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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之王妃温凉-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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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温凉抬起手指,些微的雨丝带着沁凉之意,缓缓落到了她白嫩的指尖,顾温凉倏尔一笑,喃喃道:“这府里总算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茉莉姨娘真当她没得脾气,时不时使些小手段,她一时之间懒得计较,不想竟叫她乐此不疲了。

    顾温凉樱唇微抿,扯出一个苦笑的弧度。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便是那噬人的火焰覆盖全身的灼心之痛,也未让她落泪。

    如今倒是越发没出息了。

    “没有闹脾气的。”顾温凉说的浅淡,听在沈徹的耳里却叫他眼底都起了一层血丝。

    永远都是这样!清清浅浅又不染凡尘的模样,哪怕已经接了赐婚的圣旨,遇着了事也要自己塞在心底,有了他同没有一般。

    一股深深的挫败令沈徹凤眸里的瞳色越见深幽,他缓缓地松开了桎梏住她身子的手臂,将她半圈在怀中。

    “本王今日问你,可愿嫁予我为妻?”沈徹鼻腔里全是冷意,声音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与此同时,他冰冷的手指强硬地捏住顾温凉白皙的下巴,凤眸里燃起了一团烈火,顾温凉娇嫩的皮肤上很快现出了一条红痕。

    两人隔得极近,沈徹呼吸洒在顾温凉的脖颈间与耳后,还带着男子的凛冽与阳刚,使她微微瑟缩了一下,恨不能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气氛凝固得彻底,顾温凉茫然地望着他,还未弄懂他话中的意思。脸上却渐渐地升起了几缕霞红,桃花面上似嗔似喜,媚意如丝眸中带水,一只素白的纤手虚虚扯住他腰间的衣物。

    沈徹眼里的火光大盛,瞳孔中的眼色变得幽深如墨,险些咬牙切齿。

    这个混账东西!

    这般撩拨于他,如此一幕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顾温凉这时却品出了他问话中的意思,也顾不上羞恼,默默地垂下了眼睑,在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沈徹见她的样子,眸中的光亮如潮水般褪去,彻底黯淡下来,他轻嗤一声,说不出是在嘲讽自己还是旁的,到底心灰意冷:“本王知晓了,你回去吧。”

    顾温凉瞧他放开自己,稳稳坐在软垫之上,神情淡漠又颓然,不由得一阵晃神,想起了前世。

    漫天风雪的夜里,沈徹坐在冰冷的墓碑前,身侧的酒壶倒了一个又一个,喝了又吐,吐了就开始哭,哭得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样的沈徹,她再也不想瞧上第二次。

    顾温凉缓缓起了身,沈徹听了动静头也未抬,只以为她准备下马车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卫彬真的就那般好?”

    你就那样舍不下他吗?

    顾温凉愕然,怎的又与卫彬扯上了干系?

    沈徹坐在马车里,高大的身躯之下,瞧不清他的神色,顾温凉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寒意。

    心底蓦地一抽,她浅浅叹了一口气。明明就是不想叫他为难,皇后一腔心思她哪里不理解?叫他两面为难她于心何忍?

    却不想还是叫他误会了去。

    车里宽敞,顾温凉微微低着头也能前行,她离着沈徹不过六七步的距离,却仿佛横亘了一条长河。

    沈徹低垂的凤眸里火光尽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见底的幽潭,恨不能一拳砸在车壁之上。

48。占便宜(一更)() 
顾温凉心底蓦地就静了下来; 上头皇太后的声音带着某种威严传到她的耳里,惹得她手臂上起了一层的小疙瘩。

    “顾家的姑娘?抬头叫哀家仔细瞧瞧。”

    顾温凉上前几步; 微微抬首,目光澄澈又纯良; 如同林间不谙世事的小鹿。

    太后瞧得有瞬间的讶异; 据她所知这顾温凉当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便是连皇室也不放在眼底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等女子。

    虽说她不喜沈徹; 但同为皇室中人,对她的所作所为自然心存不满。

    太后不动声色地瞧了半晌; 面上才露出一缕微不可见的笑意,对着两侧在场的人道:“哀家早便想见见这顾家姑娘了。”

    顾温凉心中一凛,太后说得意味深长,殿中的人又都是人精; 瞧顾温凉的眼神瞬间变了个意味; 更有不少人幸灾乐祸。

    但同在上首的皇后面色就慢慢冷了下来,她凤目微挑,环视一圈,一时之间倒没人敢开口符合太后。

    毕竟这后宫里; 真正掌大权的是皇后,太后虽地位尊崇,但到底不比皇后雷霆手段,不仅有两个出色的嫡子; 还颇受崇晋帝的宠爱。

    多年前; 太后不就是被逼得离了京去了山上念佛吗?

    沉默许久; 太后的面庞渐渐僵硬下来,还是言贵妃冲她使了个眼色,而后轻言轻语道:“太后说得在理呢,顾将军教女有方,这姑娘自是不错的。”

    这话才落,殿里的一着百合宫装女子就捂着嘴轻轻嗤笑了一声,待众人瞧过去,那女子才收敛了笑意,以帕掩唇道:“贵妃见谅,臣妾适才想起殿里那学舌的鹦鹉,忍不住便笑了。”

    众人皆不解,顾温凉却认出了这是那日里同皇后一处的舒妃,那日瞧着清淡素雅,今日穿着娇艳一些的颜色,如同变了一个人般,便是连言辞,也犀利了不少。

    那言贵妃听得这话,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才要说话,舒妃就虚虚行了一礼道:“那畜生学又学不像,偏生整日里呱噪得很,叫得人心慌。”

    顾温凉垂眸,舒妃这话里摆明了说言贵妃就是那只学舌的鹦鹉,还拐着弯儿摆了太后一道,倒的确是个敢说的性子。

    殿中一时无人说话,皇后脸上笑意险些晃了太后的眼,她道:“母后,温凉这姑娘我中意得紧,您可别吓着人家了。”

    太后扯了扯嘴角,目光沉沉望着底下头恍若未觉的舒妃,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莫说给老七这正妃一个下马威了,现在她还未开口说些什么,这阖宫里一个个都瞧到了她的窘态,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如今连个小小的舒妃,如今都敢明里暗里拐着弯儿给自己挂落吃了。

    这样一想,太后心底更不是个滋味,她离宫多年,将手中势力分了一半给言贵妃,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盼着江王的好。

    谁知如今她一回来,言贵妃竟无用到这般境地,对上皇后无胜算便也不说了,舒妃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她还杵着一声不吭。

    言贵妃姣美的脸上涨得青紫,也是无奈,这舒妃虽不得皇上的心,却与皇后走得极静,在嫔妃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顾温凉瞧着殿里诸人的神色,轻轻偏头,却见沈徹一脸的冰霜,眉头皱得死紧,嘴唇抿得死死的,黑瞳中的怒火毫不掩饰。

    这便是动怒了。

    顾温凉声音清脆,朝着面色不虞的太后道:“太后素来和善,能得太后的惦记是温凉的福气。”

    皇后淡笑着瞥了她一眼,拨弄着青葱般的手指懒懒道:“行啦,你们都且下去吧,母后舟车劳顿,自当好好歇息。”

    那些个妃子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原以为会有一场好戏,结果却这样草草收场,不过也还是一个个挂着笑退下了。

    偌大的慈宁宫中便只剩下那么几个人,便是舒妃,也行了个礼施施然退下了。

    顾温凉起身走到了一侧,恰巧站在了那舒涣的身侧,右手边就是眉目稍敛的沈徹,她垂眸不敢发出声音,余光瞥到他绣云纹的软靴和浅蓝色的衣边。

    太后在上头冷哼一声:“皇后真是好大的威风!”

    今日诸妃原就是来觐见她,结果还未说上几句话便被皇后遣散了,倒像这慈宁宫是她的一般。

    皇后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灿烂道:“自是比不上母后的威风。”

    “宫中不比山中清净,本宫担忧母后凤体,这才越俎代庖了一回。”

    才说完这话,就懒懒地福了个身敷衍不已:“不扰母后清净了,儿媳告退。”

    顾温凉早听了外头的风言风语,知晓皇后与太后之间不合已久,可还是未曾想到两人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不免愕然。

    皇后走了,她自然也不能多留,是人都能瞧出太后对自己的不欢喜,她更不会自取其辱,将脸送上去叫人家打。

    顾温凉才要福身行礼,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扯住了。

    她睫毛微颤,一抬眸,便听得男人的声音醇厚入耳,一字字都踩在了她的心尖儿上头。

    “皇祖母,皇孙告退。”

    说是这样说,却一不行礼而不躬身,拉着顾温凉就朝殿门走去。

    这样乌烟瘴气的宫殿,来一次糟心一次,若不是担忧她笨言笨语的不会说话叫人欺了去,他才不愿休了假巴巴地赶过来。

    顾温凉被他拽到无人的宫道上,他步子急,她慢慢的有些跟不上,一边走一边问:“这是去哪儿啊?沈徹你停下呀!”

    沈徹这才停下了步子,顾温凉一个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坚实的后背,疼得眼里直泛泪花。

    沈徹凤眸带火,剑眉斜斜入鬓,不似往日那般冰冷凛肃,倒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顾温凉没见过他这般模样,被他盯得红了脸,弱了声音问:“宫里这样多的人,你莫再胡来!”

    沈徹低低哑哑地应了一声,视线紧紧落在她红润的樱唇上,从心底蹿上一朵火苗。

    顾温凉才说完便被他挑了下颚,他温软的唇急切地印下,带着某种强硬和占有的意味,在她唇齿间辗转。

    顾温凉脑子里炸开了一朵朵的烟花,又气又羞,眼泪水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

    宫里这样多的人,随意一个人瞧到了,她的名声便全毁了,皇后本就不喜欢她,如今再知晓这档子事……

    顾温凉自己都未发现,她如今潜意识里开始在意沈徹在意的人的想法。

    沈徹到底还是浅尝辄止,停下动作抚了抚她嫣红的唇,声音带着丝丝暗哑,惑人得很。

    “余下的,待到成亲之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叫顾温凉眼波微转,蓦地红了一张脸。

    “你,你简直……”

    顾温凉咬了银牙,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徹见她真的气了,走过来稳稳牵了她的手轻哄:“下次再不了,虽我去母后宫里?”

49。质问(二更)() 
待到了皇后的长春宫; 顾温凉的脸一路红着未消,沈徹浑不顾忌什么,执着她的手未松开过。

    外殿的宫女看了一眼便都低下头去,被□□得极好。

    眼瞧着进了内殿,顾温凉真的着了恼,她顿下步子,平素里再是清冷不过的眸子泛着粼粼的水雾。大家贵女的礼仪教养刻在了骨子里头,顾温凉两辈子没这样大胆过。

    她与沈徹虽已被赐了婚,可到底还未正式成婚,换句话来说; 便是成了婚; 在皇后的殿里也不该如此放肆。

    沈徹倒没什么,可叫皇后怎么瞧自己更遑论自己本就没留下个好印象。

    沈徹随着她停了步子,身姿修长挺括; 眉目深深一眼瞧穿她心底的想法。

    “可是怕母后怪罪”沈徹察觉到手中的小手沁出了些濡湿,又见她面带薄怒; 轻问道。

    他的声音太过轻缓柔和,顾温凉瞧他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与担忧; 轻轻点头。

    沈徹早知她胆小,当下又是好气又是想笑; 伸出修长的手将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声音如清冷的月光流淌到人的心底。

    他说:“温凉; 你信我。”

    信他。

    顾温凉自是信的; 是以在沈徹再次拉她时; 身子竟似没有意识一般,自顾自的跟着他走了。

    沈徹大步走在前头,幽深莫测的凤眸里满是餍足。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一个压根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可真正沉溺进去的人,哪里是劝能劝回头的

    那些道她清冷的人哪里知晓,他的心头宝如今也能站在他身侧,有了破釜沉舟的力量。

    而皇后与舒妃眼睁睁瞧着两人相携而入,面面相觑。

    顾温凉已经不敢再瞧她们的脸色,垂眸低低道:“臣女恭请皇后娘娘金安,请舒妃娘娘安。”

    皇后手保持着轻放茶盏的动作,面色变了又变,才欲发作呵斥几句,便见沈徹虚虚扶起了顾温凉道:“都是自家人,不用行这样大的礼。”

    顾温凉偏头疑惑不解,沈徹自出了太后的慈宁宫后,就一直不太正常,如今这样的感觉尤为明显。

    像是与皇后生出了间隙一般。

    沈徹一向冷漠内敛,沉默居多,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可今日与其说是对皇后的一种不满,倒更像是一种维护。

    顾温凉能想到地东西,皇后何尝想不到她尊贵的凤眸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地放下茶盏,她怒声:“老七这是什么意思”

    沈徹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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