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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湛蓝史诗-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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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柯修指着从泥土中走出的凌羽说,“还是有那么点帅的嘛!”

    多泽却暗暗叹了口气,“马上他就明白现实的残酷了。”

    凌羽走过一个又一个尸体,他眉头快要扭成一条线,佩尔西斯至少一半的乌图都死在了这里,即便是尼塞拉也不例外。佩尔亦黎的目的达到了,可同时也把他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他还不能死。

    “卡若拉!”之前老者语气不善的说,“难道你不知道王城禁空吗?除了王之外,任何人不得驾临风岚上空。”

    “我知道,”凌羽说,“但事发突然,我只能出此下策,我对王表示歉意,当然如果王觉得这是对他的挑战,我也不否认。”

    说完,他礼貌行礼,然后压下风铃武器,低声说,“先离开这里。”

    “你早该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风铃眼含怒意。

    “以后再跟你解释,”凌羽看着她眼睛说,“你如果不想你哥哥死在这里,就立刻走!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缇雅,退下,”佩尔亦黎也开口说,“你的男人还在,还轮不到你来挑战我!”

    凌羽松开握住风铃长枪的手,微微点头,然后反身抽出武器,玄骨幽痕荧荧闪光,他面朝佩尔亦黎说,“佩尔西斯之王,荣耀皆系于此剑。”

    “收起你的规矩吧!”佩尔亦黎冷声说,“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

    凌羽握着刺破杀戮之枪不断走着,“王,星女大人说撒纳利是兽族圣使杀死的,目的不过是因为怀疑撒纳利是灾厄之星。”

    佩尔亦黎只是微微一笑,注视着走向一旁的风铃。

    凌羽将手指按住胸口,闭上双眼在心中呼喊着一个名字,他猛然睁开眼睛,空气粘稠的快要渗出水来,飘动的尘埃还在空中,移动的轨迹变得无比清楚。

    “三分钟,”幽儿在他背后说话,“你有三分钟的时间。”

第515章 旧王陨落() 
“原来这就是你力量的核心,”佩尔亦黎低声笑了下,盯着远处的幽儿说,“神秘的女孩,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这并无特别,”幽儿面无表情的回应,怀中的黑猫窜到地上,拖着尾巴朝远处静止的风铃跑去,幽儿望着那个与她有些类似的女人,慢慢虚化了身体。

    凌羽将长枪插入地上,“你如意了,这下你一直想念的事情都成功了。”

    “可还没有呢,”佩尔亦黎抬眼说,“还差最后一步,你是来搅局的吗?”

    “不是,但你就要死了。”

    “还没有!”佩尔亦黎低吼,“王只会死在新王手中。”

    “但你终究要死,广场之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除非你能把他们杀光,否则你必死无疑。”凌羽问,“为什么非要杀死自己?”

    “杀死自己?”佩尔亦黎笑了,“你还是不懂,没人会想要死,可人人都怕死,这个国家如何复兴?如何繁荣?”

    “但你不是说过吗?杯水车薪,”凌羽举起酒杯说,“我虽然不懂,但我相信即便是杯水车薪,也总归会有改变这个国家的一天,从古戴缇尔到现在,改变不是很多了吗?”

    “我早就告诉过你,”佩尔亦黎声音沉重,“我只是普通人,但我既然是佩尔西斯的王,就有义务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这件事固然可以等,我可以保持这样,也许百年之后,佩尔西斯依旧会改变,但那只是我作为王的责任,而我不仅是王,我还是一个哥哥、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我不希望我所在意的人生活在黎明前黑暗中,我不希望我的妹妹禁锢在这片土地,也不希望我的孩子需要因为争夺一颗龙石花而死亡,我是个普通人,我所能做的只有将变革提前,即便牺牲一切。”

    “可风铃只有一个哥哥,”凌羽说,“你死了,她该怎么办?”

    “她就像是一只鸟,”佩尔亦黎微笑,“能束缚她的只有旧巢族和亲人,如果没有我,她就可以离开这片土地了。”

    “但她还是不希望你死。”

    “很难做得到,计划都到了最后一步,应该没办法停下了吧。”

    “认输吧,这是唯一的方法,”凌羽说,“我将替你解决掉其余的人。”

    佩尔亦黎望着天空,伸出手指,“你喜欢这片土地吗?”

    凌羽一愣。

    “我很喜欢,这里土地贫瘠,这里气候恶劣,这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即便如此,我依旧喜欢这片土地,”佩尔亦黎转过头,表情无比平静,狰狞与冰冷都消失不见,“因为这里是我的故乡啊,可这里并不是你的故乡。”

    凌羽觉得手臂一沉,我看着手中的长枪,嘴唇想要张开又觉得嘴唇干裂,喉咙塞入沙子般痛苦。

    “听不懂我的话吗?”佩尔亦黎又说“你没必要为了这片土地牺牲任何东西,旧王只会死在新王手中,可你不是,你既不是卡若拉,也不是新王,你也不可能留在佩尔西斯,你会和你喜欢的人游历整片大陆,去看许多漂亮的地方,可却不会停留在这里。”

    凌羽抬起头,看到佩尔亦黎彷如迟暮的老人朝空中挥手,那个属于王的酒杯便落下,他低下头,清澈的酒水可以看清他的眼睛,他说:

    “别让我的计划失败,我需要一个新王,而你并不是。”

    “艾尔特夏吗?”凌羽低声说,“他就是你选好的人?怪不得他不肯跟你学习牙之七式,是怕你说他笨吗?”

    “是,”佩尔亦黎胸口的疼痛让他剧烈颤抖了一下,“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而且并不对外界抱有敌意,可他还年轻,他需要一件东西才能成为新王。”

    凌羽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对他可真残忍啊。”

    “还好吧,海族人成为新王,老一辈的乌图都死去,他可以带领新一辈的佩尔西斯人走出去,走出西部山海,既可以解决银族与蓝族的矛盾,又可以使得这个国家走向繁荣,”佩尔亦黎艰难的朝前走去,“但他还太年轻,而且他太善良,他需要威信,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他需要磨炼,来拥有一颗坚强的灵魂。”

    他走到凌羽身边,举起酒杯。

    凌羽沉默着,缓慢抬起酒杯,接住倾斜而下的酒水,然后望着远方。

    “他需要旧王的头颅,我佩尔亦黎的头颅。”

    佩尔亦黎握着酒杯朝风铃走去,风铃脚边的黑猫跳上她的肩头,然后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看着走来的男人。

    佩尔亦黎只是伸手抚摸了一下风铃的脸颊,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

    凌羽也抬起头将杯中酒饮下,他擦干嘴角的水痕,“再见,佩尔西斯之王。”

    他抬起头,龙吼声入耳,沙尘洒落,微风又开始轻抚。

    佩尔亦黎拖着残破的躯体朝他走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过他的身旁,风铃愣住了,然后发疯似的跑来,他只是伸手拦下哭泣的女人,任凭风铃挣扎在他的怀中。风铃张开嘴,死死咬住他的手臂,哪怕魔炎融化着她的嘴唇,她依旧在声嘶力竭的叫喊。

    他感受不到疼痛,只能借助音音螺听到耳边的哭声,以及金属碰撞声,两声不同声线同时吼出:

    蛟蛇之牙—万鬼哀鸣。

    他只是扔掉长枪,将风铃抱在胸前,去抵挡身后飞出的金属碎片与血液泥土。

    巨响之后的平静,怀中的女孩眼中浸满泪水,她的嗓子早已经喊哑,但那声哥哥,仿佛穿透了时间,穿透了空间,即便是抵抗魔法的玄骨幽痕铠甲也丝毫不能抵挡。

    其实灵魂很小,两个字便能填满。

    “王!王王!”

    人群的呐喊生随着一声骨头碎裂声响起。

    他觉得倦了,伸手取下音音螺,抱着双眼呆滞的风铃朝后走去,面前的人群振臂高呼,庆祝新王的诞生,他就像是孤独的行者,热闹与它无关。当走出围观的人群,他转过身,血与铁的广场中央,站立着一个年轻人,手中的长枪挑着旧王的头颅,旧王佩尔亦黎的头颅。

    旧王多战死,新王浴血临。

    怀中的女孩没了哭泣,也没了打闹,她只是静静的望着天空。

    “下雨了”

    凌羽也抬起头,一滴雨水落入他的眼中,然后越来越多,直到雨水如幕布落下,红色的水流很快在脚下汇聚。他把风铃从怀中放下,抬起头继续望着雨水的天空。

    他想其实古戴缇尔布置的魔法阵并不多么玄奥,而星女大人也并不是没有能力驱散,那就像是一个禁忌,没人敢触碰,但其实也许伸出手指就可以戳破,那样这片土地就可以有雨水,只是戳破法阵的人却会被以违抗星女的罪名处死。

    也许多年之后,人们也会望着屋檐下流淌的雨水,然后怀念起那个曾经用生命去驱散法阵的人,兴许还会心生怜悯,眼角一湿,但眼泪其实很多时候是不一样的。

    神也会怜悯,也会哭泣,也很善解人意,知道掩饰人脆弱的一面,大雨中旁人无法分清泪水和雨水吧?他这么想着。

    “真孤独啊,”风铃低声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凌羽只是扭过头去,他觉得雨水大概掩饰不住眼泪,原本他以为佩尔亦黎是个很强的人,是一个英雄,可其实佩尔亦黎并不比其他人多些什么,皮肤依旧抵抗不住利刃,眼中也会含有泪水,也会有喜欢的人,也会有愤怒,也会有悲伤。

    可英雄不是这样的啊!

    还是说佩尔亦黎不是英雄?

    冒险和他想的有了些差别。

    “这算什么呢”他轻声问。

    多泽站在一旁,又习惯性的去摸口袋,可手伸到一半,便停了下来,棘伸手递出那个红色罐子,多泽捏了一颗,塞进嘴里,有些苦涩,他眼角也苦出一些泪水,然后轻声说

    “成年人的冒险,没有奇迹。”

    “佩尔西斯”凌羽望着天空说,“其实我也喜欢这片土地。”

第516章 离别之时() 
天亮的时候雨还在下,久不降雨的风岚到处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空气有些湿凉,其实炽月也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呢。庭院里铺成的石板路被雨水挖了出来,来往的人在上面留下泥泞的脚印,但很快就被冲了下去。

    凌羽和多泽站在门口,出来的时候多泽不知从哪里摸出两身正装,递给他一套,柯修因为身份缘故,不适合参加佩尔亦黎的葬礼,但也凑在屋里,看着那个他所喜欢的佣兵王,柯修喜欢的人很少,佩尔亦黎算一个。

    “王宫易主,”多泽对着雨水说,“东陆很常见的,但西陆却很少有,原因也很简单,兰洛的皇帝以权力统治臣民,民众畏惧而不敢反,贵族也没有实力,而希奥特的王则更像是一个土地稍大点的领主,国内的贵族需要一个发言人,国王就是。”

    “我父亲说宫廷政变,旧王的眷属都会沦为奴隶,但佩尔西斯似乎没这么规矩,”凌羽说着,眼睛瞥向屋里,佩尔亦黎的身体被冰澜用古怪的魔法修复,看上去和睡着的人无异,而他的妻子正在为他修整衣服,逝者总是要穿一身好的衣服,只是王的妻子并没有之前多了,屋里也只有夏衣和布尔妮娅两个格玛。按照佩尔西斯的惯例,王的女人如果没有孩子,可以再改嫁给其他人,但如果有孩子的话,就有些困难了。布尔妮娅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但她既没有哭泣,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整理着王的遗体,其实她应该算是真正的佩尔西斯女人。

    多泽并没有像上次感慨孤儿寡母如何生存,只是偶尔回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糖果吃上一颗。

    凌羽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布尔妮娅替佩尔亦黎整理好衣物,最后将酒杯挂在王的腰间,然后站起身,夏衣把一个木盒打开,将一枚蓝色的发簪放在王的手中,握紧他的手指,那是佩尔亦黎送给夏衣的礼物,而买礼物的钱是风铃参加剿灭魔神作战赚取的佣金。

    布尔妮娅又俯下身抱着佩尔亦黎的尸体站起身,一步步朝门外走去,凌羽和多泽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身体站的笔直,布尔妮娅不避雨水的走进庭院里,黑龙并不在庭院里,而在城外等候,夏衣抱着王的长枪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凌羽跟着多泽走进了雨中。

    雨中的街道更是寂寞,一个行人也没有,曾经的佩尔西斯之王,就那么孤独的离去。

    黑龙夜渊嗅到了众人的气味,从悬崖下飞出,落在布尔妮娅面前,她把佩尔西斯的尸体放上龙背,夏衣把长枪插入龙鞍里。

    连绵的大雨中,空灵的声音唱起古老的歌谣,那是佩尔西斯的葬歌,雨水似乎又大了。

    夜渊振翼而起,没入了滂沱大雨中。

    凌羽看着黑龙消失的方向,想起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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