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鸣泣之时-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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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邻居擦身而过，他向我们打招呼。
『唉呀，圭一小弟跟レナ妹妹，今天蛮晚呀～？魅音妹妹说先走了呢～？』
『哈呜！小魅生气了吗？生气了吗？！我们赶快走吧圭一！』
她用笑脸向邻居点头示意后，转头对我吐吐舌头。
看着那个样子，不知不觉，脸自然松弛了下来。
『……啊，圭一笑了。』
『咦……什、什么啦。』
レナ停下脚步，盯着我看。
『……圭一今早没什么精神。我想说感冒会不会还没好……看来没事了呢……了呢！』
这么微笑后，她捏捏我的脸颊。
那是个不带任何心思的，爽朗笑容。
……喂前原圭一。
……看见这张笑脸你还要怀疑レナ吗……？
说不定昨天其实是你发烧太严重，然后在睡梦中看见不可能发生的幻觉喔？
……不由得真的如此认为。
如果天神能让我一个愿望成真……那我只会许下一件事。
这几天遇到的事。
……再清楚点界定，就是指从绵流那晚到昨天为止，所有发生过的事……我想让它，全都没发生过。
这几天以来，我究竟许下这个愿望几次了……？
像现在这样，レナ如果无论何时都能持续微笑……也许这份愿望就会成真吧。
所以，我希望レナ能一直保持这份笑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
『对了圭一。昨天的荻饼，你吃了吗……？』
我那不切实际的愿望，瞬间破灭了。
揪紧的心脏开始狂跳，早晨和缓的空气瞬间结冻。
レナ的笑脸……跟平时一样，眼神……看起来，也跟平常一样温柔。
昨天的荻饼，你吃了吗……？
……意思当然不会跟字面上一样。
也就是说，レナ想说的是……你了解我们意思了吗？……是这么回事吧……
『……圭一？』
レナ停止走动，直盯正犹豫要不要回答地，我的眼睛。
『……啊，』
……不……不要犹豫啊前原圭一。
……レナ表现的不是跟平常一样吗。
我也要用平常的态度回话啊……而且要自然的……！
但喉咙与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喀嗒喀嗒地干裂了。上方和下方的嘴唇，紧密地黏在一起……
快点回答啊圭一……
现在还没过多少时间。还能……自然的进行对话……
不管怎样总之……快点说话……
『……很，』
『很～？』
终于挤出声音。而レナ愉快似的学我说话。
她的反应尚在常识范围内……不像我想的会有个停顿。
总算搾出了接下来的台词。
『很、……很好吃……！』
但对于我这份辛苦奋斗，レナ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瞬间，我焦急的想着是不是说错话了。
然而过了一会后。レナ和平常一样，换下柔和表情，变成像是带给早晨清新空气般的，那种轻快笑容。
那笑声就就像要惹你跟着笑一样……所以，我也自然的笑了出来。
『这样啊～。那，每个都吃过了吗？……吗？』
我淡淡的笑容再度僵住了。
……没吞进裁缝针就吃掉了吗？是在问我这个问题……？
吞下去的话，不可能没事站在这里。
『没、没有……因为全部……吃不完……还有剩。』
虽然非常害怕……我支支吾吾说了。
『……咦？那猜哪个是レナ做的那个功课，怎么了呢……？』
『啊哈哈哈哈……那个功课……是今天就要交吗？』
『嗯。今天截止……小魅会生气喔～。一定会惩罚你喔。』
两人再度相视而笑。
不管是谁看来，这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早晨景象。
就连我……稍微松懈一点也会觉得，这就是平日的风景……
然而……绝不能搞错。
就算是这个正开怀笑着的レナ，某天也会突然冒出那个，想都想不到的潜藏个性。
『你骗人！！』
我想起完全无法想像，那个レナ喉咙里所发出的，扎针般的声音。
一回想起来，背后也同时流下了，冰冷黏稠的物体。
那时候，レナ是不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给附身了……？
不对。那个也是レナ。大石先生不就说过了吗……
『其实我调查过后，发现龙宫小姐在搬家来这里前，受到学校的停学处分呢。不管怎么说，她可是到把学校里的玻璃都砸碎了。』
レナ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魔性。就算她用再怎么清爽的笑脸笑着……事实也不会改变。
但是……到底在什么样的状态下，会让她做出那种野蛮行为。打破学校里全部的玻璃……无法想像。
唯一能推测的，就是那并非瞬间的小小冲动所引起。
由于瞬间的气愤而打破1张玻璃……这还有可能。
但她打破了学校全部的玻璃。
只要想像成自己拿着球棒，实际在学校里打玻璃就可以了。
（喀啦～喀啦～～）
她凭着蛮力，打破一张一张玻璃。无视破裂四散的碎片……
茫然的同学们。
……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身体动弹不得。
有最多玻璃，又会排成一列的地方是在哪……应该是走廊。
打破，前进，抬手。打破，前进，抬手。
（喀啦～碰～喀啦～～碰～喀啦～～碰～）
那可怕的光景，难以和现在正微笑着的レナ连接……
但是……即使如此，我一定要模拟那份情景。
……因为无法想像所以不可能有这种事。像小孩子般的思考已经……没有用了。
没有别的比那声音更难以忍受。随着玻璃的破裂声，レナ一边喀哩喀哩踩着那些碎片，一边直直朝这里走来。
（喀啦～喀啦～）
……脸色发青忘了呼吸的同学们。
他们会对一边打破玻璃一边靠过来的レナ，采取什么行动呢。
会为了说服レナ，赌命去讲些什么？
还是会为了制止她的野蛮行为，朝她扑去呢。
又或者是，冲去办公室找老师呢。
应该每个都不是吧。
（喀啦～喀啦～喀啦～）
对那继续诛杀玻璃，毛骨悚然样子的レナ……他们一定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开道路吧。
吓得无力……随着レナ的前行，一边纷纷走避。
（喀啦～喀啦～喀啦～）
……要是因此非难那些人们坐视不管，就太蛮横了。
他们并非坐视不管……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才是，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
要是跟周围的人做出不同举动……说不定，レナ的兴趣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
兴趣转到自己身上的レナ，会做出什么事呢……？
很简单……一定就是レナ感兴趣的事。
……也就是说，自己……我就会变成，下一张玻璃。
レナ盯着我一人的双眼，一边喀哩、喀哩，踩着玻璃碎片靠了过来。
……我也被レナ的眼神震慑住，动弹不得。
（碰～碰～碰～）
然后レナ，就跟对待其他玻璃一样，用球棒再三殴打我。
蜷窝在地上，我只能努力保护自己的头部。对レナ来说，头部或背部都一样。她随意地，屡次再三殴打，。
（碰～碰～～）
レナ是用什么表情重复着这样的行为？
……悄悄偷看她。
……那是若无其事的表情，却又带着点不高兴。
因为，不管怎么打，我都不会像其他玻璃一般，发出清脆声音。
（碰～碰～碰～碰～）
屡次再三。继续殴打，レナ期待的声音却不会出现。周围的同学们，也没有制止她。因为，不想成为下个玻璃。
谁来救我……你们只有一起玩乐的时候，才会理我吗……？！
……说的也是，所谓偏差值就是在教室内互相竞争呢……救起一个像我这样，每天只会补习的优等生，又没什么好处……
（碰～）
就在这时，混入了一个像打开核桃壳般，喀喀的细微声音。分不清是黑是红的水花，溅散四处……
总之那个レナ，一定不是因愤怒而忘我，瞬间性出现的。
……我克制自己叹出气来，却深深想起了大石说过的话。
『……然后，开那个谘商所的医生记录簿里，记载了跟レナ小姐谈话的内容……那里面，出现了呢。很多次。』
『什么东西……？』
『出现了呢。御社神大人这个单字。』
之后，レナ受到停学处分，去医院看病接受诊察。
在那里，レナ在跟医生的谘商教室中，说了好几次【御社神大人】。
『说是一个叫做御社神大人的，像幽灵一样的东西，每天晚上都会来自己房间里。说是呢，它会站在枕头边俯视着自己。』
应该是和医师之间对话的一小段吧，没办法推测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感觉的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レナ是在告知……自己做出的野蛮行为，是因为被御社神大人附身了……？
至今为止，我都不愿相信有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因此我一直相信着——每年引起离奇死亡事件的犯人，是人类。
和大石谈过几次后，更加深证明了这不是报应，而是人为重复进行至今的事件。
然而……大家却和这个人为事件……有非常深的关连。
不想承认报应的代价，就是会有这种事……对我来说最亲近的人们，和事件有密切的关系。
为何？怎么会？为了什么？レナ？大家？？
这比接受御社神大人的报应本身，还要更加困难与痛心。
那个レナ在做了野蛮行为后，在医院向医生说了——是因为被御社神大人附身的关系。
我奇妙的松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レナ并没有表里不一。
……她是被那个叫什么御社神大人的怪东西给附身了……才会做出那种事。
レナ没有错。有错的是御社神大人……！
……我很清楚。
这是反因为果。
我不相信报应说，深切地希望犯人是人类……但现在亲近的伙伴们涉嫌，所以为了图自己方便而切换思考。这次则把事情想成，是御社神大人的报应。
レナ她们跟一连串的离奇死亡事件，有密切关系。或者认同御社神大人的报应是事实……相信哪边，对我而言才好？
我不想思考了。
只要什么都不想，就能跟过去一样维持相同生活……想如此相信。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经接收到了，她们的讯息。
……图自己方便而设法曲解那些事。这没骨气的自己，真是没用。
无论敌人是报应或人类……我不能被杀。
我才不会被杀！……这种事，毫无道理……！
『圭一？……从刚才你表情就怪怪的。为什么呢？呢？』
レナ的声音，让我突然回过神来。
一恢复神智，我们已经在楼梯口了。
轻晃几次脑袋，甩去刚才塞满脑内的可怕幻想。
不管怎么说……レナ都不会做这种恐怖的事……！
这细微地像是，自言自语……
我用力打开拉门，踏入教室。同一时间，满是灰尘的板擦掉在头上。
粉笔灰掉入眼睛，痛苦了好一阵子。
『呵～呵呵呵！跟偷懒请假的圭一真相配耶～！』
『圭一跟レナ，早安安。』
『早安～☆沙都子妹妹跟梨花妹～妹！』
不知怎的跟不上步调。我对沙都子的陷阱，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经过沙都子旁边时，她以为会有什么攻击而摆着防御姿态。我却只无言通过了。她一副洩气样。
『怎、怎怎怎么了……？怎么那么没精神。』
『……圭一，身体好像还没好呢。』
『嗯……所以今天对他好一点喔，好吗。』
突然地，我肩膀啪的被拍了一下。有点痛……
『嘿！小圭，有好好休息了吗～？』
是魅音。
虽然脑里充满了レナ的事……魅音也是当事者之一。
想起来啊圭一……昨天那像老鹰般的眼神。
『……嗯……早。』
『干麻干麻，这招呼打的很没劲哪？那个荻饼慰劳品，你没好好吃～？』
就是吃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话冲到喉咙就停住了。
『……还是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