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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名门嫡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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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衣忙在一旁道:“大夫说的不爱惜自己身子,指的是什么?”

    简安礼回道:“思虑重也就罢了,还带着些先天弱,平日里又只吃清淡的,更加重了忧思,而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味药方,是滋补阴虚的,可夫人该补的却是阳虚,这样的汤药若是日日吃,身子可不是得越来越差么,这不是有意与自己过不去是什么?”

医病(二)() 
婵衣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一直都不对症,所以母亲的身子才会这么差么?

    谢氏也十分惊讶,竟然是药的问题,可之前请的大夫都是国手她急忙问道:“可治得好?”

    简安礼点头道:“也不难,只要注意调理,汤药对症,养上三年五载便好了,七分治三分养。”

    或许母亲就是心思重的缘故,若操心的事能够少些,不知是否好转的快一些,想到这里,婵衣开口问道:“那吃食上面,可有什么忌讳的?”

    简安礼想了想,“性寒的不能吃,性热的也不能吃,需要温补。”

    婵衣点头道:“我去拿纸笔来,公子开个药方,顺道再写几个药膳的方子吧,也好让母亲早日调养好。”

    婵衣转身去拿笔墨,视线触及到那碗被她放置在桌案上的药,忽然想到些什么,忙端过来给他。

    “安礼公子可否看看这碗药,是母亲常吃的”

    简安礼接过来,汤药气味刚入鼻腔,猛地睁大眼睛,这药里的古怪他一闻就闻出了。

    高门大户果然有许多阴私之事,分明是当家主母,却要受这样的罪,也不知是投身错了还是如何。

    婵衣没有错过他脸上的震惊之色,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当?”

    简安礼眉头微锁,轻声道:“这药不能再吃,否则会掏空身子,肠穿肚烂而死。”

    掏空身子,肠穿肚烂

    ‘亏得你娘毫无防备,你下去问问她从内到外一点一点烂掉是什么滋味’

    前世死之前夏娴衣说的话再一次响彻在脑中,惊得她浑身一颤。

    婵衣怔怔的看着那碗药,忽的,嘴角一弯笑了。

    看来是自己逼的太紧,让她乱了方寸,否则以她做如夫人那时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出这样的岔子。

    幸好今日请了大夫来看诊,否则母亲又要与上一世般久治不愈,终缠|绵病榻撒手人寰。

    “安礼公子能看出这药中掺了什么么?”她抬头问道。

    简安礼见女孩儿目光清亮,没有慌乱之色,似乎早预料到一般,稍稍有些意外,说道:“这药的方子与你昨日给我看的那个类似,只是多了两味药,与其中的药效混在一起,药性相冲,吃一副两副看不出什么,可若是日久服用十分损伤身子。”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颜姨娘有下毒的胆色,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曲曲折折。

    婵衣拿过笔墨,将纸铺好,磨了墨,简安礼想了想挥笔写了一张药方,又多写了些药膳的方子,待墨干了交给她,嘱咐道:“前头两个药膳的方子是白日里吃的,后头的两个太阳落了再吃,还有睡前用一些桂圆肉也是好的,那个虽然是热性的,却不燥,能够睡的香一些。”

    随后又看看屋子里燃的熏香炉,挑起银钎子闻了闻香灰,“这沉水香也不能再用了。”

    谢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不敢相信,府中竟然有人想要害死她。

    听闻大夫说沉水香也不能用时,眼神落到熏香炉上。

    沉水香是夏世敬最爱的香味,她常年服药,屋子里总有股子药味,每每用完药总要点一些香来散散药味的。

    “这香”谢氏声音很低,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她嘴里呢喃的是什么。

    简安礼见她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恍然之中明白了什么,直道:“香倒是上好的,只是您的病不适宜熏这么浓郁的香,会加重忧思。”

医病(三)() 
谢氏垂了眉眼,沉水香是他惯用的,大夫也都是他托人请的,他少年时颠沛流离,胃口不好,吃不得甜的辣的,她便陪着一同吃的清淡。

    多年的夫妻,她以为他待她的心思与她对他是一样的,直到颜氏进府,她才知道,原来他对着另外一个人也可以笑的那般开怀。

    他待颜氏总是宽容,西枫苑是府中最好的院子,他拨给她住,犯了错有他护着,她的女儿金玉般的养着,如今还要她的命来填

    谢氏只觉得口中发苦,心里更不知是什么滋味。

    婵衣见谢氏情绪低落的样子,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母亲不要害怕,安礼公子是觉善大师的关门弟子,医术精湛定会治好您的。”

    谢氏看看女儿白嫩的小脸上带着担忧,分明才十二岁,却摆出二十岁般的大人模样,抬手摸了摸女儿头上扎着的小鬏鬏,轻声笑道:“晚晚说的对。”

    婵衣仰着脸调皮的对谢氏眨眨眼,“母亲也不要怕汤药苦,祖母说良药苦口,若是实在吃不得,晚晚让下人多做些甜糕,如今是晚晚管家,想吃什么都尽够的。”

    从前管家的是颜氏,所以汤药上面有问题定然是她搞的鬼,祖母从来都是向着母亲的,即使没有相敬如宾的丈夫,后院小妾又虎视眈眈,可母亲依然是府中的当家主母,地位是无人能够动摇的。

    只要您挺住不要做傻事,那些个魑魅魍魉都交给晚晚来收拾。

    谢氏如何听不出女儿的安慰,笑着摇摇头,喊了萱草一句,让她将熏香炉撤了下去,然后又对简安礼道:“大夫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忌讳的,我都吩咐下人们撤走。”

    虽然谢氏极力掩饰自己低落的情绪,但简安礼行医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太多,眼睛练得十分毒辣,一眼就知道她此刻又在愁思,嘱咐道:“也没甚特别注意之处,夫人的病难就难在养这个字上面,操心的事少一些,平日里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这病就算好了一半。”

    谢氏弯唇笑了笑,年轻的大夫一片好意,她自然明白,只是由不得她不操心,子女们越来越大,婚事又都没着落,她怎么能不心急。

    萱草撤下熏香炉,便见到颜姨娘携着夏娴衣进了东暖阁院子,忙在窗棂外面道:“太太,颜姨娘跟四小姐来了。”

    婵衣皱眉,她们怎么会过来?难道得了消息?可她明明都安排好了的。

    婵衣起身对谢氏说道:“我送送安礼公子吧,颜姨娘过来,他虽是大夫却也是外男,不好相见的。”

    谢氏点头道:“多拿几个封红给安礼公子,顺道去瞧瞧老太太的身子,这几日瞧着精神气儿不那么好,别回头再病了。”

    婵衣看了眼简安礼,只见他眉头微皱,这个未来的大佛寺主持,她是有所耳闻的,性子继承了觉善大师的冷清不喜热闹,怕如今已经是到了极限。

    婵衣笑了笑,“安礼公子若是无事,可否去给祖母瞧瞧?”

    简安礼虽想早些告辞,可一瞧见这女孩子清澈的眸子,就不忍心拒绝,暗自咬了咬牙,提起药箱便请她带路。

整治(一)() 
颜姨娘挑帘进来,正对上要出门的婵衣,婵衣给她行了半礼,看了眼娴衣笑道:“四妹妹不是要在屋子里抄写女则么?怎么有功夫来给母亲请安?”

    娴衣瞥了她身后的简安礼一眼,有些皮笑肉不笑:“姨娘担忧母亲,我陪姨娘来看看母亲。”

    言下之意也就是,她来给母亲请安,是母亲沾了颜姨娘的光。

    婵衣皱眉,“四妹妹好歹也是夏家的小姐,难道不知尊卑有别么?姨娘虽是你生母,但她身份只是一个妾室,你要给她脸面,就要踩着嫡母的脸?这是哪里的规矩?”

    随后责怪的看着颜姨娘:“四妹妹不懂事,姨娘怎么也不懂事?奴才能让主子陪着?若传扬出去,别人岂不是要说我们夏府没规矩?”

    这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

    娴衣恨的几乎要咬碎了满嘴银牙,“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姨娘?她辛辛苦苦的管家,因为你院子里的丫鬟出了纰漏被父亲责骂,如今又因为你惊了马被夺了管家权,她哪里做的不好了,你要这样针对她?”

    婵衣停下了将要迈出门的脚步,转过身子,结结实实的给了娴衣一个耳光。

    “你,你凭什么打我?”娴衣被打懵了,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那不爱动脑子的嫡姐做出的事情。

    婵衣冷笑道:“我是你嫡姐,是你姨娘的主子,你说我有什么资格?还问我凭什么?你便是如此与嫡姐说话的?教养嬷嬷教给你的世家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颜姨娘忙拉住还在愤愤不平的夏娴衣,哀声道:“二小姐,您就饶过四小姐这一回吧,她年纪小,又口无遮拦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都是婢妾没有管教好她,婢妾给您跪下赔礼了!”

    颜姨娘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婵衣的面前,用帕子捂着脸哭泣道:“二小姐您就饶四小姐这一回吧。”

    婵衣眼神一扫,立即有两个婆子过来扶颜姨娘。

    她讥讽道:“颜姨娘哭哭啼啼的跪在我面前,是故意陷我于不义么?”

    颜姨娘忙摆手:“不,不是的,四小姐惹恼了二小姐,都怪婢妾无能没教好二小姐,二小姐要打就打婢妾,都是婢妾的错”

    婵衣直接打断她的哭诉,“颜姨娘是父亲房里唯一走了明路的妾室,也算是晚晚的长辈了,你这一跪不要紧,倒是让旁人都说是晚晚轻狂了,这不是故意要陷害晚晚与不义么?”

    见颜姨娘还要说话,她继续打断道:“亏得父亲总是护着姨娘,不论姨娘犯了什么错都舍不得罚你一下,可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姨娘这般对待嫡女,你说你还会被父亲夸赞蕙质兰心么?”

    颜姨娘立刻站直身子,不敢再说其他什么话,只小心翼翼的看着暖房之中正捧着斗彩青花瓷茶盅的谢氏慢慢品茶。

    平日里这时候就会来帮她说好话的人,今日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里看笑话,她有些不解。

    谢氏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盅,笑了笑道:“只是姐妹间的拌嘴,你我大人不好搀和进去吧,这一次可是如玉你的不对了。”

整治(二)() 
颜姨娘这般作态不免有些可笑了,难道还指望母亲会给她脸面不成?

    她这个妾室已经被抬举惯了,忽然大家都不给她脸,她就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颜姨娘没有说话,心里却越发的不痛快起来,管家权被夺,女儿当着她面被人打脸,她想帮女儿做主却因自己的姨娘身份而无权过问。

    这跟她想要的日子天差地别,之前辛苦隐忍经营了数年,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心中暗暗懊恼悔恨,这个病死鬼为什么还不肯痛痛快快的死了?还要霸占多少年这当家太太的位置?

    婵衣看颜姨娘几乎将恨意都挂在了脸上,侧过头笑了笑,也不理会颜姨娘,带着简安礼径直走了。

    颜姨娘沉默不语,这副样子让谢氏觉得十分腻歪,早前以为她是个乖顺的,才会允许老爷给她脸面抬举她,若是一早就知道她不安分,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我头有些疼,你们既然无事就都下去吧,不必在我这里杵着。”

    谢氏下了逐客令,颜姨娘抬头看她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一跳,忙过去扯着脸笑,“太太头又疼了?婢妾帮您按按吧,婢妾有个家传的法子,对头疼特别管用。”

    谢氏看着丈夫的这个小妾,脸上诚惶诚恐的恭顺模样,长得是艳丽动人,垂着头的时候更显婉约,从前她就是被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骗了,才会把管家权交到她手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下手,连晚晚这样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心中想起早前回娘家,母亲对她说的那些话,妾室就是个玩意,你给她那么大的脸面,她迟早有一天要爬到你头上!

    如今果然是应验了。

    她忽然有些想笑,当年下嫁给丈夫是因为婆母有恩于母亲,家中只有她与姐姐两个嫡女,姐姐早就立志入宫的,而她虽在议亲,却尚未互换庚帖,她自小与长姐情若手足,于是她主动去跟母亲说,然后下嫁给了他,他能够平步青云,就是借了她家的势,如今用完了,就想甩开她,然后把自己可心的人抬举上去,自此娇|妻美眷和乐融融?

    简直是做梦!她便是死也不会趁了她的心!

    谢氏懒懒的开口,“也好,那你就帮我捏捏吧。”

    颜姨娘忙坐到美人榻前的小杌凳上,伸手帮谢氏揉捏着头,看谢氏闭上眼睛,眉头微微舒展开,一副享受的样子,心中的恨意又开始翻涌。

    “娴姐儿”谢氏闭着眼睛叫了娴衣一声。

    娴衣不敢不回,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听谢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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