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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战族传说-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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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浑身浴血,就在此际,血厄剑突然有了惊人变化,冷嚣右臂鲜血流淌至血厄剑身,其

凶残狂魔之血与血厄剑的魔性相融,竟将血厄剑的灭世威力催发至无以复加之境,眼见千古

神兵日剑也无法压制血厄的灭世魔力,于是思天涯竟以其绝世之智,惊世之勇,弃日剑不用,

化身为剑,与血厄剑悍然相接!一边是悟透剑道真谛的思天涯,一边是具有灭世威力的血厄

剑,人剑一接之下,气势之骇人,可想而知!”

“最终战况如何?”牧野栖有些紧张地问道,毕竟思天涯是他外祖父蒙悦的师祖。

天儒无限萧索地叹了口气,道:“最终,血厄剑虽被暂时抑制凶性,但思天涯却因此而

身化飞烟,亡命于那惊世一击!”

牧野栖暗自扼腕、思忖之余,道:“那冷嚣岂非更横行无忌?”

“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思天涯虽然败亡于血厄剑下,但血厄剑却也被思天涯暂时抑制其

灭世威力,而当时在东海无名岛的三人无不是绝世高手,冷嚣最终亡于他们三人手下!”

“那……血厄剑呢?”牧野栖问道。

“血厄剑如此凶戾乖张,武林正道自是欲将它彻底毁去,无奈此剑无坚不摧,自身则有

不灭之质,无论以何种方式,竟无一人能毁去此剑!思天涯的弟子想到其师最后一击,暂时

抑制血厄的手法,最终悟出了扼制血厄的方法,但要依此计而行也并非易事,因为扼制血厄

之物,与血厄几乎一样难求。即使寻觅到了,仍有诸多事宜需费周折,于是思天涯的那名弟

子就想到了以另一件兵器与血厄剑相抗衡,一旦血厄剑再次落入邪魔手中,武林正道不至于

束手无策!”

“若是由正道中最强高手保管此剑,绝难再次落入邪魔手中,岂不更好?”牧野栖问道。

“兵器神奇如血厄、日剑。月刀,可以达到人。心、剑相通,凶邪之剑,惟有在凶邪者

手中方能发挥出它的无上威力,若由正道中人持有,并不能依仗它的灭世威力。连日剑都难

以摧毁的魔兵,世间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兵器可以超越血厄剑,但思天涯的那名弟子却想到了

有关‘日剑月刀’的传说,想到了‘日月齐扬,佛陀涅磐’之说。”

牧野栖有些明白过来了:“莫非,我外祖父是迫于师门之命,方选择了外祖母,以便能

达到‘日月齐扬,佛陀涅磐’之境?”

天儒没有正面回答,他道:“其实谁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日剑月刀’达到如此境界。

蒙悦、司狐结为夫妇时,鄂赏花恨日剑负情,更恨自己看走了眼,她不愿见到你外祖父与外

祖母的幸福,于是,竟自废双目……”

牧野栖这才明白鄂赏花为何自废双目!

天儒叹息一声,接着道:“大凡心智不凡的人,心中总有些孤傲,鄂赏花亦是如此,更

兼且她的武功、容貌皆是名动江湖,自是颇为自负,在遭受挫折时,有些偏激之举也就在所

难免了。只是她却没有想到,蒙悦、司狐结为夫妇后,并不幸福,因为蒙悦对鄂赏花用情更

深,知道鄂赏花自毁双目后,更是满心疚愧,而司狐则牵挂着另一个男人,他就是你的祖父

牧野笛,同时更无法容忍蒙悦对她的虚情假义——夫妇不和,日剑月刀无法共存,又何论

‘佛陀涅磐’之境?世人皆知日剑月刀不和,却又有几人知道日剑的苦衷?若非肩负师门重

任,他又怎会做出这种选择?”

牧野栖听到这儿,良久无语,他这才明白鄂赏花为何说“司狐的女儿该杀,追随司狐女

儿的所有人也该杀”!她却不知,自始至终,司狐并无责任,相反,她亦是因为此事而生活

于痛苦之中。

“为了一柄血厄剑,竟使外祖父、外祖母及鄂赏花三位绝世不凡之人陷于怨恨之中,那

么既然日剑月刀无法达到‘佛陀涅磐’之境,思天涯的那名弟子又是如何处置血厄剑的?”

牧野栖心中如此思忖。

天儒沉吟道:“为师奇怪的是鄂赏花对日剑月刀虽然怀有怨忿之心,但这些年来她一直

退隐于武林之外,并未对他人有报复之举,为何这次却一反常态?”略略一顿,又道:“你

说你救起的年轻女子身怀武功,不知你有没有探清她的身分?”

牧野栖道:“没有,似乎她对弟子已怀有警惕之心。”

天儒道:“你是在思过寨附近救起她的,而在你救她的前一天,风宫与另一股神秘势力

同时攻袭思过寨,这位姑娘受伤,会不会与此有关?据黑道‘缺字堂’的人禀报,风宫攻袭

思过寨,其目的就是为了思过寨内的血厄剑,但最终风宫没能如愿以偿,在退出思过寨后,

风宫还遭遇两名武功甚高、水性极好的女子,以风宫逾百弟子,最终竟让她们双双走脱,其

中一名女子潜河遁走——你救下的人,会不会是她?”

牧野栖听天儒相问,方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道:“师父,你说血厄剑在思过寨

内?”

天儒点了点头。

牧野栖迟疑了片刻,终还是道:“弟子有一事不明白,为何师父对这些多不为江湖所知

的极端隐密之事,竟了若指掌,莫非……莫非师父是当年在东海无名岛上亲眼目睹冷嚣与思

天涯一役三人中的一个?”

天儒哈哈一笑,道:“东海无名岛一役时,为师尚未出世,又如何能亲眼目睹?不过其

中一人,却与为师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此人就是为师的母亲!”

牧野栖惊诧道:“原来……如此。”心想师父的母亲能亲眼目睹那一场惊世之战,必定

也是非同寻常的人物,口中却道:“弟子一定设法查清那年轻女子的真实身分!”

天儒道:“救死扶伤,本是正道中人理所当然之举,但血厄剑的去向事关武林大局,若

此年轻女子与此事有关,实不可掉以轻心!”

“是,师父。”牧野栖恭声道。

天儒望着牧野栖,忽然道:“你可知你父亲牧野静风已开始派人四下寻找你的下落?”

牧野栖有些不安地道:“是否因为弟子这一次自露身分之故?”

天儒摇了摇头,道:“在此之前,他已有所行动,不过也许他亦知一旦过早让武林中人

知道此事,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毕竟这些年来,风宫树敌太多,甚至连风宫玄流对你都会

怀有叵测之心,所以查找你下落的人,一直都是在暗中行动。”

牧野栖听到这儿,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他忽然明白自己与父亲牧野静风

所处的立场虽然不同,但父子之间,有一些东西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

天儒郑重地道:“一旦你父亲找到你后,你就须进入风宫了,惟有进入风宫,方能实施

为师的计划,而在风宫那种邪魔之地,你也许将举步维艰,危机四伏,但愿你莫让为师失望,

能否扫尽群魔,就全在于你了。”

牧野栖只觉心中沉甸甸的,但他仍是神色平静地道:“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天儒道:“不单是你,整个黑白苑都将全力以赴,为师数十年的心血,几乎全押在你身

上了!”

一向从容自若的牧野栖,第一次微微蹙眉。

◆◆◆

红叶黄花秋意晚。

江水茫茫,无语东流,两岸翠峰如簇。

一叶轻舟,顺江而下。

船中共有三人,除了一名船夫外,另外两人,他们正是天师和尚与范离憎,那名船夫亦

是思过寨弟子,这艘小船上带足了米粮,一路顺江而下,从不靠岸,行了二日,船已至长江

下游。

江至下游,水面渐宽,水速减缓,但见江水浩荡,帆影点点,举目四望,心旷神怡,二

日来颇为沉闷,这时,范离憎不由长长地吐出一口压抑之气。

天师和尚却有了凝重之色,道:“自此时起,我们就要进入风宫江南行宫的势力范围

了。”

“江南”二字让范离憎心中微微一动。

又见江南。

往事浮现,一股淡淡的忧伤不期然爬上范离憎心间。

天师和尚见他神情闷闷不乐,叉开话题道:“重师,你可知为何我师父提议佚魄担任思

过寨寨主之位,而不是燕南北?”

范离憎心道:“悟空老前辈在做出这个决定前就已问过我的看法,你倒考问起我来了。”

口中却道:“为什么?”

“因为佚魄受到寨中所有人的敬重,而燕南北虽是燕……燕老寨主的儿子,且击退了禹

诗,但他的谋略与经验,只怕远远不及佚魄,让人难以置信,寨中多半会有人暗中猜测在此

之前,燕南北是否装疯卖傻,有意隐藏武功,这是以燕南北为寨主最难服众之处。”

范离憎微微一笑,道:“这一番话,是何人高见?”他料定这些话绝不会本就出自天师

和尚之口。

天师和尚嘿嘿一笑,道:“是……穆姑娘说的。”

范离憎心道:“既然是穆小青说的,那就不足为奇了,她与杜绣然对戈无害皆是一往情

深,而戈无害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知此事该怎样了结。尤其是杜绣然,她竟有了身

孕,若无法找到戈无害,她该如何是好?大概知道戈无害下落的人,只有水族中人,但水族

中人的行踪太过诡秘,莫半邪一死,‘衣姑娘’等二人又已逃脱,要想再见到她们,只怕极

难。”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为杜绣然。穆小青担忧。

天师和尚又道:“重师,你说我师父为何要收燕南北为徒?”

范离憎道:“这个我就无从推测了,大概是因为他老人家觉得燕南北资质不凡,是可造

之才吧。”

天师和尚道:“若论资质,重师绝不在他之下,为何师父不收你为弟子?”

范离憎心道:“莫非天下每一个资质不凡的人,都要成为你师父的弟子?”口中却道:

“你是盼我成为你的师弟后,再也不用称我为重师了吧?”

天师和尚连连摆手:“非也,非也,师父说之所以收燕南北为徒,是欲让他成为守剑弟

子。”

范离憎乍听“守剑弟子”之说,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暗忖道:“燕高照身为守剑之仆,

最终落得如此结局,如今,悟空老前辈却又要收他儿子为守剑弟子,谁能担保燕南北不重蹈

其父覆辙?”

天师和尚继续道:“师父他老人家说,普天之下,除了‘天陨玄冰石’与‘海母’之珠

外,也许惟有燕南北的无邪之心能抑止血厄剑凶戾之气了。你我在剑簧阁中时,血厄剑曾一

度凶残邪霸,当燕南北手握血厄时,血厄邪气竟渐渐化去,反而显得有些祥和。而燕……燕

师弟亦自言当他手持血厄时,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心神突然一片清朗,仿佛他与剑已

融为一体,击退禹诗之战,他虽然双目不视,冥冥中却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牵引着他,施

展出了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招式……”

正 文  第九章 刃无正邪

第九章刃无正邪范离憎闻言答道:“血厄剑是邪门兵器,常人根本无法与之共融,反而会被它反噬其身,

但燕南北本性混沌未开,无正无邪,脑中一片虚无,血厄剑既无法感应到他的邪,从而与之

相呼应,亦不会因为感应到他的‘正’,而被激发与其抗衡之剑意,如此一来,剑亦无正无

邪,犹如混沌初开。佛家得道高僧需超脱尘世,逾越正邪,想必得道之剑,也应超越正邪,

剑一旦‘得道’,自然有了凌然万物的无上压力,燕南北受其影响,淤塞之心智豁然开朗,

也在情理之中了。”

天师和尚怔怔地听着,良久方一拍大腿,叹道:“重师这一番话,竟与我师父所言甚为

相似!”他眼中满是佩服之色:“得道之剑……这种称谓,倒是我生平第一次听见。”

范离憎道:“血厄剑在你手中,其威力必定强于在我手中之时。”

“为什么?”天师和尚问道。

“因为……因为……有时我自觉自己心念飘浮不定。”范离憎本是凭感觉说出那一番话,

被天师和尚这么一追问,他一时却不知该如何答复,只得含糊应对。

天师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道:“其实人这一辈子,许多事情都是无法捉

摸透的,数十年前,我又何尝想到会成为武林中人呢?”

范离憎心想能成为悟空弟子之人,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天师和尚天资并非十分出

类拔萃,却能成了悟空的弟子,更是如此。

天师和尚看了看远处模糊的江岸,忽然道:“重师,你看我今日容貌如何?”

乍闻此言,范离憎大吃一惊,而那名掌舵的思过寨弟子则“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天师和尚道:“我自知此时容貌甚是丑恶,但当我如重师这般年轻时,却与重师一样英

俊洒脱。”

范离憎干咳一声,强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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