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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生空间:捡个傻夫养包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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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蒹葭微微冷笑,不是她看不起寒门学子,那寒门学子纵然在自家地方是天才,到了京城古都,天才聚集的地方,也不过普通的很,想要出头,那里有那么容易?鲤跃龙门,不是没有,但是就是少就是了,而且那些人更容易被都市繁华,声色犬马所迷,除了少数心智坚定的,堕落起来比谁都快,否则那里会闹出那么多穷秀才独占花魁的杂谈来?

    看晚雪的模样——能卖姐姐问做成什么样子!这没有担当的样子,别说读书人,已经先没了做人的底线,还说什么做事!那穷人家成大事的,车胤囊萤,孙康映雪,岳飞树枝为笔泥沙为纸,那一个不是坚韧隐忍,心智坚定。

    固然这个世界上重男轻女的厉害,但是!把妹妹卖进青楼供哥哥读书也算是破了廉耻了,看那人也知道,所以索性不认晚雪,反而让晚雪生出十二分的怨恨来。

    白蒹葭和哥哥白抒怀是爷爷亲自教导,第一天首先接受的教导就是,做事先做人,行道先立身。

    白三思曾经教导过白家兄妹:“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意思是,君子做事是依据自己的能力,如果失败了也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小人则总是依赖别人,不成功也将是将推到别人身上。

    那做哥哥的连人都做不到,还说什么做事!

    她摇了摇头,轻叹道;“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君子穷困潦倒也能坚守志杰,如果是小人穷困潦倒,就会胡作非为了——比如晚雪的弟弟。

    看来那晚雪的哥哥,就算是读了几本书,也只是个小人罢了。

    抬头就见晚雪还直挺挺的跪着,脸上满是灰尘,唯独眼下两道泪痕,不由心中一叹,这女孩子倒也对苏颜荷是忠心一片,晚雪稚嫩的脸上掠过一丝决绝之色,她虽然不能清清白白的过一辈子,但是也能清清白白的走,在那天晚上听见父母为了弟弟的前途为了多几两银子而决定将自己卖去青楼而不是卖去做奴婢她就死心了!

    夫人是对她好的第一个人,连晚来天欲雪这么好听的名字也是夫人给她的,她曾经那么期待过夫人和夫人的小孩子,但是夫人现在也死了!索性她也去干干净净的去伺候夫人和小小姐!

    晚雪心意一决弯下身,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响头,才抬头看着白蒹葭,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却在一瞬间亮的出奇;“小姐,我知道你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好心人,奴婢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报答你。”

    猛然站了起来,伸手抓起桌子上还沾着苏颜荷血的剪子,眼睛一闭就朝胸口扎去。

    白蒹葭完全没有想到晚雪竟然会忽然闹到自杀上,眼看晚雪一往无前的往前扎去,不由脸上青筋一抽,叫道;“住手!”又伸手将晚雪一拉。

    “嘶。”也是巧了,她一个用力,活生生将那剪刀尖划过她的手臂,又堪堪划过晚雪的半张脸颊,白蒹葭只觉得手臂一痛,被划了极深重的一条伤口。

    晚雪吓了一跳,双手一松,剪子顿时落在地上,哭着看着白蒹葭,“我不是故意的!叶小姐都是我不好!”

    白蒹葭看她脸上有伤,还哭的不行,不由摇了摇头,到底是个孩子,低头道;“我包袱里有伤药,你去替我拿来包扎一下。”

    晚雪不一会就将白蒹葭的包裹拿了过来,白蒹葭找出伤药,先招手看了看晚雪,道;“还好没什么力气,伤口不深,你先将脸上的灰擦一擦,再上药。”见晚雪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不由安抚性的露出一丝笑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姐姐如果在,也不愿意见你这样的。”

    晚雪低声说了声是,将脸上擦干净了,白蒹葭不由暗暗点头,晚雪虽然年纪尚小身量未足,但是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五官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已经可见日后风流灵巧的影子,只是年纪实在太小了些——能将这么小的孩子卖去青楼,那家人也腻狠心了。

第34章 绞发() 
毕竟现在大部分就算家穷,是在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卖儿鬻女大部分好人家也只是将人卖去做奴婢,做个几年差不多了就赎出来,如果遇到主人家宽厚的,说不准还会赐些银子赏些首饰,日子还比他们好过些。更何况这几年都风调雨顺的,也没有听说那个地方大灾有过不下去的要卖儿鬻女的。

    这好端端的闺女被自己父母卖到青楼……

    白蒹葭摇了摇头,好端端的闺女,为了那几两银子,就这么毁了,也够心狠的。

    而且这看来,那家人是不打算认晚雪了,晚雪看来聪明伶俐,自然知道中间的门道,那个《读书人》并不愿意认一个做奴婢的姐姐,但是又缺钱读书,所以他父母一狠心,索性将晚雪彻底卖了,而且卖的还是最狠的那种,换一笔银子,只当没生过这么个女儿。

    晚雪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否则也不会从青楼里逃出来遇到苏颜荷更让苏颜荷为她赎了身带在身边,那里不明白自己被父母因为那个自己一向尊敬的哥哥放弃了自己,心中怨愤至极,反倒生出十二分的怨恨憎恶来——而且刚才她毅然自尽,也是十分果决。

    白蒹葭沉吟片刻,看着晚雪撕破裙子给自己的伤口一圈一圈的缠上伤口,这个孩子虽然天真了些,但是她下手也是十分狠辣,如果自己真的犹豫片刻,这孩子只怕……

    她心中一叹,反正苏颜荷的事情总要瞒下去,将这孩子带在身边看着也比放她出去好一些。

    心里拿定主意,就看着晚雪在自己手腕处打了个结,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怯生生看着自己,脸上红痕殷然的,朝下滴着血,不由道;“你先去上药吧,伤了脸就不好了。”

    谁料晚雪却忽然一咬牙,道;“这不都是这脸惹出来的祸事,毁了才好,清静!”若不是她有几分美貌,那青楼怎么又会看上她,若不是看上了她,她又怎么会被自己父母兄长背叛。

    白蒹葭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招过来,亲手拿了药瓶将药粉倒在掌心为她抹到脸上,低声道;“你这样自暴自弃,你家夫人她又怎么走的安心。”

    晚雪咬着唇低下头去,就听白蒹葭又说道;“如今她母女同去,也不算寂寞,你若是殉主,自然是忠仆,我也夸你一句,只是如今你夫人还留下一个孤儿,将这孤儿养大成人,让他文武双全风流潇洒,也是忠仆,只是一个只是一瞬,一个却要数十年,同是忠仆,你选那个?”

    她声音清冷,无悲无喜,两条路说起来也没有带半点偏颇感情,任由晚雪自己选择。

    晚雪怔怔的看着脸色沉静的白蒹葭,只觉得对方一双眼睛沉如秋水,好像蕴含着无限的智慧和内涵,只觉得心中忽然一亮,比如瞬间自尽,抚养遗孤所需要面对的困难和所需要的勇气都要多很多。

    白蒹葭看着晚雪又低下身将那剪刀捡了起来,眼沉如水,她既然已经将事情说了,选择权她还是交到晚雪手上,她能够救晚雪一时,但是却不能救她一世。

    这些事情,未来的路,只能靠自己,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替她决定,更没有办法替她走。

    “沙。”剪刀绞断某些东西的声音。

    晚雪右手持剪,左手握发,右手咔嚓几刀已将满头黑发绞下。

    些许比较短的发丝飘过她的手,落在地上,长短不同的黑色发丝在地面上,就好像一个人长短不同的命运。

    他们本来在同样一个女子的身上,黑发如瀑,混杂在一起,但是此时他们却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断裂破碎。

    不过一瞬之间,不过一刀,同样的发丝却在瞬间走上了不同的结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蓄发在这个世界是孝道的表现,割发可已经可以算是不孝的大罪了,晚雪拿起一块手帕系紧发丝,她如今头发只到耳根,倒是显出一些这个世界女子少见的明丽干脆,秀美下的眼眸显出几分凌厉,看着床上的苏颜荷道;“晚雪今日对天起誓,终生不嫁,必倾心尽力将少爷抚养成人!今日割发代首,暂做替身随侍夫人左右!他日少爷成才之日,方有脸来见夫人!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永堕刀山,永无转世!”

    声音虽然幼小,但是语气坚毅,字字铿锵。

    而若违此誓,人神共弃,永堕刀山,永无转世十六个字一出来,白蒹葭也不由有些惊讶——这可是最毒的毒誓了。

    不过看着晚雪一脸坚决的模样,白蒹葭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孩子虽然年幼了些,但是看起来聪明果断,更难的是是个有恩必答,有仇必报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好好教导一番,却是能大用的——这孩子虽然比不上素问,倒是隐隐有素问的两三分影子。

    踩过地上的发丝,恭恭敬敬走到苏颜荷尸体身旁,将那一绑发丝放到苏颜荷身边。

    又在床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转身对着白蒹葭道;“小姐可是和我夫人有旧?”

    白蒹葭轻轻点了点头。

    晚雪又道;“夫人曾说我可自去,可是将少爷托付给了小姐?”

    白蒹葭看着晚雪,点头道;“是。”

    晚雪看了一眼白蒹葭,又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她脸上血痕殷然,连磕了几个头,额头全是红痕却浑然不觉,眼中却隐隐泛红,显出某种疯狂的固执;“奴婢知道奴婢没什么见识,又没读过什么书,少爷跟着小姐肯定比跟着我好,奴婢只求小姐不要嫌弃奴婢笨拙,让奴婢跟在少爷身边。”

    白蒹葭哦了一声,道;“可以,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狂喜掠过晚雪稚嫩的脸上,就听白蒹葭道;“这孩子是颜荷亲口取的名字,叫正则。”她想了想,道;“听说娶个乳名好养活,就叫……鱼儿吧,年年有余,也算个好兆头。”

    她说着,又道,“你虽然有些聪明,但是毕竟还小,我们还要赶一些日子的路,到了地方我再寻人教导你。”

第35章 教导() 
晚雪小脸皱成一团道;“我只求伺候……”

    白蒹葭却摆了摆手,道;“那你可知就算是普通的四书五经,又该买那几年出那家的批注好?笔墨纸砚,又是哪家好?先生秀士,又是那个有名?文人来往诗会词会,又是那个地方好又要布置那些才不会丢脸?”

    晚雪那里知道这些,直被白蒹葭问的张口结舌,呆呆的看着白蒹葭道;“别的不说,他身边的第一丫鬟若是浅薄了,若是让人知道反而让人取笑了去,你又怎能妄自菲薄!?”

    晚雪被她说的浑身发毛,不由扑通一声跪下,道;“小姐说的是,晚雪……晚雪知道错了……”

    白蒹葭看着脸色红成一片的晚雪,放柔了声音道;“你年纪尚小,又在家里被教坏了,且挺起身来,你居然既然要做忠仆,自然要知进退,懂取舍,能独当一面,女子性柔,若是一味娇惯,孩子非但难以成才,若是惯坏了,可是难以教转了,言传身教,你若自己没有些本事,怎么能带好你家主人。”

    晚雪咬了咬唇,道;“是晚雪浅薄了。”

    白蒹葭摇了摇头,道;“你到底还小,有这份忠心已是难得了。”她想起素问,心中也不由觉得有些难过,却听得窗外鸡鸣声起,她叹了口气,道;“天亮了。”

    天亮了。

    但是有些人,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曹四明将风水先生和棺材拉回来的时候,白蒹葭已经将苏颜荷重新妆扮了一番。

    端雅的女子宛如沉睡了一样从容而清朗,飘逸的素白长裙充满了幽雅而迷人的气息,黑发间蓝色头花清爽而秀丽。

    她的怀中还抱着那个孩子,白蒹葭想了想,到底没让曹四明另外买个小棺材,而是将灵均直接放进了苏颜荷的棺材内,棺材虽然不是最好的金丝楠木,但是也是附近镇子上最好的松木棺材了。

    虽然苏颜荷说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就好,白蒹葭却不肯,特意让曹四明在镇上找了个风水先生,拉着走了半天,最后在荒野外寻了个风水宝地把棺材埋了,白蒹葭在坟前燃了香拜了三拜,又烧了纸钱,喃喃道;“你放心。”

    抬头只见墓碑上写着:“何夫人之墓,友立。”

    寥寥七字,又有几个人知道这里埋着一个那么俊丽女子和她的女儿。

    那女子短暂的一生还没来得及绽放已经凋落,只化作这寥寥七个字,甚至连自己的真名都被舍弃了。

    白蒹葭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白蒹葭,甚至连名字都不敢留,只敢留一个友字。

    不敢留白蒹葭,也不会留叶娴静。

    白蒹葭已经死了,而叶娴静……她能骗过所有人,也不能将叶娴静作为名字刻在苏颜荷的墓碑上——那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

    这世道,女子艰难,一着不慎,便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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