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之灾-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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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可能？”，艾尔反问道，他指了指夜莺脚下的土地，又指了指荧光麦扎根的土地，“既然荧光麦一直在吃土，那它们为什么就不能吃石头？”
“这这根本就不一样吧。”，夜莺愣了愣，分辨道：“荧光麦生长在土地上，这是大自然之理。就好像树木生长在土地上，花草生长在土地上一样，可从没听说过树木是吃石头的，花草是吃石头的。”
“你所听所看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你所知所谓的真理，也并不一定是真正的真理。”，艾尔回答道。
他指了指自己，“就好比我们人类，生于土，长于土，死于土，一生与土相伴，最后回归于土。但我们人类能吃土吗？”
“道理很简单，因为土里有些是我们人类需要的，但有些是我们人类所需但土里没有的，还有些则是土里有的，但反而对人类有害的。”
“植物也是如此，这荧光麦长在土里一直不能繁殖，就说明这土里有它需要的，但有些则是它需要但土里没有的。”
“而它所需但土里有的，说不定石头中就有。”
“这才是大自然的道理。”
这时，少见的空荡的洞穴中一阵微风吹过，吹皱了暗河的波光，吹散了萤火虫的起舞，也吹得荧光麦们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在点头赞同艾尔刚才的那番话。
夜莺目瞪口呆地看向艾尔，她脑筋转了几个弯才想请了艾尔话语里的弯弯绕绕。她张了张嘴想分辨两句，却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后终于弱弱地说道：“什么大自然的道理嘛，大自然中从未有过植物吃石头的现象”
“所以你说的，全是歪理！”
香兰草则是捧着头，饶头兴趣地看向艾尔。“原来人类就是这样想问题的啊？真的很有意思。”，她默默想到。
尽管曾经伪装在人类中，学习生活了一段日子，但香兰草依然还是搞不懂人类，既不懂得人类的思维方法，也不懂人类的本性善恶。
“为什么人类中有像艾尔先生这样，热心帮助我们暗精灵的好人。又有那些把我们关起来，想把我们姐妹卖掉的坏人呢？”
“真是搞不懂啊。”，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寻思道。
因为人类不是魔法，既没有现成的案例，也没有固定的只是，更无法不断地实验。
因为人类是一道永远解不开的谜题。
以暗精灵的速度，区区几道山岭不过片刻的功夫，艾尔所需的岩石就被搬了过来。艾尔敲下一块递给夜莺，“闻一下，是不是和你吃的月光鱼一样的味道。”
夜莺接过来用力嗅了嗅，点了点头，“虽然气味比较杂，但应该是差不多的。”
听到夜莺的确认，艾尔也定下了心，现在已迈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半步了。艾尔挑出一块淡绿色的矿石，细细磨碎后，搬入泥土中，填进一株荧光麦的根系里。
“香兰草，准备好释放自然恩典，夜莺准备好观察荧光麦的长势，随时准备教官清水和营养液。”，艾尔最后确认道。
随着艾尔的一声令下，香兰草开始念动咒语，尽全力释放魔法。
艾尔惊奇地发现香兰草的声音忽高忽低，就连念咒的语调，也与之前有所不同。
“这不是我在西境研究出来的声音变化施法技巧吗？怎么香兰草也会？”，艾尔大吃一惊。
“我记得我没有教过香兰草啊？”
只是他此时，也无法顾及这些。随着香兰草施法的开始，荧光麦也如同以前一样，慢慢有了生长的势头，而夜莺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身为精灵一族的她，能够准确地看出此时荧光麦处于什么状态，是否需要水分和营养，并及时予以补充。
随着微风的停止，所有的荧光麦都静静伫立着，似乎就连它们都紧张地观望并为之加油着：这一株己方的同伴，能否冲破束缚与桎梏，将种群发展壮大？
然后，奇迹就此发生！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程度，这株荧光麦开始发芽抽穗，长出了新枝。它那相比于身躯，已经足够庞大的根系再度生长，甚至拱破了表层的泥土，露出了蜿蜒虬结的根须。
随后，就在这株荧光麦一人宽的一旁。就如同小荷刚露尖尖角一般，一点枝头，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弱不禁风地探出了土层。
紧接着，这枝头就像是初升的红日般，倔强地，无可阻挡地冲破了土层！以无可阻挡的气势不断上升，直到长成了与一旁的荧光麦相同的个头，方才罢休。
一株新的荧光麦，就此诞生！
第三百七十二章世事洞明皆学问（）
女族长也眼含荧光地看向那株新生的荧光麦，她猛地转向艾尔，跪了下去。
“哎呀，这可使不得，您比我大这么多，这不是让我折寿嘛。”，艾尔急忙搀起女族长，连称不敢当，不敢当。
虽说不懂艾尔口中的折寿是什么，女族长还是连连摇头，“这是应该的，艾尔先生，您不仅是拯救了我们月光氏族，也是拯救了整个暗精灵一族，再怎么隆重的谢礼也是应该的。”
“您对于我们暗精灵一族的恩情与贡献，我们铭记于心，与绝不会忘记。”
“您言重了，月光氏族收留了走投无路的我，我也早已有言在先，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暗精灵。”
“再说，好朋友之间，说这些都没必要，只要记在心里就行。”，艾尔使劲拉起了女族长，说道。
“您说的没错，好朋友间只要记在心里就行。而艾尔先生，您永远都是我们暗精灵的好朋友。”，女族长与艾尔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艾尔先生，我可以问一下其中的原理吗？您到底是采取了什么方法，培育出了新的荧光麦？”
“秘诀就是那几块矿石吗？”，其中一位艾尔之前见过的老者询问道。
“没错，这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就是关键。”，艾尔详细地向在场的暗精灵们解释了其中的原理，只可惜人类语中没有磷这个词，艾尔只能向他们大致描述了一下磷的特性。
“易燃，黑夜中能够发光，对我们人类有剧毒。不过你们暗精灵吸收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这种剧毒应该对暗精灵无效。”，艾尔最后总结道。
“哎，这种矿石对人类是剧毒吗？那艾尔你有没有事啊？”，夜莺连忙紧张地问道。
“没关系。”，艾尔摆了摆手，“轻微的接触无妨，我只要不大量吸入就可以了。”
“还是要防范一下，怎么能让您为了我们染上剧毒。”，女族长果决地说道，“您将大致的操作流程告诉我们，以后就不用您亲自动手了，一切都由我们负责。”
艾尔点点头，其实操作流程没什么复杂的，就是将磷矿石磨成细粉，便于荧光麦的吸收，这点暗精灵做的要比艾尔好多了。最关键的是如何挑选、搜寻磷矿石，艾尔将各种磷矿石的特征告诉了这几位暗精灵的长者。
“没想到这小小的矿石中，竟然如此复杂，又如此珍贵。以前我们暗精灵一直看不起那些小矮子，现在想想还是太过骄傲自大了。”，其中一位长者如此感叹道。
艾尔笑了笑，“这天地万物生长于自然之中，总有其独特之处。比如秘银和金精这两种矿石，在这地下世界虽说少见，但也并不稀罕，但若是在地上流露出一点，非得被人抢破头不可。”
“我们人类有句话叫做世事洞明皆学问，小到不起眼的一花一草，大到无边无际的大地天空，总是能从中找到独特的，对我们有用的道理。”
艾尔的一番话引起了在场诸位暗精灵的深思，女族长咀嚼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你们人类从诞生到现在，也不过区区几千年时光，就已经成为了这方世界的主宰。”
“果然有独到之处。”
“据族中流传的记载，最早出现的人类柔弱得就连野兽都无法应对，我们精灵一族的先民们还出手庇护过他们，因此被你们人类的先祖奉为神明，顶礼膜拜。”
“而发展到了现在，我们精灵一族依旧在原地踏步，而你们人类已经创造出了灿烂的文明，甚至武力强大到就连我们精灵一族，都必须重视，甚至避让的程度。”
“实在是不得不让我们精灵赞叹、反思。也许我们精灵一族不应该继续像以前那样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了。”
可以看出，艾尔无意间的一番话，引起了这位女族长深刻的思考，甚至就连她对于精灵一族发展方向的看法，都有所改变。
“哪里哪里，其实精灵一族现在也挺好的额，哪像我们人类，一直还破坏大自然。”，艾尔打了个哈哈想要糊弄过去，心里在不断叫苦。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随口卖弄的几句话，会引起这位女族长这么大的反应。开玩笑，要是精灵一族也像人类一样拼命探索世界，甚至拿出破坏自然的劲头。凭他们的天赋，这世界哪还有人类的立足之地。
精灵一族恐怕会迅速成为整个世界的主宰，称霸这方天地。
又与在场的暗精灵们交谈了一会儿后，女族长与各位长老们开始安排培育荧光麦的各项事宜，而艾尔也终于稍稍空闲了下来。
他看见夜莺站在荧光麦一旁，怔怔地发呆，就走上前询问：“怎么啦？傻乎乎的？”
夜莺面色复杂地看了艾尔一眼：“我真没想到我们暗精灵一族那么多的先贤，研究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还不如你短短思考了几天。”
“难道他们都不如你聪明？”
艾尔哑然一笑，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就戳伤了小姑娘骄傲的种族自尊心。
他摇摇头，“短短几天？你也太看得起我艾尔，也太看不起你们暗精灵的先贤了。我能比他们看得更多、更远，只不过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就比如这种矿石的发现，其中物质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特性？又有着怎样的功用？又如何进行提炼才能进行大规模的生产？”
“绝不是某个人，一朝一夕就能研究完成的。”
“而是姓名不同，学院不同，身份不同，贫富不同，阶级不同的人们，前赴后继，日以继夜地工作、探索、研究、总结、实验、应用而最终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知识体系。”
“而我将其应用在荧光麦上，只不过是拾前人牙慧，受前人的恩泽而已。”
夜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很伟大的样子。”，她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喂，我还赖也在人类中生活了一段日子，怎么没听说过这么一群人啊？”
“你唬我？”
艾尔得意一笑，“想知道吗？我偏不告诉你。”
第三百七十一章成功（）
艾尔呆呆地看着这株荧光麦，呆头呆脑，土里土气的并不好看，甚至比起它旁边的兄弟还要更显瘦弱。
只是艾尔此时觉得，这株荧光麦要比他上上辈子，上辈子，这辈子见过的所以的珍奇花卉、观赏植物都要好看。
“真他妈的好看。”，他轻声赞叹道。
接着他猛地回过神来摇了摇身旁同样呆滞的夜莺。
“喂，到底是不是新长出来的荧光麦，你倒是回句准话啊。”
夜莺却呆愣愣的，好似没有听到艾尔的问话。她死死盯着那株荧光麦，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间从眼角不断滑落。
打湿了睫毛，沾湿了衣裳。
她即使落入奴隶贩子手中，与妹妹被囚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拍卖之时，都未曾掉落过一滴眼泪，此时却哭得像一只大花猫一般。
“这这算是喜极而泣吗？也就是说成功了？”，艾尔有点愕然。
夜莺突然间揉了揉眼睛，一言不发，转身就像族里冲了过去，身形之矫健比艾尔之前见过的所有暗精灵都快。
“喂！到底是不是，你给句准话啊！”，艾尔着急地冲她喊道，却只能见到小妮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艾尔先生，您确实成功了，这是一株正真的，新生的荧光麦。”，香兰草走过来，向艾尔恭喜道。
艾尔也终于松了口气，“感谢地理老师，虽然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您的名字了，也感谢那些能陪我聊天的妹子们，让我还记得这可怜的几点知识点。”，艾尔暗暗想到。
小小的香兰草一下子靠进艾尔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艾尔的衣服。
“香兰草真的很没用，什么都要依靠姐姐，也帮不了妈妈，帮不了族人。”
“谢谢您，艾尔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姐姐那么开心了。”，略带抽泣的娇柔声音透过艾尔的衣服传来。
艾尔感觉到了衣服处传来的点点湿意，香兰草的眼泪不仅打湿了他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