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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哑君的掌家妻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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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嘘气,这时她才抽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等她放松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臂膀的肌肉酸胀的不是自己的了,还有贴身的里衣,她能感受到早就汗湿了,现在她尤觉得风寒刺骨。

    惊慌过后的茫然无措一下子涌上了心口,这时候她身后一只手伸出来,递给她一个装水皮囊。回头,她就看到那双如画的美目,温柔中带着动人的光华,将她茫然无措的心填得满满的。

    她接过他递来的皮囊,不知不觉中嘴唇是很干枯了,喉咙也有些微痛,她自己都忽略了。

    “咕咕”的喝了几大口,她将水囊递给他。

    桑为霜一慢下来,杨焉他们也慢下来了,紧张了好久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但是他们不敢大意,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那些西秦的人会不会往这边走。

    “当家的”杨焉在后面喊,“我们是要去淮州”杨焉是担心京城已订下的宅子,如果他们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京城,那宅子会不会被人再高价转了如今仗是打起来了,这事情是说不准的。

    桑为霜心一动,去淮州不是不可以的,可是

    她以前没想过,她也不想住到那位辰二爷眼皮子下去啊。那个男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

    突然感觉很心酸,自己忙活了三年除了这几车的成果几乎什么都没有。到如今,静初没了,自己还带着大伙漂泊。

    杨焉听不到她的回复,已驾着马车和她并排行驶了,他扭头看她,等她的答案。

    桑为霜皱着柳眉,睫毛遮挡住瞳孔中的情绪,即便杨焉视力再好也看不清楚,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淮州素有东姚粮仓之称,是仅次于洛阳的东都,所以姚朝的军队驻守得极为严实不比洛阳差。

    想到此处桑为霜下巴微低:“嗯,淮州。”

    又行了几里,他们竟然看到了官道,杨焉更是心惊,走了这么久终于走完了野道,上了官道了,但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了

    “前面是琉郡”桑为霜记性好,以前因为“雪桃”的事来过淮州,虽然那时候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是

    “琉郡”杨焉很奇怪,他当时是跟着主子来的吧,为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桑为霜看了眼他,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州郡了,现在应该是县。”

    说完,她微皱眉,这里已是辰家盘踞的势力范围了。

    琉郡以琉璃与玉石闻名于世,辰家在此设有琉璃堂和琉河分舵。

    “当家的”

    身后的樊过雪突然一声惨叫,这惨叫在夜幕下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与樊过雪并排驾车的旺儿不知是被惊吓到还是因为樊过雪的惊叫生气了,突然提高了嗓门,冲着他一吼。

    “马,马蹄声”樊过雪的耳力很好,他能听到很远的声音,所以他的话即使旺儿不在意,桑为霜和杨焉也起了警惕心。

    寒风的怒吼自耳边呼啸而过,桑为霜在紧张中屏气凝神,她不光听到风的怒吼,心脏的搏动,有些急促紊乱的呼吸声,还有身后也许十里外的山路处传来的“的的”铁蹄声

    这声音越来越近,直至让人绝望,让人振聋发聩,让人单胆颤心惊

    “将军强追百里,只见这几辆马车,想来就是了”秦地胡腔,野蛮粗犷。

    云清远远看清楚那几辆马车,唇角嘲讽一笑:“一个不留。”

    这是山路,迂回蜿蜒也不过一里相隔,那些人的话他们听不到,可是那马蹄就像是敲打在他们心上的“催命符”,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绝望。

    桑为霜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穷追不舍百里,这让她不得不去怀疑这些人一心要追上他们的动机。如果是要赶尽杀绝也不必这么穷追不舍吧桑为霜目光落在马车车门上挂着的宝剑上,这是先前为了以防万一路上遇到劫匪准备的。

    她一把取下宝剑,贴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如今,只有杨焉稍微镇定,慌张之余他利眼看清远处一块的山石,上面朱笔写着两个大字:琉郡。

    “前面就是琉郡,我们快点冲进去”

    ------题外话------

    下午还有二更。

第053章 与君永别否?(2更求收)() 
;杨焉这么一说过雪和旺儿看到了希望,驾着马车使出最后的劲往前面冲。说什么他们都不想死在这里,与其求死,不如为了活着再加一把劲,只要进了琉郡他们就安全了,还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了

    “再快点我看他们的人并不多,我们只要进了琉郡就安全了”桑为霜也打起精神来,琉郡已是辰家的势力范围,正如杨焉所说追来的秦兵并不多他们还有机会逃过一劫。

    可是她并不清楚追着他们的人虽然不多,确实秦国最残暴狠绝的一支骑兵队伍,正是他们一夜之间将邵西县屠城。而桑为霜他们要在这样一支队伍的虎口中生还,可想而知比登天还难

    “轰”的一声很震耳,马脱缰了马车车轮划过地面,驾车的过雪从马车上飞了出来。

    “嘭”的一身摔在地面上,小小的过雪猛吐了一口鲜血。他的马车不像杨焉和旺儿的重,所以只用了一匹马,不像他们的都是三匹或者两匹,可能是那马因为一路狂奔乱逐跑疯了

    桑为霜虽然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但飞奔狂逐远去的脱缰之马已经告诉她了。

    在逃亡中还能沉沉睡去,如今被惊醒的娄蒹葭,茫然的揉了揉眼睛,从马车内出来。

    他听到过雪在哭,于是神情一改,疑惑而凝重的望向桑为霜,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他白如脂玉的手死握着车框,显然他的神色因为过雪的惨叫改变,此刻的他无比的震惊。

    桑为霜回头的很艰难,望向他的目光有些浑浊,“要我救他好”

    娄蒹葭不知道她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以一种焦急而又迷茫的眼神望着她,他不能丢下一个照顾了他三年的人。

    一脸冷凌的桑为霜朝着旁边的马车大吼,“杨焉你带着锦文已最快的速度进城,找到辰家。”

    说着一块青铜牌子落在杨焉的怀中,他很稳当的接过。

    “拿上这个。”桑为霜冷静的吩咐道。

    “大姐”桑锦文听懂了桑为霜的意思,急忙惊呼。她大姐是要他们先赚而她呢她是要留下来断后吗怎么可以

    “当家的”杨焉很快就知道她的意图,在短暂的挣扎中,他只是叫出了她的名字,一瞬间,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别再耽搁了,我的性命在你们手中”她的侧脸冷漠坚毅,适意疏远的决绝。

    她说的清浅,却是一字一个秤砣般的打在杨焉心上,他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他心里一面责备着桑为霜,又一面说服自己相信她的能力,如果他们再耽搁下去可能都会没命杨焉一咬牙,驾着车离去。

    “大姐,大姐呜呜呜,不要赚我要大姐,我们不要丢下大姐”锦文被杨焉推进车内,他的哭声让桑为霜,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心酸。

    “桑为霜你一直算准一切,今日也是算准了不会死在这里,你要我先行去找辰家救你,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何其残忍你明知道最坏的打算,不过上陪你、陪旺儿,陪锦文,陪着娄蒹葭去死若是”杨焉心里想着,他驾着马心情复杂到极点。他要救她,他一定要带人来救她哪怕是要他给别人下跪

    马车缓缓停下,女孩将马缰放到白衣少年的手中。

    桑为霜看向停下来的旺儿,她柔和道:“旺儿你等下,带上过雪,跟着杨焉。”

    用急快的速度分走了这辆的一匹马,她仗剑下车,下意识的分神去留意身后的追兵,急切与慌乱将她清冽的目填满。

    桑为霜很快牵着马走到出事故的马车处,她将忍着疼痛痛苦的过雪抱起。

    “忍着,没事。”她的安慰在过雪看来很强势、很生硬并不坚强的过雪一听,眼泪落得更加凶猛了。

    “你”桑为霜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她自己不知道现在的她笑容里更多几分辛酸落拓的味道。

    她将过雪的大封住,抱着他走向旺儿的马车。将旺儿平放在车板上,她对旺儿道:“旺儿,照顾好他。”

    再也没说什么,她一拍马屁,马车就驶动了。车上两个少年眼里都闪着泪花。

    “公子”过雪望着桑为霜就要消失的脸,嘴里模糊地喊着,他虽然担心桑当家,但他更担心他的公子啊。

    远远的桑为霜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追兵的马蹄声已经很近了,迫使她不能再停留。

    桑为霜让娄蒹葭握紧马缰坐在车上,她凝视着他的眼,镇定从容道:“娄蒹葭,我要你活着,你驾着马车跟着旺儿走。”

    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都得让他驾马赚不管他会不会驾马,反正没时间了。

    她对着马背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于是娄蒹葭的马车疾驰起来。

    而少年,还来不及看清身旁飞逝而过的人儿的小脸。他记不清她方才的表情,若这是一次永别,他竟然没有记清她是在笑还是

    怎么可以这样

    他都没有看够她的笑脸,若分离了,若永别了,以后谁再为他绾发,以后还有谁在他受人欺负了,全心全意的只相信他,保护他

    不要

    头就像要胀裂一般,似岩浆迸发时的热与燥,好难受,他不想失去她,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和她一起去死

    胸口处的救伤就像回到了它们最初流血时候的模样,胸膛的无法呼吸,万箭穿心的痛啊

    万箭穿心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想要去抓住那一丝余温的时候,整个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若是能大叫,他一定要嘶吼:“停下”

    可是这马匹疯了一般,追着旺儿的马车跑去。

    他空出一只手摸向剧痛的胸口,一个硬物在指间动了下,他心惊,从怀中将它取出

    那支古朴的檀木簪子躺在他的手心里,明明很轻很轻,此刻却让他觉得那么沉重,如同沉入心底的玲珑石。

    明如星辉的目被深重的痛楚掩盖,他紧握住那支簪子。

    不。他还没有亲手将簪子送给她,这是他用好几个夜晚替她做的。

    他还没能亲手将它插入她的发髻里

第054章 再吟蒹葭,死生惬意() 
;桑为霜此时可没有娄蒹葭那么“感情复杂”,她将那匹马绑在过雪的马车上,此刻她颇觉得自己视财如命,其实她完全可以骑着马走人,而不是蹲在这里绑马车,眼看着秦军就快到她“眼皮子底下”了。

    可是这车里放着她的家私,有很多她喜欢就买回来的古玩,她放不下啊。这可是她三四年的小心血,她可不想白白便宜了那些秦国人。

    桑为霜在那一群追兵逼近百米的时候翩然上车,驾着车扬长而去。

    身后的马蹄声已无法用振聋发聩来形容,她还听到了百步外直射来的箭划破风的声音

    她在上车的那刻竟然没有一丝害怕与慌张。至于后来她也觉得奇怪,她明明心愿未了,壮志未酬,为何在陷入绝境,连命都可能没有的情况下竟然有淡薄如前世,安然闲适的轻松心情。

    那一刻,她的脑海里,交织起伏的是两张脸,一张是张狂狠戾的娄蒹葭,一张是纯净无暇的娄蒹葭。

    她在驾马避开箭羽的那刻,并不知道自己还能笑如初春之花,含蓄大方。

    她没有想过若是死了会怎样

    只有这一刻,她短暂的抛弃了国仇家恨,她只是桑为霜。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心里低吟着这两句家喻户晓的诗句,清冽的目里是难言的自信与从容,此刻没有生离死别的情怀,只有坦荡于天地,扬鞭策马的惬意。

    “嘶”一支箭擦过她的手臂,尖利的锋划破她的肌肤,鲜血汩汩而出。

    马鞭从为霜的手中滑落,她咬牙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很多年没有经历这种场景,她有些不适应了呢。

    笑了笑,将一缕青丝别在耳后,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从容,很灵敏的躲过了后来的三支箭。

    她浅笑,若这一次,她还能捡回一条命,惶惶乱世,就让它更乱吧。

    宁负天下不负君,不负己。

    “将军,看来是个练家子。”一个蒙面铁骑兵同云清说道。

    云清一笑,“他中了一箭。”

    他边说,人已经纵身飞跃,踏着马背,借力朝桑为霜的方向而去。

    “将军”士兵们齐声呼唤。

    “都别动。”寒风中传来的声音冷静刺寒,让他们发憷。

    桑为霜虽然多年荒废,但对杀气的敏锐直觉还在,在那个人跳上她的马车的时候她就拔出了佩剑。

    突然她觉得双耳觉得很刺很胀,背部冷的寒毛直竖,于是一转身用剑去档。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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