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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凉宫春日物语-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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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古泉又再度重复了同一句台词,对我微笑。

    “可是,我还有别的假设。只不过都是悲观的假设。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全体无法回到原本的空间也无关紧要的论点。”

    别绕圈子了,快说。

    引言说完后,古泉谨慎地压低声音——

    “我猜测,现在的我们可能并不是‘原来的我们’,而是存在于异世界的复制版。”

    古泉一直盯着我看,好像在等我消化完这段话似的。可是坦白说,我有点消化不良。

    “我换个说法,让你更容易理解吧。例如把我们的意识原封不动的扫描、置换到电脑空间去的话,你认为会如何呢?假设只有意识原封不动的被移送到假想的现实空间去的话。”

    “这就是你说的复制?”

    “是的。不限意识,任何东西都能复制。只要具有统台思念体等级的力量就办得到。也就是说,被卷入这个异空间的我们并不是我们的原始版,而是在某个固定时刻忠实被复制的同一人物。至于原始版的我们……是的,或许就正在鹤屋学姐家的别墅开欢乐派对也说不定。”

    慢着慢着。我连理解的理字边都沾不到,是我肚里的墨水太少吗?

    “应该不是吧。我再举个更切身的例子好了。就假设你正在玩电脑游戏吧,那是款奇幻类的RPG游戏。在进入不知会确什么鬼东西冒出来的洞窟之前,基本上先记录进度是理所当然的对策。万一团队全体惨遭敌人歼灭,就能够从原本的记录点重新开始。只要事先复制资料,便可以好好保管原版本,让复制版的团队成员去冒风险。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按Reset键重来就好。用这个来比喻我们如今陷入的状况,你认为说得通吗?”

    即使古泉已露出:你再听不懂我就没辙了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这里是某人所建构的虚拟空间,而我们是被复制出来的实验动物。目的是要观察、包括凉宫同学在内的我们,置身于这样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说穿了,这里就是方便观察的牢笼。”

    “古泉……”

    话才出口,就有一股很猛烈的似曾相识感朝我袭来。如同在夏日那个漫无止尽的八月所体验过的,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断。那是什么?理应毫无印象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一隅拼命呐喊。快想出来!快!

    我失神的说:

    “以前有遇过类似的事吗?”

    “你说雪山遇难?不,我本人并没有。”

    “不是啦。”

    跟雪山无关。我是说除了这次的事件以外,总觉得脑中似乎还留有我们一伙人被丢进其他时空的记忆……而且是在个非常非现实的地方……

    “你是指收服巨大蟋蟀那件事吗?那次是存异空间发生的没错。”

    “也不是那个。”

    我绞尽脑汁拼命地想,总算绞出了隐约可见的浮水印。内有打扮奇特的古泉、春日、长门以及朝比奈学姐,还有我。

    对对对,古泉。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你手里抱着竖琴,大家也都穿着古代的衣裳,在那里干活

    “你该不会是要说你保有前世的记忆吧,我以为你是最不信那一套的。”

    假如这世上真的有前世来世这种东西,人与人之间一定能更加了解与包容彼此吧。那种东西根本是想找借口为现世开脱的那群人所编出的梦话。

    “一点都没错。”

    该死的。想不起来。我的理性主张我对异空间并没有半点回忆,可是内心深处的感性却泣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到底是什么,虽然只有想起片断的关键语,却有国王、海盗、太空船发生枪战一样的泡影在脑海中漂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记忆告诉我.根本没有那种东西,那在我内心盘根错节却拼凑不起来的片断又是什么?我始终拼不出它的全貌。

    不知古泉是怎么看待我这苦恼的表情,他继续以平静的语调说:

    “如果长门同学无法解析这里发生的一切,加上这个空间又会对她形成负荷的话,基本上不难推断,一手导演包括这栋宅邸在内的一连串雪山遇难戏码的幕后黑手是谁。”

    我沉默不语。

    “那是和长门同学同等级,甚至是能力在她之上的某人。”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可是,假设对方的目的就是要逼我们陷入目前的困境,让我们滞留在此处的话,长门同学将会是最大的阻碍。”

    古泉抚着下唇。

    “换作我是那个某人,我会先对长门同学下手。因为她跟落单就无能为力的我和朝比奈学姐不同,是与统合思念体直接联系的外星机器人。”

    听起来那个某人似乎比春日还神。其实那是某人还是某群人,我也不晓得。但长门的确说过,她和她头头的联系被阻断

    “说不定那个幕后黑手的力量远比长门同学的造物主来得强大。若真是这样,我们就已等于出局了……”

    说到一半,奶油小生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双手抱胸了起来。

    “你记得朝仓凉子吧?”

    我一度快忘记了,但这个月又发生了让我好一阵了都忘不了的事。

    “资讯统合思念体内部的少数派也就是激进分子。试想,要是那一派武装政变成功,后果会如何?从我们的眼光来看,他可是等同于神的知性体。孤立长门同学,将我们囚禁在相位位移的世界里,想必对他们来说是易如反掌。”

    我想起来了。那位善交际、个性开朗又优秀的班长。还有那把尖锐的刀子。我受到她两次攻击,也被长门救了两次。

    “不论如何,结果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如果我们无法离开这栋宅邸,就得永远待在这里了。”

    你当这里是龙宫城啊?

    “这叫一针见血。我们目前的状况,说是受到盛情款待也不为过。想要的东西一应俱全。温暖宽敞的大洋后、冰箱满满的食材、放满热水的大浴池、舒适的寝室……除了可以协助我们逃脱这栋宅邸的必需品之外,可说是应有尽有。”

    那样根本没意义。我对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绝望到要留在这种未知空间,享受如此好吃懒做的生活。高中生活不到一年就宣告结束,未免太短暂了。除了这里的同伴之外,还有很多我想再见一面的人。谷口和国木田也算包括在内,而且要是从此就看不到家人和三味线的话实在太悲情。更何况我又不爱冬天,这么说对冰岛人很抱歉,但要我在冰天雪地中度过余生,恐怕就是花上一辈子也不可能习惯。请称呼我为热爱夏日的炎热与夏蝉之聒噪的男人。

    “听你那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古泉夸张的叹了口气。

    “万一凉宫同学发觉到事态异常,释放了自己的能力,结果会怎样根本没人晓得。说不定这才是那群幕后黑手真正的目的。既然没有进展,就故意来点刺激,引爆她的能力。这是很常见的手法。假如这里真是模拟空间,而我们都是与原始版隔离的复制品,下手的人想必也不会太客气。很少有人玩电动时,将电玩人物操得死去活来会感到愧疚的,想必你也是吧?”

    经他这么一提,我的确是不会。然而电玩人物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个数值,我可想当现实中活生生的人物。

    “当务之急,就是逃离这里。与其待在异空间,倒不如回到现实中遇难来得好。总会有办法的。不,该说是一定得设法才行。想将凉宫同学和我们封锁的存在,摆明了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指的不是‘机关’和资讯统台思念体喔,而是sos团。”

    是什么都好啦。只要是和我同仇敌忾的人,我就会当他是哥儿们。

    之后,我就启程展开深入思考之旅,古泉也将手顶着下巴,与我同步沉思起来。

    不久——

    小小的敲门声打破了我与古泉之间的沉默。抬起沉重的有如别胶水黏住的腰部,我去开了门。

    “那个……浴室现在空下来了。两位可以使用了。”

    刚冼好澡的朝比奈学姐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红晕,散发出甜美又天真的萌气息。一小撮湿润的秀发贴在脸颊上格外煽情,从下摆略长的T恤外露的大腿性感无比。我的精神状态要是正常,当下就想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放在一角赏心悦目了。

    “春日和长门呢?”

    我朝走廊望了望,朝比奈学姐嫣然笑。

    “她们在饭厅喝果汁。”

    似乎是感受到我饥渴的眼神,她有点慌乱的拉了拉前襟和下摆。

    “啊,换洗衣物放在更衣间。这件T恤就是在那里拿的。毛巾和盥冼用具也部有……”

    学姐连含羞带怯的动作也美得难以言传。

    我回头用目光吓阻古泉的行动,快速走到通道。反手将门关上。

    “朝比奈学姐,我想可你件事。”

    “请说?”

    圆滚滚的大眼睛仰望着我,疑惑地歪着头。

    “关于这栋洋房,你有什么看法我觉得怪怪的,你认为呢?”

    朝比奈学姐眨了眨长而浓密的睫毛后,如此回答

    “呃,凉宫同学认为这也是古泉同学安排的推理游戏的那个

    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就叫做伏笔吧。在浴室她是这么说的。”

    春日如果能那么想是最好;不过要是连朝比奈学姐也这么认为的话就伤脑筋了。

    “那时间的流动异常又是怎么回事?你也亲眼见证过古泉的实验不是吗?”

    “是啊。可是,那也是诡计的部分……吧?难道不是吗?”

    我按着额头,极力将叹息给咽回去。我实在是不知道古泉有没有如此神通广大,但假如连时间的异常都是欺骗我们的诡计之一,不跟春日说一声真的不太公平。更何况,时间不正是朝比奈学姐的专门领域吗?

    我豁出去了。

    “朝比奈学姐,你和未来联络得上吗?现在,就在这里。”

    “嗄?”

    娃娃脸学姐茫然的望着我。

    “那种事我怎么可能跟你说呢。噗呼。那是禁止项目哟!”

    她觉得很可笑似的,笑出声来。但我并不是在开玩笺,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

    可是朝比奈学姐仍然笑个不停,

    “好了,快去洗澡吧。不然凉宫同学又要生气了。呵呵。”

    踩着犹如在油菜花四周翩翩飞舞的初春的蝴蝶般轻盈的步伐,娇小的学姐瓢飘然地往楼梯走去,一度回头朝我抛了个生涩的媚眼,消失在楼下。

    不行。朝比奈学姐根本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只有……

    “可恶!”

    我朝地毯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很不想给那家伙多余的负担。偏偏此时此地,唯一可能有办法扭转乾坤的就只有她了,古泉再会臆测也只是纸上谈兵,春日会以什么样的白烂手法引发天下大乱,也没人知道。就算我握有杀手锏,在古泉一番危言耸听之后,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搞不好将我们运到这种困境的那个某人,早就料准了这一点。

    “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本来还奢望泡过澡,让血液循环改善后,会想出什么好主意,但是我自己的头脑自个儿最清楚,就算绞尽脑汁,还是榨不出半个足以改善事态的点子来。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我丝毫不觉得气馁,想想实在有点悲哀。

    就如朝比奈学姐所说,更衣间里有准备好的浴巾和换洗衣物。折得整整齐齐的均码T恤和松紧裤井然有序地叠在架上。我随便挑了一套穿上,相古泉一同朝饭厅走去。

    先洗好澡的三人早在餐桌上放了成排的果汁瓶等我们。

    “真慢,你们干什么洗那么久?”

    在我而言,那不过是比乌鸦还多点点的入浴时间而已。

    我喝着春日递过来的橘子水,视线不知为何不是看着长门,而是窗外。或许是身体暖和了,好心情指数节节上升的春日,始终笑嘻嘻的猛灌瓶装果汁,对目前状况完全不了解的朝比奈学姐从头到尾都挂着不知情的微笑,对目前立场再了解不过的古泉也是如此。长门看起来比往常更娇小,是因为一头湿发笔直垂下来的关系吗?

    不过现在到底是几点?窗外的景色仍是一成不变的大风雪但是有点晦暗。不是全暗下来,反倒让人有点毛毛的。

    春日似乎也失去了时间感。

    “我们去娱乐室玩吧。”

    居然还有心情玩乐。

    “唱卡拉OK也可以啦,不过好久没打麻将了。赌注是点数的3倍,什么牌都可以听。不过我想要做大牌,听以不要用筹码也没有加分牌,只比最后的点数输赢。国土无双听十三张和四暗刻单吊是双倍役满,没问题吧?”(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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