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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在逃生游戏里撩最猛的鬼-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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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滋尔:“和之前一样。”

    陈溺挑起眉梢:“你不是在生气吗?”

    黑滋尔那张白瓷一样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一丝变化,眉间凝起几道不大明显的痕迹,冷声道:“不然你还能睡哪。”

    陈溺:“那行吧。”他看向晴晴:“你去找千黛,让她照顾你一晚上。”

    晴晴乖巧地点点头,抱着市松人偶跳下床榻,打开房门,两条小短腿一前一后地迈过门槛。

    陈溺走过去把那扇门关了,黑滋尔不是很明白他打算做什么,视线随着陈溺移动。

    屋里忽然一黑,陈溺顺手拉了一下灯绳,说:“我要睡觉了。”

    黑滋尔的视力不错,能够在黑暗之中捕捉到他的活动轨迹,看着那抹高挑的身影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昏暗之中,陈溺俯下身,徐缓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左耳廓上:“睡觉?”语气微微上挑,像是一把小勾子。

    黑滋尔的脸色又是一沉,倏地起身,不搭理陈溺,兀自走向床榻,躺倒在床。

    陈溺也不着急,一步步跟在他身后,顺势委身趴附到了那具劲瘦的躯体上去,将脸埋进了他的脖颈之间,恶作剧似地咬在了黑滋尔的侧颈处,又很快松开口。

    “我还没问你。”陈溺探手到那条修长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像是有意拨撩似的摸索着,最终停在了印在那脖颈间的一只椭圆的牙印上,“这是怎么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滋尔的喉咙上就多了这么一个牙印,陈溺确定,一开始是没有的,倒是他的手腕上有不少。

    黑滋尔还是不搭理他。

    陈溺也失去了继续逗弄他的兴致,翻了个身自顾自地睡起来。

    夜晚,他又再次被异响声扰醒,那声音从屋外面传来,一声一声,很有节奏,咔哒咔哒的。

    脑子里刹那间浮现出三个字眼来:招子箱。

    窗外很黑,看不清有什么东西,但咔哒声离他们很近,好像就那箱子就在他们屋外头,只有一墙之隔。

    不仅陈溺听到了,睡在其他房间的几个人同样也听到了,没过多久,就听到有房门被推动开时的“吱呀——”一声。

    思索片刻,陈溺最终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他起身下床,拖着软底的鞋子往外挪步,这一次黑滋尔从头到尾没再阻拦他,也没有跟上来,任由他一个人去了。

    前厅里,陆冉与秦沐凉站在门后,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

    他们的注意力全然被屋外的响动吸引,再加上陈溺的脚步声很轻,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直到两只手分别从身后伸来,落到他们的肩头上。

    秦沐凉那点儿鼠胆被吓得险些原地爆炸,脱口而出一声惊叫:“呀——!”

    陆冉也被吓了一跳,举起手机反手照向身后,见是来的人是陈溺,又猛然松了口气。

    陆冉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吓死我了……你也听到外面的响声了?”他又侧耳贴到了木板门上:“我感觉,就在我们屋外头。”

    陈溺说:“嗯,你让开,我开门出去看看。”

    秦沐凉声音打飘,一字一颤:“要出去啊?”

    陈溺:“不出去,那你准备就这么在这里站一夜?不如回房间继续睡觉。”

    陆冉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涉的嘴唇,往旁边退让一步:“开吧,我准备好了。”

    取下挂在门上的门闩,发黑的木门被慢慢拉开,一缕夹着凉意的银灰色月光顺着门缝偷偷溜进屋内,衬得土砖发白发灰,仿佛被拉进了黑白照片似的异次元空间。

    那木门开到一定程度后,从门臼里传出“叽啊……叽啊……”的颤音,听起来和有人躲在他们脚边尖声作笑一样。

    门外,一只方方正正的木箱赫然印入他们的眼帘,那箱子上爬满了粘稠的黑色液体,瀑布一样往下流淌。

    木箱上方的一块木砖被从内顶动,一起一伏,打在下面的木块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秦沐凉一张脸都白了,白天从土里挖掘出来的那个箱子,可没听有人说过还会动弹。

    他们屋外头的木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顶动,挣扎着想要从里面出来,浮在顶上那根轻巧的木块如同有千斤重,一下一下把里头的东西又给摁回去。

    陈溺跨出门槛,环视一圈,除了箱子以外,首先注意到的是他们隔壁屋子外边的两具女尸不见了。

    那片地上还有几小滩颜色较深的痕迹,证明那两个女人的尸体原先是存在过的。

    秦沐凉有些受不了,心脏跟着木箱上的木砖一跳一跳地突突。

    “吱——呀——”一声长响,又从屋内传来,惹得陈溺与陆冉两人一齐回过头,秦沐凉打了个颤,闭着眼睛一步跳出了屋子,蹿到了陈溺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白疫医:难过的要死,再也不和溺溺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黑疫医:通知下去,新增词条“再也”,词语解析:一秒。

第87章 山林() 
有两道不同的脚步声; 一深一浅; 同时还伴随着窸窸窣窣地脆响; 听起来很像是有人闲着无聊在挤泡沫纸。

    两个小小的,红色的身影; 手牵着手从阴影中脱颖而出,跃入三人的视野。

    是晴晴和那个市松人偶,一个穿着红色的旗袍小棉袄; 一个穿着红色的和服。

    她与它手牵着手; 穿过门槛; 那人偶不是被抱着; 也不是被拖着走; 而是自己迈着腿; 它每迈出一步; 便有一声沉闷的轻响从厚实的和服下传出。

    陆冉惊悚地睁大双眼; 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比看到溢血的箱子时的反应更为猛烈。

    白晴研与市松人偶忽然一齐抬起头,对着陈溺露出甜滋滋的笑容; 她与它抬头的角度姿势皆完全一致; 甚至连嘴角上挑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样。

    陈溺愣了一瞬间; 很快回过神,看见出来的人不是黑滋尔; 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一股莫名的失落油然而生,那失落感越发强烈; 完全盖过了他对眼前这一幕的恐惧。

    一方面,他又有些不大能理解为何会滋生出这样的情绪。

    也许是他太过依赖黑滋尔。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溺尽量理智的去分析其中的原因所在,另一方面,他又很是烦躁,无法抑制的烦躁,如同蚌肉里卷进了一粒有棱有角的砂石,硌在最柔软的肉里,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里砂石给弄出去。

    易可望着这一幕,瞠目结舌,用打飘的鼻音哼出一句:“它、它……怎么可能,怎么会自己走?!”

    而一旁的陆冉已经完全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瞥见那市松人形用阴毒的眼神瞄了一眼自己,红彤彤的嘴唇裹着一口米粒似的利齿,他能够预想到,被那口利齿咬上一口会是怎样的惨烈下场。

    陈溺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晴晴身边的人偶,人偶至今没有做出过什么可怖的事来,而那招子箱却是真的在他们眼前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后者的危险程度要更高一些。

    晴晴的视线也落到了陈溺身后沾满血液的木箱上,没过多久,她又转看向村后的大山,小鼻子抽动了两下。

    陈溺:“闻到什么了?”

    白晴研困惑地转悠着黑溜溜的眼睛,好似做作业时被数学题难住一样。

    她抬起软乎乎的小手,指指箱子,又指指大山:“两个姐姐在箱子里,但两个姐姐也往山里去了。”

    躲在陈溺身后的易可探出脑袋,小声问道:“两个姐姐……哪两个姐姐?”

    白晴研转向面对隔壁土屋的门外,用着脆甜的声音道:“就是白天的时候躺在那里的两个姐姐。”

    陆冉发出一声怪叫:“咿——!”

    陈溺与易可的视线被他吸引过去,只见他正看着他们身后的地面,于是两人也侧过身,看向地上的招子箱。

    就在他们三言两语的交谈之间,那箱子有一半儿已经没入土中,它就像是自己沉下去的一样,而托着它的仿佛不是土地,而是什么密度较大的液体,能让它缓缓慢慢地往下沉。

    被晴晴牵着的那人形忽然挣脱开了她的手,用一种很是别扭生硬的姿势跑到了招子箱旁边,抬起胳膊,两只脂白的小手贴到了木箱上,狠狠推搡了一下。

    哗啦一声,木块堆砌出的箱子散了架,盛在里面的又红又软的烂泥撒得到处都是,暗红色的半固体里还掺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应当是被弄碎了的脑浆与骨髓,除此之外还有成撮的黑发。

    果冻状的坏血、成块的白浆、湿乎乎的头发,这三者搅在一起就像是放坏了的番茄蛋花汤,同时还发出刺鼻的恶臭。

    易可捂住口鼻,干呕了几下,他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下午吃的饭也几乎消化完了,否则真的会当场呕出来。

    招子箱被破坏了,这样就行了吗?

    陈溺不免有些怀疑,那箱子本来就不稳固,随便谁轻轻踢上一脚都会散架,倘若这样就能免去一死,也未免太简单了。

    还有半个箱子陷在土里,没有因为人偶的那一推而被完全破坏,但很快也被市松人偶徒手一块块拆掉。

    斜对面那土屋的房门被从里打开,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被放大数倍,陈溺第一时间抬起头看过去。

    从门内走出来的人是李善,他在屋里透过窗户看到了整个过程,招子箱出现在陈溺他们的屋外时,李善还有些幸灾乐祸,巴不得那屋里的人整个全死完,他还能顺手捞点儿油水。

    可接下来的一系列发展完全没有按照他预期的那样进展,他也和陈溺一样感到不可置信,招子箱这么轻易就被破坏,村里怎么可能会折损那么多人……还有那个诡异的人偶,原本想着是和招子箱一样的不详之物,却没想到,它竟然帮着陈溺破坏了屋外的箱子。

    市松人偶从土中掏出了最后一块木砖,招子箱彻底被它拆得七零八落,内侧黏连着“红漆”的木砖被丢得满地都是,还有一块让它反手扔到了李善脚边。

    它爬起来,甩干净身上沾得脏东西,又跑到陈溺腿前,邀赏似的举起双手,想被抱起来。

    陈溺皱了下眉头,不着痕迹的向后趔了一步,随即转过身回到屋中。

    易可与陆冉不甘被落下,调头跟上陈溺,也进了屋。

    白晴研凑到市松人形的耳边,嘘声嘀咕了两句,拉起它的一只手,牵着它往屋里走。

    单间里,黑滋尔还躺在床上,姿势和陈溺出去前一样,应该说和他躺下时一样,完全没有变过。

    陈溺拉扯灯绳,“滋……滋……”几下电流声过后,头顶的灯泡亮起,光线明暗不定。

    他转过身,站到床边,小腿贴着床沿,由上俯视着黑滋尔,冷不丁地出声问道:“醒了吗?我饿了。”

    饿,只是一个脱口而出的说辞,才刚刚看到招子箱里的那些东西,他哪里有半点儿胃口。

    黑滋尔睁开双眼,那双黑到极致的眼瞳中瞧不见一点儿睡意,整个人很清醒。他坐起身,一条腿屈起,稍稍昂着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陈溺,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片空白。

    陈溺:“不问问我刚刚去了哪里吗?”

    说出这句话后他陷入短暂的哑然,听起来,仿佛他是在急切博关注一样。

    对上那双漆黑无边的目子,陈溺有些透不过气,屋子里的空气有凝固的趋势,越发粘稠。

    黑滋尔答非所问:“你不饿。”

    陈溺道:“明天和我一起去山上。”

    一提到这个问题,黑滋尔又没了声音,即使他没有言语,陈溺也能读懂他给出的答案——拒绝。

    “你还在生气。”陈溺叙述道,一阵心烦意乱,不大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能气那么久,“我和你道歉,和你道歉也没用吗?”

    黑滋尔的目光始终汇聚在陈溺的面孔上,他开口问道:“为什么道歉?”

    陈溺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因为用词不当给你造成了心理上的打击,非常抱歉。”只能用公式化三个字来形容,接着,他又提起先前的话茬:“山上会有危险,明天和我一起去那里看看。”

    黑滋尔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眼中涌现出失望之色,他保持着仰面的姿势,缓慢地晃了晃头。

    陈溺彻底失去了耐性,他很烦,胸口那里堵着一口气。

    他坐到黑滋尔身边,说:“理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你要气多久?给个准数吧。”

    黑滋尔的视线随之移动,与其平视,眼底深处的不明情绪越发浓稠,隔了一会儿,他开口叫了一声陈溺的名字:“陈溺。”

    一旁的青年应了一声,脑袋也跟着偏了下:“嗯?”

    黑滋尔莫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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