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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毒妇重生向善记-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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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吟说:“所以我才一直劝你忍耐啊。”因为我根本活不长啊,等我死了,你有得是时间和机会讨他欢心。

    “你什么意思?”

    “啊,”她叹息一声,不愿多说的样子,现在再说又有什么用呢?“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明白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耶律瑾几乎是在查到花吟去向的同时就收到了陈王递来的一封信,寥寥几句,直叫他犹如身坠冰窟,万箭穿心。急怒之下,连夜调兵三十万,直逼陈国境内。

    三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眨眼间连破三城,降兵百姓尽皆被俘。

    陈王得到消息,暴跳如雷,扬言“耶律瑾,你若再敢前进一步,寡人就杀你女人,取你孩儿,再斩了你孩儿手脚熬成一锅肉汤!”

    耶律瑾气疯,回呛过去,“你若敢动她一根毫发,孤定将你陈国上下扒皮拆骨!”

    如此,两边算是僵持住了。

    陈王又送了口讯过来,声称如果耶律瑾肯孤身前来陈国都城和谈,自己或许会考虑放了他妻儿,又言,最近金王后身子虚的很,若是不尽快接回去,怕是要在狱中小产了,至于能不能保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明显的陷阱,大臣们自是无论如何都不让王以身犯险。但耶律瑾自从花吟被抓后已然方寸大乱,这会儿别说是陷阱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亦义无反顾。

    部署了详细的营救计划,耶律瑾只带了猛将叱干阿立及暗卫六叶就奔赴陈国都城而去。

    不曾想半道上竟被人拦了去,俩下里略过了几招,来人亮了身份,原是凤君默。

    耶律瑾大怒,“凤君默,你竟与陈贼勾结!”

    凤君默无奈,“我听说花吟被陈王掳走了,遂来助你一臂之力。”

    耶律瑾收了兵器,表情却不好看,“孤的家事与你何干!”

    凤君默一噎,又道:“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撇开她是我大周的公主不谈,我和她也算是好友,友人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

    耶律瑾不屑,“你有何计?”

    凤君默这才将陈国段姓王爷引荐给他,道:“这位是陈国的翼王。”

    “哦,听说过,陈国人质。难道你是想让他做说客?你也不怕放虎归山?”

    翼王也不恼,拱拱手道:“金王言重,段某就算有心背信弃义,也要顾念陈国百万人口生死。王兄糊涂,一时鬼迷心窍铸下此等大错,段某就算是赌上项上人头,也一定规劝王兄早早送还金国王后,还请金王息怒,莫要再牵连无辜百姓。”

    耶律瑾冷哼一声。

    几人同行,连同一队贴身保护凤君默的精锐。耶律瑾依言乔装改扮,混在精锐侍卫之中。

    到了陈国都城,段王爷正要回宫面见陈王,幽冥子突然出现,指着段王爷说:“这人靠的住吗?”

    凤君默虽不认识幽冥子,但观其气度不凡,又有流风这样的高手相伴,而耶律瑾在看到这人的瞬间神色亦是大变,遂认真回道:“凤某可作保。”

    幽冥子说:“以摄政王的项上人头作保?”

    凤君默一愣。

    幽冥子挥挥手,“罢了,罢了,就算他靠不住,也有人为了我这张脸恐怕也舍不得我有危险。”言毕,意有所指的看了叱干阿立一眼,后者神色明显一动,怒气隐忍。

    耶律瑾问,“你要做什么?”

    幽冥子看白痴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说:“你都求了我那么久,恨不得下跪磕头了,你说我要干什么?”

    耶律瑾握住扇柄的手一紧,目露寒光,幽冥子咱俩的账日后再慢慢算。

    陈国王宫内,陈王见到王弟大为惊喜,段王爷与兄长见礼,几句寒暄之后就切入正题,段王爷字字在情,句句入理,陈王却越来越烦躁,不一刻,竟有些疯癫之态,拔了腰间佩剑,一会要杀耶律瑾,一会又要杀凤君默。

    段王爷瞠目结舌,待安抚了陈王之后,好不容易让他平静了下来,借口更衣,问询了老黄门陛下近几年近况,老黄门言自四年前周国大军兵临城下,陈王大抵是受了巨大惊吓,这些年来一直睡不安寝,常常夜班自噩梦中惊醒,时日长久,这神志似乎就不大……

    老黄门没敢继续说下去,段王爷心中明了,暗道难怪王兄一直以来虽好大喜功,但心中也有谋算,如今合该休养生息,怎又去撩那金王虎须?原是如此。段王爷想明白这点,正思量着如何行事,却突然被冲进来的禁#卫军困住了手脚。段王爷骇然,就见陈王阴测测的站在了房门口,道:“王弟,寡人知你此番前来定是要做那说客的,你也知道王兄是个耳根子软的,未免听了你的话事后又后悔,就只好委屈王弟暂且远离为兄了。”

    段王爷还要再说,陈王压根就不想再听一句。

    恰在此,外头的小黄门行色匆匆走了进来。

    陈王烦躁,“何事如此惊慌?”

    小黄门扑通一跪,“禀陛下,那金国王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不适,如今疼的厉害,看样子仿似要生了。”

    段王爷震惊当场,他约略也知道金王后腹中胎儿尚未足月,怎么就要生了?!

    陈王亦蹙了蹙眉,但也不甚在意,挥挥手,“妇人生产而已,叫几个稳婆去!”

    “兄长!”段王爷大喝,“臣弟来的路上就听闻金国王后体弱,现下又早产,只怕凶险异常,若是真有个好歹,那金王再无顾虑,他的三十万大军就在百十里外,只怕陈国数代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啊!”

    陈王闻听此言,整个人一激灵,仿若被触痛了某根神经,怕的不行,连声道:“对对对!金国王后不能死!她腹中的胎儿更不能有事!”

    段王爷说:“刚巧臣弟带了杏林高人随行,若是陛下信得过,能否让臣弟去见一见那金国王后。”

    陈王念念有词的在原地转着圈子,闻言,顿住步子,说:“那你还不快带人过去!”转而又神经质般,“耶律瑾,耶律瑾,他到哪儿了?寡人要杀了他!快!传寡人口谕,说他的女人要生了,若是他再不过来,寡人就将他女人扔出城墙!”

    段王爷瞧着陈王疯癫的表情,不敢再耽搁,在禁#卫军的严密监视下带着幽冥子一同入了天牢。

    天牢内,鲜血已染红了花吟的襦裙,她抓着吉云的手,痛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吉云泪如决堤,口内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俩个时辰前,负责看管她们的狱卒几壶热酒下肚,竟见色起意对她们动起了手脚,拉扯之间,花吟动了胎气,吉云尖叫连连,后来引来了狱卒长,狱卒被一个耳光抽醒,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

    起先狱卒长怕担责,虽然看花吟疼的厉害也没敢上报,后来见出了血,才怕了,慌忙报了上去。

    幽冥子跟着段王爷从狭长的甬道走了进来,尚未入内就闻到一股恶心的血腥霉味,直到走到最里面才看到俩个女人抱在一处。

    段王爷急命狱卒开了牢门,幽冥子自他身后一步踏了出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探了花吟的脉搏。

    花吟已经疼的意识不清了,感觉有人在碰自己,本能的抽回手。

    幽冥子说:“是我。”

    花吟模糊中,废了好大劲才看清是幽冥子,又怕是错觉,泣道:“幽冥子,是你么?”

    幽冥子说:“叫师兄。”

    花吟叹了口气,放心了,“师兄,我的孩子交给你了。”

    幽冥子与她说话的同时已经检查了一遍,眉头紧皱,说:“那你呢?”

    花吟说:“我还能活么?”

    “不能,”幽冥子答的干脆。

    花吟没说话,一旁的吉云却突然嚎哭起来,扑上来拉住幽冥子的胳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幽冥子不耐烦,“你再抓着我的手,不仅她要死,孩子也保不住!”

    段王爷便命人将吉云带了出去。

    入夜,伴随着一声猫叫的啼哭,段王爷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站在牢门外,笑容勉强,“母子平安?”

    幽冥子正在擦手上的血,“小的也不大健康,至于大的……”

    段王爷心脏露跳一拍,“怎样?”

    幽冥子道:“还未断气,不过也快了。”

    段王爷不信,顾不得冲鼻的血腥味,上前查看,他原本就粗通医术,这一番诊查也觉大事不妙。

    他本是要来劝和的,但,若是金国的王后死在了陈国,那……那……那他恐怕就不得不改变原先的计划了。

    陈王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派了宫人要将花吟及孩子接到栖凤宫去。

    栖凤宫是王后的居所,这突然而来的转变……

    段王爷来不及多想,伸手将孩子牢牢抱在怀里,走在半道上突然想起尚未不知男女,掀了包被一角一看,眉头皱的更深了。

    女娃娃。

    金王年近三十未育有一子,甚至还干出将陈王十六王子认养在膝下的荒唐事,而这一胎可谓事关重大。

    若是男娃,他还有些信心,能扳回几成胜算,只是这女娃娃,也不知金王能看重几分了。

    栖凤宫内,花吟总算是幽幽转醒,她脸色煞白如鬼,若不是眼珠子仍在动,看上去与死人无异。

    “你可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幽冥子问。

    段王爷一听到说话声,抱着孩子就过了来,即便无望,仍忍不住问了句,“真的没救了吗?你看她都醒了。”

    花吟却在看到段王爷的瞬间,眸光一亮,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因为激动,神情仿若恶鬼。

    段王爷心头大惊,却并未想过挣开她。

    花吟嘴上一张一合,似乎是拼尽了所有的气力,才说道:“王爷,我曾救尊夫人一命,王爷要是个知恩图报的,求王爷救我孩儿一命?”一语毕,粗喘出声,竟是出气多吸气少了。

    段王爷只觉脑子被铁锤重重一锤,整个人就懵了,昔年的一段往事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闯入脑海,起初是不敢置信,继而他望定那双眼,终,恍然大悟,“是你!”

    她费力的张了张嘴,再说不出一个字,泪水汹涌而出……

    幽冥子伸出手合了她的眼。

    段王爷久久回不过神,怔怔抬头,“死了?”

    幽冥子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异样。

    她就这样死了,甚至连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来不及问,就这样死了?

    但陈王并没让他胡思乱想多久,急召了他入大殿详谈,段王爷神魂不定的抱着那个孩子就走了。

    待他走后,流风自房梁跳了下来,呆呆的看定花吟的尸体,神情有些恍惚,突然问,“师父,人为什么会死?”

    幽冥子说:“因为有生既有死,没有死哪有生?”

    流风不懂,问,“如果我不出生,是不是我娘就可以不用死了?”

    幽冥子沉默,半晌,“你看看她,就会明白你娘是多么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了。”他用被褥将花吟裹好,“走吧。”

    流风上前正要背起花吟,突听一道女声响起,“你是谁?”

    幽冥子眉头一挑,暗道:“果然来了,很好。”

    他转头就见陈国的王后一脸凄惶的站在他身后,眸色迷离,难以置信,又流露出深深的恋慕。

    “蓝儿,”他一声叹息。

    流风歪了头,不明所以。

    **

    段王爷自大殿出来后,心里已然明白兄长是彻底的疯了,他久离陈国,原本依附于他的盘根错节的势力已然另投他方,争论之中,他终于体会了一把“人微言轻”的无奈苦涩。

    朝中势力各为私欲,有些甚至还有些想当然的天真,他不知这几年陈国到底是怎么了?原本的股肱之臣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些不知轻重,鼠目寸光,只为攀附富贵,拍马逢迎的小人。待段王爷被这些人排挤在外,借口小公主肚子饿了需要喂奶,而暂且离开讨论中心,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必须走,带着小公主一起。

    且说陈王与一干大臣尚未商议出个所以然,又听外头频传战报,说是金国的三十万大军仿若天降神兵一般,竟从天而降,如今已然兵临城下了。

    历史再度重演,朝臣们心骸俱裂,陈王在冷静了数秒后,骤然爆发,狂笑不止。

    他连说三个好字,道:“将耶律瑾的妻儿带上城墙,我倒要看看,他本事再大,是否敢踏着妻儿的尸身过来!”

    这话才传下去,宫人就惊慌失措的大声疾呼,“翼王逃了!带着金国的小公主一起逃了!”

    陈王拔剑斩了那名宫人,又仰天狂笑不止,这会儿朝臣们才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王或许真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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