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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大明望族-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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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说什么呢?大哥才打外头回来;不是正应该回屋子换衣裳么?”沈笑道。

    白氏依旧有些愤愤;道:“你就没心没肺;仔细被人当成吃白食的……”

    沈摸了摸鼻子道:“孩儿也大了;家中生计本就不当全压在大哥身上……只是现下时间挪不出来;等到明年乡试完了;孩儿也想要收几个学生带……

    之前乔氏没有进门;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即便沈全倚靠兄长;也丝毫不觉得心虚。如今乔氏进门;沈自己年纪也大了;倒是有些不好再“吃白食”

    至于乔氏嫁妆丰厚;压根就没有上过沈琰、沈兄弟之心。他们兄弟两个眼中;养家糊口是男人的事;即便妻子有嫁妆那也就是嫁妆罢了。就是沈琰之前算计白氏私房;也是为了给母亲一个教训丨而不是真的图谋银钱。

    白氏听了;只觉得心疼。她并不觉得是沈长大了;知晓体恤兄长;只当乔氏弄鬼;道:“是不是乔氏给我儿脸色瞧了?她不过是装老实罢了;他们乔家是势利眼;惯会瞧不起人……”

    话音未落;就有人挑了帘子;进了西厢。

    来人正是沈琰;刚好听到白氏最后一句;皱眉道:“乔家怎么了?是乔家来人了?”

    白氏敢在小儿子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小话;对着长子却是不敢。她站起身来;讪讪道:“不年不节的来什么人?不过闲话两句罢了;你们兄弟俩说话;娘回屋去了……”

    沈琰也没开口留人;只是在白氏离开后;原本就冷着的脸;绷得越发紧了

    沈还以为兄长在担心家中的婆媳关系;刚想要劝两句;就听他道:“乔家今儿没来人么?”

    沈好奇道:“没来啊乔家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

    沈琰皱眉在沈对面坐了;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乔家有事;是沈家……沈珏殇了……”

    沈听了;“腾”地站起身来;满脸关切:“沈珏伤了?怎么伤的;严重不严重?”

    都惊动到乔家的地步;那定是伤的不轻;沈听了怎么能不焦心?

    沈琰兄弟在松江受宗房大老爷照拂;沈与沈珏在族学里又做了两年同窗;沈琰倒不好奇他关心沈珏;闷声道:“不是受伤;是风邪入体;救治不及殇亡了;已经停灵三日……”

    沈珏三日前在书院昏厥在课堂上;被田山长亲自送回沈家;书院里师生不少人都知晓此事。等到沈家报丧;田家子侄过去吊祭;沈珏病殇的消息也就传回到书院。

    虽说入学不过半个月;不过沈珏出身尚书府;是当朝尚书的亲侄儿;在书院同窗中出身是数一数二;自然也引得不少人暗暗关注。十几岁的少年;说殇就殇了;就是书院师生提及也不免唏嘘。

    沈琰中午就听到这个消息;强按捺住情绪;才将下午的课授完;就急匆匆的回来。

    沈琰心中乱成一团。

    他们一家在松江待了将两年;沈琰来往最多的沈家长辈就是宗房大老爷。他之前看的明白;宗房大老爷对他们兄弟是真正关心与接纳。

    对于宗房大老爷的照拂;他心里也记着恩。只是宗房大老爷身为宗子;为太平士绅;他轻易也回报不上。

    自打进了京;虽说他不过是小小举人;尚无余力;不过也想着要是以后有机会能帮上沈珏一定相帮;以回报宗房大老爷昔日恩情。

    看到沈珏明知晓他们兄弟在书院;也毫无芥蒂地入了南城书院读书;沈琰没有主动去接近沈珏;不过心里也隐隐地高兴。

    没行到沈珏竟然殇了。

    难过的同时;沈琰也是不由一阵后怕。

    他望向沈道:“你以后长点记性;要是再不管不顾地糟蹋自己身体;珏哥就是前车之鉴”

    沈神情呆滞;直愣愣地盯着兄长道:“大哥;你方才说甚?”

    沈琰皱眉道:“叫你长些记性呢;别仗着年轻就胡闹”

    沈使劲摇头道:“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沈琰打量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沈再次追问道:“大哥;你上一句说了甚?”

    沈琰心下一沉;拧眉望着他道:“沈珏病殇;已经停灵三日”

    沈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尽;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

    沈琰正留心沈;见他实在不对劲;顾不得去思量别的;忙道:“二弟;你怎么了?”

    沈身上哆嗦得越发厉害;脸上满是骇色;哆嗦着嘴唇;上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身子也摇摇欲坠。

    沈琰心惊不已;忙将沈扶到炕边。

    沈琰又唤了两声;沈都不应声。就见沈眼睛发直;嘴边也是留下口水;一副魂飞魄散痴傻模样。

    沈琰又惊又怒;忍不住挥起胳膊;甩了下去。

    “啪”耳光响亮。

    沈这才魂魄归体;脸上骇色转为悔恨;黄豆大眼泪滚滚而下。

    “大哥;是我害死了珏哥;是我害死了他”沈满脸悔恨;神情因痛苦变得狰狞。

    饶是沈琰之前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此刻也被这一句话惊的大惊失色。

    他立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四下里望了望;才退回房间。

    “扑通”、“扑通”;沈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他固然念着宗房大老爷昔日恩情;也愿意以后为沈珏尽一份心;可并不代表着愿意让兄弟两个一起给沈珏陪葬。

    他黑着脸;看着沈。

    沈琰本不是笨人;沈即便还没有细说根源;可是想着沈珏殇亡之日正是沈卧病之时;便长吁了口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泪如泉涌;哑了嗓子道:“那日;我有事去寻田山长;走到书房门口时;正好听到大哥在里面说话……我便退了出来;心里有些憋闷;就出了书院;不知不觉走到坊南的树林……珏哥跟了过去;陪着我呆着……我出去的急;身上穿的薄;珏哥就脱了马甲给我……”

    说到这里;沈已经是泣不成声。

    沈琰呆呆地坐在那里;已经傻住了。

    看着弟弟悔恨不及的痛苦模样;沈琰苦笑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沈琰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是田山长有意许婚;将女儿许给沈;被沈琰婉拒了。虽说自己出身实不光彩;可是为了不让田山长因亲事不成心生嫌隙;沈琰还将自己与二房的渊源与自己的为难之处说了一遍。

    田山长虽有些意外沈琰兄弟是尚书府堂亲;不过也只是意外罢了。

    有罪责的是沈琰的曾祖母;至今已经隔了三代人;田山长并没有因邵氏就轻视沈琰兄弟;反而觉得他能不遮不掩面对此事;颇有君子坦荡之风。至于亲事;中间夹着尚书府的关系;确实不合适。

    沈只当他是无意听了大哥与山长的话;却不知是沈琰故意安排人引了他过去;好绝了他的念想;省的他再惦记此事;在课业上分心。

    谁也没有想到;后果竟然是这般严重。

    沈琰心乱如麻;还隐隐地生了畏惧。沈虽无害人之心;可沈珏确实是因他而亡。要是尚书府知晓此事;迁怒下来;他们兄弟如何能承受得住?

    二房嫡支与他们这一脉;本就存了两条人命。几代人过去;当年涉及的长辈早已身故;彼此之间的血仇似才淡了下来。

    如今有了沈珏之死;又成死局。

    “可有人看到沈珏与你一起?”沈琰皱眉道。

    沈摇头:“我不晓得;我离开书院时有些恍然;就是珏哥跟着我;我先前也没发现;还是他开口吱声……”

    “回书院的时候呢?”沈琰追问道。

    沈犹豫一下道:“那时雪势正大;应该没人看到吧……”

    沈琰已经坐不住。

    遇到这样变故;沈能流泪;沈琰却要想一想应对之法。

    书院里人多眼杂;沈珏随沈出去的时候又是在课歇的时候;难保不被人看到;这是经不起查的。

    如今沈珏初殇;一时没有人去追查他先前的事;等到过了这两日;说不得尚书府那边就要追根溯源。要是有人看到沈、沈珏同行;再联系沈这几日病休;说不得就真相大白。

    沈琰来回踱步;脚步越来越急促;面上神色不定。

    沈看着兄长如此;哪里不知晓他的为难?

    悔恨难当;沈站起身来;涩然道:“大哥不要为我为难;珏哥因我而亡;我总不能装不知。现下我便往珏哥灵前请罪;要是尚书府要追究此事;我愿意以身偿命……”

    对于“死亡”两字;总容易让人心生畏惧。不过想着沈珏是因关心自己才病夭;如今已经不再世上;沈倒宁愿三日前死的是自己。

    沈琰定定地看着弟弟;道:“揭开此事;你不害怕”

    沈摇头道:“怕甚呢……不过一条命。老天爷不开眼;本就该收了我去

    〖

第三百六十六章 桃李之教(一)

    殇服需次降一等;为殇者服丧;一律从大功服起;亲儿子为少年亡父亦是如此;上殇大功九个月;中殇大功五个月;下殇服三个月。

    如此这般;沈宅上下仆人;也是穿着“大功”的本色熟麻布。

    又因殇者是小辈;沈宅大门虽挂了白灯笼;大门并没有糊白。

    张会穿着一身素服;准备了拜帖;过来祭拜。

    门房并不认识他;不过见张会气派不俗;又带了帖子;自陈是沈瑞之友;便迎到南房奉茶;又打发人往里通报。

    沈瑞早在沈珏殇的当晚就已经醒来;换了孝服。

    五服之内;上下等亲;只是服丧惯例;向来是尊不服卑;不同同辈之间不碍;治丧期间也需服孝袍、孝帽。因此;沈瑞需为沈殇降服“小功”。

    松柏居中;香烟了了。

    请来的和尚道士;正在做道场。

    今日是沈珏殇后第四日;并不是“接三”的日子;也定下来七日发丧;因此得了消息的亲友;或是拜祭完;或是等着发丧时来过来;松柏院里只有几个少年。

    沈瑞是丧属;沈全是族亲;何泰之、杨仲言、乔永善是姻亲。至于沈珏在南城书院交下的新朋友;因认识的时日有限;随着书院夫子昨日过来一趟也就算是全了请谊。另外有徐五、高文虎、田家兄弟等人得了消息;昨日也上门祭拜过。

    在初知沈珏殇信赶来时;沈全是有些迁怒沈瑞的。

    沈珏在尚书府的处境;旁人不知晓;沈全却是清清楚楚。他倒是没有去埋怨沈沧与徐氏;毕竟那两位一个忙着朝廷大事;一个静卧休养;连嗣子沈瑞都是放养;更不要说是嗣侄沈珏。

    沈珏名为嗣子;可嗣父在外任;嗣母在城外“休养”;有父母相当于无父母;正是需要沈瑞这个堂兄关照的时候。

    不过见到昏厥不醒的沈瑞时;沈全便也跟着清醒了。

    沈瑞与沈珏同年同月生;自己还是个半大少年;只是他素来稳重;让人忽视了他的年纪。今日沈珏猝死;虽有亲长看顾不到的缘故;更多的是意外;当年孙氏病故;沈瑞却是被有心怠慢;险些冻饿而死;只是因沈瑞后来挺过来;才没有去细思量此事。

    真要说起来;做主命沈瑞“静养”的张老安人固然可恶;对九岁大的沈瑞不闻不问的沈瑾与沈举人也是助纣为虐的帮凶;伤心孙氏之亡的郭氏与沈理等人都有“忘恩负义”之嫌。

    沈全真正地明白了沈瑞当年的险恶处境;心中对于沈珏当年病愈后“性情大变”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也终于散去。

    逝者已矣;追究起这个那个的责任不过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些。沈全并不是糊涂人;又哪里不清楚以沈瑞与沈珏的感情;眼下最难受的就是沈瑞。

    他本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想着怎么劝慰醒来后的沈瑞;不过沈瑞醒来后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沈瑞并没有在伤心流泪;而是很平静地接过丧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

    倒是何泰之与杨仲言两个;一个是沈珏交情颇深;一个是与沈珏意气相投;两人得了消息;过来祭拜;不管不顾;狠哭了一鼻子;眼见沈珏不过是殇亡;无小辈送终;尚书府人丁又单薄;别无堂亲;灵堂之上不免冷清;就留下来帮忙。

    乔家是沈珏外家;乔家几房老爷也是当日就得了丧信。沈大老爷打发长子、长媳过来;沈二老爷、沈三老爷则是亲自带了小辈上门。

    看着灵堂之上只有沈珏生前身边服侍的小厮婢子披麻戴孝;几个亲戚家的少年都留下来奉香;乔三老爷就也将儿子留下。

    如此一来;灵堂之上;就是几个少年轮流上香。

    这几日;沈瑞一滴眼泪都没落;不过大家却没有人觉得他冷情。

    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去了;就是他们心里也揪得慌;更不要说沈瑞与沈珏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

    大家悲痛之余;少不得拐弯抹角地劝沈瑞。

    这日;沈全与乔永善两个去西院探望三老爷去了;杨仲言、何泰之两个正陪着沈瑞说话。

    “生老病死;谁能避得过;不过早走晚走……等到几十年后;你我也不过是一抒黄土……”杨仲言道。

    “佛家曰六道轮回;珏表哥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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