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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穿越之七侠五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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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丁兆蕙不耐烦挥手:“行了!下去罢。”

    老鸨吓得应声而退,潘盼忍住笑提醒道:“蕙蕙姑娘,您说话声倒是细嘛点儿呀。”

    双侠飞起一脚将门踹上,满头珠翠凑到她跟前,拿腔捏调:“盼儿,要是觉着好笑,你就笑出来罢。”未了,还翘个兰花指朝她脑门狠戳一记,“憋着很辛苦的。”

    潘盼揉着额角抽搐:“不辛苦,不辛苦……”

    双侠轻哼一声,拂袖进了里间,拢拢衣襟端坐镜前,高声吩咐:“过来替我捶捶背。”

    “是,是,蕙蕙姑娘。”她屁颠儿应着,跑过去便朝美人肩膀一通猛擂。

    “手劲儿还不小么。”丁兆蕙冷不防捉住她一只细爪,慢吞吞道,“爷都快被你敲岔气了,要真是位姑娘,还不被你给捶死……”

    “嘿嘿,那我后面轻巧点儿。”潘盼傻笑抽手,她也觉着力道是大了些:臭小子的假胸在镜子里瞧见抖得厉害……

    丁兆蕙紧攥不放:“说,前儿那签,是不是你搞的鬼?”

    臭小子!睡不着觉怪床歪……她急得指天划地:“没!肯定没!咱要是使坏做手脚,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不过随便问问,你这般赌咒发誓作甚?”双侠松了手,嗔怪道。

    “二爷英明。”潘盼抹汗絮叨,“那天真的只能怪您运气不好,咱可半分害您的心没有……”

    “你渴不渴?”丁兆蕙烦了。

    “有……有点。”她支吾答道。

    “桌上有水,自个儿倒!”丁兆蕙就想她尽快闭嘴。

    “嗯嗯,谢蕙蕙姑娘体恤。”偷瞄一眼美人脸色,一口茶差点儿没唬得喷出来。

    这烟雨阁是个居高所在,位于欢场中心,自打过了巳时,淫词艳曲□□们的欢声笑语是一浪高过一浪。只闻见一个娇俏女声唱道:“们家那三从四德好□□,哪及着朝云暮雨花门好。奴家只因父母早亡,流落在烟花行院……你那眼又亲,手又准……”潘盼听得那□□越唱越露骨,浑然不自在,便一口接一口喝水,可总感到臭小子在旁边瞪她,斜睨过去,果然是,当即吓得呛到。反复多次,皆是如此。

    丁兆蕙朝狂咳不止的某人拍桌子:“你有完没完?都冲爷喷了十八口茶了!”

    谁让你老是瞪我的来着?潘盼好容易止住咳,不敢明讲,委屈不已答:“您老都冲咱抛了十八道媚眼了,小的能不喷么……”

    “你……”双侠被她气得语塞。

    “哎呀。”潘盼吓得跳起,忽觉自己喝太多水了,忙道,“小的尿急,去趟茅厕先!”旋风般冲下楼,才发现初到春香院,竟不知w方位如何。悉不知这花门之内,女子如厕多是于室内净桶方便。她提着裙子,暗地里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正颇感为难之际,瞥见对面行来一年轻公子,当即也顾不上忌讳,迎上前问:“请问这位官人,茅厕是在哪个方向?”

    那青年公子略打量她,温言道:“出了这个角门,往西边直走便是。那边暗得很,不知姑娘……”

    “哦。我们家小姐的恩客刚上茅厕的路上落了件东西,命婢子去寻。”她欠身行了个谢礼。

    “姑娘小心了。”青年公子微笑转身。

    恍惚间,潘盼倏地觉着这男子的身形乃至声音都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遇见过……

    *****

    捏着鼻子钻出臭气熏天的茅厕,潘盼边挥衣袖边道“晦气”。满身的尿臊味儿,回去铁定要招那“蕙蕙姑娘”耻笑,脑子里寻思着找个风口晾晾,只走出几步,却有人从身后悄悄儿窜出,一把捂紧了口鼻,未及挣扎,便已被绑得跟粽子似的结实。紧接着被扔进一个大桶,合上了盖子。桶内奇臭无比,潘盼被熏得胃里边翻江倒海,心内惊惧万分:难不成咱被掏大粪的给绑架了?未多久,桶身侧倾,像是腾空而起,再“咣”的一声重重撞在另一件木器之上,又一阵铺天盖地的屎臭来袭,潘盼几欲背过气去,随着辘轳声响,猛然醒悟自个儿被人装粪桶里偷偷夹带了,哪个杀千刀的这么干啊?认错人了罢……她懊恼不已,无奈口中塞着条帕,手脚缚着绳索,半分动弹不得。

    心中默念到第二百一十七次“救命”,总算撞见一位大侠了。“喂,等等。你车上拉的甚么?”潘盼欣喜若狂,是柳青的声音。小青儿,你若能识破这厮,你就是个一吖……

    “这位爷,小人专职倒夜香的,车上两桶都是。”神秘人轻巧应对。

    “夜香?打开瞧瞧!”柳青脚步声近。

    潘盼激动得涕泪交流:柳爷,柳大爷,您老真是英明神武……

    “爷,您请离远些,小心脏到衣服。”神秘人镇定自若揭开一只粪桶。

    “快走!快走!”柳青捂着口鼻气急败坏出声,想是薰得不轻。

    “是嘞。”神秘人弓身拉起小车便往院外行去。

    死柳青!你个不长眼的混球!蠢蛋!潘盼气得哼哼,愤怒之中,不禁生出几缕绝望:这绑匪不是一般的强啊……劫财?春香院有钱的主多了去了,哪能看上咱一跟班……劫色?这假面糊着,也瞧不出有啥动人之处么……

    浑浑噩噩又换上一乘马车,约摸颠簸了数个时辰,方才停住。凭借急难之中突发的良好透视功能,潘盼依稀辨出前边乃一道灰墙,“阿弥陀佛”几个金漆大字斑驳脱落,看情形,这落脚之处竟是座破败的小庙。脑子里正琢磨着绑匪等于和尚的几率,却不料神秘人陡然出手,将她连人带桶从马车上掀落,“呯”地一记闷击,直把她踹得骨碌碌滚进了院子。

    该死的!想要咱小命呐这是……潘盼眼前一片金星飞舞。

    “美人儿,能撑到这会还没晕过去,够皮实!”一张陌生的脸,笑容猥琐,伸手将她从桶里提了出来,又朝她脸蛋猛拧一把,“带劲儿!花爷我就爱你这味儿的!”

    花……花冲?!潘盼惊悚:猫儿他们费足了心思要逮的采花大盗?!咋给咱遇上了咧……先奸后杀?这……这可没得命了哇!nn滴!大侠都死到哪里去鸟……她瑟瑟发战,细条身板抖呵得有如寒风中快要凋零的黄树叶子一般……

第44章 圆妙庵熊猫踩花蝶九曲河妖狐戏猫鼠〔上〕() 
里屋不大,一张帷幔低垂的楸木大床快占去一半地儿,周遭东倒西歪地撂了几把桌椅。顶角有只小香案,顿着几个干尸似的瓜果,地下一只破烂蒲团,已磨得辨不出原来颜色。细瞧那佛像,狮兽锡杖,这采花大盗竟供着地藏王菩萨,倒也是件稀罕事儿。

    且说那花蝶拎了一身屎臭的熊猫入内,顺手将她搁门边长条板凳上,抽去塞嘴的条帕,解了绳缚,搬了张椅子紧挨着坐下,一双利目死盯着她,神情贪婪而又兴奋。

    潘盼不寒而栗:按马车行程,天都大亮了,怕是早出了松江府吧,荒郊野岭的,也不知是哪……猫儿他们一时半会定也寻不到这里……娘咧,在劫难逃啊!

    花蝶幽幽儿开口:“把沾屎的衣裳脱了。”

    潘盼惊悚,一个劲的摇头。

    “快脱!”花冲凶形毕露,作势便向她腰间抓来,“可是要爷亲自动手!”

    “不用!不用!”她唬得跃起,“我自个来,自个来……”哭丧着脸将外褂脱了。

    花蝶很是满意她的举动,点头道:“嗯,美人这会子没先前那般臭了。”

    这花冲三番两次称她“美人”,潘盼听了纠结:你丫哪里看出咱美了,眼光也忒矬了吧?花魁不去采,瞧上咱这野草级别的……

    花蝶见她神色懵懂,得意地搓着手掌:“美人儿,不记得爷了?”

    “淘大粪的,咱没印象。”潘盼老实道。

    “你,你……”花蝶气得话也说不利索,“你敢……敢说爷是淘大粪的?”

    “你是不是觉得绑架咱能换些银子啊?告你,我家很穷的。”她开始装傻充愣。

    “有意思。”花冲反倒笑了,一指勾过潘盼下巴,一指刮上她的脸颊,啧啧出声,“这面具手工真是不错,若非美人这对碧眼勾魂,爷怕是错采花魁娘子,误了你这天香国色了。”

    潘盼心叫坏事:自个儿只在逛城隍那日女装过一回,难不成被这厮撞见过?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逐一闪出当时情景,一个可怕的揣测油然而生……“你也易过容了!”她失声惊呼。

    “聪明!”花冲哈哈大笑,反手从面上揭下一层薄皮,那相貌竟是潘盼在春香院问路碰到过的年轻公子!衣袖一捋,又换了脸面,这回却是她与月华在城隍听戏偶遇的俊俏后生了。

    “原来你……是他……”潘盼喃喃道。为嘛咱总是最背气的一个?她瘫软在凳子上,心思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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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上花冲这淫贼自打偷青那日窥见熊猫真面,便叹生平阅美无数,皆不及眼前之人绝色,心下早存了要将她采到手的念想。当天暗地里追踪至丁家别院,候了许久,却不见佳人芳踪,为此还扼腕叹息了一阵。孰料“蝴蝶”与“花”缘分颇深,隔了两日去春香院行乐,恰巧撞见晕头转向寻茅厕的潘盼,假惺惺指点去路,旋即备了车马,乔装作收夜香的小工,将个美人用大粪桶一装,连夜运到了杭州府。再说这容身小庙,原是座尼庵,因地处荒野,香火不旺,仅有的几个姑子也别投他处,只剩了几间空屋林立,被偶然路经此地的花蝶发现,好端端一方净土反沦为辣手摧花的所在了。

    俊男忽变采花盗,落差甚巨,潘盼眨巴着绿眼回不过神来,呆愣之际,却不防花蝶淫心大盛,早已欺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伸手向发线探去。她这假面本是糯米汁糊上去的,不惧冷热,粘性极强,每次揭下都得用热手巾晤上半刻才成,哪经得起这般生拉硬扯,还没剥半点儿,潘盼便杀猪似的狂嚎起来。

    “你小声点行不行?”花蝶松了手,捂耳朵皱眉。

    “啊!啊——”某人心有余悸,仍是余震不断。

    “再叫!再叫爷把你舌头割了!”花蝶威吓道。

    潘盼知他凶狠,当即闭了嘴不敢吱声,可怜巴巴地抱膝缩成一团。

    花冲不耐烦问:“你这假面为何撕不下来?”

    “大,大概是皮……皮厚的缘故。”她抖呵应答。

    “少耍花腔!”花冲冷笑,径直从怀内摸出柄小巧匕首,锃亮的刀锋贴上潘盼面颊,“皮厚?爷帮你削了省事。”

    隔了一层人皮,她还是感到了森森寒意,吓得摆手:“用不着!用不着……热水泡泡就下来了。”

    “那好。美人,我们洗个鸳鸯浴如何?”花冲□□连连。

    “不必了罢?”她倒吸一口凉气,“孤男寡女,有伤风化呐。”

    “没事儿。”花冲从屋角拖出个硕大无朋的浴桶,朝潘盼神气十足道,“咱们爽咱们的,让别人羡慕去罢。”

    这厮思想前卫得紧,和他谈什么羞耻之心,简直是鸡同鸭讲么……她忽觉着大势已去,索性发问:“依你的相貌武艺,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投怀送抱的女子定是不少,何必屡屡强人所难呢?”

    花冲身形僵硬,面色一沉,喝斥道:“贱人,爷不过爱你容颜,将你接来快活,再要啰唣,可怨我不得。”说着将她扔上木床,反手绑在床框边上,捏住她下颏狞笑,“美人儿,爷采花从不用强。看,这是甚么?”言罢,又从怀里掏出个三足小鼎,用火折点了,丝丝缕缕的甜香登时在帐幔之内弥漫开去。

    莫不是春……□□?!潘盼冷汗潺潺。

    “合欢香。”花冲贴在她耳畔低语,“美人儿,包管你□□……”

    “呯”的一声,花蝶摔门而去,想是烧洗澡水去了,留下兀自发傻的熊猫。

    遥想当年,熊盼盼也是j大一霸,玉泉校区响当当的人物,小命断送于此,忒没脸了……她屏息凝神,绷直了脚尖去够床尾的小香炉。好在身高腿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将香炉挪到近处。袖拢中本有些物事,正好派上急用,她一点一点抖出,终于落了小半块到手心里,腾开香炉盖,将东西填塞进去。心道:姑奶奶我死活可全瞧你了……倏地听见门响,赶紧躺倒,一脚将香炉复又踢向床尾。

    来的正是花蝶,哼着“鸳鸯戏水”的小调,拎两水桶美滋滋地在灶头与禅房之间打转,穿梭数趟,澡盆填了个半满,凑到床前,摸着潘盼脸蛋儿出声:“美人,爷这就抱你进去。”

    潘盼捏细了嗓子,故作娇嗔:“哎哟爷,奴家头晕得厉害。不如你将就着洗罢,我先歇上一会。”

    花蝶只道她药性发作,不禁心花怒放:“好,好!我先去沐浴,完了便来服侍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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