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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大明望族-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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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眼见妻子魂不守舍的模样,温声道:“在担心岳父、岳母?如今京中虽冷了,南边天气还宛若暮chun,岳父、岳母这一路南行都是乘船,不冷不热却是正好……又有小舅子在身边孝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南学风鼎盛,有不少当世大儒,何学士就叫何泰之从县学办了游学手续,带了小儿子一起往杭州任上去了。

    何氏撂下手中的针线,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担心爹娘,是想着姨母那边……”说到这里,带了犹豫:“小时我在常在姨母家,姨母与姨父向来视我如亲女,我受二老慈恩多年,却不得回报一二,心下实在难安……”

    要是嫁给别人,因有沈珞这一茬在,何氏绝不会说这一席话;可嫁的是王守仁,夫妻三年,何氏已经知晓丈夫不是凡俗xing子,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王守仁果然没有变脸,没有因何氏幼年曾养在沈家就心生忌讳,只摇头道:“不管怎么到底要想想你的身子,要是因思虑伤怀,才是不孝!之前我没在家,你不好随意出门;如今我回来了,姨母与姨丈也从西山回来,等过了这几ri,我带你过去探望就是……”

    何氏听了,眸子雪亮,望向丈夫满是柔情蜜意。

    王守仁并未看见,坐在妻子对面,眼睛黏在妻子的肚皮上。如今长子已经有了,这个不管是次子还是长女,都是欢喜之事。大哥儿今年才三岁,小的年底才能落地,可是皇上的身体还能熬几年?

    虽说子不语乱语,可是对于沈瑞的话,王守仁却是始终铭记在心。

    从宣宗皇帝重用内侍开始,阉人与文官之争就没有停止过,不管是罢官还是流放,搁在以前王守仁都不会在意。

    士大夫cāo守不可弃,否则成了佞臣之流,遗臭万年,自己都没脸去见祖宗。可是换了眼下,想到****幼子,王守仁的菱角也平了几分。虽无心曲意奉贼,但也不打算就这样“束手就毙”。

    刘忠那里,到底欠了一份大人情,即便沈瑞没有这场,这该谢还是要谢的。

    之前王守仁不在京,沈瑞一直侍疾,也顾不上这个;如今王守仁回来,也该有所表示。

    不提王守仁回京如何交接差事,如何走亲访友,沈瑞自打从西山回京,除了往侍郎府见了一次老师之外,就一直闭门不出,连杨家那边也没顾得上去拜见,只因沈沧的病情恶化了。

    在西山的一个月,沈沧每ri带了妻儿或是钓鱼,或是吟诗作画,ri子过得悠哉。要不是身形越老越瘦,jing神头就不像是个病人。

    等到回到京中,沈沧就坚持不住,次ri就开始卧床不起。

    被病痛折磨半年,沈沧已经瘦得皮包骨。徐氏一ri三餐地安排滋补,可是沈沧的肠胃已经彻底坏了,除了米粥与清淡的汤水之外,什么都受不了。

    沈沧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不过清醒的时候不忘叫人取了纸笔,亲笔写了折子,恳请再辞刑部尚书一职。除了辞官之外,沈沧每ri都要念叨一遍:“老二怎么还不到京……”

    南京国子监的缺空了两个月,不会一直空着。虽说沈沧已经打通好关系,可是沈洲迟迟不到难免发生什么变动。

    徐氏不愿丈夫担心,也盼着沈洲早ri到京。原本徐氏还盼着毛迟也早ri回京,先前去西山前也打发沈瑞往毛家去旁敲侧击过。想的就是要使毛迟能早一步回京,就将玉姐儿嫁了。就算仓促些,或许有不足,也比让玉姐儿等三年要好。

    不过眼见丈夫一riri憔悴,徐氏晓得,来不及了。

    九如居中,三老爷皱眉,带了怒sè道:“二哥真是的,大嫂七月初就给他去了信,结果回来一封信后就没了音讯,如今这都三个月,倒是累的大哥跟在悬心……”

    沈瑞算了算南昌到京城的距离,若有所思道:“要是中秋后启程,走水路许是还有些ri子,要是走陆路,约莫也要倒了,要不要打发人去迎一迎?”

    三老爷听了,道:“怎么迎?水路、陆路都打发人去?”

    “不用。二叔收到母亲的信,应该会陆路进京。”沈瑞道。

    三老爷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水路虽舒坦,可要是赶时间,还是陆路上便宜。

    济南府,官驿。

    沈洲面sè赤红,道:“不许再耽搁,今ri就启程!”

    “二叔……”沈玲满脸担忧道:“就算是担心京中,二叔也要保重身体啊……烧了整整四ri,如今才好些……”

    沈洲摆摆手道:“将药带了,在路上吃就是。离京城还有八百多里,不能再耽搁……”

    沈玲还要再劝,沈洲已经冷了脸道:“勿要再啰嗦!”

    叔侄相处几年,沈洲还是头一次这样冷着脸,沈玲就算心中再担心,也被唬的噤声……t

第426章 时不待我(二)求保底月票

    乾清宫,东暖阁。

    弘治皇帝盘腿坐在罗汉榻上,面前是一叠司礼监送来的折子。待看到刑部尚书沈沧因疾告退的折子时,弘治皇帝不由微怔。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弘治皇帝只觉得ri子过得飞快。上次留心沈沧消息,还是中秋节前的事,如今已经过去一半多月,太子千秋节都过了。

    一个半月,好像不过是一眨眼似。

    秋去冬来,宫里已经烧上地龙。

    弘治皇帝想起上次派太医往沈沧问诊之事,太医回复是:“沈大人是老病,发了宿疾,年关难过。”

    当时弘治皇帝还颇为意外:“沈爱卿尚不到花甲,同朝廷老臣相比,还算是年轻,怎就是老病?”

    太医道:“沈大人的身体,可比七旬老翁。”

    “哎!”想起太医的话,弘治皇帝的背微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却不是为沈沧感概,只是因沈沧想到自己,使得他心境颇为沧桑。他摸了摸鬓角,今早对着琉璃镜,已经能看出上面星星点点。

    沈沧不到六十,身子骨差的像七老八十;弘治皇帝的身体,也不必沈沧好多少。幼年那段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生活,对弘治皇帝的影响巨大。

    弘治皇帝心情颇为沉重:“去传太子!”

    旁边一个内官侍立,躬身应了,搭着拂尘往东宫传口谕。

    弘治皇帝丢下折子,神sè怏怏。

    东宫,看着眼前一箱子书,寿哥面带诧异,道:“这是什么?”

    张会笑道:“殿下不是看的清楚?是沈沧听闻殿下被长辈勒令读书,正不耐烦看书,便整理这些出来,专门让高文虎转给殿下的。”

    寿哥哭笑不得道:“我早就与沈瑞说过,无心科举,难道沈瑞将孤也当成是读书种子了?四书五经,孤也通读过,可不想抱着这个做学问……”说话之间,拿了一本翻看两眼,却是诧异:“这是什么?”

    张会眼见好奇,凑了过来。

    还真不是书,虽说是线装书的样式,里面却不是油印,而是一手漂亮小楷。

    寿哥翻看了几眼,道:“这是《chun秋》的读书笔记……”

    张会虽是勋贵子弟,打小也是读书识字,听了寿哥的话,望向地上的一尺半见方的纸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这样的线装书。他咂舌道:“难道这些都是沈瑞的读书笔记?他才多大年岁,毛还没长全,不是听说先前一门心思举业么?怎么还有工夫做了这些么笔记?”

    眼见张会语气老气横秋,有轻视沈瑞之意,寿哥轻哼一身道:“你毛长全了?你也不过才比沈瑞大一岁……”

    张会摸着鼻子,讪笑两声,没有应答。

    自从太皇太后驾崩,宫里气氛就比较紧张。

    皇爷时常称病,张皇后亲自下厨做了补汤,送到乾清宫,却是连皇爷的面都没见到。同前些年,出入乾清宫无忌的时候相比,现下中宫似乎有失宠之势。

    宫里宫外的人不少人关注,只是有东宫在,就算帝后生嫌,皇后的地位也稳如泰山。因这个缘故,宫里气氛诡异虽诡异,却也没人敢去乾清宫前招摇。

    不过这十几年张皇后气焰太盛,不仅觉得宫女子上进路,对内官也不放在眼中,无形中得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先时有皇帝在后头撑腰,就算大家对张皇后不满,也都是憋着忍着;如今张皇后ri子难过,不知多少人暗中拍手称快。那些蠢蠢yu动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

    关于张皇后“yin夺人子”的流言,死灰复燃。只是现下的流言与去年时的不同,去年的流言说的都比较模糊,漏洞百出;如今却是有鼻子有眼,描绘得越来越仔细。

    从郑宫女因家贫被卖入建昌侯府开始,到张皇后三年不孕,朝臣上折子为皇裔请选淑女充后宫,到建昌侯太夫人给女儿出主意“借腹生子”,再到郑氏由张家送进宫,在坤宁宫为宫女……

    描绘得活生活sè,就像他们当年曾听过张家人“密谋”此事似的。

    流言传到东宫,寿哥气了个半死。这怒火却不是对着中宫发的,而是气氛这些人将自己当成是傻瓜般愚弄。他们到底想要作甚?难道要引得他去对付皇后?难道他是傻瓜么?好好的中宫嫡子不做,要将自己弄成“母存疑”的庶孽。

    杨廷和再三提点,寿哥早就明白其中厉害干系。“母存疑”后,父血也会被质疑,他皇子的身份不稳,这东宫也当到头了。

    将东宫里的人杖责了几个,这股歪风才算刹住。随后寿哥虽依旧对坤宁宫不冷不热,不过定省却是不落。他这边的动静,自然有人报到御前,皇爷并未开口说什么,寿哥就这样“规矩”起来……

    尚书府,客厅。

    虽说在官场在,“人走茶凉”是常态,可亲戚之间,不涉及利益关系,翻脸就没有那么快,人情往来还是要走的。

    沈沧从西山回城后,打发人过来递帖子,要来探病的姻亲好友络绎不绝。有些人婉转回绝,有些人却是再被回绝之后,依旧忧心忡忡地上门。这些人,有的是真担心沈沧身体,有的则是担心自己的富贵。

    今ri过来的就是乔三老爷,就是后者。

    以乔家与沈家的关系,乔三老爷本有资格直接登堂入室,去内院探望沈沧。不过沈沧这几ri胃痛的厉害,加上咳喘不断,整完整完的睡不着,这ri上午就在补眠。

    好几ri没睡好,难得沈沧睡得踏实,别说是乔三老爷过来,就是旁人过来,徐氏也不会舍得叫醒丈夫待客。因此,听闻乔三老爷来了,徐氏就打发沈瑞到前院待客。

    之前要来探病的帖子被婉拒了一次,乔三老爷已经是不痛快;如今亲自过来,却是连人也见不着,心中更是憋闷。

    只是沈瑞说的清楚,沈沧吃了药已经睡下,难道自己还能说不行,非要去叫醒沈沧?

    沈瑞陪坐在下首,看着乔三老爷道貌岸然模样,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虽还没有出孝,可去年九月过周年后,就过了热孝期,出门应酬也少了几分避讳,乔三老爷与尚书府又走动起来。

    早先还没什么,就算乔三老爷话里话外盼着沈沧提挈,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等到沈珏殇后,乔三老爷话里话外就带了旁敲侧击之意,虽没将沈琰兄弟的名字挂在嘴上,却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沧说的清楚,并不插手二弟择嗣之事,可乔三老爷并不这样看。或许在乔三老爷眼中,沈沧是尚书府大家长,沈洲向来敬重大兄,只要沈沧点头,就做的了沈洲的主。

    “你父亲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乔三老爷按捺住心中怒火,带了关切道。

    他是盼着沈沧早ri好起来的,沈沧身子骨不大结实,众所周知,每年换季时节都要病上一两场,可都没有今年这样大动静。又是上折子告退,又是安排沈洲回京陛见,俨然是交代后事模样。

    乔三老爷还剩下一年就丁忧满,已经开始寻思起复事,听了沈沧的病,如何能不着急?

    只是乔家与沈家看似至亲,实际上关系远不如沈何、沈杨之间亲近。对于沈沧的真实病情,乔家那边自然也无从知晓。

    “最近换季,父亲有些不适……”沈瑞说道。

    乔三老爷没有想过沈沧会病的一命呜呼,只担心他请假太长,这刑部尚书的实缺保不住,真退下来荣养,蹙眉道:“衙门那边请了多久的假?如今瞧着这样子,还要耽搁些ri子?贤侄好生侍疾,还是让令尊早ri好起来为上,衙门里公务繁忙,莫要辜负陛下器重!”

    沈瑞抬头看了乔三老爷一眼,道:“父亲昨ri又上了告退折子……”

    乔三老爷瞠目结舌:“怎么会?”

    虽说如今兵部尚书刘大夏也病休,可刘大夏情形又不同。刘大夏老迈,即便早先任兵部尚书,可公务也多是两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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