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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独宠狂妃-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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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刘麒,皇帝才安下心来,一如既往地亲和一笑,虚扶了刘麒一把,“今日怎么请安得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早?看来冷伯谕的药物很有作用,刘麒暗暗一笑,面色还是恭敬,“回父皇的话,现下已经巳时三刻了!”

    巳时三刻,也就是说刘麒迟到了一个时辰。

    皇帝这才看了看时辰,眨了眨无神的双眼,点了点头,“确实巳时了,原来这么晚了,朕怎么一点察觉也无。”

    冷伯谕的药有毒性,这一点,李佺已经听太医暗示了少许。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皇帝命不久矣。

    他也知道应该闷声不发,不然皇帝大怒,迁怒的可就不只是太医了。

    见皇帝似乎有所察觉,李佺才一笑化解,“皇上批阅奏折实在辛苦,忘了时辰也属正常!”

    听了李佺的话,皇帝才没有深疑,只捂了捂发疼的额头,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些天奏折颇多,朕确实有些累了!”

    说话间,一手放下了奏折,另一手端起面前的龙茶,龙茶里头正兑着冷伯谕赠给皇帝的毒物。

    几次诊断下来,太医都说无事,皇帝也觉得自己身子康健,所以并没有怀疑冷伯谕。

    毕竟是他从北诏选来、身家清白的人,经过他一番教诲培训,又得了他的帮助,做了冷世子。如今他给皇帝献药,在皇帝看来,不过是报恩,不可能有毒。

    如此想着,皇帝放心地服下了龙茶,一如既往地很快袭来困意。

    正要去休息,却见刘麒跪着没走,带着困意,皇帝显然有些不耐烦,“麒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方才下定决心,是因为没有见到皇帝。如今听到皇帝尽是威仪的声音,刘麒不由生了惧怕,一直跪着不敢看皇帝。

    直到皇帝现下问话,刘麒才一惊回话,“回父皇的话,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儿臣最近闲下来了,想着父皇时常感觉倦怠,所以熬了一些补身子的汤药,特来孝敬父皇!”

    难为他被废了太子,还这么有孝心。

    刘麒的为人,皇帝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因为他母后的关系,所以皇帝相信儿子随母。

    只是皇帝错漏了自己的为人,父亲为人阴险狡诈,母亲再善的性子,儿子也不可能完全纯善。

    且经过宫斗的折磨,刘麒不可能像忠肃先皇后那般,对什么人都尽力友善。

    皇帝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欣慰一个点头,“你既这么有心,朕就喝了你的补药,再回寝殿休息吧!”

    “是!”刘麒应了一声,朝外头拍了拍掌,当着皇帝的面验了毒,才亲自呈了上去,“儿臣不求功名,但求父皇长命百岁,才能保儿臣平安!”

    皇帝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补汤,“你明白朕的苦心就好!”

    端给皇帝的补汤,一般都是温了以后,才能呈上来的。除非是一些特殊的药,必须要趁热服用。

    刘麒的补汤,自然也是温了之后,才端给皇帝的。

    皇帝话罢,便一勺一勺地喝下了刘麒的补药。

    刘麒不敢看着皇帝喝,一来弑父令他恐惧,二来眼神太过明显,也会遭人怀疑。要知道皇帝的洞察力,刘麒只要一个眼神,哪怕身在背后,也会被皇帝洞悉。

    父子无声地完成了第一次“弑父”,皇帝将汤碗还给了刘麒,因为废去太子的愧疚,所以顺嘴夸了一句,“还是你熬的汤最好喝,有你母后当年的味道!”

    他居然还敢提及母后!刘麒暗暗恼怒,表现却一如往常地悲痛,“母后命薄,没能侍奉父皇终岁。儿臣不敢说陪着父皇万年,但求余生孝敬父皇,此生再无遗憾!父皇若是喜欢儿臣熬的汤,那儿臣就日日熬了来,给父皇补养身子,祝父皇万寿无疆!”

    皇帝带着困倦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刘麒的肩膀,“还是你最孝顺!”说罢,搭着李佺的胳膊,一路往寝殿而去。

    “皇上起驾!”李佺喊了一声,二十几名宫人紧随其后,侍候皇帝回寝殿歇息。

    刘麒一个转身,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他没有露出得逞的笑容,只是微微恨意之间夹杂着些许心痛。

    没想到自己的杀母仇人,正是自己的父亲。还有那么多同胞兄弟、姐妹,都是被父皇亲手所杀。

    他一个蠢人,苟活到现在,已经是皇帝大发慈悲。

    不过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上,刘麒不可能每日讨好一个杀母仇人,就为让自己苟活于世。

    这样不仅对不起母亲,还对不起自己!

    他知道母亲对父皇的痴爱,但他没有办法,他绝不是有仇不报的人!

    望着父亲沉重的背影,刘麒暗了神色,心下想着,“对不起父皇,儿臣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真儿打算。你要除掉冷族,儿臣绝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还不知圣女就是冷沐真,他只知道刘麒被圣女所救、所以一直倾慕圣女。不过知晓圣女就是淑妃之后,刘麒也及时跟皇帝表了态,并非有意觊觎父皇的女人,实在是无心之失。

    刘麒的孝心,皇帝自然信任,所以不曾怪罪。

    只是皇帝没想到,圣女真的是他一直疑心的冷沐真,刘麒倾慕的女子亦是冷沐真。

    不过这种倾慕,并非恋人之间的感觉,而是一种报恩、保护圣女的倾慕。皇帝暗暗与他商议,要彻底瓦解冷族的一刻,其实刘麒就已经生了弑君之心。

    但他一向孝顺,且看在父皇钟情母后的份上,实在不忍与父皇为敌。直到听说了忠肃先皇后的事实,他才下定了决心——弑父!

    方才,听着勺子触碰汤碗,玉与玉之间接触的声音。再清脆,在刘麒听来,也如地狱之声一般,原来那就是弑父的声音!

    二十几年来,刘麒还是第一次听到弑父的声音,那般刺耳,那般痛心!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一直被他孝顺的父亲、一直和蔼慈祥的父亲、偶尔严厉却疼爱自己的父亲,竟是杀死母后的凶手!

    而他,也不过是父亲利用的工具而已!

    皇帝在时,他讨好皇帝,可以得几年平安;皇帝一旦驾崩,新皇即位,第一个除掉的人,就是他这个做过太子的人!

    刘麒暗暗想着,“父皇,你说你最疼爱我,可当年你选刘霆为继承人时,可曾考虑过你驾崩后,我的生死存亡?”

    到头来,他才明白,这个宫廷没有什么父子情分,有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

    自帝青宫回来,刘麒一直一脸阴郁,宫人们看着担忧,刘笙却是一笑,“祝贺皇兄马到功成!”

    刘麒扯了扯嘴角,却扯不出笑容,只摆了摆手,屏退了宫人,坐于一旁的椅子上,“父皇并没有发现什么,还说喜欢我熬的汤,答应了我,让我天天给他送!”

    刘笙早就猜到,凭着刘麒建立多年的孝心,皇帝不会直接对刘麒生疑。

    刘麒能答应弑君、一反天下,简直是对刘笙最大的帮助,比军队更加有利!

    只是毒丸的毒性比较慢,真正报仇,还需忍辱负重一长段日子!

    “听说宁世子不见了?”刘麒突然转了话题,他实在不想讨论弑父这种不忠不孝的事情!

    刘笙会意,也跟着话题一转,“皇兄听谁说的?父皇已经知晓了此事?”

    刘麒摇了摇头,“他打从服了冷世子的毒物之后,便日日疲乏,今日更见倦怠,完全没了前几日的精神头。想来还没听说宁世子的事,不然他不可能不管!”

    像是看出了什么,刘麒突然一惊,“不会是你绑架了宁世子吧?”

    想想刘笙没有这个本事,刘麒又打消了这个猜测。又一想宁蝾好像暂失了内力,随即又是一惊,“宁世子可不是好惹的人,你自我主张地绑了他,他日后要找你算账的!”

    刘笙却胸有成竹,“不是我绑了他,而是洛商武学第一人,他要收宁世子为徒,所以将宁世子丢入荆棘林训练。。。。。。。宁世子如今,已经没了性命!”

    武学第一人、荆棘林、没了性命几个词一出,刘麒大惊失色,“洛商武学第一人怎么会如此伤害宁世子,是不是你授意的?”

    刘笙不置可否地一笑,刘麒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更是紧张,“你不是要向宁世子借兵,怎么将他杀死在荆棘林?你可知晓荆棘林的厉害,那是有嗜人沼泽的地方!还有许多荆棘,宁世子如今暂失了功力,是待不了那种地方的!”

    刘笙也瞧出了刘麒的意思,深深一笑,“宁世子一死,你的大小姐,不就没人跟你抢了?”

    “你什么意思?!”刘麒立马大怒。

    刘笙依旧一笑,手一按,将刘麒按回了椅子,“皇兄不要动怒,早在初至江北,你帮着大小姐洗脱罪名开始,我便看出了你对她的感情。你们是清白的,你也不想破坏她与宁世子,这一点皇弟明白。可我有我自己的打算,宁世子的事,我亦是没有办法!”

    什么叫做没有办法?难道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非要他趁着宁蝾暂失内力的时候,将他置于此地么?

    记得之前传闻,冷沐真葬身于清心寺,其实只是讹传。刘麒忠心希望,今日刘笙的话,也只是讹传而已!

    一日一夜过去,辰时的天已经明亮,宁梨与冷沐真也勉强赶到了荆棘林。

    冷沐真身上配有凝香丸,用宁梨的内力,散出凝香丸的味道,可在沼泽上自如行走。

    两人在荆棘林中找了一圈,突然看见宁蝾躺在一片沼泽旁,苍白着脸色,身子也已经僵直。

    宁梨轻功上前,先探了探鼻息,随即脸色一白,“沐丫头,蝾小儿他。。。。。。。没有鼻息了!”

494:怎么可能会死() 
冷沐真暂失了轻功,只能在后头跟着进入荆棘林,在宁梨看到宁蝾之后,就被宁梨远远甩在了后头。

    听到宁蝾没有鼻息的事,冷沐真才加快了步伐,直直朝着宁蝾方向而去。

    荆棘毒刺,稍有不慎便会中毒,致全身腐烂而死。冷沐真快步的同时,也很小心地避开荆棘,好不容易到了宁蝾身旁。

    即便是白日,宁蝾的脸色也没有一分光彩,完全没有活人该有的红润。冷沐真隐隐不安,先去探了宁蝾的鼻息,而后才替他把脉。

    触碰到宁蝾的大手之际,立马一阵冰凉感传来,这并不同于死人的冷冰,像是中了某种剧毒。

    想着,冷沐真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宁蝾的手腕内侧。按了一处,又移到另一处,如此反复,细眉也越皱越紧。

    “脉搏亦是摸不到了!”冷沐真脸色黯淡下来,失落地回了宁梨一句。

    宁梨并不懂医术,只瞧着宁蝾这个样子,又见丫头失落,不由红了眼眶,“你的意思是。。。。。。。”

    死字还没出口,便被冷沐真截住,“倒不一定是没命了,或许是中了一种假死的毒。有人让他假死在这,被毒林猛兽生咬而死,让猛兽替那人背黑锅!幸而咱们来得及时,不然入夜猛兽一多,正燚必死无疑!”

    “一定是宁族的仇家!”宁梨很快有了猜想,作出不屑之状冷冷一哼,“他们听说蝾小儿为了救你而内功尽失,觉得这是一个绝好机会,所以趁机对蝾小儿不利!”

    这种事情,几个月前也发生过。

    那时宁蝾为了找寻冷沐真,先上了一趟雪山,而后身中雪毒又去了毒林。

    豹刀派的人闻声赶来,瞧见宁蝾中了雪毒,所以想趁机除之。如今豹刀派,因为宁梨的关系,已经不与宁族为敌,但宁族的仇家还是多之又多。

    除了本身得罪过的人,和不小心得罪的人之外,还有不少眼红者、嫉妒者。就算仇家都不追究了,还有宁族内部的争斗。

    宁蝾是宁族的世子,掌握理家大权,几乎管住了宁族所有人,就连分离出去的旁支也在宁蝾的管辖范围之内。

    所有人都爱权,所有人都想将大权揽在自己手中,但宁蝾武功之高、又修习了宁族心经,他们都不敢胡作非为。

    如今宁蝾武功全失,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所以他们快马加鞭从京城赶来,再将宁蝾带进荆棘林而除之。

    这些只是宁梨的想法,冷沐真却不以为然,闻了闻宁蝾身上的气味。

    除了他本有的淡淡体香外,似乎还有一种草香,那种草香极淡,但能滞留在身上很久。

    见她狗儿似地闻了又闻,宁梨不由担心,“毒林瘴气弥漫,你还是少吸一些,不然窒息而死,祖母就连你都没有了!”

    冷沐真无奈,“我身上带着凝香丸,哪能吸得进毒林的气味?祖母你也闻闻,正燚身上好像沾了什么奇怪的草香。”

    一听草香,宁梨便是一惊,于是也凑前去闻。

    那草香极淡,不贴身宁蝾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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