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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男离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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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棠动作快,不一会就又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身素衣,带着水袖,仿若广寒嫦娥。那位贴身的婢女则在左旁坐下,手里拿着一把箫,应是要伴奏。

  几位媵人搬来一大墨缸,然后在门口竖起架子,挂上一块白布。堂兄忙问:“小姐要作画吗?”姚苌回答:“陛下;稍候便知道。”

  丽棠欠身行礼:“小女子献丑了。慧兰,准备奏乐。”我们发现慧兰就是那个贴身婢女,她熟练地吹起箫,箫声悠扬,如果刚才八哥舞剑时有她伴奏就完美了。

  丽棠挥舞着玉臂,回旋几番后,竟伸手去墨缸蘸墨。随着箫声舞动,游刃有余地在白布前甩动,白布上出现点点墨迹。我们才明白,她要边舞蹈边作画。

  丽棠翻转,回旋,高跷,低回,随着舞姿变幻,白布上的墨迹逐渐增多。左边的墨迹细的覆盖着粗的,一层叠一层,犬牙差互。而在右边,一片粼粼的黑斑整齐排列着。

  正是:淡墨轻沾羊脂玉,长箫协奏缤纷曲。舞袖回旋抬降举。风裹雨,飘扬落布成丝缕。

  箫乐深幽音质栩,斑驳墨迹层染续。素手丹青勾天宇。形神聚,翱天白鹤松林绿。

  满座宾客皆惊,堂兄率先喝彩:“绝妙!此曲只应天上有。而此舞亦美妙绝伦。载歌载舞还能同时作画,更堪一绝!”

  众人想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丽棠却谦恭地前屈双腿,娇柔地行礼道:“谢陛下赞赏。刚才八公子的舞剑给了在下灵感,此区区小技,不足挂齿,还期待贵国那几位公子的精彩表现。想必几位一定藏龙卧虎,小女子只是抛砖引玉罢了。”

  我突然感到背后四哥在拍,我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示意,可四哥还是继续拍着。我正想回头,上面的堂兄发话了,我将目光转向堂兄,可四哥还在背后提醒,不时发出“三思”等字眼。我没空理会,只听见堂兄说:“的确,朕的九堂弟慕容鉴善吟诗作赋,朕看你这张松林鹤鸣图上有一大块空白,不如请九堂弟上前,作小赋一首于其上。”

  我听后顿时心花怒放,有一股力量推我站起来,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尔后发现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我勉强站定,禀堂兄:“皇兄,臣弟愿献丑作赋。”四下顿时响起了轻微的叹息,仿佛四哥也加入其中。我稍有动摇,但突然凝神而望,正对丽棠那清泉般的双眼,仿若有一股神力灌注入我眼中。

  此时,堂兄准我前往提赋。秦皇和姚苌也开始夸赞。我便在众望所推下迈着庄重的步伐,先向堂兄谢恩,然后步近画布,向丽棠行礼。我仔细看清了丽棠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反射出我自己的身影。丽棠回礼似弱柳扶风。这一阵风吹来了一幅幅我从未见过的画面,一股文思顺之而来。

  我拿起笔,回头望一眼丽棠,她还是如此的笑靥,我蘸一笔墨,飞毫而成一赋。

  仰崤函其坚固兮,俯黄河之宏图。聚殿堂以宴饮兮,赏松林之剑舞。意蕴深而登峰兮,舞造极之慢步。

  乐缱绻其栩栩兮,声清浊之句句。身婀娜而无瑕兮,姿规矩其有序。调琴瑟之难仿兮,融水乳而成玉。

  袖升降之浮沉兮,腰摇曳其纤细。手含羞之若隐兮,足如花而常匿。沾淡墨于砚缸兮,涂画布以真迹。

  舞翻滚并回旋兮,墨斑驳以层见。勾丹青之轮廓兮,见乌亮于云间。染松林其深密兮,对白鹤以翔天。

  成鹤舞于竹林兮,引青睐之逡巡。品阳春如行云兮,赞巧手之慧心。结连理之相好兮,酿清酒之香醇。

  当我落笔时,丽棠已开始凑近朗诵,音质如此清新,不亚于刚才的箫声。而当朗诵完毕时,掌声雷动,围绕在我俩周围。我却发现我的几个哥哥鼓掌不甚欢喜。四哥开始在发呆,当发现我在关注他时,马上挂起笑容,热烈地喝彩。

  忽然,堂兄举杯起立对姚苌说:“朕觉得令爱与九堂弟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此一语惊人,话音刚落,秦皇和姚苌也随声附和:“这两人也是一对佳偶。”

  我早已沉浸在无上的幸福中,望着丽棠,激动得说不出话,因为不知道什么语言才能表达我此时的澎湃热情。

  丽棠回头望了我一眼,带着神秘的微笑。我顿时如小鹿撞心,想必脸已红透。丽棠也许不愿让我持续紧张,便将头转过去回两位皇上。可她却说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禀二位陛下,小女尚未决定婚嫁。”

  一语既出,满座愕然。堂兄已无语,父亲紧缩双眉,但内心一定不平静。姚苌赶快教训女儿:“不可无礼,当知有度。”

  父王起立,作揖请示:“陛下,老臣以为人心不可强求,若轻易进行指婚,恐牵涉到这位小姐一生福祉。”

  堂兄有些为难,众兄弟也嗟叹着。终于秦皇笑着打破僵局:“女大不中留,益都侯家千金迟早要嫁出去。朕看,不如让其在燕国居住数月。若是能找到如意郎君,就在燕国举行婚礼;如果找不到,就逾期而还。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这里,四哥手中的酒杯忽而坠地,四哥机警地捡起来,笑着说:“秦皇恕罪,臣以为,此计甚好,正欲举杯而贺,怎知心情激动,以至于此。”

  秦皇笑着指点道:“何罪之有?可见贵国诸公子都视丽棠如珍宝,如此谨慎。朕甚感荣幸,就如此。”

  我呆滞地望着丽棠,她似乎还要辩解什么,可她父亲已经对她使眼色了,她只好弯腰行礼表示顺从。我们众兄弟也马上叩谢。

  秦皇大喜,宣称:“丽棠留在燕国,将成为秦燕两国和平的象征。让我们齐斟酒,为共同的大业干杯!”众人举杯,气氛达到了巅峰。

  宴席就这样结束了,众人有序而退。父亲令我们各自回房,不要外出溜达。我和八哥同处一室。我感觉我们俩此时心里所想的一定相似,都有一种到手的幸福却失去的感觉。可是不能相互沟通。最终我们早早地熄灭蜡烛,各自相背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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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 和亲真相 '本章字数:304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2…10 20:13:46。0'
  渑池会结束了,两国来宾各自回京。在路上,我们几个兄弟的安排与来时一样。丽棠小姐和那个叫慧兰的婢女被单独安排在一辆车里。

  路上我们一样地沉默,心怀异志。好不容易撑到一座山脚下,堂兄下令全队休息。

  下车马,人群开始一簇簇地聚集,大多带着旅途劳顿喘着气。众兄弟围拥在树荫下,避免明晃晃的烈日。

  只见慧兰搀扶着丽棠出了马车,丽棠紧锁双眉,压抑得慧兰不敢吭声。

  我赶快迎过去,没想到四哥、六哥、八哥都捷足先登,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天热,到树荫底下吧。”

  没想到丽棠漫不经心地说:“不用了,我感觉不热。”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骄阳中。

  我们莫名其妙地想问个究竟,慧兰向我们解释:“这是小姐的秘密,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妙。放心,有我陪着小姐,不会有事的。”

  我们不甘罢休,执意挽留,没想到丽棠性情大变,猛然回头几乎声嘶力竭地说:“你们不要紧跟着,我体质虚寒,不怕热!”

  我们几个都不知所措,惟有六哥冲上去,拍着丽棠的肩膀问:“你肯定有事没告诉我们,放心我们人多会帮你的。”

  丽棠却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六哥不顾尴尬,继续请求:“小姐就告诉在下吧,在下不会外传的。”

  丽棠没有反应,继续向前走,慧兰见状,赶忙拉住六哥,示意她有话告诉六哥。

  在我们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六哥已经跟着慧兰走了。慧兰指手画脚地向六哥讲了很多。六哥脸上表情纠缠着,仿佛听到了很多沉重地东西。说完了,慧兰把手放在嘴边,好像示意六哥保密。

  六哥拘谨起来点点头。慧兰不断对其示意,一边前去照顾丽棠。

  还未等慧兰走远,我们簇拥向六哥问:“刚才慧兰对你说了什么?”

  六哥听到我们问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神秘地说:“丽棠说,她只喜欢我一个。”

  一语既出,众人哗然。我却仿若被雷霆击中,瞬间的智慧让我萌发一个想法说出:“不可能,如果丽棠小姐只喜欢你的话,她为什么不让你跟着过去?”

  六哥被我这个问题弄得猝不及防,众兄弟听了顿时怒火中烧。四哥居然跳过去抓住六哥衣襟逼问:“告诉我们,慧兰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六哥还是那样诙谐的表情回答:“慧兰说丽棠小姐是不会喜欢你们的。”

  我们都愕然,竞相伸手抓住六哥的衣服逼问:“你肯定在骗我们,告诉我们,慧兰到底说丽棠喜欢谁?”

  六哥见到这攻势,不觉有些不知所措,开始支支吾吾地回答:“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否则会后悔的。”

  我们都无法满足于六哥的敷衍,八哥也催促道:“六哥,不管慧兰说丽棠喜欢谁,我们都是兄弟,不会计较的。可是你如此敷衍我们,我们甚为难受。”

  六哥脸上持续着为难的神色,几次欲言又止。众兄弟步步紧逼,六哥头上冒起汗珠。

  三哥也凑过来有些忿然地说:“六弟,母亲的安排,不要打乱了,现在什么情况快告诉我们。让我们有准备啊。”

  六哥还是箴口不言,我们略略感到此事可能牵涉到很多秘密。一阵紧张掠过我的心头。

  突然远处飘来一句清脆而坚定的女声:“你们放开他!”我们在诧异间凝神而望,眼前浮现一张清秀而严肃的脸庞,原来是丽棠。

  丽棠走来,伸手企图分开我们的手。面对一位女子,几兄弟不敢放肆,立刻松开了手,六哥得以一丝喘息的机会。

  丽棠愤愤地指责:“你们几个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老八,你会舞剑,想必也懂武德。老九你会吟诗作赋,怎么也在这里纠缠不清?”

  众兄弟被这一声教训得鸦雀无声,都低下头。我感觉脸在发烫。

  我挑起余光看着丽棠,她咬着上嘴唇,欲言又止。但在犹豫过后清清嗓子说:“告诉大家,我只不过是秦国皇上抛给你们燕国的诱饵,你们不要抢着上钩。”

  她又停住了,三番五次企图继续,最终目光锁定六哥,六哥蹙眉撅嘴,也在犹豫。

  丽棠忽然眉头一颤,对六哥坚定地说:“我心也在纠缠,不知道该不该公布,但看现在的情形,是不得不公开了。你就把刚才慧兰告诉你的事情说与你的兄弟听吧。我也觉得有必要,但是自己实在是无法开口。”

  六哥抬头张大嘴巴,虽然没有言语,但想说的肯定是问丽棠是否确定。丽棠会意,不停地点头示意,还伴着不时的叹息。

  六哥还在犹豫,丽棠则把头转到后面去,用手捂面。慧兰赶忙上去劝主子,可丽棠又突然回头对六哥发话:“你要说就快说,没看到你的兄弟们在等你吗?”

  六哥赶忙压制住慌乱的神色,微微抬头,看着众兄弟定定神,张开了口,许久才吐出话语:“其实,丽棠小姐对我说的是。秦皇让她到燕国和亲是有目的的。本来秦国太子深爱丽棠,并与其父益都侯关系良好。但秦国丞相王略与益都侯不和,且反对太子,欲立四皇子苻宏为储君。王略便在秦皇耳边进谗言,说丽棠命中克夫,会对太子造成不利。益都侯几次辩解都无果。只好把丽棠送到燕国和亲,避免在秦国造成祸乱。”

  众人听后,感到匪夷所思以致目瞪口呆。但马上转为异口同声地不满,都抱怨王略误人太甚。我不知从哪来的感觉,对着远处的丽棠呼喊:“小姐,不要难过,你在秦国被忽视。但在我们燕国,你一定会成为掌上明珠。”

  我还没说完,四哥已冲过去,在后面拍着丽棠的肩膀说:“请相信我们,我们不是迂腐的儒生,不会拘泥于玄乎的阴阳之道。你看我们从上到下,哪一个人不洒脱?”

  丽棠转过来嫣然一笑道:“小女子也深有此感,渑池会的时候,看见你们这一群英姿焕发的兄弟,真是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你们。可是,我担心秦国那边,太子性格一向强硬,往往会咬定青山不放松。这个月他带兵去征西部的凉国,倘若他回来后,看到我已经到了燕国,恐怕他要闹得天翻地覆。”

  八哥听后理直气壮地说:“何惧之有,我们的父王骁勇善战,根本不怕!”六哥赶快喝止。

  大哥也来,稳重地说:“依我看,如今之计,以和为贵,倘若秦燕两国为此交战,占便宜的是南方的晋国。秦皇还有你们的那老谋深算的王略不会不意识到这一点的。既然秦皇有把握将你送过来,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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