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学生会-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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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沉浸在了征服我的喜悦中一样，加拉哈德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还是这么亲亚砂呢。难道真的是亲生儿子么」

　　　　「就是呢，太可疑了啦」

　　　　「不、不是的。加拉哈德是兰丝萝德的分身，对我很亲也是很正常的吧，就像本能一样的对吧？」

　　　　「……小鞠的情敌又增加了……呼呼呼……」

　　　　「这种不能算是情敌啦」

　　　　正在这时。

　　　　嗒嗒嗒嗒嗒嗒嗒。

　　　　走廊里传来了很重的脚步声。

　　　　嘶啪——！！！！

　　　　袄被砍开了。

　　　　「什么分裂！请不要我当成眼虫藻（注：一种单细胞藻体，当眼虫发育成熟后，它会分裂为两个新细胞，或者和另一个细胞进行生育，摘自维基）！看我把你们全都砍了！！！！！」

　　　　「非常抱歉，因为通宵的说服，所以兰丝前辈现在已经杀意满满了。诶嘿」

　　　　兰丝萝德双眼充满血丝，举着圣剑阿隆迪特冲了进来。

　　　　一脸事不关己的摩德蕾特跟在她身后。

　　　　「果然起了反效果了啦！呜喵啊啊啊！！！」

　　　　「……已经……完了……乖乖地等着身首分离吧」

　　　　「喂。兰丝。等等啊！一大早的生什么气啊！？」

　　　　「我说『兰丝前辈简直是超——幸运的！有人类所没有的分裂繁殖这一生殖能力，这不正说明前辈是远比人类要低贱的存在了么！我要是能被大家说是比眼虫藻还要下等的存在的话，肯定大家都会欺负我的！』，明明我是如此羡慕前辈的境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暴走了呢」

　　　　摩……摩德蕾特……（汗）

　　　　对你抱有期待的我实在是太傻太天真了。

　　　　兰丝萝德本来就因为自己是半人类而烦恼不已，进入抖M模式的摩德蕾特说「超羡慕你的出生」这种话根本就是在踩地雷啊（汗）。

　　　　「亚砂殿下！请你在这里把说我是细胞分裂这样侮辱性的发言收回！」

　　　　呜哇啊啊啊！圣眼啊，圣眼的眼力300％全开了啊……！？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收回！加拉哈德是你的孩子！」

　　　　「喂喂亚砂兄！你说话要经过大脑啊！」

　　　　「那就认了这孩子吧！否则的话，我就收下这里所有人的项上人头哦」

　　　　「我、我、我、我知……」

　　　　「不能承认啊，亚砂你个笨蛋！这种软弱外交！没用的政治家！」

　　　　可、可是现在很糟糕啊。兰丝萝德的眼睛可是说明她是来真的哦。我们会被杀的哦？

　　　　「要是承认了的话，我就立刻和你绝交啦！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了啦」

　　　　「诶诶诶。但、但你要是不为我使用魔法的话就要变成猫了哦？」

　　　　「不管啦！就算是变成猫之后也还可以是有猫爪的猫娘啦！」

　　　　「亚砂殿下，你还没有答复呢！？那么就这样了吧……！接招吧！」

　　　　「「「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了。笨蛋骑士，乖乖坐好吧」

　　　　咔咯。

　　　　兰丝萝德的身体瞬间在空中转了两圈，倒在了榻榻米上。

　　　　是姐姐干的。

　　　　「听好了，小亚砂。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们正准备出发前往卡米洛城。

　　　　我被姐姐叫去她房间。

　　　　妮薇正闭着双眼躺在姐姐的床上。

　　　　「大概你以后没法再回到阿瓦隆了」

　　　　姐姐穿着蕾丝睡衣就这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大早上的就开始喝酒了。

　　　　我还是第一次怎么喝都不会醉的姐姐满脸通红烂醉如泥的样子。

　　　　她的那个笑容——

　　　　让我感到十分的寂寞。

　　　　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下定决心把话说了出来。

　　　　「凯尔特世界现在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姐姐，我决定了」

　　　　「……成为亚瑟王？」

　　　　「没错。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是——我不会逃避的」

　　　　「啊哈哈哈！就凭你？亚瑟王？别丢人现眼了！」

　　　　姐姐哭着笑了起来。

　　　　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这是我再三思考后的选择。

　　　　结论已经出来了。

　　　　「为了避免灭亡的命运，我需要圣杯这一传说中的圣器。虽然我自己没什么能力，但是我愿意去扮演亚瑟王这一传说中的救世主，如果凯尔特世界的人民团结一致的话，我觉得是可以成功的。反过来思考，要是没有亚瑟王的话，法国和大不列颠还有爱琳就会一直相互斗争，到最后也无法团结起来」

　　　　「人类没有这么聪明哦。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也是有亚瑟王的传说的。当然，他——最后被最信赖的圆桌骑士背叛了，很不成体统地死去了哦」

　　　　「……是被兰斯洛特……吧？姐姐」

　　　　姐姐那细细的眉毛突然上挑起来。

　　　　「……我的意思是，这些数百年数千年都一直在相互斗争的人们，不会到现在会因为你假装成救世主就能洗心革面的哦」

　　　　「姐姐。把修好了的Excalibur交给我的人不正是你么。之后也像你预料的一样，我被送往了凯尔特世界不是么？」

　　　　「……谁知道呢。呃」

　　　　姐姐把视线移开，自嘲般地低声说道。

　　　　「亚砂。因为太可怜了所以我一直没说……既然这都是最后了，我就直说了吧，你不可能赶上我。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的。我和你从一出生就是不同的」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就算如此，我也——

　　　　「传说中的亚瑟王什么的，亚砂你是当不了的」

　　　　我知道，但是就算如此——

　　　　「所以，快放弃吧！」

　　　　发出了雷鸣般的怒吼。

　　　　哗啦。

　　　　姐姐把酒杯往地上一砸，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但是，因为喝多了，没能把我摔出去。

　　　　然后，就这么在我怀中崩溃了。

　　　　「……呜呼呼……要不是醉的这么厉害，肯定会把你手脚都摔断强行让你留下来的呢」

　　　　这样啊。是故意让自己喝醉的么。

　　　　为了让我自己做出最终的选择。

　　　　我抚摩着姐姐那乌黑的长发，低声说道。

　　　　「我——去找圣杯了哦」

　　　　「这种东西，没必要去寻找啊」

　　　　「为了凯尔特世界，这是必要的」

　　　　「这种东西，根本没用！那种东西——」

　　　　……

　　　　姐姐好像知道些什么。

　　　　好像隐藏着什么。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不能问究竟是什么。

　　　　不能问。

　　　　如果是能告诉我的事情的话，姐姐——会十分详尽地告诉我的。

　　　　「呐。就在这边和姐姐还有大家一起快乐地生活吧，亚砂」

　　　　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绝望地向我恳求。

　　　　我真的能放下崩溃了的姐姐，前往对面的世界么。

　　　　「兰丝萝德她，要是也留在这边的世界………………之类的话就能不……了呢」

　　　　姐姐继续在我耳边说着。

　　　　兰丝萝德怎么了？没听清楚。

　　　　「说弄丢了Excalibur就可以了哦。姐姐可以帮你把它破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

　　　　这是十分有诱惑力的话。

　　　　甚至让我想要完全放弃了。

　　　　「只要当成这是姐姐擅自做的决定就可以了。这样，谁都不会怪你」

　　　　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能放弃。

　　　　「为了那与你无关的即将灭亡的世界，你非要舍弃掉这幸福的日常不可么？」

　　　　「是的，姐姐。我已经不再与那个世界无关了。如果我现在逃避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我不能再捂住耳朵对外界不闻不问地这么平静度日了」

　　　　「笨蛋——你真是个笨蛋！」

　　　　「不是姐姐你把我锻炼成这样的么」

　　　　「……不要啊。不要去啊」

　　　　姐姐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

　　　　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唔姆」

　　　　我还在动摇之际，嘴唇就被堵住了。

　　　　这，不是平常那样开玩笑的吻。

　　　　炽热而又湿润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姐姐很明显——跨越了作为姐弟之间的那一线。

　　　　我的大脑麻痹了，思考能力急剧衰退。

　　　　那甜美的毒药正从我的嘴唇缓缓注入。

　　　　我已经无法思考了。

　　　　「……不让你走」

　　　　不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喜欢你啊。亚砂。我爱你」

　　　　从耳畔传来让人麻痹的声音。

　　　　「世界就算毁灭也无所谓啊。只要小亚砂你能活着就好」

　　　　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行啊，姐姐……

　　　　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姐姐的双手双脚都环抱着我。

　　　　仿佛是想通过肌肤来将毒素注入一般。

　　　　我——艰难地缓缓组织起语言。

　　　　「姐姐……住手……妮薇要是醒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

　　　　温柔而又害羞着的姐姐的表情，瞬间。

　　　　僵住了。

　　　　「……已经，醒不来了呢」

　　　　什么？

　　　　「那孩子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哦」

　　　　我望向静静躺在床上的妮薇。

　　　　已经……醒不来了——！？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让你过着平稳的生活，是需要做出牺牲的」

　　　　「那个牺牲就是妮薇么！？」

　　　　「嗯，是哦」

　　　　「就一句是哦么……你究竟对妮薇做了什么！？」

　　　　接下来姐姐说的冲击性的话语是，

　　　　「那孩子已经不能再活在个世界上了哦。所以才让那孩子就这么一直睡着直到死去——这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所做出来的选择」

　　　　——这话足以驱散掉正在我体内扩散的腐烂的果实一样甜美的剧毒。

　　　　妮薇。

　　　　就要维持这个样子。

　　　　直到死为止。

　　　　都会一直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姐姐！妮薇已经睡了2万年了——不就是在等待着谁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不知道啊」

　　　　「那么就是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发现叫醒自己的人并不是等待的人，而是我——而且还不能好好以恋人相处——于是重新陷入沉睡之中——这样么？」

　　　　现在的姐姐已经烂醉如泥，没有拘束住我的力气了。

　　　　麻痹地无法动弹只是因为我自己好像要输给诱惑了而已。

　　　　但是。

　　　　已经不是应该和喝醉的姐姐纠缠的时候了。

　　　　「要怎么才能叫醒妮薇啊」

　　　　「这个……」

　　　　「姐姐！」

　　　　回过神来。

　　　　我已经用力握住了姐姐纤细的双手。

　　　　「——知道了。是圣杯吧？需要圣杯对吧？那就是一切的关键了吧」

　　　　「……小亚砂」

　　　　「我走了」

　　　　我想要叫醒进入睡眠世界，什么都不考虑的妮薇。

　　　　明明是这样的，我却甚至没有再看一眼。

　　　　妮薇还是继续沉睡着。

　　　　不得不去——

　　　　我把姐姐的身体放到沙发上，然后站了起来，在这同时——

　　　　「……亚砂。已经无法挽回了。所以，拜托了，听好了。这是我最后的话」

　　　　姐姐擦着眼泪说道。

　　　　她抬头笑着望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过的，姐姐的纯洁无暇的笑容。

　　　　这个人，想不到。

　　　　居然有着如此温柔的笑容。

　　　　「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吧。这样亚砂一定能活下去的吧——」

　　　　但是，那纯洁的笑容却。

　　　　——意味着姐姐的一切都结束了。

　　　　红龙摩罡的存在的终结。

　　　　与我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的终结。

　　　　作为人类的生命的，终焉。

　　　　这毫无道理。

　　　　我本能地感觉到了。

　　　　「为什么会这么犹豫呢。明明无法得到也无所谓了。我就算消失了也没关系。只要亚砂能活下去，这就——」

　　　　别说了。

　　　　别再说了。

　　　　——姐姐——

　　　　「啊呜呜呜呜呜呜——！！！！！」

　　　　加拉哈德！？

　　　　突然加拉哈德挥着像牙签一样的剑从窗户那儿跳了过来。

　　　　加拉哈德贴在姐姐的脸上，拼死不让她说话。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哭着想要阻止姐姐。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

　　　　两个人就像是互相理解了对方一样。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呢」

　　　　「啊呜啊呜」

　　　　「……小亚砂的心意你也了解了呢。我要是在这里扮恶人的话，小亚砂那脆弱的心灵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呢……」

　　　　恶人？

　　　　扮恶人？

　　　　「好吧。谁叫小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