,乌压压的一片把仅剩的那点儿月光都给遮得严严实实。

    “差不多行了,赶紧走了,”夹克男伸手去捞同伴的手臂,将人往后门的方向拽,“从后面走。”

    临走前,记者还颇有些不尽兴的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在墙角下方的陈溺:“你就在这儿等死吧。”他又照着陈溺的腹部狠踹了两脚,才勉强肯作罢离开。

    或许是预感到危险逼近,三人丢下陈溺一人在脏乱的苍蝇馆里,忙不迭的离开了这里。

    而陈溺在短时间内还没办法起身,他蜷在地上,胃里的酸水在翻涌。

    轻颤的睫毛在眼下印出阴影,翳住了他的双目,失去了冰冷的镜片作陪,那双眼睛失去了平日里的凌厉。

    下眼睑的尾端垂下的幅度恰到好处,勾勒出一双小鹿眼,因眼眶泛红、蒙着水雾而显得格外脆弱。

    用脆弱来形容此刻的陈溺也并不为过,连伸手去拾捡离自己不远的眼镜这件事对他来说都已经是十分困难了。

    戴上眼镜后,他用手撑着地面靠墙慢慢坐起身,垂着头不平稳的喘息着,耳旁的碎发不知是被血还是冷汗打湿,黏在了侧脸上。

    本是想再歇息一会儿,缓过劲来就快点离开这里,可他实在太累了,一不留神,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在壁柜与屋顶间的缝隙躲藏许久的鸡崽终于肯探头出来,朝着斜对角的陈溺连连鸣叫几声。

    它又转身退回到了阴影之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鸡崽用喙推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封小信封,被鸡崽从柜顶上推出,翩翩落地,又被随后飞下来的鸡崽衔起。

    鹦鹉用钩子一样的嘴,叼着与自己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暗红色信封,摇摇晃晃的往陈溺身边走,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可以用来飞。

    “这几天睡得不是太好,我回去补个觉。”苏溪揉着眉心,说完了这一句话,她推开餐椅,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又过了大概有个几秒钟,陈溺才开口,说话时,他的面色平如水,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想第一天天气预报里给的那个提示,要好好吃饭,这句话不是对我们说的,而是给二重身的。”他不敢断言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是对的。

    无需陈溺再多言,修哉已经跟上了他的思维,补充道:“双生灵进食时会在我们周围现身,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所吃的食物必须要从我们这里获得……第二天的提示才是给我们的。”

    好好珍藏重要的回忆,不要弄丢了。

    陈溺:“你感觉怎么样?”

    修哉靠坐着静默许久,他摇摇头:“没有任何异样,感觉很正常。”

    记忆没有出现缺失?要么就是他的猜测有误,也有可能是修哉的二重生并没有拿走回忆中重要的部分。

    修哉又摸出了手机:“不如看看网上的人怎么说?目前二重身的数量与全球存活人数一致,也就是说全国各地的人都有对应的二重身,有这么大的基数,说不定会有其他人发现了什么。”

    陈溺骤然起身,伸手夺过了修哉的手机:“数量!手机借我一下。”

    退出了微博界面,陈溺点开通讯录,拇指在拨号盘上连番点击,输入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他本没抱太大的希望,出乎人意料的是,电话竟然接通的。

    陈溺心头顿涌上一股忻悦,同时也松了口气:“爸,你们没事?妈和你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两个人的声音一远一近,争先恐后的从听筒中挤出。

    “是溺溺?溺溺啊,你现在在哪儿?”

    “你这个死小子怎么连电话都不知道接!你是想急死我们吗?!”

    在陈溺语气平静的一阵安抚之后,陈父陈母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们先听我说,这几天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也不要给其他人开门,就算是我回去了也一样,现在出现了……等等,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一起?”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自从陈泉出现后,陈溺的父母关系也出现了不可修补的裂痕。

    陈父虽一再认错表态,早发话他所有的财产都由陈溺继承,陈泉也被他也送出了国,除了在校期间提供了学费与生活费,在陈泉大学毕业后就断了他的所有资金支助,也没有提供其他任何帮助,再后来陈泉读研、读博也没有找陈家要过一分钱。

    即便如此,陈母心中的疙瘩也没能消下去。

    在陈溺面前,他们自以为掩饰的很好,谁都假装无事发生过,营造出与陈泉出现前无二的家庭氛围。

    但当陈溺不在家时,他的父母也不会呆在同一个屋檐下,到现在,陈母对陈父的态度可以用避之不及来形容。

    看不到的事情可以当做不知道,陈溺掩耳盗铃的活了很多年,日复一日地,只要能让人感到满足,即便是假象也无妨。

    电话那头的二人支支吾吾的向陈溺解释:“你妈她……那天来公司找我商量离婚的事情。”

    “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向律师咨询,手机也都静音了,没接到你打来的电话。”

    坐在一旁的修哉见陈溺毫无先兆的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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