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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的灵异人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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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加班骂。居委会的人一开始害怕得报警,但后来也就习惯了,这一骂就是十年。有一阵儿这个精神病感冒了,没有来,他们甚至还觉得不太习惯。
  据说这个精神病是*时被人打疯的,所以他特别同情这个人。每次选低保户的时候,他都要把这个人报上去,名额不够,他就和别人争。有一次他把一个假低保户给挤了出去,把同事都给得罪了。那个同事质问他,非亲非故为什么那么向着那个精神病,天天来骂大街,让他饿死算了。他憋红了脸,小声说:“为真正的穷人争取福利是我的工作。”
  事后,他害怕得罪人,给那个同事买了一大堆水果送到人家的家里。反复地赔礼道歉说是自己不好。
  在他的单位有一个人叫小张,是唯一一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同事。小张特别喜欢与他喝酒聊天,在评低保户的事情上,他很支持黄荣军。他说:“做人就该坚持原则,要与邪恶的事情做斗争。”黄荣军一直笑着说:“这是人之常情,还谈不上是邪恶。
  
  ☆、第2章
  
  小张说:“你就是胆子小,做人必须要有胆量。谁他妈的敢欺负我,我就抽他个王八蛋的。”
  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黄荣军都要摇摇头叹口气说:“我天生窝囊。”
  那时的黄荣军虽然不敢像小张那么敢说敢做,但他很是挺佩服小张的魄力与胆量的。当然他也感激小张总是在领导面前说自己的好话。
  但恐怕小张永远想不到,在他眼里那么窝囊的一个人,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日子慢慢地过去,黄荣军即将进入不惑之年。在这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他也慢慢地总结出了一套混日子的理论。他说,人生就是在无聊中度过的。梦想虽然常常是难以实现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因为人生太无聊了,不指望能干出什么成绩来,但有点梦想至少精神上有点寄托。
  所以他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研究永动机。尽管很多人都告诉过他,这种东西早就被科学认定是不可能成功的了,但他还是乐此不疲。事实上,他还真拿一些磁铁做出来一个能不停转动的马达,虽然没啥实际用处,但也能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有点事情做。
  似乎日子就要永远这样过下去了,但谁也不能预知到,就在一个十分普通的早晨,他的命运出现了彻底的改变。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大雪刚刚化开,像是为了报复前几天的冷清,这天路上的人出奇地多。黄荣军接到街里的通知去街道拿宣传材料,他穿上厚实的羽绒大衣,用力地向上扯了扯手套,戴上了羊毛线帽子。
  外面的风吹在脸上冷得像是在割肉。他骑着电动车抄近路去街道。在路途中,他看到了一个小孩子正在偷行人的包。他放慢了速度,想咳嗽一声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但他环视四周,看到路上很多人,就有点犹豫,因为他觉得那么多人都不管,自己干嘛要多管闲事。就在这犹豫的时候,那个被偷的女人发现了自己的包被人掏了,于是大声叫喊了起来。
  黄荣军看到那个孩子偷了包之后,把包递给了另一个人,两个人分别跑向了不同的方向。被偷的人追着那个掏包的小孩子,显然是追错了人。
  于是他就骑车过去告诉那个丢包的女人,钱被另一个人拿走了。那女人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说:“大哥,帮帮我,那是给儿子看病的钱,求你帮我追一下吧!”
  黄荣军不敢去,但那女人哭了起来,他只好说:“那好吧!”
  于是他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骑电动车追了上去。
  穿过了两个路口之后,那小偷就要跑不动了。这时候黄荣军在路上见到了骑车路过的小张,就呼喊着小张一起追。小张好意提醒他说:“别追了,叫警察!”张荣军不听,继续加速紧紧地跟在了小偷的后面。
  小偷见有人紧追不舍,就七拐八绕地钻到了一条胡同里。黄荣军虽然很害怕,但他还是进去了,因为警察告诉他很快就会派人来。
  胡同不像大路,因为没有划分是谁的责任区,所以雪是没有人扫的。雪化开再冻实了会比普通的冰更滑。电动车速度快但轮胎窄,很容易打滑,小偷了解这一点,总是不停地转弯。黄荣军在追击的时候很是小心,但最终还是滑倒了。他从车上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结实的冰面上,又向前滑出去了好几米。
  他急忙爬了起来,迈步追向那个小偷。但没追几步,就眼前一黑晕倒了。
  等他再清醒过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他想坐起来,但是却发现下半身不能动弹了。他问家人是怎么回事,但是人们都不肯说。后来他趁家人都不在,苦苦哀求大夫,大夫勉为其难地告诉他:“你后背挨了好几刀,其中一刀扎在了你的脊柱上,下身可能会瘫痪,你能抢救过来就不错了,知足吧。”
  这件事我的同行们知道了,于是我们在报纸、电视台上到处找那个失主。让她站出来作证,证明黄荣军是因为见义勇为而受伤的。这样市里就可以给他一个见义勇为的称号,并按照相关标准给予奖励。
  但是失主一直不露面。后来他的家人哭着在城市晚间新闻上说:“我们不会让失主赔钱,也不需要失主感谢,只要证明他是见义勇为就行了。”但是失主仍然没有出现。
  由于这属于恶性治安案件,警察压力很大,所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伙小偷,并按照被抢的皮包里面的证件,找到了失主。失主却对媒体避而不见,只是对警察说:“我并没有要任何人去追小偷,包是我自己丢的,并没有人偷。”
  警察拿不到证据,也没有任何证人,更不能确定是小偷对其行凶。由于没法给小偷定罪,最后只好把小偷给放了。媒体了解到这件事之后,立即掀起了一阵风波,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失主最后还是来到医院看望了黄荣军。
  黄荣军的妻子哭着说:“他为了给你追钱包,受了伤,我们不要你感谢,也不要你赔钱,你只要证明我们是见义勇为就行。”
  那个失主说:“我并不需要你的先生不顾性命地去追这笔钱,因为钱没了我可以再赚。现在你先生受伤成这样,我欠你的情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与其这样,我宁愿把钱丢了。”
  他的妻子听了气得嘴唇直抖。
  黄荣军在病床上听见了,也气得流眼泪,他说:“你不是说这是给你儿子看病的钱吗?”
  那失主说:“我不记得我说过这话,我只有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就因为你们在报纸上说的那些话,我都被公司开除了。”
  说罢,她指着我们这些记者说:“别再造谣了,我的生活因为你们的造谣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告诉你们,”她指着黄荣军说,“再瞎说我就告你们诬陷好人!”
  他的妻子与他一样窝囊,听了这话气得直哭,却并没有说出任何值得报道的话。在失主走后,他们爆发了结婚后的第一次争吵。他的妻子大骂他是一个傻叉,遇事不动脑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家。黄荣军气得直流眼泪。
  小张那天来看他,黄荣军问他那天你到底追上来没有。小张立即说:“哥,我追上去了,但是你骑车太快,我没跟上,后来没找到你,我就回单位去了。”黄荣军嘴动了动,但终究没有再说出什么。其实我知道,他肯定是觉得如果小张跟上来的话,小偷就不会对他行凶了。
  他的亲戚朋友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些事情也大骂他傻,说那么多人都不管,你管他们干嘛?弄到最后自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黄荣军听了也只是默默流泪。
  在报纸上,我报道此事的时候,自然忽略了这些事情,只是报道他光辉的一面,甚至把他的家人都说成了大义凛然的英雄,都坚决支持他的行为。其实只有我知道,他们在病房里相互埋怨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样的话。
  我一开始还担心其他一起采访的兄弟单位会说出真相,但事后我欣慰地发现,我们都很默契地保持了相同的口径。
  从此黄荣军再也没有要求政府评自己为见义勇为。我们经常跟政府机构打交道,所以了解他们的运作方式,我们其实都知道,如果他继续争取,还是很有希望成功的。但他并没有听从我们的建议。当然我们私下里,也并不希望他真的被评上见义勇为,因为只有当他这样一个英雄遭遇到不公正的时候,对我们来说他才具有新闻价值。如果一切都让他得偿所愿,那么这种新闻也就没有任何争议性了。作为媒体,我们不追求公正,我们只追求关注度。他用自己的人生演出一幕真实的悲剧,而我们负责用镜头与文字将他记录下来,以提高报纸的订阅率。这种话虽然残酷,但不能不说这就是我真实的看法。
  在那段期间,由于他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所以他父亲心脏病复发的时候,家里没钱做昂贵的心脏搭桥手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亲死掉了。那天我正好在医院进行跟踪采访,平时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会很配合地回答,唯独这次他拒绝了采访。他背对着我,眼里含着泪水。在场的几个记者,有眼窝浅的,居然哭了出来。这种行为看似具有人情味,但在我看来,这样并不是一种很专业的态度。
  
  ☆、第3章
  
  几个月之后,媒体渐渐地淡忘了此事。他们也由于捐款花光,办理了出院手续,搬回了家。他只是每周回医院去接受一次康复治疗。
  他再次被媒体关注,是在一年之后。他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我奉总编之命,在报纸上以很大的篇幅重温了事件的经过,并用很大的标题写道:好人好报。
  可是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却觉得支撑他如此快速康复的,已经不再是他那个混日子的无聊哲学了。我总能在他们一家人的眼中看到某些邪恶的东西在滋长。我相信我的直觉,这绝不是什么好人好报。
  一天我去他家进行采访,看见他的儿子在读《教父》这本书。我突然来了兴趣,笑着问他:“你什么时候爱看书了,看得懂吗?”
  他看了一眼父亲,阴郁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扫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说:“黑社会也是一种秩序,当白社会的秩序不能维持一个社会正常运转的时候,黑社会就会自己冒出来,代替白社会执行职能。只不过黑社会与白社会不同,他使用的规则更简化,暴力手段也更*。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我要用更好的秩序来代替那些不好的秩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温顺得就像一只羊。但是他嘴唇上方的肌肉却一直在无意识地颤抖,像是在刻意地掩饰着真实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不满,这种不满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同龄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端详着他的脸,这段时间他的变化很大。随着青春期的发育,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据说他最近参加了学校的足球队,所以身材看上去甚至要比他的父亲更加健壮一些。
  我很想问他:你说的更好的秩序是白的还是黑的?但我没有问,因为当时的情景让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怪异与阴森。
  我笑着对在一旁坐着的黄荣军说:“你的儿子很聪明,我们报社的记者也未必能说出这样的理论。”
  他的妻子在一旁埋怨说:“天天跟儿子胡说八道,弄得父子俩跟着了魔一样,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也不好好复习。”黄荣军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再也没敢说话。
  这天的采访,我几乎一无所获,因为黄荣军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没有再谈病情也没有再谈家里的困难。反而是不停地说感谢政府,感谢媒体对他的关心与照顾。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没有任何感谢的表情。
  出于渲染感人气氛的需要,我问了他一个几乎已经成为了惯例的问题:“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时,你还会站出来见义勇为吗?”
  他并没有像其他那些见义勇为者那样有些表演性地做高姿态说:“我会。”
  他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对我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知道人为什么赞扬蜜蜂吗?”
  我一愣说:“因为蜜蜂用处大啊!”
  他摇头说:“不对,绵羊的用处也很大。但是只有骂人窝囊的时候,才把人比喻成绵羊。”
  我点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继续说:“蜜蜂为了保护蜂巢,不惜以死为代价,蜇伤入侵者。正因他们的英勇不屈,才得到了人们的尊重。而绵羊被人割毛,乃至被杀,都不会吭一声。不反抗的人,再多贡献,也是得不到人们的尊重的。你看古代那些原始人崇拜的图腾,都是些可怕的动物。敬意是来自于恐惧,而不是无条件的爱。”
  “如果每个人都是蜜蜂,而不是绵羊,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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