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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GOSICK-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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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兄长们看到那些专门赶来人多的地方做生意的食物摊档和礼品摊档,都很高兴似的互相有说有笑,还拿出钱包买起东西来了。

    不一会儿,远处就可以看到一艘巨大的轮船正喷着不祥的黑色蒸气向港口的方向驶来。

    这时候,有人大声喊了一句“能平安无事地到港,真是太好啦!”,而另一个声音则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

    “因为欧洲那边已经开始战争了啊。有的海峡还发生了民间船只被鱼雷击中而沉没的事故,这艘船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这里,真是太幸运了!”

    琉璃不禁整个人猛然一震,同时紧紧咬住了嘴唇。

    因为人很多,虽然可以看到那艘船正向着港口靠过来,但是却无法向前走动半步。

    这时候,琉璃忽然有一种身体浮起来似的感觉。她环视周围,发现武者小路正护着自己和母亲在人潮中往前走。不知不觉间,两人就这样挤到了人潮的前方。正当琉璃准备礼貌性地向他道个谢的时候,他却已经从两人身边走开了。

    琉璃和母亲默默地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一个从船梯上走下来的男人和他们的家属。

    看不见小个子的男孩子,全都是大人。

    过了一会儿,一位带着许多孩子并且满脸疲倦的妇女慢慢地走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妇女的弟弟还是她最年长的长子,只见一个瘦削苗条的青年,正拉着小孩子的手跟在后面。

    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表,但却很容易引人注目——那是一位有着白皙皮肤和端正容貌的青年。隐藏在内心的某种感情,就像气焰一般从全身渗透出来。尽管看起来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但同时却像是有某种不明来历的悲哀支配着青年的阴暗面似的。

    他先是被小孩子从口袋里拉出了些什么,又笑着向孩子作出回答。

    然后,他抬起头——像是察觉到视线的样子,稍微皱着眉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感觉好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同时也觉得是第一次见的男人。

    身旁母亲的肩膀也稍微颤动了一下。

    青年仿佛觉得很耀眼似的眯着眼睛,然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以稍微生硬的声音说道:

    “哟~妈妈,琉璃……久城一弥,现在回来了!”

    ——咦,这就是一弥?

    在这一瞬间,琉璃终于意识到——过去那个像女孩子一样的、爱哭的、温柔的、率直的小弟弟,已经不复存在了。

    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但是一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看起来有点悲伤的、同时也相当倔强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露出了非常复杂的微笑,默默地回望着自己。

    “咦,长高了?有这回事吗?我自己可不怎么觉得呢。啊,不过,话说回来,琉璃……”

    一弥被琉璃紧拉着不放,只能摇摇晃晃地走在港口的路上。母亲无奈地小声提醒道:

    “真是的,就不能用正常的姿势走路吗?喂喂,琉璃。”

    对向自己撒娇的姐姐感到难为情,一弥红着脸说道:

    “刚才我在下船的时候,也觉得大家好像变小了呢。啊,而且,说起来我的裤子也是……”

    他边走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

    的确,一弥的裤子变得有点短,看起来就像穿着小人裤一样。在两个半月前离开苏瓦尔港口的时候明明是正好合身的啊……

    在船上睡觉的时候,他记得身体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虽然要量过才知道,不过在这两个半月的船旅期间,自己的身高应该长了不少吧。说起来,在离开这个国家时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琉璃,现在就像是面对着一个年幼的女孩子似的,要低下头才能看到她了。

    明明是久别重逢,琉璃却觉得有点寂寞,仿佛在寻找过去的脸孔般以奇怪眼神抬头注视着一弥,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一弥也没有了像以前那样整天跟着姐姐一起玩耍的心情。无论是拉开距离还是互相接近都觉得很不自在,两人在肩并肩往前走的同时,也逐渐变得无话可说了。

    过了一会儿,一弥顺着琉璃手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紧张得挺直了腰板——父亲和兄长们正散发着一如既往的强烈压迫感站在面前。父亲穿的是和服,兄长们穿的是西装。

    咦,哥哥他们……一弥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他看了看母亲的脸,又看了看琉璃的脸。然而她们都没有说话,一弥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哥哥他们,怎么好像比以前还多了呢……”

    “哎呀,你在说什么嘛,一弥。

    母亲一脸奇怪地反问道。琉璃也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怎么了?”,同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才恍然大悟地仰着脑袋说道:

    “啊啊!那是武者小路先生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哥哥他们也把他一起叫来了。刚才他也护着我和妈妈,把我们带到前面……那个……一弥?”

    “是因为琉璃才多出来的啊。”

    瞬间,琉璃就挥起了可爱的拳头说道:

    “为、为什么是因为我嘛!他本来就是哥哥他们的同学耶。从以前开始就经常来我们家玩,那个……这个……现在已经是帝国军人了。”

    “啊啊,又是帝国军人吗……”

    一弥丧气地垂下了肩膀,母亲马上“喂喂”地小声喝斥了一句。

    他先是沉默着忍耐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挺直腰背,把圆顶硬礼帽拿下放在胸前。

    咔……在瘦削的胸廓上,传来了戒指的坚硬触感。

    一弥像祈祷般闭上了眼睛,率直的笑容隐约掠过了他疲惫的容颜。

    但是,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无论是笑容还是温柔的嘴唇、或是泛起快乐表情的脸颊……就像把这所有的一切都留在了大海对面的遥远国度——充满了被不可思议的现象、妖精和过去的力量所支配旧大陆的“小巨人”苏瓦尔王国那里一般,一下子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一弥以笔直的、同时却似乎没有灌注任何热情的眼神,抬头仰望着父亲。

    父亲和兄长都同时以蕴含着评价、期待和达观意味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末子。只有武者小路以看着什么小巧可爱的东西似的眼神看着他,在那张四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父亲说道:

    “你总算回来了。你在苏瓦尔取得了优秀的成绩,我已经从大使馆的资料中知道了啊。”

    “……是。”

    “由于国际情势的变化,你在学业的途中就要被迫回国,这一点我也感到非常遗憾。你要为了祖国灵活运用在那个国家学到的知识,为了成为一个能为祖国的繁荣贡献力量的有用人才,你一定要继续不断切磋琢磨!一弥,知道没有!”

    “……是、的!”

    一弥保持着立正姿势注视着前方,点头回答道。

    琉璃交替地观察着父亲和一弥的表情,很担心似的歪起了脑袋。

    当天晚上——

    在久城家的庭院里被兄长们和武者小路拉着比了好一阵子相扑之后,在吃饭的时候,一弥就跟家人们说起了自己在苏瓦尔王国的所见所闻。

    在那个国家里遇到的人和发生的事之中,跟每一个人的相识过程和戏剧性事件所占据的比例非常大。虽然其中也有很多不能公诸于众的事件……但是父亲和哥哥们就算听他说起老师和朋友这一类个人性质的事情也好像没有什么兴趣。在他们的要求下,一弥就围绕着欧洲的形势、那个国家的发达程度、以及人们对东洋人的偏见……等等这些内容进行了客观的论述。这样一来,一弥就更加感觉到自己个人在苏瓦尔王国的重要回忆已经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那么,你认为苏瓦尔王国也会在不久之后参战么?一弥。”

    “根据现在的情势来判断的话,我想应该会的,父亲大人。

    “唔……而且我们的国家恐怕也会。”

    “是的。”

    他们依然围绕着国际情势这个话题说下去。这个话题对一弥内心的某个部分来说也算是比较轻松的。虽然也有一种“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自己真正重要的事情”的感觉……

    ——夜晚。

    正当一弥在庭院里一个人默默的修理着傍晚打相扑的时候弄坏的鹿威(注:日本安装在农田通过发出声响驱赶鸟类和野兽的农业用具)时,明明感觉不到任何脚步声和气息,却突然从背后——

    “看你现在这样子,真的就跟以前一模一样呢,一弥。”

    传来了琉璃似乎有点寂寞的声音。

    就在低头弯腰专心干着活的一弥想要发出“咦?”的反问时——

    “嘿!”

    随着一声轻快的喊声,背后传来了温暖的肌肤触感和沉沉的重量感。感受到琉璃的重量,一弥顿时大吃一惊,同时眨了眨眼睛。

    一弥和琉璃本来在各方面就很相近。两人都有着瘦削的柳腰,只要站在一起的话,就可以很容易看出他们是由血缘关系的姐弟,同时也有着相近的氛围。

    年幼的时候被武者小路误以为是妹妹的小个子内向的一弥,在经过一年半的留学后回来之后已经长得很高了,身体也成长为青年的体格。这对琉璃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是她也恐怕正处于从一个瘦弱调皮的女孩子急剧地转变为成年女性的心和身体的时期吧。

    一弥马上脸红起来:

    “琉璃,好重啊!”

    “才不重嘛。”

    “难道,你长胖了?”

    被一弥这么取笑,琉璃就像小孩子似的鼓着两腮,移开了压在一弥背上的身体。

    然后,她就这样坐在一弥的身边。

    看到最爱的姐姐露出笑容,一弥不可思议地松了一口气。

    同时向她回以微笑。

    琉璃也像是放下心来似的侧着脑袋,笑得更灿烂了。接着,她又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刚才你就像被父亲和兄长他们附身似的摆出一脸僵硬的表情,而且还挺直了腰板,一直都在说着欧洲的国际情势的话题。什么在大海对面的国家发生的战争,还有我们国家也要参战之类的可怕话题……!害得我和妈妈都听得哑口无言了嘛。”

    “啊哈哈。

    “那么,有没有到处观光一下?是一个好国家吗?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来着?我和妈妈想听的明明是这些话题耶。我说,你交到朋友了吗?”

    “嗯,交到了。不过……”

    “对了,上次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呢?你在信里不是提到过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很漂亮,有着绿色的眼睛,头脑非常聪明,你很喜欢她什么的吗?”

    “我、我有这么写吗?”

    一弥不禁脸红了。琉璃呵呵地笑着说道:

    “你很喜欢她这一点,是从你信中的字里行间看出来的啦。”

    “那孩子,嗯,那个……”

    “哎呀,怎么啦?”

    一弥不禁有所犹豫,他刚开口说出“朋、朋友……”几个字就闭上了嘴。然后又好像很难为情似的小声说道:

    “是我……重要的……意中人啊。”

    “……咦!?”

    看到琉璃的脸慢慢地转变成奇怪的表情,一弥慌忙否定道:

    “不是的!你千万不要误会啊,琉璃。我们是同龄人。那金色的女孩子……维多利加跟我一样是十五岁。只不过她比其他女孩子的个子小一点,所以即使是琉璃小时候穿的浴衣,她也可以高高兴兴地穿起来。那些女儿节的米花点心,她也一边说好吃一边吃个不停呢。那个,维多利加她其实……”

    说到这里,一弥就停了下来。

    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明明还口若悬河地谈论着政治和文化的话题,还跟父亲和兄长们展开了热烈的议论,可是到了要用真实的话语把真心意说出来的时候,却像是中了什么妨碍的魔法似的,一弥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那以后,一弥都一直孤零零地伫立在黑暗之中。

    那天晚上,一九二四年的最后一个晚上——他跟维多利加两人一起听到了新年的钟声。然后还紧紧拥抱着自己心爱的维多利加。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仿佛忘记传达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奇妙郁闷心情回到了宿舍。

    然后,就这样……

    因为突如其来的迎接,他只得无可奈何地被强制送还到自己的国家。

    在巨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严重危机中,却把自己最重要的人——对一弥来说已经可以称之为信仰对象的,有着极深感情的娇小少女扔下在那里……在船旅的期间,一弥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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